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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女儿谋-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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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啊,看过了,看过了就放心了。”秦姨娘强作笑容,招呼着大家出去:“我们走吧。”
  一干人又“呼啦啦”地从珍珠阁里退出来。秦姨娘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魂不守舍地带着人群就直接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哎?秦姨娘,去翡翠阁的路是这个方向。”宁意安站在原地出声提醒。
  “不找了,想必贼人应该已经逃出府外去了吧?”秦姨娘兴趣缺缺,既然陷害不成,那么这场戏也就白演了。
  宁意安可不答应,主角登场,没有理由临时拆台子啊,她笑容满面,看上去毫无心机的样子:“这可不行,现在还没有找到那贼人,怎么就能断定不是藏在了翡翠阁呢?万一因为我们漏查而放过了那贼人,到了晚上,二姐回房,哎呀,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是啊,是啊,秦夫人,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刚刚那个热心的胖妇人再一次开口,脸上担忧的表情真的是比真金还真:“采意小姐说的对,为了安全着想,可不能马虎。”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秦姨娘只好又将脚步收了回来,她觉得大家说的也有道理,来都来了,还怕多跑一间吗?
  宁玉儿领着大家来到自己的翡翠阁,吩咐下人将门打开,一脸的不高兴,冲着家丁说:“你们找人归找人,可别将本小姐的东西弄坏了,那可是你们赔不起的。”
  宁意安靠在门边,细细打量宁玉儿这堆金砌玉的房间,多宝阁上放满了珍玩,地上铺的是金线绒线的波斯地毯,紫金香炉熏着名贵的香料,梳妆台上更是摆满了金银首饰,她不由提高了音量,感叹道:“我很少来二姐的房里,没想到竟然这般好看。不过,这帮下人真是粗手粗脚的,方才将我和大姐的房间都翻乱了,这样吧,烟雨,你帮着去看看就好了,你心细,注意点别弄坏了二小姐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014

  身后的烟雨机灵地应了一声,便上前去,假意地四下里找了找,再往床边去,一不看床铺,二不搜床帷,只是伸手便掀起了床单,一把便摸出了藏在床底下的那只男人鞋。
  “咦?小姐,你看这是什么?”烟雨高高地将那只鞋举过头顶,清亮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耳畔。
  秦姨娘只看了一眼,便差一点昏厥过去。
  宁非烟也变了脸色,宁玉儿更是当场叫出声来:“这是怎么回事?这只鞋怎么会在我这里?”
  周围原本三三两意兴阑珊准备着散去的妇人们一看那只被高举过头的男人鞋,一时间也被震在当场。
  这,这是什么意思?丞相府小姐的闺房之中,竟然搜出了一只男人鞋。
  大新闻啊,真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宁意安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确定大家都看清了那只男人鞋后,这才拉下脸来,几个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烟雨手中的鞋一边往身后藏,一边作势训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拿,叫你是来找贼的,你拿这个出来作什么?”
  说罢,回头讪笑着看向众人,似乎想要极力弥补这个“丑闻”给丞相府带来的影响。
  宁玉儿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她急切地想要和大家解释:“不,不,这个不是我的东西,这只鞋不应该是放在我床下的,这是宁意安的,是她勾引男人,是她和男人苟且,不是我、不是我、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她越是着急解释,越是说不清楚,众人一愣一愣地看着她,都不作声。
  有什么好说的呢?任宁玉儿急得跳脚,也没有办法解释众目睽睽之下将证据从她床下拿出来的事实啊!
  宁玉儿一咬牙,转身便向宁意安冲过去:“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捣的鬼,是你陷害我,将这鬼东西放到我床下的。”
  “二姐,你可不能平白冤枉我。”宁意安委屈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府里闹了贼我是刚刚才听秦姨娘说的,要来搜房间,也不是我的主意,我怎么可能事先知道这一切放一只男人的鞋在这里侮辱你的清白呢?再说了,你是我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来?”
