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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娇妻如芸-第69节

小说: 娇妻如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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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若瞧见了我相公,能不能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月娥回过神来,那脸色顿时变了,只颤声道;“公。。。。公主,您这还没成亲,又如何来的相公?”
姚芸儿没理会,她凝视着手中的凤簪,望着那尖尖的尾端,比匕首还要尖锐,若是将它扎在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疼。。。。。
她胡思乱想着,隔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月娥,你若瞧见他,帮我告诉他,我无论是姚芸儿,还是凌芸儿,都只有他一个夫君,我的人,还要我的心,永远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姚芸儿说到这里,晶莹的泪珠便是一颗颗的从眼眶里落下,她低垂着眼睛,看着那些泪珠落在自己的裙衫上,凝成好大一滩水渍。
月娥已是不敢说话,只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姚芸儿用手背拭去自己的泪水,可那泪珠却是越流越多,怎么都忍不住。
“你帮我问问他,为什么。。。。”姚芸儿嗓音酸涩,艰难的出声;“为什么要杀我父亲。。。。。又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说到这里,姚芸儿已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泪水逼回去,回头,就见月娥脸色雪白,满是惊恐的站在那里。
姚芸儿顿时觉得过意不去,只勉强扯出一丝笑来,轻声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月娥不敢说话,只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姚芸儿不愿在为难她,她也从不曾想过,月娥会真的替自己去清河村,这些话不过是一直积压在心底,此时说出来,心头果真是好受了不少。
姚芸儿站起身子,温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歇息了,明日里,我就要走了。”
她的脸色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则是转身回到了内殿,她将那凤簪小心翼翼的包好,贴身收在了怀里。她知道,只有当送亲的退伍踏入大赫的国土时,赫连隆日才会增兵相助,相助她的母亲和哥哥,去攻打她挚爱的男人。
她的确不孝,即使父亲死于袁崇武之手,可她竟还是恨不起他。为人子女,她早已是无颜活在这世上。而徐靖是她的母亲,不要说徐靖只是将她嫁给赫连隆日,即使她将自己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她也都会愿意的。
这也是她能为母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送亲的队伍绵长千里,一路向着大赫行去。
姚芸儿独自一人坐在凤撵中,从头到脚,都是鲜艳的大红色,无不是透着喜庆,早起时,当她盛装告别徐靖时,徐靖却没有见她,她敛衽跪在披香殿的殿门口,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叩谢母亲的生育之恩。
而后,便是繁琐的,沓长的,各种各样的规矩和礼仪,当她上了鸾车后,已是精疲力尽。

