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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末世之废物-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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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与某种说不出的恶臭,不时有软腻的东西擦上眼皮,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在死亡的胁迫下,南劭迅速提聚异能覆盖住全身,同时冒着可能会被巨大压力挤破眼球的危险,睁开了眼。让人意外的是,四周并不是像想像中的那样一团黑暗,而是绿蒙蒙的一片,如同浓稠的液体般,无处不在,且缓缓流动着。在这片绿色当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淡淡的白色的蜷曲人形雾团,显然还有人跟他一样留着口气,只不过看那生命力的强度,估计撑不了多久。除此以外,并不能看到别的东西,因此可以判断那如同实质的绿色便是吞噬他的那朵恶花的生命力了。

    在感知到浓烈的生命力那一瞬间,已至极限虚弱的身体本能被激发,根本不用南劭去考虑要怎么保命,怎么自救,只感到体内的异能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四周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拉扯入身体,填补他之前的缺失。因为生命力的补充,他脑子略微清醒,发现自己所吸收的生命力竟还包括周围那些人的,心里一咯噔,不免有些抵触。没想到心念这一动,倒还真断掉了对那仅剩下的几团白影的吸收,大约是异能集中,对绿色生命力的吸引便加强了。南劭一直想不到自己绞尽脑汁也没办法做到的事,今日竟连想都不用想,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平常得就好像跟呼吸睡觉一样。

    因为才开始吸收生命力,那变异生物还没有所察觉,四周的压力还在增大,又有几团淡淡的白雾消融在了绿色当中,剩下的也越来越微弱,倒只有南劭,因为生命力的补充,对于周遭的压力渐渐可以抵抗,甚至连缺氧的不良反应也在慢慢减轻。他合上眼,沉下心,抓紧时间感觉异能的运行方式,企图从其中寻找到脱困的办法,并防备着以后在异能使用上再次抓瞎,毕竟像此次这样要命的遭遇能够不遇上还是不遇上的好。

    而就在南劭被困在变异生物的体内时,那些幸存下来的人没敢停留,直接驾车返回基地,以免运气不好再遇上什么招架不住。

    异能队早上出去,下午就回来了,而且是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仓皇奔逃而回。同行五十多人,三辆车,等回到基地时却只剩下了二十三人,一辆军卡。这个结果很快就被有人心探查到,一直不安分的心思立即转动起来。而在这群人中,有几个正是曾与南劭几人在刚入基地时发生过矛盾的鼠脸男人的同伙。

    按说,在这样的时期,大多数人都不会为了一点小矛盾就树立仇家,毕竟生存都很艰难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但凡事总有例外,鼠脸男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能跟他走到一起的,大抵也是这种人。他们是异能者,手段又狠辣,在来到博卫之前,无论是面对普通人还是觉醒者都是横着走的,在南劭手上吃了亏,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因此这一段时间除去找团队接任务等事情外,还一直关注着南劭他们的动向。南劭打听治疗系异能者的消息,去大院,给江航下跪,甚至于早上跟着异能者队伍出去执行任务的事,他们都清清楚楚。要避开异能者敏锐的感知做到这些,没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在南劭进入大院的时候,他们还曾犹豫过是不是要放弃报复,毕竟如果对方跟基地上层人物有交情,到时惹到的就不是一两个可以一举歼灭永除后患的小团队那么简单了。他们是记仇,但绝不莽撞愚蠢,否则也不会耐心地在旁窥伺这么久。不过,当得知南劭在大院里被折辱的事后,他们所有的顾虑全部被打消。这几个人就像是动物世界里面的鬣狗,狡猾,凶残,耐力十足,而且知道审时度势,沾染上就是麻烦。

    基地异能车队铩羽而归,南劭不见踪影,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机会来了。他们一共只有五个人,想要将陈长春他们车队的人一下子全部弄死,就算能做到,他们也不敢,那样肯定会惹来基地方的注意,何况还没这个能力,所以他们将目标落在了张易,刚子和阿青的身上。打算等把这三人解决了,再找机会逐个击破,将其他人干掉,以免留下后患,甚至连乔勇等人也被他们纳入了报复的范围当中,简直可以称得上如同疯狗一样。之前因为南劭一直留在基地,对他的精神异能十分忌惮,所以他们没敢动手,如今自然没了这层顾虑。

