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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节

妖孽王爷小刁妃-第3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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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觉到叶宋手指的温度,能碰到叶宋光洁的额头,甚至指尖她的呼吸如轻飘飘的羽毛一样落了下来。。。。。。还有,他难过叶宋的难过。

    他一直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可是他尝试过多次,眼皮好似千斤重就是没法睁开,后来他又努力地抽动自己的手指。

    苏静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叶宋身体僵了一僵。她等待许久,终于又感觉到他指尖颤动。

    叶宋猛然抬起头看向苏静,见他面容如一张柔软的纸,可如墨渲染的双眉却隐隐纠起。那一刻叶宋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带着欣喜若狂的意味,说道:“苏静,听得见我叫你对不对?听得见我说话,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你一定会醒来的?”苏静没有回答,但那没有关系,他可以听叶宋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苏静,苏静。。。。。。你不要皱眉,我不喜欢看见你皱眉。。。。。。”

    苏静的双眉,又听话地渐渐平复了下去。唇边渐渐泛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在他还没有这样只能够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够被叶宋主动拉一拉手,就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即使现在他不能睁开眼睛看,但他能知道叶宋握着他不离不弃地守着他,就已经够了。

    苏静努力曲了曲手指,试图回握着她。他动了动唇,唇边笑意似乎还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叶宋见状,立刻附耳去倾听,道:“你说什么,我听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果苏静努力了半晌,终于像吹气一样,低而缠绵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呼吸钻进叶宋的耳朵里,道:“去找刘刖吧。。。。。。我等你回来。。。。。。”

    叶宋抬起头,看着他的神色,他又轻微地道了一句:“去吧。”

    叶宋不甘心地问:“你不会是想诓我走,然后等我回来你就不醒了吧?”

    苏静说:“怎么会。。。。。。我只答应你我能做到的。。。。。。”

    “那你能不能到答应我你现在就醒来?”

    苏静只是若有若无地笑,这回就没有回答了。叶宋站起身来,擦拭了一下眼角,道:“看来你委实没骗我,不会胡乱答应我任何事。”说着她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鞭子,临走前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让我去找刘刖我这就去找刘刖,你就是让我现在去死我也会如你的愿,但你也要信守承诺,等着我回来。”

    说完以后她就走出了房门。

    外头祭奠三军的已经完成,苏宸连夜部署,率军趁胜追击南瑱。他没想到叶宋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看着叶宋招来了赫尘,便问:“你要一起吗?苏静怎么样了?”

    叶宋看他一眼,却道:“刘刖要求作为先锋接近南瑱大军,你竟也同意让他去?”

    苏宸哑了哑,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是北夏的军师。”叶宋勒了勒马,点了几个兵,也没再和苏宸过多的计较,道,“你我分头行事吧,我先去找刘刖,随后跟你们会合。”不等苏宸回答,她就策马跑出去了。

    可是叶宋这一去找,当天晚上把方圆数十里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刘刖,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还有一个可能,便是他被南瑱给抓住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叶宋颇有些急躁地去跟苏宸会和,连夜攻打南瑱。她带着北夏将士们,发起狠来,如奔腾猛兽,竟无人能挡。

    南瑱大军经由病毒传染,士气很快低迷,相抗衡之下犹如溃败之蝼蚁四处逃窜。最终南瑱节节败退,北夏大军夺回柳州。

    这一捷报连夜北传,举国欢腾。

    南习容继续往南撤,他看见柳州的城墙上最终插上北夏的战旗,愤恨至极。且攻打益州的时候,他又被刘刖喷了毒血,整个人脸上身上全长了一只只红肿可怖的水泡,平时阴柔俊美的半边脸庞都被丑陋所替代。

    他中毒最深,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且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毒的气息翻腾来去,折磨得他的身体快要炸开一般。幸好南瑱士兵依照鬼毒夫人的吩咐去那雪顶之上采集了冰块回来,让南习容浸泡在冰水之中,才稍稍感觉到了好受一些。

