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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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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声从身后响起,一个与鬼打陌生的人走了进来,“你杀了他?”似是看到了方才的场景,高寅奸邪笑着,“听说杀了精灵警司,就可以成为下一任警司,恭喜了。”
“你是谁?”与鬼打瞥了眼穿着长裙的男人,只觉得恶心又厌恶。
“我是咒笛的主人。”高寅将笛子从腰后拿出。
“那根笛子到底能做什么?为什么人人都想要?”与鬼打对笛子产生了兴趣。
高寅将笛子放在嘴边,“这根笛子,会让我成为你的主人。”
与鬼打冷笑,正要说什么,听到了悦耳的笛音。
往事似是重新闪现,让他置身其中,痛苦无比。他被人拐走,被辗转买入一家又一家,过着贫瘠潦倒又不堪的生活。最后,他的父亲宁愿相信那个‘怪胎’,也不相信他。
“我不要看。”
咒笛继续奏鸣,婉转之音开始跳入狂乱,似是一双双扯痛与鬼打心脏的手,让他痛不欲生。
“放开我。”他躺在地上挣扎,拍打着空气,像是在驱赶着千万只可怕之物。
笛音骤停,与鬼打终于能够喘息,他斜了斜眼睛,在高寅举起笛子时,立刻跪地,“主人,我愿意跟随您,求您别吹了。”
高寅浅笑,想是咒笛已经控制了他的思想,让他心中产生了恐惧,不敢再与笛子作对。他向前一步,垂目看向缩着身子的与鬼打,“我要你离开这里。”
“我,我怕水。”
“不。”高寅提醒,似是在控制他的心,“你不怕。”
“我不怕。”与鬼打重复一句。眼睛斜向一旁,“我,我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去杀了林傅钟和‘棕布袋’,将一个叫做康宇的人带到我面前。他对我,有很大的用处。”
“用处,对主人有用处。”与鬼打将仅剩的左臂护紧,看了眼被寻南墨扯下的右臂,就在不远处,他低头求道:“主人,我需要手臂。”
斜一眼那个让人恶心的东西,高寅点点头。
与鬼打不敢起身,跪着趴地,将右臂捡起,又重新黏在身上
高寅的视线处,是寻南墨和穿山甲消失的河流。他走过去,见河面平静,冷哼一声,“寻南墨,你也有今。。。。。。”
还未说完,他的身子猛然一怔,低头看去,与鬼打的右手已经穿透他的胸膛,心脏也被与鬼打握在手里。
“‘主人’的心,我还从没吃过呢。或许,要比精灵警司的好吃多了。”手慢慢收回,带着心脏离开高寅的身子,与鬼打将心脏吞了下去。
“果然够味道,可见,这颗心才是最邪恶的心。”他仰天大笑,盯着高寅跪地,盯着他趴到地面,连抽搐都不能就断了气。
与鬼打冷哼,“想威胁我?。。。。。。”
身后传来凉气,他只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闯入了绣楼。慢慢转身,他看到了一张血喷大口。未来得及惊愕,他已经被看不到脸的东西吞入了口中。

  ☆、第8章 。13【铜寺山音1】

湍急的河流中藏着一个人。他抓着绣楼的柱子等待。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没有呼吸的穿山甲,透湿的衣服里露出一枚金色的小鹿胸针。
那枚胸针在他心脏被掏出时可以救他一命。而他身体里有多少颗心脏,便是死了多少次。如今又新出一颗,他终于恢复意识。
听到了高寅的话,他终于明白,那些人想要杀了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康宇。
看来,康宇是‘康家’人的身份已经暴露,寻南墨隐瞒多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而身为‘康家’人的康宇,正是他义兄的孩子,一个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骨。
他们要康宇做什么?
寻南墨神色微冷,康家有做出起死回生之物的手,这,是不是他们的目的。。。。。。
抱紧穿山甲,将它的尸体放在绣楼的栅栏处,寻南墨爬到窗户下方,等待。
他要等‘棕布袋’最虚弱无力的时候解决他。
待与鬼打被整个吞入‘棕布袋’的肚子里,寻南墨接近窗户,看着‘棕布袋’进入生产状态,他猛地跳入。
棕布袋惊恐,想要挣扎着从墙上起身,可是,他的肚子让他动弹不得。
一只手伸向他的肚子,寻南墨将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棕红色的肉球在地上滚了个圈儿,直到干瘪。棕布袋怔怔倒地,没有再起来。
擦了擦手上的血,寻南墨跳出绣楼,将穿山甲的尸体抱在手里,乘着竹排离开。
咒笛拿在手里,寻南墨回到精灵楼,将笛子和抢来的舌头放在了一起,他从今天起就是咒笛的主人了,盯着有意向他示好的笛子,他冷声吩咐,“以后就让这条舌头与你相处。”
一条舌头,要怎么吹响一根笛子?
