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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节

妖孽王爷小刁妃-第4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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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碰巧路过一块空地,看见几个宫女正在空地上放风筝。这秋风飒爽,卷起落叶纷纷,风筝也能借着风势飞到很高的天空中。宫女都欢呼着在绿色的草坪上跳起来,那身着宫裙的光景,像是一只只围着花朵跳舞的蝴蝶。

    熙妃心血来潮,指着那高空的风筝对苏若清说:“皇上,臣妾也想要放风筝。”

    苏若清道:“你有身孕,当心身子。”

    熙妃不依不挠道:“我腹中孩儿可算健康,不会有事的,况且我这个当娘的要是多动一动,将来生下他也好活蹦乱跳的。”

    苏若清允,让宫女把风筝收回来。宫女起初不知苏若清等人来了,背着身子兴高采烈的。如今一看见苏若清,吓得纷纷跪地。苏若清这才发现,原来放风筝的人并非是这些个宫女,而是另外一人。

    她穿着与宫女们稍稍有些差别的素裙,留给苏若清一个清丽芳艳的侧影,不是王盏月又是哪个。原来方才宫女们是在围着她跳。

    她浑然不觉,手里揣度着风筝线,不断地随着风向和风俗而调整,感觉身边的聒噪突然安静了下来,便似笑非笑道:“怎的不说话了,眼下风筝飞得更高了,在姑苏的时候每年chun季郊游都有人放风筝,渐渐兴起的人多了,就组成了一个放风筝的比赛,只不过都不能放得比眼下更高。上京的风大些,也得留意着风筝线有可能会断,不能再放线了我快没线了”她说了这么些话,依旧是觉得周遭有些过分安静了,放风筝还是需要配以欢呼声才更有欢快的气氛。正这样想时,一名宫女偷偷扯了扯她的裙角,她回过头循着看去,愣了。

    手上一滑,挽着风筝线的木柄就跌落在地,在草坪上滚了几圈。这时秋风正盛,天空中的风筝正飘飘摇摇,木柄却是不能停下来,风筝线不断地从那上面滚脱,眼看着要滚到尽头了,风筝也越飘越远。她蓦地回过神,忙弯身捡起木柄,就在线头飞脱出去的刹那,突然伸手拽住了风筝线,挽在手腕上以固定,另只手继续控制好风筝,一点点地将风筝收回。那细小而精致的风筝线勒破了王盏月手上的皮肤,一小段都变成了殷红。

    这整个过程,苏若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像王盏月克服的不仅仅是一只快要被风吹走的风筝。

    最后风筝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王盏月回过头来,额上有淡淡汗迹,轻轻吐纳着气息,看向苏若清,眼神平静无波。

    熙妃不由大怒,道:“放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本宫有孕在身,你居然敢让本宫见了血污,你居心何在?!”

    王盏月将手臂上挽着的风筝线一圈圈放下来,手上一松,风筝线也跟着落了地,她手上还留有淡淡血痕,和身旁跪着的抖得跟筛子似的宫女不同,不卑不亢地跪了下来,额头贴着地面给苏若清行了一个大礼,却未抬头,道:“民女事先不知皇上和娘娘要来逛园子,请皇上恕罪。还有,兴许娘娘误会了,民女并非有心让娘娘见到血污,若不是情非得已,民女又不是有病也不想自己受伤,还请娘娘见谅。”

    熙妃一听到这番说辞气息就不顺畅,道:“你犯了错你还有理了?!宫里有准许放风筝吗?!”

    王盏月想了想,道:“没有准许,但也没有禁止。”

    熙妃扫了一眼跪着的宫女,美眸一眯,道:“你让这些宫女陪你放风筝,倘若宫里人人如此,还有什么秩序章法可言!”

    “娘娘言重了”,王盏月道,“宫里并非所有的宫女都敢如此,她们什么作为都还需看主子怎么吩咐。她们在储秀宫负责照看民女,也是民女让她们陪我放风筝,所以这件事确是和宫女的宫规章法扯不上什么关系。”

    熙妃见王盏月回答得刁钻,是以对苏若清道:“皇上,此女藐视宫规全无章法,还请皇上责罚!”