    而鬼毒夫人则加紧时间研制解药。她尝试了多次,以病者为试验,死了好几个人,都没能找出确切的解药,总是病者的情况在服药之后立刻有所好转,可是她还来不及高兴之时,病者转眼就死去。

    南习容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冰水里,虽然他觉得好受,但毕竟身体受不住。便有两个时辰起来,一旦出了冰水,他脸上身上的水泡就又开始疯狂蔓延。弄破一颗,便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平时侍奉他的下人们,害怕被传染上这样的病,言行举止都畏畏缩缩,恨不能离南习容十万八千里。因而南习容脾气尤其地暴躁。

第291章:命() 
他对鬼毒夫人大发雷霆道:“你不是号称鬼毒夫人吗,南瑱第一毒师,世间没有任何一样毒能够逃得过你的法眼,那现在呢!连区区一样传染病都搞不定!解药呢,本宫要解药!”

    鬼毒夫人垂首道:“请殿下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就会有解药的。”

    南习容抓起冰水里的一块冰就冲鬼毒夫人的脑袋砸去,砸碎了冰块,顿时冰渣四溅,而鬼毒夫人也往后踉跄了两下,南习容道:“等你弄出解药的时候,人全部都死光了!”吼出这一句之后,转眼之间南习容又一脸轻蔑不屑地睨着鬼毒夫人,“你活了这么大岁数,却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不是白活了么。怎么,她不肯给你解药?”

    鬼毒夫人宠辱不惊,道:“用不着她给,我也能自行配出解药。”说罢以后,不能南习容挥退她,她便自行退下。

    南习容在她身后沉沉道:“但愿你有那本事!”

    夜晚的时候,南习容依旧泡在冰水里,整个殿内都弥漫着一股阴凉的气息。这里是名撒的行宫,名撒是南瑱与北夏的边城,南习容曾在这里屯军,因而筑造了这样一座行宫。

    偌大的浴池里飘着浮冰,垂地的轻纱薄帐随着殿中冷气而飘飘渺渺。

    私底下,丫鬟们都不愿意入殿侍奉南习容。他脾气怪不说,而今又染了这样的病。有不得已进去侍奉他的,都面上戴了一根纱巾掩面,以防被传染。可南习容一看见她们脸上的纱巾以及她们像躲避瘟神一样的眼神时,就不由大发雷霆。

    这时,有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端着托盘准备进去殿里,在门口被南枢拦下。南枢穿的一身藕粉色裙子,肤如上好美玉,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白里透红,眉目温婉,堪堪往门口一站便娉娉婷婷美不胜收。南枢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道:“你下去吧,我来。”

    那丫鬟立刻如获大赦,一边点头一边道谢,随后飞也似的跑掉了。

    南枢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灯火幽然,随后也抬脚走了进去。南习容正安静地靠在浴池里,他的肩背上的红肿水泡看起来恶心而恐怖,仿佛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油油光亮。

    南枢在他身后缓缓蹲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水上漂浮着。托盘上放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白玉酒壶和一只夜光杯,南枢手轻轻往托盘上推了一下,托盘便飘到了南习容的眼前,道:“这是殿下要的酒。”

    南习容一下就听出了南枢的声音,头也没回,只是道:“你来做什么?别人都避之不及,就你还往前凑,就不怕本宫把病传给了你?”说着就冷哼一声,带着嫌弃一样的鄙夷语气,“要想重获本宫恩宠,也不是这个时候。”

    要想获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家都往后退,便只有南枢一个人往前走,没人和她争和她抢。

    放在以前,她不是没去争抢过,因为在南习容身边的女人何止她一个。可是现在,她已经无心去争抢。

    南枢道:“妾身并不想获得殿下的恩宠。因为那有多大的荣耀就意味着承担多大的风险,妾身已经深刻地体会过了。”

    南习容微微一震,语气中带着薄怒,道:“那你还来做什么?滚!”

