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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神话入侵异世界-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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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酿的酒啊,那我可得好好尝一下。”

    齐佩甲微笑着接过酒坛,手指扣住酒坛边缘,手臂往上一扬,酒水便如瀑布一般倒了出来。

    “嗯?”

    齐佩甲放下酒坛,眉头微皱。

    苏牧疑惑,唐羽裳和苏妲己都说酒不错,难道不合齐佩甲胃口?

    只是不消片刻,这一缕疑惑便在苏牧心头散开。

    齐佩甲砸了咂嘴,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直接喝得坛中酒只剩小半。

    “苏牧,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艺。”

    齐佩甲笑着看向苏牧,眼中满是柔和微光。

    苏牧挠了挠头,目光落在怀中黑猫上:“齐先生,小黑”

    “我这段时间不太适合将小黑养在身边,苏牧,你能再帮我养一段时间么?”齐佩甲问道。

    苏牧毫不犹豫地点头。

    齐佩甲嘴角笑意更浓,用手指了指一处,道:“有空吗,不妨陪我一起钓鱼,那里还有一只鱼竿。”

    苏牧再次点头,修行一事,虽然需要勤勉努力,可是也讲究过犹不及,偶尔放松一下,张弛有道,反而更好。

    当苏牧走到齐佩甲手指的地方,拿起那根鱼竿之后,突然笑了一声。

    鱼线末端,空无一物。

    既无鱼饵,也无鱼钩。

    “愿者上钩?”

    苏牧望向齐佩甲。他知道齐佩甲不是真的想钓鱼,因为湖泊里根本没有鱼,不然岛上居民想要吃肉食,也不至于非要去岛北李屠户家买。

    此时此刻,他心头好像有了答案。

    齐佩甲在此地垂钓十年,想钓的东西,应该是一分心境。

    修士越到高处,心境对于破境的影响,便是越大。

    齐佩甲听得“愿者上钩”四字,笑得合不拢嘴,对着苏牧又点头又摇头:

    “也对,也不对。”

第18章 锈刀() 
齐佩甲没有向苏牧解释这话的意思,只是笑着指了指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示意苏牧可以坐在那儿钓鱼。

    苏牧点头,将无饵无钩的鱼线扔入湖面,双手持杆,面色淡然,一语不发,像是老僧入定。

    这一切自然被齐佩甲收入眼底。

    咸咸的海风从西面吹来,那是神陵岛唯一一处港湾所在的方向。

    即便隔得很远,港湾处的喧嚣仍是传到了湖泊附近,也不知道这一次来了多少岛外人。

    将所有声响收入耳朵的苏牧,不为所动。岛外来了些什么人,来了多少人,与他何关?

    “真是没有规矩。”

    齐佩甲笑着摇了摇头,湖泊中央凭空生出一股清风,朝着西方横扫而过。

    一瞬间,所有吵闹声音消失,天地清明。

    苏牧仍然没有反应。

    倒不是他强装淡定自然,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进入一种十分玄妙的境地。

    像是在做梦。

    他周围是一股股水流,偶尔有几个水泡往上漂浮,未曾学过游泳的他,却是能够行动自如,甚至能自由呼吸。

    他变成了一条鱼!?

    这个念头十分怪诞,不过当苏牧试图伸展四肢,发现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只有一条鱼尾在摆动。

    真的成鱼了

    苏牧感觉有些莫名,自己不是在坐着钓鱼吗,怎么还把自己给钓成鱼了?

    忽地,身旁的水泡多了起来。

    一大群鱼,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疯了一般往前方游动。

    苏牧往前望去,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悬浮水中,寂静不动。那团东西上边,好像铭刻着一个个字符,被那群鱼一啄,便发出淡淡的金光。

    苏牧往前游了一段距离,这才看清了那团东西的真面目。

    一把刀,一把锈刀。

    只是锈迹太厚,以至于完全将刀本身的模样给掩盖。

    一群鱼发着疯,想尽各种办法将刀身外的铁锈给剥离干净,哪怕满身伤痕也不在乎。

    一块块铭刻有淡金字符的铁锈往水下沉,冒起一个个水泡。

    很快,刀身外的铁锈被清理干净,发出一阵阵墨色光芒。

    这些光芒射入苏牧眼睛,便像是将苏牧的魂儿给勾走,令得苏牧不与自主向刀靠近。

    距离神异长刀还有一丈距离之时,苏牧感觉如坠地狱,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人用刀锋碾磨。

