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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重生之美妻名媛-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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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说,“眉生,你不得懈怠。”
  苏棠说,“眉生,不要再有下次了。”
  很多很多次,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梦里,她总是见到栾亦然。
  婆娑水雾间,她伸手抚着栾亦然俊美的脸,嗓音带着轻微的哽咽,问他,“你是我的梦,还是我的寐?”
  栾亦然漂亮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她的一双蓝眸太过飘忽,深望着他时,不知为何,仿佛总带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刻骨铭心和痛彻心扉。
  她仿佛对他极熟悉,极思念,极眷恋。
  就是这样的眼神,令他每见她一次,就不由自主为了这女孩而多沉沦一分。
  “顾眉生……”
  她难道不知她的眼睛会摄人心魂吗?

☆、不许流鼻涕

  栾亦然是喜欢顾眉生的。
  其他男人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
  鬼才知道。
  他将哭得有些失控的顾眉生揉在怀中,不时用指腹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你哭归哭,不许流鼻涕。”
  顾眉生茫然间抬头看向他,静了几秒,道,“我有纸巾。”她说着,还真从运动裤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
  栾亦然俊逸的脸上面色突变,望着她的双眼中写满了嫌弃。手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放下来。
  顾眉生却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下来。”他一根根拨开她环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她手里的那团纸巾简直就像一根刺,戳痛着他的脖子。
  女孩子家家的,擤鼻涕就不能含蓄优雅点?你好歹先下来把那团破纸扔了我再接着抱不是?
  顾眉生将头倚在他怀里,心想这男人的洁癖真不是一般的严重。洁癖也是一种病,要趁早治。
  她继续气定神闲靠在栾亦然身上,道,“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以后你要是想哭,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还说: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不会令任何人欺负你。”
  她说完,悠悠然扫了眼栾亦然,那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幽怨。
  栾亦然忍了一会儿,道,“你想哭和你想擤鼻涕是两回事。”
  “……”
  然后,栾亦然像哄小宠物似得摸了摸顾眉生的头,说,“乖。你下来先把那团纸给扔了去。”
  “……”
  顾眉生难得乖巧,还真的从他怀里走下来,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栾亦然又拉着她去洗手,“下午还有什么课?”
  “没有了。”
  栾亦然低头专注地替她洗着手。洗手液两遍,消毒湿巾擦两遍。
  “去收拾东西。”
  顾眉生不解望着他,“去哪?”
  “我家。”
  顾眉生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无缘无故,为什么去你家?”
  栾亦然轻牵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一路上,有许多人投来复杂而暧昧的目光,可这人全然不以为意,牵着顾眉生往教室走去,“去收拾东西,我去取车,校门口等。”
  “好。”她的手从他的手中轻轻松开,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掌上的细长感情线。
  那阵极短促的触感从掌心直接漫延至他心头,栾亦然抬头看着女孩走进教室的背影。
  她今天实在很反常。那么乖,那么温顺。
  一个小时后,华庭一号。
  栾亦然递给她一件T恤和一条新的毛巾,“先去洗一洗。”
  又洗?顾眉生盯着他。
  栾亦然看她一眼,“你刚才跑步流了那么多汗,不难受?”
  好吧。顾眉生好脾气地走进了浴室。
  一刻钟后,顾眉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客厅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栾亦然抬头看向她,抽了一半的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忘记往嘴里放了。
  她没有穿鞋。细长白皙的双腿轻微弯曲,交叠着而站,脚趾轻点着深色地板。
  头发湿漉漉地斜侧在右肩上,褐色的发丝搭在他的宽大深蓝色T恤上。
  栾亦然忽然觉得,她穿自己衣服的样子才是最美的。
  他朝着她走近,“我给你找双拖鞋。”
  “不用了。”顾眉生将双脚放在他的脚背上,手极自然地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她的头发是湿漉漉的,脖子也是湿漉漉的。
  两人靠得实在很近,那些水珠不可避免地沾湿了他的脖子,衬衫,还有拖鞋。
  栾亦然底下头,望着她踮起的脚跟。满室芬芳。入鼻处,尽是女孩身上清冽中淡淡的花香。
  “不累吗?”他口是心非。
  顾眉生微微侧了头,看着他的手,反问,“不烫吗?”
  栾亦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手中的烟蒂已经烧到了指缝。他连忙将烟头扔在地上。
  顾眉生望着他的目光染上了一抹嫌弃,道,“你们家地板一定很脏。”
  “你抽烟能别抽出一堆烟灰吗?”
  栾亦然嘴角抽了抽,“你见过谁抽烟光有烟没有灰的?”
  “你这么爱干净的人,抽烟怎么能有灰呢。”
  “……”看出来了,这丫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栾亦然盯着她薄薄的嘴唇,低下头,一吻而上。
  牙尖嘴利。
  欠吻。