    “妾身滚了,谁来伺候殿下?”南枢问。

    她的裙角落入了冰水中,轻轻地漂浮在水面上,如烟如醉,在浮冰的映衬下宛若夏日里盛开的荷。她纤纤玉手执起酒壶,往夜光杯里添了一杯酒。酒水从高往下,落入夜光杯中,细细的水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流光四溅。

    南习容端起来,一杯饮尽。随后他才有些冷静了下来,让南枢连连给他倒了三杯酒。

    “枢枢,你不恨本宫吗?”南习容问她。

    她低低柔柔地回答:“妾身说真话,殿下不会怪妾身么?”

    “不怪,你说吧。”

    南枢便道:“恨,又怨又恨。”

    “既然如此”,南习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答案,道,“你为什么还要来?”

    南枢不语,而是手指轻轻往南习容的后颈抚过,手腕翻转间,便有一枚薄如蝉翼的刀刃紧紧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道:“是不是杀了你妾身就能解脱了?”

    殿中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

    南枢稍稍一斜手,刀刃便在南习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南习容现在毫无还击之力,倘若南枢当真下了狠心杀了他,那她就可以自由了,这一切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可她迟迟没有下狠手,好像在等待着南习容的回答。

    结果南习容嗓音温柔得似上瘾的毒药,在南枢的印象里她就只听过南习容用这般语气对她说话,南习容没有对任何别的女人这么温柔过,一度让她认为她在他心里才是特别的。可是如果是特别的,为什么她现在又觉得自己这么可怜和凄惨?结果南习容张口却是只唤了她的名字:“枢枢。”

    南枢红了眼睛,手又往前送了两分,道:“你回答我!”

    南习容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道:“还记不记得本宫初捡到你的时候,被卖进青楼里险些遭人糟蹋了去。你在本宫面前跳了一支最为青涩的舞,根本算不上的一支舞,和宫里的舞姬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但本宫还是买下了你,请乐师和舞姬来教你弹曲,教你跳世上最美的舞。你一直都没令本宫失望。”

    提起那些往事,南枢已经记不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可是南习容说的那些她却历历在目,仿佛是刻在了心上,永远都不会忘记。舞姬的身份卑微,但南习容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随时随地把她带在身边,给她起了名字,随他一起姓南。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南习容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对于南枢来说,若是没有爱上南习容,那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她因此深深地爱上过他。

    如果南习容没有为了自己的野心,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或许她还会一直爱着他。他那么苦心栽培她,温柔对待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她送出去,而她却依旧死心塌地地向着他。因为这个世上,就只有他对她好过。

    好不深沉的心机,可南枢一旦陷入进来了,却没有再抽身而出的余地。

    眼泪从南枢的眼角流了出来,她道:“事到如今,你还说那些做什么?”

    南习容道:“没什么,本宫只是笃信你没有忘记。”他几乎是心照不宣地说出,“这世上就只有本宫对你好。”

    他把南枢了解得透彻,所以才这么从容不迫。

    南枢抹了抹眼泪,道:“你错了,还有一个人对我好。”

    南习容冷不防讥诮地笑了一声,道:“你是说苏宸吗?那是因为他中了你的蛊,所以给了你温柔的假象,现在他的蛊解了,他还会对你好么?在战场上,你没看见他想要杀了你么?他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对你继续好,别做梦了。你只不过是沉浸在他对你好的那段时间里不可自拔罢了,一开始就是演戏,没想到却是你自己先当真。枢枢,你也真令本宫心疼,是真的心疼。”

    南枢眼泪簌簌往下落,道:“那就只有你对我好么,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苏宸?”她惨笑两声,“充其量我不过是你的一样工具,可以助你完成你的霸业。你对我的好,难道就不是温柔的表象吗?所以,我要自由,你不肯放我走,我只好自己自己来争取了。”

    南习容脖子上的血水,顺着淌下,在浴池里绽开,像一朵朵美到极致的雪中梅花。他道:“你现在要杀了本宫,本宫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之后你自由了,该去哪里呢?天大地大,都没有一个地方是你的容身之所。回去找苏宸吗,他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对你。也就只有我这里,是你的家,永远不会赶你走的家。枢枢,你我是连在一起的,一损俱损一荣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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