  “你休要狡辩。”宁玉儿气得双目刺红,她不顾一切地冲出来,上去便掐住了宁意安的脖子。
  宁意安也不挣扎,只是红着眼睛逼自己挤出了两滴眼泪,她在心里冷笑,就这点力道也想伤了她宁意安吗?不知道她宁意安在二十一世纪可是跆拳道黑段出身的吗?
  宁意安这边一不挣扎,倒是急坏了烟雨,她连忙冲上去,拉住宁玉儿的手央求道:“二小姐,求求您快松手,这真不关我们家小姐的事,我们家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意安看着烟雨一边哀求,一边红了眼眶,还真的掉下了眼泪来,不由在心底赞叹这小丫头竟然机灵了起来。
  而见小丫鬟一嚷嚷,众人连忙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帮忙拉开了宁玉儿,宁玉儿还想争辩什么,可是大家伙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纷纷训斥她的不是。
  觉得颜面尽失的秦姨娘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也顾不得宁玉儿一肚子的委屈,当下便阴沉着脸转头便走了,也不顾有客人们在场这样做多么不合时宜。
  宁意安被烟雨护在身后,娇弱地站出来,落落大方地向大家行礼:“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失礼得很,还请大家顾念宁府的颜面,不要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采意在这里多谢各位姨娘婶婶了。”
  说罢,宁意安走上前来,盈盈一礼。
  那领头的胖妇人连忙上前来扶往了宁意安:“采意小姐这样说真是让我们不好意思了,你放心,我们也不是那多嘴之人,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决不会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
  宁意安嫣然一笑。
  决不说出去?宁意安心里暗乐,只怕不出明天,满京城都会知道她二姐宁玉儿床底下藏了只男人鞋的事情,不光知道,还会越传越难听,到时候,可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哎,实在是受委屈了呢?
  宁意安的目光轻轻飘过被宁非烟搂在怀里的宁玉儿身上,见她亦看着自己,目光里的恶毒,狠不能化成一把尖刀,将自己刺得尸骨不存。
  只不过,宁意安根本就不在乎。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宁玉儿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步也不肯出来,宁意安倒是乐得耳根清静,早知道这样可以治治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姐,这样的事,她早就干了。
  丞相府看似恢复了平静,可是却有一件事情发生了改变,就是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人,宁意安是非常非常的讨厌和看不起,那就是――秦肖泽。
  大楚皇朝每三年一次科举,从全国的文人中选举状元、榜眼、探花各一名,然后留京授职。宁丞相就是当年的状元,因才学颇受皇帝的赏识而平步青云,后来端亲王又将掌上明珠嫁给他,更加让他如虎添翼,一步一步地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所以,有多少文人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能够考上状元,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而今年又到了科举之年,秦肖泽便是那前来京中赶考的书生之一。
  本来初试公考是要到秋后才进行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秦肖泽这个时候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府里,还美其名曰“潜心备考。”
  宁意安是不相信这个纨绔贪玩的家伙是有什么真本事的,光看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简直比她还要懒,读书不过半个时辰便开始喊累,但是一说到招猫逗狗,溜街赛马,愣是能玩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亏宁耀宗还被蒙在鼓里,每当在饭桌上问起秦肖泽时,他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每日读书是多么的辛苦,就算是晚归被抓了个现行,也可以说是和朋友一起讨论诗文,所以才会耽搁了时辰。
  这种脸皮厚到无人能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还真是秦家人特有的品质。
  这一日阳光正好,有徐徐清风吹得人心旷神怡,几株高大的梧桐遮去了日头,只余下凉荫一片。接连晴好的天气,让花园里的花儿开得越发热闹,争红斗绿、蜂飞蝶舞、美不胜收,宁意安兴致一起,带着烟雨在花园里扑蝴蝶儿玩。