☆、浑然天成的拥抱

  当男人与女人亲吻时,除了唇齿碰触相溶之外,身体间的摩擦也总会无可避免。
  栾亦然时深时浅地吻着她,手在不经意间将她更深地圈在了自己的胸前。
  湿热又温软的触感,还有悦人的香。
  她太年轻了,他知道。
  可理智是一回事,身体的渴望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抱着她,觉得日久天长仿佛都被浓缩进了这个怀抱中。那种浑然天成的熟悉感在栾亦然的心头一点点的滋生。
  好像这女孩原本就长在他的心里,好像她原本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好像她的身体天生就属于他的怀抱。
  他勾舔着她的舌尖。空气在两人已经融合于一体的唇齿间流连。
  许久许久后,顾眉生觉得有些缺氧,面色绯红,环着他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栾亦然抱着她进了房间。
  他抱着女孩一起躺在深海蓝色床单上,嘴唇贴着她的额头。
  因为喜欢她,所以他总是想待她好。
  什么是好?他想要她,却不忍。他想拥有她,却又隐隐心疼。
  栾亦然将女孩圈在怀里,指腹温柔地抚着她轻微浮肿的眼睑,“觉得累就歇一会儿。”
  顾眉生倚在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声道,“你会不会中途离开?”
  栾亦然心间陡然一颤,拥着她,温和承诺,“不会。”
  顾眉生慢慢闭上眼,笑了。唇角牵起来时,一张素白的脸宛若春花盛放。不仅仅是美不胜收,还带着最真实的温暖。
  顾眉生一天一夜不曾入过眠,一颗挣扎了许久的心在他怀里才真正平静下来。卧室里安静似水,惟有男子沉稳的呼吸声在耳畔浮动。
  顾眉生渐渐进入了沉沉睡梦之中。
  那是一段一段,支离破碎的梦。
  她梦见自己杀了何美琪的情景,那拉弦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掌心间。
  “不怕吗?”
  顾眉生在梦里终于诚实地点了头,“怕。”怕的是何美琪其实没有死。
  “非要杀了她,你才会觉得安心吗?”
  “不是。”顾眉生轻声答,“就算何美琪死了,我依旧不敢松懈。我害怕我妈妈有一日会再被人算计。”
  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临死时,顾希颜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张小曼是骨子里就极骄傲的人,那样受尽屈辱而死的惨剧,她不能令母亲这一世再尝一次。
  栾亦然望着女孩睡梦中的容颜,心因为她的话被狠狠地抽痛了。还有,看到她睡梦中犹自轻微蹙起的眉,栾亦然觉得他的心也被吹皱了。
  算了,不问了。不舍再问下去了。
  女孩的头埋在他胸前,发丝纠缠着他的手臂和指缝,带着无比信赖又慵懒的弧度。
  他不动了。手长久地护在她的背上,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她躁乱而惴惴不安的情绪。
  “人亡你死或是你死她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为活着,又何必良心不安?”
  顾眉生在他怀里,渐渐从深渊般的梦境中脱离,身体放松,终于真正安睡起来。
  窗外已经天色昏沉,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阵大提琴乐声。
  栾亦然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见她依旧睡得安和,于是小心翼翼地从床间起身,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那阵乐声从顾眉生的包里传出,他打开,取出手机,按了接通键。
  那一头是张小曼,“眉生?”
  栾亦然点燃一支烟,开口,“张女士,眉生现在不是太方便接电话。”
  张小曼在电话那一头有短暂的沉默,“您是?”
  “我是她的老师,她现在在我家中。”
  “请告知地址,我会亲自登门来接她。”
  “好。”栾亦然极配合地给了张小曼他家里的地址,然后又加了这样一句,“您来时可以直接按密码8119开门,眉生极难才睡着,别让门铃吵醒了她。”

