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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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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年,杰夫里的口袋里已经响起了五万美元的簌簌声。
  他被委派去操纵一个小型的操纵台,任务是镇压一个非洲小国的抵抗。哪个国家里有不少铀矿,他们打算把这些铀矿收归国有。到了第二天,皮尔逊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合适的、算得很准的一系列棋步,计算出了轰炸机和携带火箭的歼击机的运动路线。他用键盘输入了各项数据,然后像在梦中似地听着转换开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整个落入攻击区的地段上布满了灰色的烟云。
  在快乐的欢呼声中,以瘦小的上校为首的一批军官走进了操纵厅内,他的秃顶也由于激动而泛起了绯红色。
  “我早就说过,这位小伙子是个宝贝!”上校说道:“高级!整个作战行动才让我们花了5000美元!要是按照陆军参谋部制定的战略战术,就得让我们白白花掉150万美元!杰夫里,值得为此而干上一杯!今天我请客!”
  这伙吵吵闹闹的人离去了,可是皮尔逊却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觉。他感到很愉快,因为他的考试合格了。凭着他的智慧,运用了如此大量的变化无常的数据,解决了非他杰夫里谁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可是,他的背上却在起鸡皮疙瘩。他知道,现在这个非洲国家已燃起熊熊大火,人们正在倒塌的建筑物底下被窒息,而整个土地则遮蔽在灰尘和烟云之下。
  在上校举行的小型晚宴上,皮尔逊喝醉了。两名值班军官挽扶着把他送回了住处。他被放在沙发上,脸朝下,免得被憋死。整个夜晚,他梦见自己骑在穆斯登野马背上,在炎热的北美草原上奔跑。
  后来,他梦见自己坐在一条山溪旁,周围像蝴蝶似地飞来了许多蓝眼睛的仙女。杰夫里渴极了,嗓子干得直冒烟。可是,仙女们却跳起了环舞,她们转着圈,不让他走出她们的包围圈。
  杰夫里试图跳出环舞的圈子,然而他却跳不过去。于是,他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往这群会飞的淘气女子掷去。石头落在了一个年轻的仙女头上。她喊了一声:“杰夫里杀了我!”便倒下了。
  一刹那间,这些蓝眼睛的仙女们便向着四面八方飞去了。
  杰夫里好不容易挣扎到了小溪旁,向着凉凉的、清澈明亮的水流俯下身去。可是,当他的嘴唇刚要够着水面时,水流便离他而去渗到了沙土中。在他的红肿的嘴巴前面,剩下的只有热气腾腾的河床。仙女的小小尸体变成了一只死蝴蝶,而整个山谷里到处都是已经死掉的和正在死去的蝴蝶。空气中充满了干枯翅膀的簌簌声,以及从干枯的河床里散发出的苦涩味。
  后来,刮起了一阵热风,把原来的仙女们的尸体吹了起来。她们在杰夫里面前转着圈,跳起了疯狂的环舞。这时,天空在旋转,石头在移动,杰夫里感到天旋地转,不由得跌倒在热得烫人的石头上。
  噗通一声,皮尔逊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他这才苏醒过来,挣扎着爬到插着兰花的高水罐旁,把花扔到地上,开始饮罐里的水。他贪婪地喝着,大口大口地吞着。然而,就在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水和胃里所存的东西却都从嘴里吐了出来,因为水里散发出了尸体的气味——他忘记了这些兰花有着烂肉般的古怪气味。
  半死不活的皮尔逊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把头伸到水流下面。他久久地喝着、喘着气、哽咽着。
  他的头脑里始终没有摆脱梦境和仙女的奇特声音:“杰夫里杀了我”。
  皮尔逊的神智还没有请醒过来,上校又派人把他叫到了地下舱里。他费劲地整理好衣服,咽下了一把揉碎的药片,迈开不听话的双腿向小丘走去。
  脸面发肿、然而却生气勃勃的上校在操纵台旁等着他。上校用一个断然的手势把屏幕指给杰夫里看。屏幕上在闪烁的火光中出现了一个毫无生气的灰色斑点。
  “又接到了一道命令。”
  “我不干了。”皮尔逊声音嘶哑地说:“我是棋手!我不是杀人的凶手!战争不是我的职业!”
  上校的脸沉了下来。他用力地咆哮起来;在他那虚弱的身体里居然还能发出这样的气力,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
  “我们是签订了协议的,你要想离开这儿,除非你替我们赢了这局棋!别耍小孩子脾气!”
  皮尔逊掉进了一口深井,正在往下掉着。
  他的心口酸痛起来,胸闷得差点儿接不上气,眼前一片黑暗。上面的远处正在缩小,只露出了高不可及的一方蓝天。他想喊又喊不出来,双手使劲地去抓那些又滑又湿的圆木,但却无法抓住。
  他掉进了百年不见阳光的凉水里,水淹没了他那向下飞坠的身体,上面的一小方蓝天也消失了。
  皮尔逊坐到了操纵台后面。
  从那时起,转换开关又咔嚓咔嚓地响过两次,看到屏幕上升起了黑色的烟云,遮蔽了河流、田地、丘陵和丛林。还有那蝴蝶们旋转地跳着环舞的山谷。
  从这以后,皮尔逊被调到了主操纵台上。

