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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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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在那些地缘政治学自大狂的感情触须的伸手可及到的范围之内。不幸的是,人们开始注意到我,且不以友好的方式。
  在他们做出具体行动之前,我行动了。
  双手抓住憎恨卷须,我竭尽全力地把它们从领导人的头上拔出来。它们的反抗力很强。我竭尽全力地拔——观众,在家里的和在会议上的,一定都看到了,我确信,我似乎是在抓着一个只有两位领导人的两个脑袋般重的哑铃,企图打破世界纪录。
  终于,那根憎恨卷须拔出来了。两位领导人猛的一抬身,就像被叉到的核子鱼船。
  我情不自禁地靠过去。附在他们的耳朵上低语。
  “设想要是没有国家,同志们,这很容易,只要你们试一试。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们想要的话……”
  下一刻,我拔出总统的爱国主义卷须,把它们插到南部国家联盟人的头上。
  然后我很快地把其他人的高贵的卷须插到总统的头上。
  所有的在两位领导人头上恶意作为对未受引诱的保安人员来说,显然是太过分了。现在,他们都朝我扑过来,好像我是世界杯足球赛上的一只足球。
  我的列农眼镜从我的脸上飞弹出去,在空气中呼啸而去。我想我听到了它碰碎的声音。但是我也可能听错了。穿梭在我上面的那群人中间的声音更闷沉了。
  我暂时地失去了知觉。
  在这次非同寻常地失去知觉的时间里,露西出现在我的面前,裸体,戴着辉煌烂灿的光环。
  “一项好工作,席尔德·简。欢迎随时来拜访我们。”她开始消逝。
  “等等,等一下,我怎样才能回到那个我曾去过的地方……”
  没有回答声。
  找只被判监禁八个月。那条贝鲁夫的短裤有力地证明了我的癫狂,我不介意。即使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可以自慰,我足个工人阶级英雄。让我很吃惊的是,莘西娅一周来看望我两次。说不出理由地,我曾认为我所骗来的感情联系将随着眼镜面消逝。
  在我的关押期间,我自豪地宣布,我们的总统和南部国家联盟的领导人,当着全世界的面高兴地达成了和解,还拍下了他们在迪斯尼乐园一起打业余高尔夫球的照片,美国承诺购买他的新同盟所产出的所有驼粪肥料,或是其他一些类似商品。
  此后有一天,我沿着百老汇街走,又看见了一个最怪异的小贩市场。
  我谨慎地走向和尚。他朝我咧嘴大笑,指着我的头顶上方。“多么美丽的莲花,你那儿有。”
  我没有泄露出我很高兴。“嗯。今天卖些什么货呀?”
  和尚拿起一副吱吱作响的黑色塑料框架。它看起来有点眼熟。
  “‘木塞的控告’就是你所有的一切?”






《猎户座防线》作者:史蒂芬·巴克斯特

  邵莉敏 译

  《猎户座防线》获2001年度雨果奖提名及同年的《阿西莫夫科幻杂志》读者奖。这是一篇典型的我们所说的“硬科幻”,描写一个寒冷世界的文明用改变宇宙基本常数的方法,阻挡人类向银河系的另一个旋臂扩张。小说的场景宏伟壮丽,情节精彩,技术内容丰富,特别是对改变宇宙常数后的物质形态的描写十分有趣。
  ——刘慈欣