    苏若清看了看伏地不起的王盏月,不咸不淡道:“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王盏月应道:“民女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熙妃正要发作,被苏若清抬手挡了挡,他淡淡道:“既然不知,便回去好好想想,等何时想好了再何时来见朕,届时朕再给你相应的惩罚。”他见王盏月不动作也不答话,便又道,“你起来退下吧。”

    王盏月这才起身,和着身边的宫女们一起退出了园子。

第414章:承认错误() 
明眼人一看便知苏若清是不欲惩罚王盏月。熙妃自然也瞧得出来。只是如今她怀有身子,理直气壮的,心里有什么不满不经大脑思考就吐出口来。她道:“皇上,她冲撞了臣妾,就这么放她回去了吗?”

    苏若清看她道:“不然你想怎样?”

    熙妃张了张口,想说话时忽然对上苏若清的眼,那淡淡的压迫感和寒意像一块石头沉到了她的心底,她蓦地就说不出话来。

    苏若清看了看草地上的风筝,和绿草里夹杂着的斑驳血迹,问:“爱妃还想要放风筝么?”

    熙妃努力压下心中不快,道:“臣妾忽觉风凉了些,天色已晚,又有些乏了,不如就回宫吧。”

    苏若清道:“就依爱妃。”他淡淡瞟了一眼那只风筝,随后转身携着熙妃的手往回头。身边有眼识的太监去了两个,将那只风筝拾捡了起来。

    苏若清陪着熙妃在福熙宫里用过了晚膳,也就回了自己的寝宫。这时公公才把风筝奉上。

    苏若清拿着那只风筝,来回打量着,风筝做工精细,上面的图案绘画得也十分精美,但却笔触柔婉,看得出来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想,像王盏月那般会放风筝的人,做这一只风筝应该也不是难事。只是那风筝线一头的红色,略有些刺眼。

    公公玲珑心思,在旁说道:“王秀女真是心灵手巧,做得出这样的风筝来,就这手艺,应该堪比京城里专门做风筝的师傅了吧。”

    苏若清看了看他,道:“你见过风筝师傅做的风筝?”

    公公干笑,道:“奴才也只是猜想。”见苏若清的视线稍稍往风筝线上的血迹有所停顿,公公连忙又道,“对了,今日王秀女的手受伤,奴才已经吩咐太医院送了药过去了。”

    苏若清不置可否。

    王盏月回到了储秀宫里,不一会儿太医院就来了一名太医,给她的手上药包扎。等到太医走后,几个宫女莫名的兴奋。

    王盏月道:“今天差点就栽在了熙妃娘娘的手上,你们看起来却好像很开心?”

    宫女道:“我们是在为姑娘你开心呀!”

    王盏月淡淡笑了一下,不由想起下午时苏若清清冷的语气,她只来得及草草看他一眼,那身影似乎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停留,挥之不去。她不悲不喜地道:“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这个地方早知还是不该来的,她只凭着自己一时脑热,就钻进了这水深火热的宫墙。

    宫女道:“姑娘想啊,这太医来给姑娘治伤,定然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如若是不在意姑娘,怎会前脚一回储秀宫后脚太医就跟着到了呢?况且姑娘方才没听清楚吗,皇上亲口说了,姑娘何时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何时去见他,说明姑娘想什么时候见到皇上就什么时候见呀,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然王盏月却一点也看不出兴奋的样子,道:“并非是想见就见的,我若没有错,便是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了,皇上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让我认错罢了。”

    宫女道:“可这普天之下,只要是皇上认为错了的那就是错了的,姑娘何必执着于此呢,皇上这分明是在给姑娘机会呀,就认一个错而已。在这后宫里,每个人首先最要学会的便是忍辱负重了,像我们面对上头的,每天磕头认错不知多少次呢!”

    王盏月看向宫女,问:“你觉得我错了么?”

    宫女道:“姑娘没有错,错就错在熙妃娘娘实在太专横跋扈。姑娘只有忍一时之忍,才有可能”

    王盏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唇边浮现出淡淡一笑来,道:“既然没有错还非得要认错,他是皇上就可以如此是非颠倒么,也不过如此。”

    宫女急得跺脚:“哎呀姑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姑娘目前的处境是没有对错的,只有获得了皇上的恩宠以后才能有对的!”

