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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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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希望快点儿离开。”
豚云呼出一口气,看向冲出云层的弯月,“莲婷一死,也就是高寅成魔的开始吧。”
亚击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在树下睡了一晚,直到听见开门声,他们同时睁开眼睛。高寅独自一人从院子里离开。
“我去跟着她。你留下来看着莲婷。”豚云起身,和亚击分开行动。
早场的戏院上了些散戏,多是新人练习的剧目。可是,仍有人将场子包了下来。那人年纪轻轻,穿的文质彬彬,最显眼的要数他手里把玩的一个金色菩提子。
“莲婷你来了。”领班立刻拽着高寅去见那个年轻人,“林少爷,这就是演武生的新角儿,莲婷。别看她是一个女人,这唱起大官生也是十分了得,她这昆曲比京戏唱的好。”见林少爷没有说话,领班笑道:“要不,让她给您来一嗓子?”
挥了挥手,林少爷示意领班先离开。
他起身,面对神色淡淡的高寅。
高寅身后的豚云惊得后退一步,那个林少爷,正是原精灵警司‘林傅钟’。
“我很久不开嗓了。”高寅不打算给这个看起来富贵的人唱戏。
“我不是来听戏的。”林傅钟看他一眼,“我是来要东西的。”
“什么东西?”
“一根笛子。”
高寅蹙眉,“什么笛子?”
林傅钟微微眯眼,手上的古金菩提子特意亮了个相,见高寅不关心的样子,他疑惑,“你没见到‘棕布袋’?他要你做一根笛子给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怕是认错人了。”高寅转身离开,倒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林傅钟捏着古金菩提子看了看,神色微冷,“好你个‘棕布袋’,竟然敢骗我。”
他将菩提子放入内兜里,抬步离开,险些撞上披着斗篷的豚云。
原来,咒笛和古金菩提子的事情,都是林傅钟无意间提醒了高寅,才让他开始知晓了有关于精灵的事情。
再看戏台旁的高寅,在林傅钟离开后转身看着他,眼里存了些思考,他在想什么,豚云猜不出来。
然而,他接下来的所做,豚云却看得清楚。

  ☆、第8章 。13【青衣7】

没有直接回后台的高寅,围着戏台子看了半晌,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然而,她驻足的地方都是莲婷平日里站位之地。
豚云仔细观察,想,那高寅应该已经开始计划着除掉让她耻辱的莲婷了吧。
不一会儿,她领着台子的修理工,指了几处地方,修理工开始检查台子的牢固程度。豚云蹙眉,这样的高度,即使摔下来,怎么会死呢?
大戏上场,心情不错的莲婷唱起戏词也透着一股子灵气,场下一片叫好。
高寅本没有同他搭戏的机会,然而,高寅却在演到众军护送二主至乌江渡河时,也跟着走了出来。
戏不能断,后台乱成了粥,戏台领班更是气恼,高寅一人,扰乱了整个流程。
走台的莲婷看到她,也是一惊,继续随‘军’移动,也不好问她什么。见她面色冷淡,又不看自己,莲婷收回了打量,继续专注戏台子。
莲婷陪他走了个场后,退回了后台。自然也因为失误被扣了工钱,受了责备。
她站在台后,张望一眸一笑魅力不凡的人,独自一人开始卸妆。又以戏迷的身份坐在了客座席,从另一种视角观察莲婷,为他叫好。
看着台子底下的人,莲婷有些疑惑,唱出的音也变得不稳,戏词一完,他立刻转入后台,见高寅已经收拾了东西,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莲婷没有选择坐下来补妆,而是开始翻找自己的东西。果然,在‘虞姬’要翻新的牡丹织绣披风里藏着一封信。
“吾妻莲婷,见信如见君。古有虞姬拔剑自刎成全霸王,免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先他一步而去。今时今日,我高寅,无福演好虞姬,可气概绝不会输给这个绝尘的女子。以信与妻作别,结束我们这段可笑的姻缘。自此,莲婷珍重。”
莲婷惊恐,盯着唤自己‘妻子’之人,哭花了妆容。他立刻去看客座上的高寅,她仍在那里,应是她想看完他的演出再离开,待这封信被莲婷发现时,她怕是已经走了。
准备自尽的高寅?