咒笛惊慌,在桌面晃了晃。那条舌头倒是开心,贴紧咒笛亲昵,“听说你很邪恶,是我喜欢的。”它动了动身子,顺着笛空钻了进去,“真是好地方。”
咒笛被一条不愿出来的笛子堵住了口,自此无法发声,时日一久,笛子就会和舌头长在一起,一个不发声,一个出不去。
拍了拍墙壁,寻南墨突然顿手,指尖收拢,握成了拳。他转看床面的穿山甲。是啊,他不就在这里吗?
坐在床上,寻南墨就在穿山甲一旁,神色冷冷,也不说话,只是陪着一个死物静静等着,他,也不知道等什么。眼睛偶尔看向窗户,后又闭上了眼睛。
康宇推门而入,看到了被掏空心脏的穿山甲,将它抱了起来,一只手比划道:“主人。”他不可思议地抓紧穿山甲,“他昨天还好好的。”
“它不该忠于我。”寻南墨声色沉冷。
康宇立刻摇头,“不,主人。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他抱紧穿山甲,“主人,还有没有办法?”
寻南墨打断他,“它的心被吃了。”
“可我也没有心脏。”
看他一眼,寻南墨回:“它只是一只精灵,而你们康家,在每个新生儿出生时,都被改变成了半灵,你们有一次重生和修复的机会。”
康宇悲伤低头,盯着怀里柔软的小东西,“我知道了,我去把它安葬了。”
寻南墨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盯着通往林寒家里的绿松,陷入沉思。

寻梵带着林寒走入南京郊外的一座高山,烟雾飘渺的山腰间,隐约可以看到一间寺庙,灰瓦红墙。寺庙有白气升起,是灶炉里的烟尘。
“那样破,还有人住吗?”林寒从车上走下,接过寻梵递来的一个行李包。
“这些是要在寺里穿的衣服。”寻梵往车上撒了些淡蓝色的粉末,车身开始破旧,像是报废了一样。她也拿起一个行李包,指了指山腰,“走吧,饭菜应该是给我们准备的。”
“你,不介意乱吃东西吗?”林寒想,寻梵和寻南墨身上都有生血,寻南墨介意的,她应该也会介意。
“那个人不一样,除了寻南墨和‘老人家’外,我最信任他。”寻梵再看林寒一眼,“更何况现在我是生血携带者,你才是害怕它的人。”
林寒淡淡一笑,回想那日回家和寻梵见面,仍觉得触目惊心。
她嫉妒自己得到了寻南墨,却也足够理智。用了一种叫做‘青藤’的棍子刺向了自己的腹部,直到血色流出,她才收手。
“我寻梵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她和林寒打招呼的方式,有些像寻南墨的样子。
林寒捂着伤口,又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止血,“这个伤算作什么?”
“算作开始。”寻梵走近她,手里依然握紧青藤,“如果你不离开他,我会见你一次,弄伤你一次,我不要你死,却要你不好活。”
“寻南墨活的也不好,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我倒是觉得,离他近了些。”林寒坐在沙发上,想要再说什么,林傅钟从书房内走出,他瞪了寻梵一眼,寻梵将止血的草药扔给了林寒。
“那种兔子丝草对止血很有效,也是青藤的克星,能够很快治愈青藤带来的伤害。”林傅钟示意林寒放心使用。
林寒在康宇来之前,将伤口掩饰。
她起身,问寻梵,“你想要和寻南墨在一起,除了喜欢他,还有别的目的吗?”
“我们两个要么一起生,要么,就得死一个。”寻梵瞥向林寒,“他如果选择和你在一起,就是选择了第二种处理方式。”
“是因为你们身上的血吗?”
“是。”
林寒淡淡一笑,看向林傅钟,“爷爷,能帮我和寻梵换血吗?”
寻梵惊愕,“你,要我身上的血?”
林寒点头,“如果这样可以更加接近寻南墨,我愿意。”
寻梵冷笑,“你可知道,这血没什么好的,还有可能被生血所杀。”
“不碍事,我只想和寻南墨在一起,身上什么血,我不在乎。我与你的理由不一样,你喜欢他,又想活着。而我,也喜欢他,又能接受死亡。”
寻梵沉默,冷冷看着她讨厌的女人,半晌,又问林傅钟,“‘老人家’,你孙女的话,能实现吗?”