    为免夜长梦多,出手的时间他们定在了次日白天。陈长春他们要出基地做任务赚晶核,因为考虑到是在基地里面,没什么危险,不需要留人看守,所以有些能力的人都出去了,小院里就只剩下几个伤员,以及一群老弱妇孺。

    大雪天寒,在过了早上□□点出去做任务的人流高峰期之后,基地的大街小巷里便恢复了冷清,几乎没什么人走动,这为不少别有用心之辈提供了便利。

    张易闭着眼躺在床上,依然在不停地练习并感悟着手指对刀的掌控。为了不打扰他练习,余伯帮着他擦了脸漱了口,喂过粥食,解决完大小便的问题后,便到了楼下,每隔一个小时会上来看看。房间里生上了小炉子,并不冷。南劭才离开一天,于张易来说,却像是过了十天半月一样漫长,如果不是靠着练刀来分散心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熬过这段时间。也许越是在情绪低潮或者生病的时候,人的心理越脆弱,对待感情也会比平常的时候更为看重和依赖。要换成以前,两人便是真正地分开个十天半月,他大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男人,在感情上并不讲究整日黏黏乎乎地贴在一起。

    基地异能者回来的事乔勇他们已经知道,但是却没有告诉他,怕他太过伤心加重伤势,所以决定先拖上几天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因此这时他只是觉得难熬,还有一些担心,但仍能捺下心中的焦虑和想念按部就班地训练。不过这种浮于表面的平静很快就被窗户那边传来的响动打破了。

    张易怔了下,手上丝毫未停,微微偏头,目光落向窗子,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映入眼中。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架不住对方长相太有特色,加上相处的过程不是那么愉快,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此人尖鼻圆耳,贴在玻璃窗外,让他不由联想到当初在酒店里遇到的鼠鸟,心中嫌恶之感不自觉便升了起来。

    大门不走,爬窗,只这一点便知来者不善。

    张易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试图喊人,一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大声呼喊,再来则是觉得无用。屋子里留下的不是伤员就是老人小孩和女人,不说他们听到声音来不来得及赶上来,就算赶上来,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怕也是多陪上两条命。因此,唯有自救。思及此,他悄然收紧了左右两手。南劭为了防止他一直不要命地训练同一只手,将手弄废,便给他左右两边都放了把刀,以便轮流练习。两把都收在被面下,所以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迹象。

    鼠脸男见张易发现了他,裂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黑黄的牙,显然一点都不怕张易叫人。然后便见他单手握拳,一拳砸上玻璃,在稀里哗拉的清脆碎裂声中,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拳头上覆着一层金属光泽,丝毫没被玻璃扎伤,只怕是一个金系异能。又是啪啪数下,他将残留在窗户上的玻璃渣子全都清扫干净,完全不在乎声音是不是响亮到会引起楼下人的注意,身体一弯一缩便从窗洞里钻了进来,而后寒风夹着雪片也呼呼地跟在他背后刮了进来。

    张易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有些担心起楼下其他人的情况,但这时却容不得他多想,知道必须先想办法解决掉眼前之人才行。

    “靠,死变态,你那姘头都死在外面了,你倒还有心思躺在这里享福,真他妈的狼心狗肺啊。”大抵是觉得张易毫无威胁,楼下又有其他人解决,所以鼠脸男进来后并没有立即出手,反而悠闲地将手伸到炉子上烤起来,一边咂着嘴幸灾乐祸地将南劭没跟着基地异能队的事透露了出来。

    张易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有刹那的空白,等回过神,口腔里已经是一片腥甜,但是却被他强咽了下去,忍住冲口而出的咳嗽,冷冷地看着对方,没有询问也没有回话。南劭既然说过会回来,他就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抹汗,次日更隔日更都没能做到,我再努力吧。前两天对着电脑写着写着就睡着了,这还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重温了。