  “短暂生命辉煌燃烧”号驶离了大部队。我们追踪着一艘幽灵巡洋舰,正在向它逼近。
  “辉煌”号①生命舱是透明的。苔德船长坐在她的指挥椅上,她手下的军官正操纵着各自的设备,一些级别较低的水手——比如我——只能飘浮在空中。有些隐隐绰绰的光线照进舱内,那是附近一个年轻炽热的恒星星团发出的光,闪烁的点点星光勾勒出我们所驶离的舰队轮廓.更远处是新星的光,那是猎户座防线——长达一千光年,距离地球有六千光年,是一道沿着猎户座旋臂内缘延伸的前线.恒星的爆炸就是多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战役所留下的印迹。
  幽灵巡洋舰划过太空,没跑多远就回到了它们的地盘。巡洋舰的样子像是用镀了银的绳索缠绕成的鸡蛋,成百个幽灵就附着在绳子上,你能看见它们在上面滑来滑去,就这样暴露在真空中,却不受丝毫影响。
  幽灵们的目的地是一颗古老的黄色小恒星,帕尔——这个好脾气的大学士——根据这颗恒星光的特点断定那是一颗堡垒星。我们的飞船又靠近了些,现在即便你不是个大学士也能看出那确实是个要塞。在“辉煌”号上我用肉眼就能看到幽灵们在这颗恒星的周围竖起了一道淡蓝色的栅栏——由支柱撑起的网状结构——长达五十万公里。
  我有许多时间观察这一切,因为我是个水手,今年十五岁。
  我在船上的职责并不明确。反正只要是有人需要帮忙,我就过去协助。主要还是在战斗前要做的基本体格检查中打打下手。现在惟一还在干活的水手只有海勒,她正在收拾帕尔晕船留下的呕吐物。那个大学士,是舰桥②上惟一的老百姓。
  在“辉煌”号上的行动并不像模拟演习中看到的那样,气氛平静、镇定、从容,你能听见的只有船员的低语、设备运转的声音和循环空气流动的嘶嘶声。毫不夸张地说:这里安静得像个手术室。
  船上响起一声柔和的警铃。
  船长叫来大学士帕尔、大副迪尔和耶茹——一个被派到船上的代表委员,他们聚在一起商讨事宜。我看见新星的反光在迪尔的光头上闪烁。
  我感觉自己心跳得更厉害了。
  每个人都知道铃声意味着什么:我们正在靠近堡垒的警戒线。要么我们停止追踪,要么跟着幽灵的巡洋舰进入到它们无形的堡垒中。大家都知道还没有一艘海军的战舰穿越过敌人的警戒线,最多只能到靠近堡垒的中心恒星十分钟光速的位置,就都得撒回了。
  不管哪个方案,都需要马上决定下来。
  苔德船长结束了商讨。她身体前倾向全体船员讲话,声音非常和蔼清晰,仿佛就是在你耳边低语,却能让整艘船上的人都听得见。“你们都看到了,我们无法在警戒线前抓住这帮幽灵,你们也明白穿过警戒线的危险。但如果我们要找到破坏它们堡垒的方法就必须突破这道封锁,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全体待命。”
  底下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欢呼声。
  我注意到海勒正朝我挤眉弄眼,她握起拳头朝船长的方向做了个击打的动作。我挺佩服她能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但从解剖学上讲,她的动作并不太正确,因此我竖起我的中指前后摇晃。
  我边上的那个委员——耶茹,立刻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让我停止做小动作。“小笨蛋。”她训斥道。
  “对不起,长官。”
  结果因为道歉我又挨了一巴掌。耶茹是个高大、健硕的女人,穿着普通僧侣式的长袍,据说在一千年前建立史实委员会时就规定了这样的穿着。有谣传说她在加入委员会前曾参加过许多场战役,根据她如此强壮的体格和敏捷的反应,我相信传闻是真的。

