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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奇怪的他-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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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廷安静过一天又出门找魏迟,薛芮欢用尽借口拦不住他,她心里有些吃味,怎么一个男人的吸引力比她还要大。
  薛展鹏过了两天打电话给薛芮欢,愁眉苦展地说,“你说的两个人都没找着。”又傻呵呵地笑,“不过,你得回来一趟。”
  “回去做什么?”薛芮欢好奇。
  薛展鹏好不得意,“你哥,就是我,又找到女朋友了。”
  薛展鹏新女朋友叫金晨晨,是个医生,个头不算高长得秀秀气气,像漂亮的洋娃娃。说起两个人的恋爱史,薛展鹏感慨万千,“我打破她一个花瓶,还她一个,她礼尚往来的回礼,就赖上我了。”
  薛芮欢对薛展鹏同志的自述式恋爱方式,选择百分之一的部分相信。
  金晨晨听得在一旁咯咯笑,“薛展鹏你有脸没有,明明是你非要塞花瓶给我,还分几次给,就是为了约我吃饭。”
  “厚脸皮是薛同志一贯的风格。”薛芮欢对金晨晨印象很好,年龄相仿,话说得就多一些。“你是医生,有没有遇到很特别的病人?”
  “有啊,尤其是我们精神科。”金晨晨甜甜地笑,“蛇精病的聚集地。”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穿女装,这个算精神方面的疾病吗?”薛芮欢想了想,装作无意地问。
  金晨晨在剥橘子,以为她只是好奇,平静地解释,“喜欢穿女装,这要看是异;装;癖还是易性;癖。大概来说,这两个都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
  “喜欢穿女装有区别?”薛芮欢傻眼。
  金晨晨笑着点头,“当然,异|装|癖只是通过穿女装来达到视觉的刺激,是心理满足。易|性|癖却是不同的,他们厌恶自己的身体构造,最终目的是要达到身体构造与心理|性|别相同。”
  “也就是说,易|性|癖是一定要改变性别的?”薛芮欢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想到的魏迟,然后想到的是韩廷。
  “一般来说,用心理治疗和精神治疗的方法效果甚微,大部分用手术方法才能最后解决问题,而且这是最有效、最经济的方法。”金晨晨好奇,“你的朋友?”
  薛芮欢入赘冰窟久久无法回神,愣愣地说,“不是。”
  ?

☆、第四十六章

?  薛芮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打开门,表情复杂地看着韩廷。韩廷正准备出去,他高高兴兴地,对薛芮欢的奇怪表情毫无察觉,“我找到魏迟了,我们去见他。”
  薛芮欢听到那个名字,触电般缩回手,躲开韩廷伸过来的手,“韩廷,你以后不穿女装好不好?”
  “怎么了?”韩廷不解地看着薛芮欢。
  薛芮欢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可她必须这么做,“你也不要和魏迟再有联系,可以吗?”
  “为什么?”韩廷蹙眉,有些受伤地看着她“你不喜欢他?你认识说不定就会喜欢他的。”
  薛芮欢撇开头,有些话说出来残忍,可他们生活在现实中,本就鲜血淋漓的残酷,“魏迟是变|性人,我不希望你变成一样。”
  “魏迟是因为燕子变成女人,他不是奇怪的人,你不要讨厌他。”韩廷着急地解释。
  薛芮欢吃力地解释,“魏迟是不是改变性别,又是为什么改变性别,和我没有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不想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我在乎的是你,你想和他一样,要改变性别吗?”