  3

  常常使皮尔逊不寒而栗的一个念头是:要是他找到了那唯一的、能够消灭在屏幕上占据着半个地球的对手的作战进程,结果又会怎样呢?
  数千枚火箭将同时发生震耳的巨响。半个世界将陷入一片火海中,混凝土的楼板将纷纷塌落,钢轨被烧成扭曲的圆圈。
  “不过这毕竟是战争。”他自己安慰着自己:“他们也有卫星、飞机、火箭。他们同样把打击目标瞄准着我们,他们也希望置我们于死地。”
  皮尔逊正是带着这种情绪,坐在操纵台后面进行习以为常的调度作业的。
  可是,在这个大型操纵台上,一切全都是另外的样子。
  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坚强战士展开了交叉的双臂,正准备决死迎战。
  有的时候,皮尔逊巧妙地算准的一系列棋步会突然遭到破坏,仿佛是从内部发生了爆炸似的。也有的时候,他自己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似乎是他在这信号之林里遭到了妖怪的迷惑,弄得他昏了头,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来的树椿那儿。
  当皮尔逊对他认为是薄弱的环节展开了致命的进攻时,进攻却往往会受阻于坚不可摧的防御。
  每当皮尔逊沉溺于同不露面的对手所进行的奇怪的决斗时,他忘记了在屏幕上如此轻易地调动的那些亮点实际上却是飞机、军舰、快速登陆军团;他忘记了它们是在数千英里以外的地方,各个分队正在警报声中出发和完成着无法理解的急行军;他忘记了它们是像幽灵似地在浓雾中悄然移动的装甲军舰,也忘记了成千吨的燃料正在喷气发动机的喷嘴中燃烧。
  终于,有一天早晨,杰夫里刚刚来到班上,上校便把他叫去,傲慢地对他说:“从这个月起您的工资将要减少。这是司令部的决定。您是不是在和他们玩捉迷藏游戏?这是在挥霍纳税人的钱!还有,经常调动部队引起了一部分参议员的疑问。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总统对此很不满意,皮尔逊!见他的鬼,进攻吧!”
  与此同时,在许多亮点的一片混乱中,在这种旷日持久的游戏中,皮尔逊模糊地感到了某种他所熟悉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预感变成了确信无疑。接连有好几个晚上,他忐忑不安地寻思着,是否要把自己的这些想法报告上校。
  国家的国防委员会认为,他们的操纵台是独一无二的。可是皮尔逊确信,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里,有着和这完全一样的操纵台。他熟悉对方的手法。只有伊凡·萨莫欣才会这样摆布对方的一些棋子。他是唯一曾经赢过弗伦克·马克·克拉根的人。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杰夫里·皮尔逊决定更加仔细地观察屏幕上的各种行动,并对最近几天里的事件作出分析。
  不久,杰夫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瘦了,脸色发乌,脾气暴躁而凶狠。为此,格伦诺中尉向上校打了报告,要求把他调到其他部门去。
  一天,皮尔逊请上校设法了解一下,俄国的一级棋手依凡·萨莫欣现在在哪儿,他正在搞什么活动。不久,上校通知他说,萨幕欣已在半年前死于一次空难。
  这一消息使皮尔逊大为惊愕。现在,他确信这里隐藏着某种神秘的谜,存在着同两个奇怪地从正常生活中突然消失的老对手有关的秘密。
  皮尔逊熟悉萨莫欣的手法,就同任何一个人熟悉自己的伙伴一样,因为人的声音、身形、脸可以改变,但他的思维方式却象指纹一样,只能是每个人所特有的。
  但是,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萨莫欣在运用同样的操纵台同他作对的话,那么,就出现了一个不可能回避的问题。要知道,直到现在为止,皮尔逊并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防御问题。他一直在试图消灭敌方。但却忘记了敌方手中也会有致命的武器。
