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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娇妻如芸-第72节

小说: 娇妻如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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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害了他们,他们好心收养我,却养了一个祸害。。。。”
姚芸儿越想越难过,只哭倒在袁崇武怀里。男人深隽的面容并无什么表情,唯有黑眸中是深邃的疼惜,他轻抚着姚芸儿的后背,为她拍顺着,其实不用杨大郎来说,他心中便早已料到姚家的大火定是与凌肃脱不开干系。
只是没想到,姚芸儿的生母,竟也与此事有关。
瞧着姚芸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袁崇武心头不禁涌来一股悔意,若是当初自己能派人将姚家诸人通通接到烨阳,或许这些,便不会发生了。。。。。
姚芸儿情绪极其不稳,袁崇武几乎哄了半宿,才让她迷迷糊糊的睡去了,他守在一旁,望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伸出手为她将眼泪一滴滴的勾去,他看了她好一会,方才低声道出一句话来;“芸儿,每次看你哭,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翌日。
姚芸儿一身缟素,与袁崇武一道,向着姚家的坟地走去。
看着那几座荒凉的坟头,姚芸儿的泪水又要绝提,袁崇武将手中的篮子搁下,拿出香烛与冥币,一一点燃,供在了坟头。
姚芸儿跪在父母的坟前,一双眼睛哭的如同红红的桃子,肿的不成样子,不时有寒风吹在她身上,将她那一张小脸吹得通红,袁崇武瞧着不忍,欲上前将她抱走,可她却极是倔强,只跪在那里不愿离开。
袁崇武知她心里难受,当下便也是陪着她待在那里,姚芸儿伸出手,轻轻抚上父母坟前冷冰冰的石碑,心头却是默念出一句话来,爹,娘,女儿是姚家的女儿,这一辈子,都只是姚家的女儿!
袁崇武握过她的手,顿觉触手一篇冰凉,便是不由分说,将她抱下了山。
晚间,姚芸儿醒来后,就见袁崇武守在床前,见自己醒来,遂是端来了一碗肉粥,温声道;“这是从隔壁梁家换来的肉粥,快趁热吃些。”
姚芸儿毫无胃口,只摇了摇头,轻声道了句;“我不饿,你吃吧。”
袁崇武舀了一勺肉粥,仍旧是轻声细语的哄着;“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大夫说你身子太弱,要多吃些粮食,若真吃不吃完,剩下的再给我。”
姚芸儿望着他的眼睛,见他乌黑的眼瞳中满是温柔与怜惜,她的心便好似有人拿了一根细针,狠狠的扎了进去,那股痛让人生不如死,提醒着她,她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个世上,她只有他。。。。只有他了。。。。
“来,先吃一口尝尝。”袁崇武将瓷勺送到姚芸儿唇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竟是让人无法拒绝,姚芸儿张开小嘴,好容易才将那勺肉粥咽下,男人瞧着,眉心便是微微舒展了些,赶忙舀起下一勺送去,仿佛生怕自己慢了,姚芸儿便不愿吃了一般。
如此,那一碗肉粥便是要男人喂了一小半下去,姚芸儿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在袁崇武又一勺肉粥送到唇边时,她终是再也忍不住,一大颗泪珠顺着眼角“啪”的一声落进了瓷碗了,与那肉粥融合在一起,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袁崇武见她落泪,只将那碗搁下,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无奈道;“怎么又哭了?”
姚芸儿侧过脸,也不去看他,轻轻的道出了一句话来;“你什么时候走?”
袁崇武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小脸转向了自己,道;“等你将身子养好,我就带你走。”
“你要带我去烨阳?”姚芸儿乌黑的睫毛湿漉漉的,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澄澈,犹如温润的宝石一般,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袁崇武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姚芸儿鼻尖一酸,凄清道;“你有妻有子,还有新妇,我去了,又算什么呢?”
袁崇武揽住她的肩头,一字字道;“芸儿,我与慕家小姐联姻,是唯一能在短期内将岭慕两军拧在一起的法子。我曾与慕七说过,我与她的婚事只是一场盟约,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也曾说,只等两军打败朝廷,她便会远走天涯,绝不会与我有何牵绊。”
说到这,袁崇武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懂了吗?”
姚芸儿摇了摇头,轻语呢喃;“天下对你来说,真的就这样重要吗?你难道,非要打败朝廷不可吗?”