    清醒之后,苏牧赶忙往后退去,哪怕知道这柄长刀可能是一桩大机缘,仍是与这柄墨色长刀拉开了距离。

    只是那群疯狂的鱼,却是完全没有警觉,疯狂地围绕着长刀扭动。

    像是一群扑火的灯蛾。

    啪嗒。

    一只手落在他肩头。

    苏牧一愣,肩头?

    下意识伸出双手,终于不再是鱼鳍。

    梦醒了?

    抬头望去,一身白衣的齐佩甲笑意盈盈:“你坐太久了,犯困打盹也正常,可是做了噩梦?”

    苏牧想要将做的那个梦告诉齐先生,可他刚一张开嘴,有关那场梦的记忆,瞬间变得模糊,随后消失无影。

    他就这么张着嘴巴,像是一条吐着泡泡的鱼。

    齐佩甲拍了拍苏牧肩头,望着无波无澜的湖面,笑道:

    “垂钓可是一件累人的差事,你能坚持两个时辰,已经很不容易。”

    随后他指了指苏牧送来的酒坛:“苏牧,你的酒很好喝,齐佩甲在此谢过了。”

    苏牧起身,不敢受齐佩甲的行礼。

    于此,这位喜穿白衣的男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再多言语。

    “半月之后,你再来此地。”

    苏牧点了点头,对于齐佩甲,他是打心底的尊敬和信任。

    齐佩甲继续坐在古怪石头之上,双手持杆,默默垂钓。

    天色渐暗,眼看着大日就要西垂,这位垂钓十年无果的男人,第一次提起了鱼竿。

    鱼线末端,挂着一团黑色铁块。

    如果苏牧在此,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他化鱼之时,见到的那柄被厚重铁锈包裹的墨色长刀。

    沙沙沙

    一个表情木然的中年汉子,径直来到齐佩甲身边。

    这位中年汉子,在岛上待了好多年,一直住在小岛南边,做着木匠的活儿。因为汉子手艺精湛,人又木讷老实,从不多收人钱,所以岛上人家的家具,大多出自他手。

    “就你一个人?”

    齐佩甲收了鱼竿,将那一团黑色铁块捧在手心,认真端详。

    中年汉子沉闷地嗯了一声,等了一会,见齐佩甲没有接话,才有继续说道:

    “李屠夫、宋婆子和西边那个拉皮条的家伙,都说是和你不熟,所以怕惹你生气。”

    齐佩甲看着木讷汉子,笑问道:“他们和我不熟,你又和我相熟了?”

    木讷汉子没有说话。那三个家伙都叫他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推脱。

    知道木讷汉子性格,所以齐佩甲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纠结,问道:

    “你既然来了,就是做好了和我打架的准备?”

    木讷汉子别扭地挠了挠后脑勺,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响屁,这让齐佩甲很是无奈,干脆也不说话了。

    气氛一直沉默到红日彻底西垂。

    “齐先生,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帮那个苏牧。我知道,他以前是有五彩灵脉,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可那都是以前了啊。”

    “现在的苏牧,真的算是一个废人。即便他斩杀了唐月两人,可那也只是凭借蛮力,再加上唐月他们修为被压制。”

    “一旦走出这个小岛,苏牧和顾长歌他们比起来,不具备任何优势。”

    “齐先生,你何苦非要逆水行舟?”

    一口气将憋了十年的话说出口,木讷汉子像是好受了许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齐佩甲扭过头,看着这个可能一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的汉子,笑了笑:

    “小冬,话不是这样说的啊,天下的道理,不是这样说的啊。”

    被称为小冬的汉子瞪着一双眼睛:“齐先生,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啊!”

    “没有道理可讲?”

    齐佩甲第一次皱起眉头,一把握住横陈膝上的剑,大声道:

    “诸子百家的各种教义教条,宣讲于四方天下,最后却落得一个,天底下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难道百家派人行走天下,不是为了为天下人讲清楚一个个道理,只是为了那一座座香火宗祠?”

