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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明珠记-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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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燕秀眉一蹙:“莫要再问这么多了。你若不帮,我就找别人帮。”
  “好,好……”沉默良久,郎清明道:“我这就去叫清音。”
  无奈郎清明看向她的眼光,依旧掩抑似含情。紫燕素来知道,也十分擅长利用别人对她的倾慕。这是她自小便习得的技能。
  “哥哥他受伤了……你是在帮他对不对?”待到郎清明离开,上官玉卿柔声问道。
  紫燕斜眼看了看她,冷冷道:“你若心甘情愿,那自是最好。只怕……”据她所知,上官玉卿作为王府的庶女,十分不受父兄疼爱。想来兄妹二人感情也十分淡薄,她几乎不大可能心甘情愿冒着性命之虞去救对自己并不看重的长兄。
  一旁的上官玉卿却怔怔落下两行清泪:“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那般躲着你……你为何不早说找我是为了救他呢?”
  她这一抹泪,令苏紫燕有些捉摸不透。可紫燕的性子本就容不得半点拖拉,她没空去揣摩上官玉卿的反应是是否合理,只一心念着郎清音能帮她化去上官玉洛身上的蛊虫,最好让他和苏白鸢再无半点联系。身体上的、心中的,皆荡然无存。
  祠堂里灯光昏暗,她的面色显得更为苍白了。奔波了数日,她也会累。
  静谧的深夜里,蓦地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声。
  “清音,别闹了,是红儿姐姐。”
  “姐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郎清音停止了哭闹,向祠堂奔过来。一见紫燕,旋即神色大喜,纵使脸上还挂着尚未擦干的泪珠。
  紫燕眼中那副惯有的阴骘伴着妩媚的神色消失殆尽,换上了一脸暖笑。她走了上去,微微一俯身,轻轻抱了抱郎清音,婉转道:“姐姐回来了,你可想姐姐?”
  喜怒无常的郎清音又笑了起来:“姐姐最好了!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来看了清音两次!以后再多来几次好不好?”
  三个月两次?
  紫燕眼珠一转,抿住了朱红色的双唇,直勾勾看向郎清明,似乎在问他要一个解释。
  “紫燕,你……”郎清明刚欲开口,便被打断。
  “苏白鸢来过,是不是?”她厉声问道,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郎清音肩头一痛,又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可是下一刻,他们便都看见了一个人。
  郎清明之子见到眼前的画面,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紫燕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又来勾引我爹爹!我今天定要跟你拼啦!”
  说罢,便动起手来。这少年力气不小,可惜无疑平平。紫燕几乎能不费吹灰之力抵抗住他的蛮力。
  郎博文气势汹汹扑了上来,之间紫燕长袖一挥,一个轻巧的转身,便将他掀翻在地。
  “呸!真是晦气。”她怨道。

☆、身世之谜

  郎博文丝毫不肯就此罢休,高声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郎清明自知内心有愧,于情于理皆站不住脚,便没敢加以阻止。
  紫燕一见情形不对,便抛下了上官玉卿,独自离开。她刚刚跃上屋顶,却见另一个人也在上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紫燕双眸一亮,又惊又喜。
  “那你呢?”上官玉洛明知故问道。
  紫燕玩弄着垂于胸际的几缕鬓发,嗔道:“来做什么不重要,惹得一身骚才是真的。”
  上官玉洛叹了口气,便只身翻下了屋顶。此刻祠堂前已聚集起了五六名魁梧的家丁,皆是被郎博文的呼声唤来的。
  家丁一见这位不速之客,便抄起家伙与他打斗。紫燕见状,轻盈一跃,落到上官玉洛身旁。凭她的功夫,兵不血刃便将这几人斗败。那身灵动的红纱在月光下像极了一朵初绽的芍药花,在隐约的夜色中明艳着。
  “我当你能叫来多少人,原来不过如此。”紫燕娇笑道,语气中尽是嘲弄。
  “妖女,我跟你拼了!”郎博文抄起一把椅子,便朝紫燕砸去。
  “这匹夫之勇还真是可爱得紧呢……”紫燕挑眉道。说罢,便腾身半空中,一脚踢翻了郎博文手中的椅子,又是一脚踢中了他的檀中穴。郎博文旋即应声倒地。
  “博文,博文……”郎清明蹲下身去端详着爱子。
  紫燕咂咂嘴道:“令公子一两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己醒来,莫要那么紧张。”
  上官玉洛一声不响,抓起上官玉卿的小臂便要拉她走。紫燕见状,心中愠怒,便一把关上的祠堂的门,对二人道:“你们要去哪儿?”