  皮尔逊开始走动算好了的一系列棋步,来与萨莫欣对抗。他让潜艇跳起了令人迷惑不解的舞蹈,把对方的注意力从陆军火箭装置的调动上转移开。于是,他看见东北方向上表示飞机的各个亮点连成了一条细线,而这条细线本来是可以由地下发射井的打击加以冲破的。萨莫欣失算了。皮尔逊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而当他抬眼再度观看的时候,他又重新落入了深井,感到又冷又暗。因为他看见了一道无法通过的障碍,而它在一秒种以前却是没有的。不但如此,他自己在加拿大的拉布拉多半岛一侧却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20英里长的毫无掩蔽的地带。
  萨莫欣的潜艇正飞速驶向这条走廓。但是,它们又很快地转了一个大弯,划出了一个均匀的圆圈驶上了返航的路程,曲曲折折地在渔轮中间航行。
  它们没有发动攻击。
  皮尔逊终于对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回答。
  以前,他们也一定有过便于进攻的机会,不过他们却始终没有用过一次……
  皮尔逊把对部队的控制重新调到了原先的状态,由参谋人员来掌握,而自己则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思路完全打乱了。
  后来,他站了起来,像一个疲倦的行路人那样,吃力地沿着山溪的河谷慢慢走去。
  他找到了那个头上淌血的仙女。她躺在那儿,就在他用石头把她击倒的地方。
  杰夫里抱起她那很轻的身体,紧贴在胸前,尽量小心地不压皱她那轻盈的翅膀。然后沿着干涸的河床走去。他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加里福尼亚他故乡的小城。他想走进自己家里,可是一大群爱看热闹的人不给他让路,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人们好奇地看着死去的仙女,看着她那垂着脑袋的、令人可怜的身体。
  “是我杀了她。”皮尔逊说。
  街上响起了强音警笛的哨声,警车上的顶灯在闪烁,可是来的却不是警察。从吉普车上走下的是杰夫里所认识的、在地下舱里工作的军官们。矮个子上校仿佛是从地底下蹦出来似的。
  “他疯了!”上校喊道。
  就在皮尔逊痛苦地想着他该怎么办的时候,天上充满了啾啾的叫声和笑声。
  从摩天大楼上飞下了长长一圈跳着环舞的蓝眼睛仙女。她们托起皮尔逊像一根羽毛一样把他举到空中。
  上校和他的随员们全都呆若木鸡似地楞着。皮尔逊看到那些变得愈来愈小的身形在挥舞着双手,慌乱地走来走去,有的还在人行道上奔跑着。上校从皮套中拔出手枪,向着皮尔逊射击。可是已经太晚了。
  仙女们把弗伦克·马克·克拉根抬到了很高的、子弹绝对够不着的地方。那儿只有蓝天,就是他从井底下向上看到的蓝天。——
  天空,太阳和有力地扑闪着翅膀的仙女们的笑声。





《老迈克唐纳有个农场》作者:'美' 迈克·雷斯尼克

  赵轶迅 译 
   
  我通常是颂扬凯撒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把一切隐藏起来。 
  该死,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农场就在我们面前:碧绿、绵延起伏,围场和水槽星罗棋布点缀其间。它看起来像那种孩提耐代你总盼望父母会带你去的地方:那种充满神奇的世界。 
  唔,这个世界可能不再有神奇,但这个农场却充满了神奇。 
  农场是凯撒·克劳迪亚斯·迈克唐纳的杰作。迫于公众压力,他最终不得不同意把这个地方对媒体公开。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姓迈克奈尔。我也有名字,但我觉得这个姓可能更令人难忘,所以我通常用它署名。我为芝加哥地区最大的有声新闻社《太阳社》工作。我刚停下关于比利·契弗的报道,他最终把跟他好多年的警察给打发掉了。我希望通过努力工作可以建自己的专栏。 
  一个谁也不太了解的家伙,一个几乎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的家伙。迈克唐纳在不到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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