  “你说爱我的。”韩廷望着她,受伤地喃喃地说。
  薛芮欢连连后退数步,回来的路上猜测过无数的可能,韩廷可能只是一时的好奇,他最近没有穿女装,他为了她可以改变的。薛芮欢崩溃地抱着头,“我可以接受你偶尔穿女装,我可以接受你偶尔的异常情绪奇怪举动,可是你怎么怎么能……变成女人。我是女人,你是女人,我怎么爱你。”
  “魏迟找到喜欢的人,他已经后悔改变性别,他告诉我不要改变性别,我不会改的。”韩廷拉着薛芮欢的手,执着地请求,“魏迟在等我们,我们去找他,他需要朋友,他害怕一个人。”
  “我不要去见他,你也不要见他。”薛芮欢反握住韩廷的手,紧紧地抓住,“你这样我很害怕。”
  “魏迟遇到麻烦他很绝望伤心,他需要我的帮助,你帮我劝他好不好?”韩廷哀声求。
  “你在骗我,一直在骗我,你还是要改变性别的。”薛芮欢伤心,心里一时爽快说出最决绝的话,“如果你继续和他见面,我们,分手。”
  薛芮欢承认那天提分手是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当时只想着说些什么阻止韩廷去找魏迟,仔细想想,魏迟似乎是韩廷肯提起的唯一朋友。她那天是不是应该陪韩廷去见见魏迟,见了再劝韩廷和他断绝关系。
  薛芮欢心神不宁在家等了两天,没等到韩廷的任何电话,她心里存了愧意便自觉回家想要向韩廷道歉。
  门开了,家里的门窗全部关着,屋子里一股闷气,韩廷应该不在家。
  薛芮欢把门窗打开,拿起抹布打扫卫生。打扫到小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声响,她迟疑地打开,韩廷蜷缩着躺在地上。
  “韩廷。”薛芮欢走过去轻声叫他。
  韩廷闻言抬起头,他脸色灰败,眼睛无神,愣愣地看着薛芮欢,第一句话是,“魏迟死了。”
  薛芮欢心里咯噔一下,“他生病了?”
  “不是,他自杀了。”韩廷喃喃地说,蜷着的身体缩得更厉害,“没人喜欢他,大家都觉得他是奇怪的人,他很孤单就死了。”
  薛芮欢做饭的时间,韩廷已经从小房间出来,他穿了套纯黑色的西装,急匆匆往门口走。薛芮欢探头问他,“你去哪里?”
  “魏迟今天下葬,我去送他。”韩廷说。
  薛芮欢把火关掉,她跑出来,拿掉围裙,“我陪你去。”
  薛芮欢和韩廷到灵堂时已经来了不少人,无论男女全部黑色的衣服,白色的花,脸色沉重,痛哭声不绝于耳。薛芮欢和韩廷一起上前,三鞠躬向家属默哀。
  从来这里,韩廷脸色一直不好,薛芮欢密切注意他的举动,韩廷一直盯着台子上的遗像看,眼睛直直地看着,脸色苍白唇色不带血色。薛芮欢没见过魏迟,只见相片上的魏迟瘦瘦弱弱的,长相文气,很普通的长相。
  对不起,薛芮欢在心里默念。如果那天,她陪着韩廷去见魏迟,魏迟是不是就不会死。
  中间休息时,家属聚在一起,两位稍微年轻的女士,坐在一年龄稍长的女士左右,拍着她的肩膀痛声安慰,“去了对他来说也好,省得活着的痛苦。”
  “我知道,可一想到……再见不到他,我这心里就难过,他就算活得生不如死,好歹是有口气在。”稍微年长的女人哽咽着说。
  “家里为了给阿斌治病花了不少钱,他都知道,不想再连累你们才想不开。”一年轻女士说。
  另外一年轻女士说,“是啊,只是可怜了他刚出生不满一年的孩子,连爸爸都不会叫。”
  薛芮欢隔了两张凳子,她原本想等两位年轻女士离开,和稍微年长的女士说几句节哀的话。薛芮欢走过去,突兀地问,“请问,今天是谁的葬礼?”
  三位女士齐刷刷地看着她,两位年轻女士面面相觑,稍微年长的女士嚎啕大哭。一位年轻女士不满地指责,“你连谁的葬礼都不知道,来干什么?”
  “是魏迟先生吗?”薛芮欢觉得自己这句话很不礼貌,而且傻里傻气。
  另外一位女士嗤一声,“死者叫赵斌,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休息过后,家属乘车去墓地。薛芮欢抢过开车的任务,让韩廷坐在副驾驶座位,他没有异议,只是精神不太好,坐着似乎要睡着一样。
  到了墓地,他们站在最后面,无人注意到的位置。有人在长篇大论的为死者朗读文章,站得稍微前面的亲近家属,无不失声痛哭,稍微后面的,大多是些不得不应付的场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薛芮欢偏头去看韩廷,韩廷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认真专注,狭长的眼睛眯着,薄唇抿着,俊脸苍白。
  “前面抱小孩的是谁呀?”薛芮欢头靠近韩廷,轻声问他。
  韩廷顺着薛芮欢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站在最前排,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士怀里抱着个七八月的孩子,母子两个哭得要昏厥过去。“不认识。”韩廷冷冷清清的嗓音说。
  薛芮欢却入赘冰窟,她惊讶地看着韩廷,韩廷专注地看着前方在进行的葬礼。
  韩廷不认识死者的妻儿,却带她来参加葬礼。而且,死者不是魏迟,却是一个叫赵斌的陌生人。
  韩廷像是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他看到的与薛芮欢不同。
  薛芮欢把韩廷送回家,她开着车匆匆忙忙来到一家医院外。金晨晨对薛芮欢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还是高兴地迎她,“你怎么来了?来找我还是办事情。”
  薛芮欢满头大汗,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她机械地被金晨晨拉着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坐下。愣愣地说,“我来找你。”
  “找我?”金晨晨继续好奇,“有事情?”