  “紫燕,我知你想帮我,可惜……你找错人了……”上官玉洛道。
  家丁们倒下,爱子郎博文昏厥,妹妹郎清音也停止了哭泣、怯生生地看向周遭所有的人,此刻唯有郎清明最为心烦意乱。他走到上官玉洛的面前来,脸色一沉,质问道:“你可知她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
  “别说了!”紫燕皱眉,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是她最不常露出的样子。
  “我都知道。”上官玉洛道,“此番恩情,不会忘却。只是我与玉卿非亲兄妹,血脉毫不相通,你们要用她来试药是绝无意义的。”
  “什么?”紫燕和上官玉卿异口同声道。
  上官玉洛苦笑一声,在这张极为美好的皮相之下,隐藏着诸多无法为外人道的无奈。只听他徐徐言:“我不是上官家的血脉……这下,你们清楚了么?”
  上官玉卿震惊地盯着她叫了十几年“哥哥”的人,不发一言。紫燕也安静极了。
  “你说出这个秘密,只是为了救她?”良久,紫燕才道。
  上官玉洛摇头,无奈道:“若是为了救人,我直接把她带走便是了,还需多费什么口舌?”他的武艺,倒是不在郎清明之下。
  紫燕深感不妙,只觉得从他言辞之中听出了无限凄然之感。从少华山逃出师门又与苏白鸢分道扬镳之后,她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形形□□的人群之中,从未有过失意之时。只是这一回,看着上官玉洛这副异样的表情,连她也茫然了。一时间失了平日里嬉笑怒骂的容色,定定望向上官玉洛。
  上官玉洛轻合上双目,缓缓道:“我知你担心什么。身上的蛊,我已去除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别在叨扰郎公子了吧……”
  一旁的郎清音又开始了抽泣,似乎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不可能!你是怎么去除的?”紫燕凝神苦苦思索,恍然大悟道:“放血?该不会……”
  上官玉洛点了点头。
  “唔……”躺倒在地的郎博文痛苦地低吟了几声。
  紫燕暗骂自己下手轻了。
  郎清明只得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强留了。”
  上官玉洛谢了几句,匆匆带着紫燕和上官玉卿离开了绝弦山庄。上官玉卿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久久不能平复,一言不发。紫燕却满腹疑窦,暗暗揣度着。
  夜幕四合,山脚下连犬吠声都听不到,三人也只能姑且在这里栖身,天亮了再上路。
  紫燕忽然拽住上官玉洛的衣袖,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别骗我,你骗不过我的……”
  上官玉洛上前去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沉默片刻,方道:“玉卿,父王走了。”
  “我……我知……是去京城了……我早就知道……”
  “不,是永远留在京城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走了……”
  紫燕早明白了上官玉洛的意思,终于不再与他对着干,而是流露出鲜有的温顺,对二人道了一句“节哀顺变”。
  上官玉卿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夜之间,她发现自己的兄长不是亲兄长,生身父亲也撒手人寰。仿佛昨日还健全的家庭,今日便分崩离析。
  “紫燕,我可以确定无疑地告诉你,皇上要对江东王府下手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跟着我,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你走吧!别再与上官氏有任何牵扯。你要游走江湖也好,要寻个老实人嫁了也罢,总之莫要再辜负大好年华了……”上官玉洛道。
  紫燕见他态度异常柔和,心里直叫不好。上官玉洛定是出了什么巨大的变故,才会有这样破釜沉舟的举动。
  “你要赶我走?”紫燕语气凌厉道,“上官玉洛,我告诉你,你休想!这种话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就用一根金针刺穿你妹妹的喉管;多说几次,我就封你要穴,让你浑身起痒无比。你知道我这个人阴毒狡诈,岂是你一番话就能把我赶走的?”
