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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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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年轻人身后,他的几个朋友带着威胁的眼光看着这个小个男人,小个男子也盯着他们,尽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但他的手却在颤抖。伦道夫站起来。先头没精打采的样子和坐的姿势掩盖了他高大的身体,现在显露了出来。
  “有问题吗?”伦道夫问道,目光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是啊,”这个年轻人大胆地回答。“我要这个”。
  年轻人在伦道夫脸前晃了晃那本杂志,上面令他作呕的整幅彩色画面尽收眼底。
  “那么,付钱吧。”伦道夫说。
  “哈,”年轻人把杂志往柜台上一扔,转过身面对他的同伙。“我倒想见识费德是怎样对付你的女人的。”
  就在年轻人转身要看伦道夫的反应时,发现自己与其说是被拉倒不如说是被提到门外。伦道夫提着这个名叫斯库的年轻人,朝一面砖墙狠狠地不停地撞去。斯库无助地扭曲着身子。伦道夫提起他,脚离开了地面,这样他们的眼睛就可以在同一水平线上。
  “费德干了什么?”伦道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没一没干什么,别紧张,别这样,他只一只是打一打了她一下。”斯库苍白的脸不停地抽动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费德在哪儿?”
  “他一他不在这儿。”
  伦道夫用眼睛斜视他,年轻人抖得更厉害了。伦道夫把他扔到地上,再不愿看他的脸。年轻人落在了一个罐头盒上,发出一声尖叫。他一瘸一拐地在黑暗中逃走了。伦道夫瞪了一眼那几个在一边无声地看着的同伙;他们也随着斯库跑去找费德了。
  我差点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伦道夫想到。
  他朝着相反的方向,朝家的方向跑去。街旁昏暗的灯光将黑暗笼罩,浑身散发的热量打湿了他的衬衫,周围的寂静使他只能听耳边的气流。但这一切他都没注意到。他只知道他必须回家,回家找到路易丝。
  魔术师的呼吸变得剧烈急速,一下重过一下。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滴落到水槽里,与水溶合又与之一起迅速流走。他又有了过去饮酒过多时的感觉。足足有一分钟,他无助地时而跪在水槽边,时而跪在抽水马桶旁,吐了又吐,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慢慢地,他的呼吸恢复了正常。魔术师合拢双手,接了些水含在嘴里。直到他吐出的水不再有一些的红色,嗓子也不再发紧,他才喝了点儿水。最后,魔鬼刚刚杀过人后的任何痕迹都消失了。
  魔术师虚弱地倒在床疗一闭上眼,慢慢将头倚靠在墙上。他向对面的墙望去,墙上的裂缝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越来越宽。他知道克伦肖先生正在学着适应没有肉体的存在,少了几分茫然,多了几分专注而变得强大了。同时,魔术师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减弱。为了迷惑克伦肖,他消耗了大量业已减少的精力。以前他常常脱去身上的伪装,不,这次不行,维持伪装并不费什么能量。魔术师突然大笑起来。
  “虚荣心将断送掉我的生命,对吗?克伦肖先生。”他问。
  没有人回答。对一个死人说话魔术师觉得很愚蠢,因为他知道,克伦肖并不在听,只要他愿意,他会听见的。但是为什么在他那一个生存空间的人要倾听我这个世界的人的话呢?伦纳德想。这就好比一个人听一只蚂蚁说话一样。任何人都能听见他们的谈话,但除了其他的蚂蚁以外,没有人留神去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他想与人交谈。
  “就只一天,克伦肖先生。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魔鬼也会和你一起走的。我的能力在减弱。为什么你不帮助我呢,克伦肖先生?你只需在这儿再多呆一天,多给我一天时间,求求你。”
  克伦肖先生以令人窒息的沉默回答。寂静压迫着魔术师的身体,扭曲着他的脸。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伟大的伦纳德开始出汗。
  再多一天……再多一天。约翰逊先生在梦中咕噜。再多一天。突然他被一阵震耳的门铃声惊醒,惊坐起来。一声接一声,非常急迫地从大门传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进门厅,戴上眼镜。向外望去,有一个黑影在黑夜中。这个身影他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完全相同。他打开了灯。
  是伦道夫。他站在门外,脸紧贴在玻璃上,象只等待食物或正被追赶的猫一样,狂乱地抓着门玻璃。约翰逊先生尽快地打开金属门。他刚把大门打开,伦道夫就一把推开了他,什么也没说就飞快地跑上了楼。但约翰逊先生仍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双狂乱的、野兽般的眼睛。一阵急速的热风从门外空洞洞的黑暗中拥进来。约翰逊先生打了个颤,飞快地锁上门。
  伦道夫慢慢地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他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地板仍吱呀作响,他感觉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来到床边,俯下身端详着路易丝。她蜷着身子,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马上,他发现了她发红的眼圈,他知道斯库说了真话,有人伤害了路易丝,他的路易丝。
  伦道夫大声咒骂着。他本没打算惊醒路易丝,但事实是她醒了。惊恐地盯着他的脸,低声叫道“伦道夫?”