    齐佩甲左手握拳,猛地一锤膝盖,握剑的右手猛然将长剑抽出剑鞘。

    “就算真没有道理,我也要递出一剑,让这方天地,多一些道理。”

第19章 买酒() 
那一晚,神陵岛东、西、北三面,都有人望着小岛中心。只是三人等了很久,也没发现一丝灵力波动。

    于是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这三人开始忙起自己手上的活儿。

    只是忙碌着的三人心中,都是不免有些遗憾——那个姓郑名冬的木讷汉子,最终居然没有和齐佩甲打起来。

    自从那一日岛西格外喧闹之后,原本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船的西边港湾,莫名冷清了下来,像是该登岛的人,都已经尽数登上小岛。

    不过这依然和苏牧没什么关系,每天的生活还是和原来一样。

    除了多出一件炼气的事儿。

    如果还要说不一样,大概就是每天还会分出一点时间,拿着银子,去往小岛各处,购买酿酒的原材料。

    第一次酿造的一整坛酒,早被苏妲己和唐羽裳喝了个干净。

    买材料的时候,苏牧经常会看到一些“仙师”,还有一些和他年纪相仿的岛外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身着华服,气宇轩昂,一看便极为不凡。

    每每遇到这些年轻人,卖原料的那些汉子婆娘便会看一眼苏牧,然后喟然长叹,毫不避讳地说上一句:

    “那些岛外的年轻人,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看我们的眼神高傲得不行。”

    “可是,嘿,我们岛上这些家伙,除了一个长歌,还真就处处比不过人家,想着就气。”

    在所有原住民的眼中,顾长歌就是他们这座小岛的门面。至于苏牧徐尧之流,他们都懒得多提一句。

    当然,苏牧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吱呀——

    紧靠着苏牧房屋,一座小木屋已经搭建起好几天,这是唐羽裳的房子。

    完成清晨练剑功课的唐羽裳推开房门,双眼发光地盯着苏牧。

    今天是第三坛酒开封的日子。

    一回生,二回熟,苏牧酿的第二坛酒,品质比第一坛还要好上不少。所以沦为酒鬼的唐羽裳,自然无比期待苏牧酿的第三坛酒。

    正在给菜圃浇水的苏牧,看着唐羽裳的眼神,没好气地道: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搬桔子搬酒来。”

    发觉下意识地说错话后,苏牧马上改过了口。

    唐羽裳自然不知道刚才被某人当了一会便宜父亲,两手甩得跟风车一样:

    “不用不用,你继续浇水,我去搬酒。”

    完全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缺心眼样儿。

    很快,后院传来酒香。

    苏牧心头了然,这一次酿酒改良了一些工艺,品质果然又提升了不少。不过这估计也是极点了,很难再进一步。

    除非有更好的原料和更成熟的工艺。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穿淡金长袍,腰挂玉佩,双眼紧闭,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想不到这个岛上,居然能问道如此好闻的酒香。”

    孩子情不自禁地调转了方向。

    孩子身后,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老人,并没有拦住孩子的脚步。

    拦不住,也不敢拦。

    孩子脚步飞快,片刻便到了苏牧菜圃之外。直到此时,方才睁开了本就不大的眼睛。

    “这位公子,这酒香是你家后院传来的?”

    苏牧看着孩子和老人,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可否卖我一点酒?”

    孩子摸了摸身上,最后一脸尴尬,只得向身后高大老人求助。老人从怀里摸索好一阵子,拿出一个钱袋,恭敬地递给孩子。

    “你要买多少?”苏牧没有第一时间去接孩子递来的钱袋。

    他虽然穷了两世,可也没到见钱眼开的地步。

    “有多少买多少,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再加。”孩子兴冲冲地说道。

    这次,苏牧果断摇头。

    虽然这次酿了满满一坛,可还不够唐羽裳和狐媚女子两人喝上三天,再者还要为齐先生留一坛,根本不可能卖给孩子太多。

    “我只能卖你一小坛,如果觉得好喝,可以十天后再来。”

    因为不确定这次改良工艺效果如何,所以苏牧没敢酿太多,若是要等下一坛酿好,至少也要十天。

    闻言,手捧钱袋的孩子眼光黯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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