亚击、豚云都未想到。
放下那封信,摆在桌面最显眼的位置,莲婷开始描妆,下一场便是虞姬自刎的戏,他的拿手之作,他一定要完美的演给高寅看。
弦鼓奏起,带着悲色的‘虞姬’走上戏台,眼睛瞥向也是注视着他的高寅,开始对着他念起唱词。
声泪俱下,这是他所有演出中最入情的一次,也是声音最沙哑的一次。不是不完美,而是不应该。
身后的冯先生盯着今日有些不一样的人,皱起眉头。
台下也传来议论声,多是讨论他嗓子的事情。这些,高寅也听入耳中,正想起身为他争辩,却见他对自己摇摇头。
莲婷从身后拿出佩剑,与霸王作别时,也是面对高寅,脸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更加动情。四周陷入了沉寂,只因他全没按着戏本上来,而是独自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虞姬’的过去。
“我不敢说出爱你的话,那让我觉得难看,觉得会成为你的耻辱。”端着架子向前一步,视线正对高寅,莲婷摇了摇头,“你我自幼相识,相依为命,我早将你看做了我所有的天地。如果,他们非要我做‘虞姬’,我便坚信,‘西楚霸王’只能是你。”
佩剑举起,放在脖子旁,他离台边很近,是快要走到高寅面前的距离。
“我已成魔,从‘虞姬’的执念中走不出来了,既然生死都要做‘虞姬’,我便不逃不闹,只做‘虞姬’。‘霸王’不要‘渡江’,‘虞姬’也不‘渡江’,‘霸王’无颜回故里,‘虞姬’也陪你。”莲婷微微一蹲,对高寅行了个礼,“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管以前经历过多痛的事情,我都是小时候的那个人,从来只认定你。”
佩剑贴紧脖子,印出了血色。这戏台上的剑本是软物,不可能会锋利至此。见到血后,高寅惊得站起,正要扑向戏台,莲婷已经抹了脖子。身子倒向高寅的方向,从戏台上摔了下来。
“莲婷。”豚云也没控制好情绪,正要上前,被亚击拽了回来,“这里是幻境,他已经死了。”
豚云冷静了一下,面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四周是拥挤散场的人群,戏台领班更是捶胸顿足,“怎么,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晦气啊。”他立刻指挥一旁的人,“快去拦着消息,先别传出去。”
冯老板也从惊恐中晃过神儿,豚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叮嘱每个人,“高寅是摔下戏台子的,不是自杀,都给我听好了。”
之后,警察介入调查,发现了那封‘诀别信’,是以‘虞姬’的扮演者‘高寅’的语气所写,却非他的字迹。而是和他同居的女人‘莲婷’的字迹。警方将目标锁定到已经逃跑的‘莲婷’身上。
这一场有关于‘在世虞姬’的戏子传奇告一段落。未免产生不好的社会影响,警方也同意了大戏院对外宣称‘高寅’是失足坠台的消息。
然而,声称自己当时在场的刘大爷并未在场,他所知的那些,也是看了新闻才知。
高寅痛失莲婷,一时间成了孤身一人,情绪一落千丈。
她这才明白,有些人永远的消失,还不如陪自己耻辱的活着。
她从未承认过自己爱莲婷,到现在都不知道对莲婷的感情,是因为相依为命而来的亲情,还是一点点的爱。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从幻境走出,豚云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寻南墨,他正坐在精灵楼的会议厅神色微冷。
豚云推测,“莲婷的自尽,高寅一直自责,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从而不敢相信,也不想回忆。所以,他宁愿相信报纸上所讲,莲婷是从台子上摔下来的,而他的心里明明又知道莲婷的死并非意外,也就认为有人将他从台子上推了下来。”
亚击点头,“这也就解释了,高寅为什么不知道是谁将莲婷从台子上推下来,也解释了,为什么死的是‘高寅’,而非‘莲婷’。”
寻南墨倒是听出了别的,“‘棕布袋’如今是‘老戏迷’,而高寅又有了咒笛,说明,他已经和‘棕布袋’见了面,那根笛子是他做给‘棕布袋’的,如今,他却占为了己有。”
寻南墨点了点长木桌,“如今,‘棕布袋’正在找他。他也在躲避‘棕布袋’。”
亚击:“那,我们可以去戏院告诉‘棕布袋’,高寅在林寒家里,让‘棕布袋’去找他。”
豚云不赞同,“这样,林寒会不会有危险。”
寻南墨抬手,示意他们先不要争执。
他起身,从台子上走下,“‘棕布袋’、高寅、林傅钟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那根‘咒笛’。起初,我们认为‘高寅’拿着咒笛是为了治愈残疾的莲婷,不过,既然莲婷已死,说明,高寅有其它的目的。‘棕布袋’本和人、灵都无交集,他突然涉足这里,应该也有其它目的。林傅钟和两人都见过面,同样在找咒笛。他们三人又都相互认识,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谁得到那根笛子,就能做到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豚云猜测,“是得到古金菩提子吗?”