    只可惜,没人说得动王盏月。

    苏若清闲来无事的时候,便让人去调查了一番王盏月的家世背景。呈上来的结果却令他有些意外。

    世家小姐不假,才貌双全xing格孤僻。来京选秀并非她本意,为了拒绝选秀还闹出过采花贼和自毁清白这样的事情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同意来京参加选秀。苏若清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想必就有叶宋的功劳。

    苏若清似乎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叶宋也做过那样偏激的事情。大抵,叶宋会选上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公公在旁疑惑地说道:“皇上,您说这王秀女如此xing情,她会主动来承认错误吗?若是换成其他人,奴才估计当天晚上便会到皇上面前低头认错了。”

    苏若清淡淡道:“那你觉得以前的贤王妃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会来主动承认错误吗?”

    公公思考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贤王妃可是出了名的烈xing子啊。”

    冬至快到时,皇宫里越发的冷肃了起来。只有皇宫一角暖宫里,有温泉引进,池中莲开,温暖如chun。

    王盏月让人传话,请求面见皇上。都以为是她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或者说就算是不知道也起码懂得了审时度势,否则她真有可能被安置在储秀宫里一辈子,然后被遗忘。

    天气特别冷,依照上京的气候,怕是再隔几天就要下雪了。苏若清安排在御书房里接见她,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盏月进了御书房以后见了礼,苏若清正在忙事情,未曾抬头看她一眼,只吩咐道:“来人,赐座。”

    于是王盏月便坐在一旁悄然等候,她竟也耐得住xing子,苏若清忙了一个时辰,她便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其间只饮了两杯热茶,再无其他。

    等到御书房里掌起了灯,外面天已经黑了,苏若清才捏捏鼻梁,抬眼发现了王盏月。她手肘撑在椅把上,支着下颚,昏昏欲睡。脑袋睡偏了,就重重地啄一下。如此几个回合,王盏月给啄醒了,她张开眼睛正了正身,不想面前压着一道黑影,抬头去一看,见是苏若清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面前,倒是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她看见苏若清微微挑了一下眉,才回过神站起来,道:“皇上已经忙完了吗?”

    苏若清在旁边坐了下来,公公上前奉上热茶,他不咸不淡道:“是,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你来找朕,便是来承认错误的么?”

    王盏月看他饮茶的样子,袅袅雾气浮起,衬得那清冷的眉眼遥遥如画。她应道:“是。”

    “那你错在哪儿了?”

    王盏月收敛心神,道:“错在不该贸然入宫来。这后宫以皇上为尊,后宫的女人都学会了曲意奉承,即使是对的也要说成是错的,但是请恕民女无法学会这一点。”

    苏若清道:“你就只想通了这个?”

    王盏月道:“是的。”她在苏若清面前跪了下来,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民女斗胆前来,就是向皇上承认错误,并且请求皇上放民女出宫。皇上是明君,不会为难民女一个小女子,后宫佳丽众多,不缺小女子一个,但将民女困在储秀宫却是耽搁民女一辈子的事情,民女也想趁着过年前能够回乡与家人团聚。”

    王盏月说完以后,御书房里便是一阵寂静。苏若清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让她起身。良久,才道:“你斗胆说的这一番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王盏月道:“如果民女说错了,还请皇上指正。”

    “既然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情是抗拒的,你为什么又要贸然入宫来?”苏若清问。

    王盏月沉默一会儿,闷闷道:“因为有人说,皇上喜欢下棋,喜欢钓鱼,喜欢看书、写字、画画,喜欢听故事,喜欢有人陪着吃饭。”

    苏若清执着茶杯的手蓦地一顿,眼神飘忽而幽邃,道:“就因为这个?”

    “大抵,皇上喜欢的这些,民女也是喜欢的。”

    苏若清看着她跪着的身影,一张脸低低垂着,隐隐看得见白皙的额头和额上的几缕发,他又问:“那天夜里,你说你知道朕也是指这些吗?”

    王盏月忽然抬起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那一抹淡然的笑容令满室生辉,摇了摇头道:“起初民女也以为是这样,但是现在民女明白了,皇上与民女所知道的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皇上的那一面,不是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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