  “如果一个人,总是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人,是生病了吗?”薛芮欢的声音轻轻的。
  金晨晨疑惑地看着她,“具体什么情况?”
  “比如,他说一个朋友去世,去了是别人的葬礼,而且他不认识死者的妻子,他说的人完全不是葬礼上的那个人……”薛芮欢语言混乱地形容着今天所见,韩廷给她带来的冲击感。
  “妄想中的人物?”金晨晨皱眉,脸色沉重,“不排除是精神分裂或者妄想症的可能,也可能是双重人格,他看到的,可能是他想象中的人物去世。”
  “怎么会这样。”薛芮欢自言自语。
  “你的这位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金晨晨忧心地问。
  薛芮欢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小时候可能有被虐待的经历……”
  “有一部分患者有这样的经历,他们会幻想出和他们经历相似的人,尝试着分担痛苦和绝望,彼此支撑。他最近遇到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吗?比如害怕和恐慌的事情。”
  金晨晨顿了顿,看着薛芮欢担忧着说,“他说他的朋友去世?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是危险的,他习惯有人与他同时存在分担痛苦,现在,可能他会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痛苦。”
  “谢谢你,我先走了。”薛芮欢急匆匆地提着包往门外跑。
  金晨晨遥遥地在后面叫,“如果是你朋友,尽快带他来医院。”
  ?

☆、第四十七章

?  薛芮欢拿到驾照后,每次开车都是战战兢兢,遇到绿灯闪烁都要耐心等上一等的。第一次,她失去耐心,横冲直撞把车子开回韩廷家。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煤气泄露的刺鼻味道。薛芮欢捂住口鼻,冲进厨房,打开窗户,关上煤气罐。屋里的味道终于减淡一些,薛芮欢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跑,卧室里只有电脑打开着,韩廷不在。
  薛芮欢又去小房间,里面的被子和衣服已经收起来,白色的墙壁空荡荡的房间,一无所有。
  她心里一阵紧缩,这个房间,是韩廷为魏迟准备的,现在他把房间收起来了。
  薛芮欢在浴室找到韩廷,他蜷缩在浴缸旁,手臂搭在浴缸边缘,鲜红的血液吧嗒吧嗒顺着苍白色的手指滴落进浴缸里,水喉开着,哗啦啦地冲走血迹。
  “韩廷。”薛芮欢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捂住他的手腕,泣声叫。
  韩廷毫无反应,他的头无力地垂着,身体在变凉。薛芮欢冲回房间,颤抖着手找手机打电话,又手忙脚乱找出来医药箱,为他临时止血。
  救护车来得很快,一群人七手八脚把韩廷抬上车,薛芮欢全程被人指挥着,别人让她让让,她就站在一旁,别人提醒她上车,她机械地跟着上车。坐在车里,薛芮欢的手握着韩廷完好的那只手,越来越紧,迫切地想要把温度传递给他,一遍遍叫他的名字,试图挽留住他。
  韩廷如果死了,她怎么办?薛芮欢握住韩廷的手更加用力,好像她稍微松开,韩廷就会离开她。
  如果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就算他要见魏迟,她也会跟着去的,只要他能活着,生病又怎么样呢。
  到医院,韩廷直接被推进手术室,薛芮欢被拒绝入内,她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时间滴答经过,突然一阵嚎啕大哭惊回了薛芮欢游走的神经,一辆手术车被推出来,病人家属跟在后面哭天抢地地喊着叫着,可已经盖上白色布的人毫无反应,她再听不到最亲亲人的伤心,不能安慰他们。
  薛芮欢的眼泪吧嗒掉下来,再也止不住。
  她想找个人陪着,却不知道该找谁。
  手术没有等太久,医生从里面出来,“发现比较及时,病人很快会醒来。病人求生意志不强,家属要留意,不要让他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韩廷被送回房间,薛芮欢坐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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