袁崇武听了这话,唇际便是浮起一丝苦笑,他伸出抚上女子的脸颊,言了句;“芸儿,并不是我非要打败朝廷,而是朝廷逼得我非要这天下不可。”
许是见姚芸儿懵懵懂懂,袁崇武又是道;“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多不胜数,芸儿,你记住我的话,我不想带着你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过日子。除了打仗,除了打败朝廷,除了争这天下,我别无选择。”
男人的声音浑厚,在这深夜中,犹如销金断玉一般,字字清晰有力,姚芸儿看了他许久,终是道了句;“若等你得到这天下,你还会是你吗?”
袁崇武闻言,遂是揽住姚芸儿的颈,将她的额头贴近自己,附于她的耳边道;“不论到了何时,在你面前,我都只是清河村的屠夫,你的男人,仅此而已。”
姚芸儿垂下眼睛,轻柔的长睫柔软似娥,微微轻颤着,看的人心头一软。
袁崇武抬起她的小脸,男人的掌心满是粗粗的厚茧,咯着她的脸蛋又痒又疼,姚芸儿闭上眼睛,只觉得心头莫名的酸楚,竟是情不自禁的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呢喃了一句;“我只有你。。。。”
袁崇武心中一疼,将她揽的更紧,他俯下身子在她的发丝上印上一吻,低沉的嗓音,道出了一句话来;“我只要你,芸儿。”
芸儿,我只要你。

  ☆、160章 无论到了何时,我都信你

那短短的六个字,让人听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酸,有点暖,两人经历了这样多,终是等来了此刻的相守。
姚芸儿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口,隔了许久,轻声的说了一句话来;“我不想走,我想留在清河村。”
听她这般说来,袁崇武便是无可奈何,只抚了抚她的发丝,姚芸儿抬起眼睛,呢喃道;“我们留在家里不行吗,或者,咱们寻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好吗?”
袁崇武望着她清澈的眸子,他知晓自己的小娘子一向心性单纯,当下仍是耐着性子温声道;“无论咱们去哪,朝廷,岭南军,还有慕玉堂,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天下虽大,却没一处能容下咱们,你明白吗?”
更何况,七万同袍的深仇大恨未报,凌家军一日不除,他又怎能走?
再者,还有安氏母子。
袁崇武想到这里,再看着姚芸儿盈盈然,满是期冀的眸子,心头却是不禁苦笑,苍凉之色俞浓。
“你。。。。放不下你的妻儿,是吗?”姚芸儿声音十分的小,缓缓的道出了这句话来。
袁崇武握住她的手,黑眸看向了她的眼睛,有谁可知,安氏是他当年一无所有,贫贱之时所娶的妻子,虽然七万同袍之死与她脱不开干系,但想起她所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与凌肃以二子相胁的手段,袁崇武扪心自问,对她的选择,自己虽然无法原谅,却也无法埋怨。
说到底,安氏并无过错,唯一的过错,就因为她是他袁崇武的女人。若非如此,又怎能被凌肃施以酷刑,这些年来,又怎能受尽苦楚。
再者,他与她之间,还有那两个孩子,袁杰与袁宇,都是他嫡亲的骨肉,他身为人父,却未能尽父亲之责,又如何能抛下他们,与姚芸儿双宿双飞。
姚芸儿说的没错,这一切全都担在他的身上,他的确做不到一走了之。
袁崇武攥紧了她的手,男人的声音沉着,一字字道;“芸儿,我不愿瞒你,以后的路会很难走,我只希望你能信我,给我点时间。”
姚芸儿闻言,眼瞳中遂是浮起些许的迷茫,袁崇武将她抱在怀里,粗粝的大手轻抚她的发丝,低声道;“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去管,全部交给我,我只要你将身子养好,知道吗?”
他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姚芸儿忍不住轻轻动了动身子,舍不得离开。
她的心里那般害怕,不知道要如何与他回去,面对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岭南军,面对他的原配妻子,面对他对自己恨之入骨的长子,还有那位尊贵的慕家七小姐。。。。
袁崇武察觉到她的战栗,他将她揽的更紧,沉缓着道了句;“芸儿,你信我吗?”