“如果是那样简单的东西,当年林傅钟就不会在戏院,用古金菩提子来测试高寅是否拿着咒笛了。”寻南墨轻轻挑眉,“他们,想要‘寻’的性命。”
亚击、豚云大惊,“‘寻’?”
豚云走近他一步,“那么,他们想要威胁警司吗?”
“除了我,还有寻梵。”
“可是,警司威胁不到他们啊。”
“怕是他们以后想要做的事情,会受到我的威胁。”
寻南墨抬起一只手,示意亚击靠近他,他在亚击耳边吩咐什么,亚击面露惊色。
“警司当真要冒这个险?那个绣楼里住着的精灵,可不好对付。”亚击顿了顿,“他可比‘棕布袋’要邪很多。”
寻南墨:“我去了那里,高寅便会离开林寒的家,这样‘棕布袋’去找他时,也就不会威胁到林寒了。”
“那,警司有把握,见到绣楼里的那只精灵吗?”
寻南墨看向厅内的一角,那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他会,很想见我。”
豚云似是听出了什么,插言道:“如果警司去了绣楼,高寅势必会跟去。我们可借此通知‘棕布袋’高寅的下落,让他将高寅制。伏,然后再借绣楼里的那只精灵,除去‘棕布袋’,这样咒笛就到我们手里了。”
亚击点头赞同。
寻南墨的眼睛始终放在那个木盒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那个绣楼是阿鼻地狱,他要经历可怕的炼狱折磨才能进入。
独自从精灵楼走出,寻南墨穿着白衬衫,深蓝的裤子,空气有些冷,吹起的风透着凉意,它们划过寻南墨手中的木盒,吹散了上面的尘土,如同吹起了一段有关于‘误’的传说。
“去见见他吧,有些事情,无论躲避多少年,都该去面对。”寻南墨对着木盒劝了一语,木盒微微张开,本有打开的意思,不知为何,又没了动静。
叹一口气,寻南墨扶着一棵桂树走了进去。
身后,似是站着一个年迈的老者,犹豫间,也跟着他钻入了桂树内。
“我是一个弃子,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可是,我再残忍,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家人,我是恨他们,非常恨他们,可是,我没有动手杀人。”树干内传来声响,一旁又闪现幻境,一个男人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为自己争辩,“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肯信我,人不是我杀的。”
四周充斥着冷漠的眼神,没有人信他,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指纹、头发、情感、仇恨、时间,一切一切近乎完美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
他承认他恨这个家,却为什么不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法官威严,“看到这些,你仍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每个照片上都有一个赤。裸的人,死相不同,却都被掏空了眼睛。
“不是我干的,你们非要我证明是吗?”推走照片,他抓着前方的木桌,那个困住他面对自己父亲的‘牢笼’,“要我用死证明是吗?”他怒红了眼睛,猛地咬下舌头,抽搐一番后,倒在了法庭上。
一切都变得漆黑无比,将他围起来的人骤然消失,只剩下口中留血的他。不痛不悲地独自躺着,他看一眼不知身在何处的地方,坐起身。
“与鬼打。”
一个人唤了他的名字,他猛然回头,寻南墨拿着盒子立在极远的地方。那盒子见他时,正在颤抖。
“他在里面?你把他带来了?”与鬼打从地面站起,行走在黑暗中,却无法接近明明能看到的寻南墨。他走一步,寻南墨仿佛就远一步。
“我带他来见你,让我进绣楼里,你就能看见他了。”寻南墨诱道。
与鬼打猛地惊醒,四周骤然透亮,他正站在一座吊脚楼内,楼下是潺潺的水声,他被困在了水面上。
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竹筏上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他方才看到的木盒,白衬衫映在夕阳下,格外明目,那人的皮肤是煞白的亮色。
“与鬼打。”寻南墨举起木盒,“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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