  “亲爱的,没事儿,睡吧!”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些了,但路易丝仍觉得那是双野兽的眼睛,一只闻到血腥味,预备大开杀戒的野兽的眼睛。这眼神正如伦道夫从恶梦中惊醒时的眼神一样。那些难以启齿的梦。
  露易丝听见伦道夫在厨房中摸索。她没动。过了一会儿,伦道夫走了,门也卡嗒一声关上了。恐惧中,她又独自一人了。
  伦道夫手里操着剁肉刀,站在大厅里,决定着该往哪里去。这时,他闻到什么东西从大厅尽头过来,淡淡的清香又搀杂着轻微汗味。他知道这是谁。尽管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魔术师。
  “你拿着这个去哪儿?”魔术师的声音低沉而醇厚。
  伦道夫意识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并且也不想握着刀。他松了手,刀刃冲下向着他的脚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刀停在了半空,立即向大厅尽头飞去。黑暗中魔术师仍站在原地,接住了那把刀。
  “去看看你的孩子吧。”魔术师笑着说。伦道夫看见黑暗中雪白的牙齿,好像它一直在那里一样,伦道夫也看到了路易丝先前所感到的希望。
  看着雷纳多和朱莉娅熟睡的脸,伦道夫奇怪自己为何会失控。他明白自己有保护全家的责任,但他又需要别人的指导,就像他父亲。
  当露易丝在孩子们的卧室里找到伦道夫,并将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时,她知道伦道夫回来了,而那个野兽般的他消失了。伦道夫用手搂着路易丝,也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像他父亲一样。
  第二天,路易丝小姐和伦道夫都休了假。一整天他们都与雷纳多和朱莉娅呆在一起,全然忘记了任何烦恼。他们一步也没离开过旅馆,在这里,他们如释重负般轻松。电扇的凉风吹走了炎热;笑声驱走了寂寞。他们一家四口尽情地做游戏、捉迷藏、破案、钓鱼、说心里话。
  朱莉娅特别喜欢玩一种叫老女佣——注意的纸牌。他们从未听见她说过那么多的话。她的活力通过低声的尖叫及无尽的微笑表露无遗。自从与陌生人在一起后,露易丝便注意到了孩子们的变化。雷纳多也变了。笑容逐渐增多而忧郁减少了。他不再那么沉默寡言,更像个他那么大的孩子了。朱莉娅不停地问是否魔术师愿意下楼为他们变纸牌戏法,伦道夫只好上楼去找魔术师,结果发现他沉沉地睡着了。即便这样,朱莉娅仍没停止发问。
  他们四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板上,玩着一个更亲密的游戏“我不信。”这时有人走进来郑重地说:
  “有个朋友想见你们。”
  “回屋去,孩子们,”伦道夫低沉又严厉地说,“去看电视。”
  雷纳多领着妹妹迅速走出客厅。等他们一离开,伦道夫便转向进来的小孩。他并不比雷纳多大个子还要矮一点。他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努力使自己显得镇静。但在露易丝看来,他这样却很傻,很可怜。小孩不耐烦地松开胳臂,露出旧皮夹克下的白色破T恤衫。
  “谁想见我们?”伦道夫站起来。看着他的身材,小孩的眼神闪现出一丝恐惧,但很快就又变得冷漠了。
  他指指露易丝,“费德想见她。”又指向伦道夫,“斯库想见你,他们就在外面。”
  小孩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露易丝缓缓地将手指插入伦道夫的手指间。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安慰地笑了。他们虽不安却镇定地随小孩出了客厅。
  夜幕开始降临了,却不是缓慢平静的,而像一盏接一盏的灯被人连起来一样。万籁俱静,突然天更黑了。炎热像无数针一样刺穿他们的肌肤,将毛孔中的每滴汗都蒸发出来。在微弱的灯光中,他们惊奇地发现歹徒们的面孔竟如此清晰。所有的表情都千篇一律,如同野兽发现了羊羔般地狂乱。露易丝焦虑地盯着伦道夫,他的脸冷竣又镇静,全然不同于任何歹徒。