    非常感谢日暮迟归的手榴弹,以及朱砂箐点,三无,426850,琉璃,11,进击的馒头,蘼蕪,落南,皮皮,244和爱生活的一堆地雷。

第96章 自救() 
鼠脸男见他不怒不急也不说话,不免有些无趣;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刚子和阿青他们那张床边的柜子上摆着盒烟,走过去拿起弹了根叼在嘴上;剩下的则揣进了裤包里。

    “我他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帮子恶心的玩意儿;连女人都不如;女人还能生崽呢,你说你们除了撅起屁股给人操还有什么用?”从墙上已经发黄的日历上撕下一条纸来;卷了卷,慢悠悠地走到炉子边;挑起炉盖点燃了;然后往叼着的烟燎去,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猛抽了两口烟;烟头在光线不是特别好的屋子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红色光亮,他惬意地吐出一口浓烟,往张易左手床边走去。

    “啧啧,又老又丑,真不知道那傻蛋究竟看上了你哪里,竟然为了你给人下跪。”低头仔细打量了张易半晌,鼠脸男有些失望,那天隔着一段距离,张易又是躺着,所以他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当时觉得长得还行,这时近了,才发现其头发花白,满脸风霜,压根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完全没有他想像中的同性恋那种妖作清俊。

    “你说什么?”张易原本是打算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理会的,好迫使其早点动手,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没能忍住。他的声音低缓沉着,心思让人无法捉摸。

    鼠脸男一个人在那里说了半天,终于有了回应,精神一振,不怀好意地嘿嘿笑道:“你那姘头骨头软,被那江家大少随意说了两句,就啪嗒一下跪地上了。妈的,原来是个没种的孬货,我还以为真有多厉害呢!”很显然他对当初被南劭暗算一事记恨甚深。

    南劭究竟是不是软骨头,张易心里很清楚,虽然对方说得含含糊糊,他仍能从其中零散透露出来的消息拼凑出事实真相,眼睛不由一阵酸胀发涩。南劭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并不意外,就如,易地而处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只是心里还是堵得慌。那个男人为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即便他肝脑涂地也没办法回报。

    “我就说你们这些同性恋都是软蛋嘛,白瞎了裤裆里那二两肉。”鼠脸男喋喋不休地骂着,看到张易面色平静,似乎一点也没受自己的话影响,目光不由一闪,恶毒的心思升了起来。“我一直想不通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就能搞到一起去,恶不恶心?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又老又丑,怎么就让那小子死心塌地了,难道是□□特别紧,夹得那小子欲死欲仙?不如让我来研究研究……”一边说话,他一边吐掉烟头,伸手就去掀被子,同时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张易努力压制着对南劭的担心和心疼,还有满腔的柔情,对鼠脸男带着严重侮辱性质的话充耳不闻,心中前所未有地冷静,也前所未有过的澄澈明净,精神高度集中,全身能够凝聚起来的力气全部都集中在了左臂上,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就在被子被掀起的瞬间,他左手拇指在手中刀柄上一按,砍刀弹起,左臂抬起,食中二指一捻一合,砍刀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过正低下头仿佛自动将头送将上来的鼠脸男的脖子。

    当的一声,砍刀掉落到了地上,一缕腥红从镜面一样光亮的刀身上划过,而张易的手也在同时垂落床沿,伴着因为牵动胸肺而带起的剧烈咳嗽,以及内腑伤势加重而咯出的大量鲜血,半侧脸,下巴,衣领子,枕头床单都被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嘭,鼠脸男的头滚落到床上,连转了两圈,掉落床下,眼睛仍大睁着,残留着肮脏淫邪的神色,显然还沉浸在怎么折磨对方的想法中,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栽落地上。

    这一击虽然凌厉迅捷,但于此时的张易来说实在太过勉强,因此出手之后,便脱了力,并因为伤情加重兼心神怆痛而陷入了昏迷当中,无力再去察看成果。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山间公路上,一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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