  在我们接近警戒线时,大学士帕尔开始幽幽地倒数计秒。蛋形的敌舰和金属网包裹的堡垒恒星在拥挤的天空缓慢旋转着。
  大家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
  战斗开始前的时刻总是最黑暗的。即使你能看见或听见正在发生的情况,你所能做的也只有思考。我们跨过无形的边界后会发生什么?会有一大群敌人的飞船包围我们吗?会有什么秘密武器把我们炸上天吗?我看了眼大副迪尔,他是个有二十年战斗经验的老兵了。很久以前——大概在我出生前,他的头皮在一次歼灭战中被烧掉了,如今他的头上留下了一圈令他骄傲的伤疤。
  “让我们战斗吧,水手。”他慷慨激昂地说。
  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我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我们要孤注一掷了。我没想过死亡。
  “是,长官!”
  帕尔倒数到了零。
  所有灯光一下全灭了。一阵天旋地转。
  船被摧毁了。
  我被抛进了黑暗中。泄漏的空气呼啸着。紧急舱壁放了下来,镰刀般从我身边割过。我能听见人们的尖叫。
  我冲上了一堵弯曲的船壁,鼻子撞在了墙上。结果又反弹起来悬在了空中,然后惯性的运动渐渐停止。我能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我能看见那艘幽灵的飞船——一堆纠结的绳子和银色的玩意儿,在堡垒恒星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们仍在向它接近。我也能看见生命舱的碎片,还有一个飞溅出去的引擎,“辉煌”号的残骸。就一瞬间,毁了,全毁了。
  “让我们战斗吧。”我喃喃自语。
  然后我昏了过去。
  有人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从半空中拖下来。什么人在用力拍打我的脸,我逐渐清醒过来。
  “凯斯,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是大副迪尔。即使是在令人眩晕的星光下,那圈伤疤仍是很醒目的。我看了看周围,这有四个人:迪尔、委员耶茹、大学士帕尔和我。我们挤在一个看似大副控制台的地方。我意识到空气泄漏导致的大风已经停止了。我在一个完整的船体里。
  “凯斯!”
  “有,长官。”
  “报告你的情况。”
  我动了动嘴唇:我的手上满是鲜血。现在你的职责是忠实全面地报告你的受伤程度——没人需要一个残废的英雄。“我想一切都好,可能有点脑震荡。”
  “很好。系好绳子。”迪尔递给我一根绳子。
  我看见其他人都把自己固定在支柱上,我也照着做了。
  迪尔熟练地在空中游弋,我猜他是在寻找其他的幸存者。
  大学士帕尔蜷缩着身体一言不发,我看见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一颗泪珠落了出来飘浮在空中,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我想,对一个从未亲历过战争的知识分子来说,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看见,有双腿压在附近一堵紧急舱壁下面,毫无疑问,腿以外的其它部分一定已经被碾碎了,和“辉煌”号的残骸一起飘散进了太空。但我能认出那双腿——从右脚靴子底部鲜艳的粉红色条纹就能知道——那是海勒,她是惟一一个和我有过肌肤相亲的女孩,也是船上我惟一能得到的女孩。
  我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
  耶茹看着我,“水手,你认为我们该惊慌失措,像大学士那样吗?”她的口音很重,但猜不出是哪里人。
  “不,长官。”
  “不。”耶茹轻蔑地瞪了帕尔一眼,“我们在一艘救生艇上,大学士。‘辉煌’号出了事。圆顶生命舱在紧急情况下能够自动分解成多艘这样的救生船。”她哼了一声。
  “我们有空气,还不算糟。”她又朝我眨眨眼,调侃道,“也许在我们死前还能再对幽灵搞些破坏,水手。你看呢?”
  我笑了,“是的,长官。”
  帕尔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们。“天啊,你的人都是怪物。”他说话的声调轻柔而文雅,“即使是这个孩子也一样。你们渴望死亡。”
  耶茹用强壮的大手一下钳住帕尔的下巴,越捏越紧直到他痛得叫起来。“苔德船长救了你的命,大学士。在舱壁放下前,是她把你推进了救生艇。这是我亲眼所见。如果她不浪费时间救你,她就能活下来。难道她是怪物吗?难道她渴望死亡吗?”然后她松开手,把帕尔的脸推开。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其他船员怎么样了——我的想象力总是很贫乏。现在,我感到有些茫然失措:船长死了?我问道:“对小起,委员。有多少救牛艇逃出来了?”
  “没有其他的。”她的口气那么肯定,让人无法再存有幻想,“就这一艘。其他人全都牺牲了,水手。就像船长。”
  听她这么说,我反倒轻松了。当然,她是对的。无论帕尔的性格如何,他都太有价值了,所以不能不救。至于我,我能活下来纯粹靠运气,只不过是在船壁放下时站对了地方:如果船长是在我的身边,她的职责只会让她推开我,而自己进救生艇。这不是人类价值的问题而是经济学:因为训练和培养一个苔德船长或一个帕尔所花费的投资要远远超过花在我身上的钱。
  不过帕尔看起来似乎比我更加困惑。
  大副迪尔背了一堆器材回来了。“把这些穿上。”他开始分发压力服。在训练时我们都叫它黏土装:它是种质量很轻的贴身太空服,后面有一个基因工程改造的海藻背包。“穿好压力服。”迪尔说,“我们的救生艇无法发动起来,四分钟后我们就会和幽灵的巡洋舰相撞,除了弃船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把腿塞进衣服里。
  耶茹听从了大副的话,脱掉长袍露出伤痕累累的健壮身躯。她皱着眉问:“怎么没有重点的武装铠甲?”
  作为回答,迪尔从他找来的装备中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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