  伦道夫在父亲去世后曾在一个匪帮里呆过很短的一段时间。在一场噩梦后,他就退出了。那次他梦见自己正在杀人,一个没有面孔的人,而就在那时他看见父亲在身边摇着头。这场梦真实得以致于让他发现当他醒来时,父亲果真站在身旁摇着头。伦道夫眨眨眼,父亲就不见7。他又重新躺下,却意识到自己原来睡在一栋废弃公寓楼的地板上,哪儿也没去。过了一会儿,伦道夫就离开了。
  这会儿,在这伙聚集的歹徒中,他看见了自己当初的样子,十分庆幸自己早已摆脱了那种生活。
  “这小妞看起来不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是费德。他把手放在露易丝头发上,走到他们前面,露易丝退缩了一下,又站住了。
  “过来小妞,吻我一下。”费德说着靠近了她。伦道夫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摔到地上。
  “不准碰她!”伦道夫的声音犹如利剑划破寂静。
  费德极不情愿地后退几步。斯库上前扶稳他。
  “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斯库威胁道。
  “那你就是我的人了。”费德说着,用手指着露易丝。
  “除非我死了。”露易丝啐了费德一口。虽然并没真正啤到他,但意图是显而易见的。
  “两个都不想活了。”斯库大声叫着,双手扣在嘴上,脸上的肌肉急剧拍动着。
  “应该说是三个,”约翰逊先生边说边从旅馆里走出来。“而区最好快点,否则警察就来了。”
  费德大笑起来。其余的歹徒害怕地瞅着他。“老家伙,如果你不通风报信,警察是不会这么快就来的。”
  “三个要死的!”斯库重复了一遍。不怀好意地问“谁想第一个?”
  歹徒们的脸因邪恶的快感而扭曲了,想到杀人及血腥,他们的舌头就不自觉地伸出来,唾液也分泌得更多了。他们纷纷从上衣或裤子里掏出武器,其中的一个甚至推上了膛,就等开火了,弹簧刀也已出鞘。沉默笼罩了一切。金属在最后一丝微弱的灯光中闪闪发亮,接着是一片漆黑。就只剩一盏路灯仍若有若无地闪现着。
  费得向伦道夫冲去,伸出的手中握着一把弹簧刀,嘴里还猥亵地尖叫着。伦道夫迈出一只脚,做好了防卫准备。但就在两人遭遇前,费德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实际什么也没有,他不由自主地仰面倒下,好像脑袋撞到一堵墙上。他坐在人行道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而其他人都等着他的举措。
  费德的弹簧刀被一种无形的磁力吸起,带着他的手举过头顶。费德将它拉下来,弹簧刀又被吸起。最后弹簧刀赢了,从费德麻痛的手中解放出来。它盘旋在昏迷的人群之上。没人动,然后,它开始旋转,并且越转越快。最后看起来像个圆周,同飞机的螺旋浆一样。它发出一种刺耳的、近乎嚎啕的声音,没有任何警示,灯光一闪,弹簧刀爆炸,能量散失殆尽。歹徒被迫避开目光,却用双手护住双眼,斜视这个微型的太阳。热量似乎被这个火球吸入,令人感到丝丝凉气。
  惊愕之中,多数歹徒已放下武器。其余的感到一种不可抗据的力量正在抢夺他们手中的武器。刀、枪、棍、棒统统落入火球中,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跳跃,天空充满烟火。球体逐渐拉长,形成卵形,又渐渐伸长直至变成一个灼热的圆柱体。火光开始暗淡,象将熄的灰烬。最后,火光完全熄灭,又剩下孤独的街灯与黑夜抗衡。
  包括约翰逊在内,更令人惊讶的是圆柱体从空中落到了约翰逊先生伸出的手中。它在手中的感觉很轻,而且正好占满约翰逊的拳头。黑色的圆柱呈现焦状,可摸起来却很光滑,有如光洁的大理石。约翰逊先生隐约可以看见圆柱里的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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