☆、他说:我喜欢你女儿

  挂断电话,栾亦然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抽着手里的烟。
  房间里,传来顾眉生轻浅的一声咳嗽。
  他听到了,掐灭了烟,又起身将厨房的窗户打开。
  夜雾缭绕间,繁星在苍穹中不疾不徐地挂着。栾亦然站在窗口看了一阵,拨通了殷实的电话,“你晚上来时,经过花店包几束满天星带上来。”
  殷实在那一头为难了,说,“老板,您说几束,究竟是几束呢?”
  “都买来吧。”栾亦然答。
  半个小时后,张小曼站在华庭一号19栋楼下。秦年停好车走下来,对她说,“太太,我陪您一起上去吧?”
  “不用。”张小曼站在门禁前,眸中有极奇妙的复杂光芒。
  华庭一号19栋27楼……这世上竟会有如此这般的巧合吗?
  夜风拂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张小曼在片刻的晃神后,自嘲地笑了笑。
  不,怎么可能呢?
  她走进电梯,直达27楼。
  空寂的楼梯间响起她略显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她站在2702门口,既没有按门铃,亦没有直接输入密码。
  她站在电梯旁的窗口处静静地等着。天边繁星看起来极远极亮,将她的心思也慢慢地扯去很久很久的过去。
  最后,还是栾亦然走出来替她开了门。
  这是时隔多年后,他再一次见到张小曼本人。
  栾亦然瘦高的身形在灯火下投下深邃的阴影,张小曼听到开门声转眸,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有刹那的怔仲。
  栾亦然这样唤她,“张女士,请进。”他叫张小曼张女士,而非顾太太。
  张小曼收敛了心中所有的情绪,跟着他走进了屋子。
  “眉生呢?”张小曼是极重礼仪的人,今晚却失了常,没有招呼,没有寒暄,她甚至连眼前这个男子的姓名都忘了去问一问。
  好在栾亦然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主卧,“她刚睡着,张女士若不介意,等她睡熟一点再带眉生离开?”
  张小曼看了眼东面虚掩着的房间门,光线从缝隙中一点点地漏进去。她沉默一阵,走过去将房门带上,然后才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
  栾亦然这会儿进了厨房替她泡茶,再出来时,手中端了一壶成色极清澈的碧螺春。他替张小曼倒了一杯,“您喝茶。”
  “谢谢。”张小曼端起茶杯,目光极温和地看着栾亦然,“您说,您是眉生的老师?恕我实在失礼,我竟从未见过您。”
  栾亦然淡淡笑着,“我不久前才从美国回到荣城,教书的时间极短。张女士对我没印象也是正常的。”
  张小曼轻呷了一口热茶。竟是今春的雨前新茶。
  她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栾亦然笑答,“唐朝王摩佶有诗云:闲居日清静,修竹自檀栾。”
  张小曼握着玻璃茶杯的指尖不着痕迹地颤了颤。她慢慢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眉眼低敛,轻道,“原来,你是栾家的人。”
  “栾亦然。”
  张小曼点点头,“你是栾倾山和宁茴的孩子。”
  “是。”
  “你……父母在美国可好?”
  “挺好。”
  “栾老爷子呢?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吗?”
  “是。”
  张小曼轻轻笑起来,“我有时倒常常想起你爷爷。那时,我们家与你们家同住在一个大院里。晚上即便关了门,一样能听到你爷爷洪亮的嗓门,多半是在训你爸爸和你叔叔。”
  栾亦然抬眸看了张小曼一眼,道,“叔叔至今未婚。”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栾亦然淡声道,“如今看起来,您的五官除了眼睛,都是与眉生极像。”
  说起女儿,张小曼双眸间的戒备散去许多,微笑道,“栾倾山过去就是我的辅导老师,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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