  上官玉洛苍凉地笑了笑,看着紫燕那张面有怒色又颇有娇嗔之意的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正如苏白鸢所说,他一生欠下的风月债太多——申屠孤蕊、宋颜儿、苏白鸢,皆为他所亏欠。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终陪伴在他身边的,却是紫燕。这个曾几何时,他想甩都甩不掉的尾巴。然而她们之中,他又真正爱过谁,这件事谁都说不清楚。包括上官玉洛自己。
  果然,人生如戏,谁都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紫燕,若有一天我也撒手人寰了,你会怎么办?”他道。
  “你若敢在我之前离开,那我便扒开你坟上的一抔黄土,挫骨扬灰!”紫燕道,“洛哥哥,你放心……你变成了灰,我也陪着你变成灰。这样,我们俩搅在一起,就不会再分开啦……”
  “你要好好活着。”上官玉洛柔声道,“因为一切都快结束了……”
  “什么?”紫燕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一切都快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骗局就快要收尾了,连他的性命,似乎也快要结束了……
  “紫燕,最后帮我办一件事吧……”
  紫燕跪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紧扣住上官玉洛的双肩,端详着他的眉眼。因为这样的口气,太像是临终交代后事了。
  “什么,你说……”
  “我要再见一见你姐姐。”
  紫燕双手松开了他,又失落又愤然道:“苏白鸢,苏白鸢!你还是要去见苏白鸢!”
  “答应我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浑似自语。
  “可……”紫燕背对着他,忽听得上官玉卿疾呼了几声“哥哥”。猛然转头一看,上官玉洛已昏沉睡去,怎么都唤不醒。
  紫燕急切地将素手贴于他的面颊,发现他体温冰冷。她旋即将手缩了回来,倒吸一口冷气。
  深夜之中,鹧鸪啼叫了几声,更添几分悄怆幽邃。
  紫燕花容失色,呆呆立于上官氏兄妹二人面前。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眶居然湿润了……
  他不会死的……绝不会……
  可是,这般孱弱的鼻息,凄凉的语气,处处昭示着上官玉洛已命不久矣。
  岂不是说这个被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些年的人一夕间就要消失了这世上,杳无痕迹了?
  “上官玉洛……上官玉洛!”紫燕摇晃了他几下。
  上官玉洛身子一颤,似是有了些知觉,嘴里喃喃道:“紫燕,莫要难过了……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紫燕闻言,双眼中的泪水簌簌流了下来。她虽外表娇柔,内心却极为倔强。自小就不曾哭过几次。独独是上官玉洛,竟让她不住地落下了泪。
  “我不恨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恨你!你要让我找别人我才会恨你,会恨死你……”她伏在他身上,哭得喘不过气来。

☆、主仆相见

  从教坊司出来的苏白鸢和刘子培在赵晓寰那里吃了软钉子,本想着先找韩落英讲明情况,谁知这“骊山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整五日未见踪影,令两人一通好找。
  破败的骊山宫可能只剩下苏、刘两人了,念及此,苏白鸢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阿培,你说韩落英会去了哪里?”苏白鸢问。
  “不知道。”刘子培答道,“我们能做的也唯有守株待兔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韩落英和赵晓寰之间看似主仆情深,一个替代自家小姐去教坊司充妓,另一个心心念念将往日的丫头救出,可是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苏白鸢道。这件事已在她脑中盘旋了好些日子了。
  “没错。”刘子培肯定道,“赵晓寰听说咱们是受韩落英之托来救她的,非但面无喜色,而且颇为失落和为难。有孩子需要托付,也不肯求咱们和教坊司外的韩落英。似乎……她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刘皇叔一人了。”
  苏白鸢接着道:“是了。韩落英也奇怪,她要咱们去救人,可自己却消失了这么久,显然她也并没有对赵晓寰的安危多么上心。”
  “鸢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刘子培知苏白鸢闯荡江湖的经历比他丰富,料想她定是有什么确切的猜测。
  “依那日我们所见的情形看来,赵晓寰应该是对东海王有意。而韩落英咬牙切齿要杀了东海王……说不定,她们二人是看上同一个人了,早就已经反目。而韩落英让咱们去救赵晓寰,只不过是想当面与她算账而已。”苏白鸢道。
  “想不到这世上的痴男怨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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