姚芸儿久久都没有说话。
袁崇武心头一涩,大手抬起她的小脸,才看见她的眸子里已是噙着一层雾气,她昂着脑袋看着自己,轻轻的点头,道出了一句话来;“我信,无论到了何时,我都信你。”
袁崇武目光暗沉,望着她洁若莲花的小脸,终是俯下身子,吻了下去。
两人仿似回到了新婚时,过着最寻常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里原本的那些猪早已是不见了的,在袁崇武带着姚芸儿离开清河村后,姚母苦寻无果,遂是将袁家的那些猪全给卖了,至于春花大丫也早已被炖吃了,只有白棉儿,姚母没舍得宰,将它卖给了村东首的田家。
袁崇武听说后,则是花了银子,又将那只羊给姚芸儿赎了回来,姚芸儿身子孱弱,待看见白棉儿后却是一喜,就连眼睛里也是亮晶晶的,抚着白棉儿的脑袋,抿唇一笑。
这般温馨的日子只让两人俱是衍生出无限的安宁,姚芸儿待身子好些后,便是亲自下厨,犹如刚嫁给袁崇武时,变着花样为他做好吃的,不论多麻烦的菜,她却是从不嫌脏,更不嫌累,只想着让他吃饱吃好,想起他胸前的伤,姚芸儿便是觉得心疼,只愿他能多吃一些,将以前受的罪,全给他补回来。
还有一点,即使她不说,袁崇武也知道,只有在清河村时,他们才会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没有国仇家恨,也没有世事纷扰,可等他们离开了村子,回到烨阳时,这种看似平凡,却温暖踏实的小日子,却是再也没有了。
姚芸儿不让自己想太多么,只将日子过的井井有条,对袁崇武更是无微不至,短短的几日内,还为他缝制了新衣,心头更是盼着这日子多过一天,便是一天,她与袁崇武能这般多厮守一日,便是一日。
夜间。
姚芸儿倚在袁崇武的怀里,明日,他们便要离开清河村,返回烨阳。
她的秀发尽数铺在身后,乌黑柔软,握在手中犹如上好的丝绸,惹得男人爱不释手。
俯身,就见她睁着一双眼睛,袁崇武亲了亲她的小脸,温声道;“明日还要赶路,快睡。”
姚芸儿摇了摇头,将身子往他的怀里偎的更紧了些,小声开口;“我舍不得睡。”
袁崇武听了这话,便是又好笑,又心疼,大手揽过她的腰肢,轻轻摩挲。
“相公,明日我想去给娘,还有二姐小山上了坟再走。”
男人点了点头,“这个自然,香烛和冥币我已经备下了,明日一早便去。”
姚芸儿想起枉死的亲人,心里还是难过不已,她竭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对着袁崇武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娘和姐弟全杀了呢?”
袁崇武闻言,见她伤心欲绝的一张小脸,遂是低声道;“芸儿,你的身世特殊,凌肃与徐靖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自是要杀人灭口。何况自古以来,掌权者对庶民皆是视为蝼蚁,他们下令杀死一村的人,和拧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姚芸儿一颤,眸子里已是有了惊慌的味道,对着男人轻声道;“相公,若有一天,你也成为掌权者,那你。。。。也会将庶民视为蝼蚁吗?”
袁崇武眸子黑亮,听了这话,亦不过是微微一笑,他没有说话,只伸出胳膊,将姚芸儿揽在怀里。
姚芸儿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沉默片刻,姚芸儿又是道;“在京城时,太后曾要我杀了你,去为南陵王复仇。”
“你不唤他们爹娘了吗?”男人问。
姚芸儿眸心一黯,她挣扎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对着袁崇武道;“相公,我从没恨过别人,无论是谁,就连当初在红梅村,那些马贼害的我没了孩子,我也没恨过他们,我只怪我自己没护好孩子。”
听她提起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儿,袁崇武的黑眸中便是浮起一抹蚀骨般的痛意,心口亦是犹如针扎,他没有开口,只听着她静静说了下去。
“可是现在,我却恨他们,只要想起姚家的人好心收留我,他们不感激人家,却还把人家灭门,我就恨不得从来没认识他们,我更恨自己,是他们的女儿。。。。”
姚芸儿说到这里,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袁崇武捧起她的小脸,为她吮去泪珠,低声道;“芸儿,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不要恨他们。”
姚芸儿眼圈通红,她抬起眼睛,声音十分的轻;“我知道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可以不恨他们,可我。。。。再也不想做他们的女儿了。”
袁崇武捏了捏她的脸颊,颔首道;“你是姚家的女儿,你是姚芸儿。”
姚芸儿听了这话,隔了许久,唇角终是浮起一丝柔弱无依的微笑,呢喃着;“相公说的没错,我是姚家的女儿,我是姚芸儿。”
袁崇武见她能想开,自是欣慰,担心她日后钻牛角尖,遂是道;“此番皇上与太后送你去大赫和亲,换来五万兵马,你欠太后的生育之恩,便已经全部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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