  宁意安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可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品种的蝴蝶呢,她从小到大,也没有玩过捉蝴蝶这样的游戏,那些年,她都是不断地学习,学金融、学管理、学舞蹈、学乐器、学外文、学珠宝鉴定、学跆拳道……她什么都学过,可是偏偏没有好好地玩过。
  现在的她,穿越到了古代,才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生得富贵,又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终于可以放下身上的重担,想玩什么就可以尽情地玩。
  她这才发现,原来古代闺阁小姐无聊的扑蝴蝶游戏是这样有趣。
  宁意安将捉来的蝴蝶交给烟雨,由烟雨小心翼翼地放进一只水晶透明的花钵中,各色的蝴蝶在小小的空间里飞舞冲撞,那景象美丽异常。
  一只有着绯红和淡蓝色交织花纹的凤尾蝶轻盈地在花间飞来飞去,宁意安已经盯了它很久了,可是,每一次当她的手就要碰触到蝴蝶美丽的羽翼时,它都会警觉地展开翅膀,躲开宁意安的魔掌。
  试了好几次,宁意安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越战越勇,她发誓,一定要捉到这只美丽又狡猾的蝴蝶,然后把它制成标本。
  宁意安再一次蹑手蹑脚地靠近,全神贯注地盯着蝴蝶琥珀色的美丽的复眼,她盯着蝴蝶,蝴蝶也似乎在盯着她,在她手还差一寸的时候,那恼人的蝴蝶拍了拍翅膀,又要逃开了。
  宁意安瞬间有些泄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精准地捏住了蝴蝶的翅膀,那蝴蝶挣扎了几下,认命地耸拉下来。
  “哇,抓住了,抓住了。”宁意安高兴得跳起来,她激动地抬眼看去,看到的却是放大了的秦肖泽的脸,刹那间,宁意安兴奋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
  “采意妹妹,能在这里遇到你真好。”秦肖泽马上摆出招牌似的笑容,一边讨好地递上蝴蝶,一边贪慕地看着宁意安的笑颜,原来她笑起来的样子这么漂亮,眼睛里闪耀着动人的光华,整个小脸都会发光一般。
  只可惜,这美丽的笑容只在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你不在房中念书,跑到花园里来做什么?”宁意安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轻蔑地一瞥而过:“赏花捉蝶这种事情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喜欢?”
  “采意妹妹喜欢就好。”秦肖泽依旧恬着脸毫不知耻地笑着,转身将那只水晶花钵盖子掀开,将蝴蝶放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015

  那只美丽的凤尾蝶一被松开,就像鱼儿入了水一般欢愉地飞舞起来,可是,无论它如何努力,都飞不出那道无形的屏障。
  宁意安盯着那只蝴蝶,忽然感觉到它不似刚才那般美丽了,甚至在众蝴蝶之间有些让人讨厌。
  “烟雨,把蝴蝶收起来,我们回去吧。”宁意安淡淡地说:“我觉得有些累了。”
  秦肖泽闻言有些失望,他上前一步,不解地问:“为什么每次一见到我,采意妹妹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宁意安故作惊讶地看向他,无辜地说:“没有啊,采意可不敢耽误秦大哥的宝贵时间,既然秦大哥是来京中赴考的,现在的第一要任当然是多读书,以备秋后科举啊。”
  秦肖泽竟是相信了宁意安的话,有些释然地打开手中的扇子,故作潇洒地摇了摇:“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倒是觉得读死书没有什么用,不如常出来走走,多结识一些志同道合之人。对了,我听说采意妹妹也是自小饱读诗书,不如,我作诗一首,请采意妹妹来对,可否?”
  宁意安抬了抬眉毛,总算正眼看了看秦肖泽,以为这个不学无术,只会流连花街、赌坊之地的人对文章是一窍不通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作诗?
  秦肖泽看到宁意安的眼神,不由地有些骄傲,清了清嗓子,一边当胸摇着折扇,一边缓缓念道:“有木便为桥,无木也念乔。去木添个女,添女便为娇。阿娇休避我,我最爱阿娇。”
  念罢,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宁意安。
  原本期待秦肖泽能念出个对仗工整的诗句来就不错了的宁意安,一听这几句流里流气的下作诗句,那火气腾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这个、这个――在这个时代应该叫调戏吧?而且是□□裸的调戏啊!
  不光是宁意安生气了,就连一直静立一旁的烟雨也终于憋不住了,上前来轻声责备道:“秦少爷,请您自重一些,对诗就对诗嘛,何必出语这般轻佻呢?
  “轻佻吗?”秦肖泽不以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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