林傅钟浅笑,“血倒是可以换,只是,你们两人要受些苦,毕竟是生血换到惧怕生血的身体里。”
“我不怕。”林寒坚持,“只要寻梵愿意,我随时可以换血。”
想到那日,林寒浅浅一笑,手掌滑过一旁的枯草丛,抬手接下深秋飘落的树叶,她心情格外好。或许是觉得离寻南墨更近了些,她从心底里喜欢。身上的羊毛衫、牛仔裤被宽大的斗篷遮挡,让她觉得更加温暖舒适。
突然,她将手腕伸到赶路的寻梵面前,“能握一下我吗?”
“做什么?”寻梵警惕看她。
“以前,我总是这样触碰寻南墨,我想试试,他与我之间的温度。”
寻梵看了她的手腕一眼,“无聊。”
林寒跟紧她,见她无意陪自己做实验,也就放弃。
手刚刚垂落斗篷,寻梵突然伸手过来,“拿来吧。”
林寒浅笑,伸了手腕过去。
寻梵的手刚刚触碰她的皮肤,就带来了一股热气,在这样的深秋,很是暖和。只是皮肤接触,就已经有热气,寻南墨曾经离她那样近,又碰了她的血,那么,他,一定很疼。
盯着寻梵握过的地方,一抹红痕让那处皮肤微肿。全身的烧痛似乎又重来了一遍,林寒这才想起,自己换血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适合这样遭受刺激。
难怪寻南墨和寻梵介意生血,原来,这像是死过一样。
“我们到了。”寻梵打断了她的思绪,两人背着包站在寺院门口。
红漆木门很是复古,像是极遥远的年代就已经存在的样子。
寻梵推门走入,示意林寒跟上自己。一阵风从院口吹来,将林寒的头发弄乱,寺院内像是没有打扫的和尚,地上满是尘土和落叶,踩上去,会‘沙沙’作响。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林寒跟着寻梵转入后院。
“这里有个逃犯。”寻梵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来接他们的人,提醒林寒,“小心些,有点儿不对劲儿。”
林寒紧了紧身上的包儿,又摸了摸身前银色的小鹿胸针,“我戴着胸针呢,倒是你,要小心些。”
“能伤害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寻梵自信,从腰后拿出一柄匕首。
“寻梵。”一个声音由两人身后响起,寻梵立刻回身。
穿着灰袍的年轻和尚合十而来,“你怎么了?”看到寻梵身上的黑痕,那人微微蹙眉,“你遇到生血了?”
林寒意识到,这个人对精灵很了解,不像普通的人类。
“我没事,以后,都不会怕生血了。”寻梵看了眼烧灼后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林寒,耸耸肩。
那人会意,“原来是与这位施主换了活法儿。”
林寒合十一礼,“你好,我是林寒。”
“我听过你的名字,精灵警司选中的女人。”那人说出这些时,寻梵轻咳一声。那人倒是不在意,也不怕平日里凶巴巴的寻梵,侧步让了个道儿给两人,“两位施主前院请吧。”
“戒增,那个逃犯呢?”寻梵走到他一旁,和他一起向前院走去。
“我看的紧,他逃不了。两个月来,也很老实。”戒增淡淡一笑。
林寒看着两人,只觉得奇怪,一个逃犯,他们为什么要藏起来。
跟着两人走近一座空屋子,里面结了蜘蛛网,四周又因门窗的震动荡起了烟尘。林寒察觉,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有人走入了。
极深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身上绑着绷带看不出长相,小腿像是不久前刚刚被人切下,仍有淤血在。
“他的腿呢?”林寒蹙眉,那个叫‘戒增’的和尚说已经将他看管了两个月,说明,这条腿是在他看管期间被切下的。
“已做了餐食。”戒增声色平淡地回。
林寒惊愕,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寻梵,“你让他吃你的犯人?”
戒增合十,“这‘铜寺’就是看管恶徒的地方,我在此地,又无法受香火钱,吃食自然要自己解决。”
“那他为我们,为你准备的饭食,也是人肉了?”林寒心头恶心,险些吐出来。
“这人肉你们可消受不起,我为你们做的皆是素食。”戒增看一眼大惊小怪的林寒,转而对寻梵道:“人已经看过了,你可放心了?”
寻梵正要转身离开,林寒拽着她,“我们就这样不管了?看着这个僧人将一个人吃干净?这些爷爷知道吗?他不是说,救赎才该在法律之上吗?这就是你们的救赎方法?和‘入幻工’的惩罚有什么不一样?”
“‘老人家’当然知道。”寻梵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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