  ☆、155章 别怕,薛大哥来了

她从怀中将那支凤簪取出,望着自己这一身的嫁衣,心头虽是万箭攒心,可又觉得可笑。
在清河村时,姚家二老为了保全幼子,欲将她送给五十多岁,比姚老汉年纪还大的刘员外做妾,那是她第一桩婚事。而后,待袁崇武遣人去姚家提亲后,本以为自己苦尽甘来,嫁了一位好夫婿,他便是自己此生的良人了,可谁知日后竟会有这般多的变故。待徐靖与凌肃将许配给薛湛,那已是她第三桩婚事了。
从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无论是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都是如此。
这次嫁到大赫,已经是她第二次身穿嫁衣,姚芸儿想到这里,只觉得脸庞渐渐发烫起来,那股打心眼里的羞耻,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
她捏紧了那支凤簪,知道此时还没到时候,无论多难多苦,她都是要撑下去的,只有等赫连隆日出了兵,她才可以了结自己。
姚芸儿仰起身子,小脸上依然是温温静静的,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这一次,总算是可以自己做主一回了。
这样想来,姚芸儿的唇角便是渐渐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因着年纪尚小,那抹笑容中,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更显凄凉,无依无靠。
大赫与大周相距甚远,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仿似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
“少将军,这里已是大赫国境,送亲的队伍定是会途经此路,而赫连隆日的人已是在前方驿站相候,咱们若想抢回公主,只有在这里动手。”
黄沙中,高靴佩刀,做蒙古装扮的男子隐在薛湛身旁,对着他开口道。
薛湛点了点头,眉宇间风尘仆仆,这一路他马不停蹄,终是抢在赫连隆日的人之前,埋伏与此,为的便是要救回姚芸儿,他忍受不了,并不是因为她被太后与皇帝送到这般荒凉的地方,而是因为他知道,将她嫁到大赫,那是在逼她去死。
“赫连隆日的兵马,还有多久能到池州?”遥遥见到前方的动静,薛湛握住腰间的长刀,对着一旁的属下道。
“回少将军的话,赫连隆日五万兵马已由昨日赶到了安庆,怕是三五日内,就能赶到池州。”
薛湛闻言,也没说话,一双眸子只紧紧盯着前方的送亲队伍,待那顶凤撵映入眼帘时,薛湛眸心一紧,将面罩带上,抽出腰间长刀,对着众人低喝了一句;“动手!”
诸人得到命令,皆是一拥而上,从黄沙里露出身子,他们全是蒙古打扮,一个个身形魁梧,举起长刀呼啸着向着迎亲的队伍杀去,大周的送亲使瞧见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雪白,全身颤抖的大喊;“不好,蒙古贼子抢亲来了,快去保护公主!”
这些送亲的将士大多出自京师的御林军,平日里从未上过战场,就连腰间的佩剑也是徒具花俏,又哪里能与薛湛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精兵相比,一些人还未回过神,就已经被砍倒在地,那送亲使慌的厉害,声嘶力竭的胡乱指挥,就听惨叫声与兵器相撞在一起的声音络绎不绝,姚芸儿听到外头的动静,刚掀开帘子,就见不知从哪涌来一批蒙古勇士,个个凶猛,似是为了自己而来。她的心微微一惊,只回到撵中,从怀中取出了那支尖锐的凤簪。
本来她是想着快到京师时才了结自己的,毕竟自己多活一日,赫连隆日的兵马便会离池州更近一步。可此时看来,却是不用等到京师,便是她的死期了。
姚芸儿举起凤簪,微微合上了眼睛,一小颗泪珠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她没有理会,而是下定了决心,将那支簪子向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下。
“芸儿!”薛湛砍死砍伤数人,就连那送亲使也是被他砍下马背,他跃上凤撵,大手刚掀开帘子,瞳孔便是剧烈收缩,眼睁睁的看着姚芸儿举起凤簪,朝着自己的心口刺下。
薛湛来不及上前,想都没想,便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迅速掷了出去,打在姚芸儿的手腕上,就听“咣当”一声脆响,姚芸儿手中的凤簪落了下去,而她双眸迷茫,薛湛乔装打扮,她压根认不识他是谁,直到薛湛冲上前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后,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她;“别怕,薛大哥来了。”
她才算是活了过来。
“薛大哥。。。。”姚芸儿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泪水才扑簌扑簌的落下,瞧见她哭,薛湛心头一疼,只为她将泪水拭去,安慰道;“别哭,没事了,有薛大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姚芸儿这一路也是累到了极点,此时见到了薛湛,便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薛湛怀里。
瞧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薛湛揽紧了她的腰肢,抱着她出了凤撵,就见凌家军诸人仍是与送亲的将士缠斗在一起,薛湛不欲多待,只抱着姚芸儿上了骏马,对着厮打中的属下喝了一个字;“撤!”
一行人得令,皆是唤来各自的骏马,匆匆随着薛湛向着北方逃开,他们身下的骏马皆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又加上对周围地形极是熟悉,未过多久,便将大周的将士远远甩在身后,待天色暗下来时,已是将追兵彻底甩开。
薛湛凝视着姚芸儿的睡容,清俊的面容满是担心,他伸出手探上姚芸儿的额头,顿时觉得触手滚烫,浓黑的剑眉当即一皱,只对着身后的属下道;“告诉他们,将药煎好后马上端来。”
“是。”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时,薛湛伸出手,抚上姚芸儿沉睡中的小脸,低沉着声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芸儿。。。。”
那两个字,情深似海,缠绵悱恻。
他俯下身子,为姚芸儿将散落的头发捋好,望着她瘦的几欲脱形的小脸,男人乌黑的瞳仁里满是怜惜与痛意。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隔了许久,方才慢慢的低语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说完这一句,男子俊美的脸庞微微一笑,淡淡的自嘲与寂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一直守在那里,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昏睡中的姚芸儿,不知过了多久,姚芸儿动了动身子,薛湛本就是行伍出身,向来十分警觉,因着发烧,姚芸儿脸蛋潮红,唇瓣裂开了许多小口子,整个人躺在那里,孱弱的如同一个婴孩,让人止不住的疼惜。
薛湛端过水,小心翼翼的喂着她喝了几口下去,姚芸儿依旧是无知无觉的,身子刚刚躺下,却有泪珠从眼角涌了出来,沾湿了枕头。
“芸儿,醒醒,”薛湛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低声唤道。
姚芸儿双眸紧闭,脸蛋满是凄楚与痛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终是唤出两个字来,“相公。。。。”
薛湛的大手,瞬时停在了那里。
“相公。。。。”姚芸儿的泪水犹如一场及时雨,薛湛从未见过一个女人会有这般多的泪水,也从不知道一个人哭,竟会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向来最是厌烦女人流泪,只觉得过于懦弱,可此时瞧着姚芸儿源源不断的泪水,只让他的心里除了酸涩,便是心疼。
“我早该知道,你忘不了他。”薛湛沉声开口,伸出手指为姚芸儿腮边的泪水勾去,耳中听着她那一声声的相公,乌黑的眼瞳中,亦是渐渐浮起一抹无奈与绝望。
“芸儿,你真是把我的心都扯碎了。”薛湛淡淡一笑,那一笑间长眉入鬓,虽是落寞,但又极为潇洒。
“你若想见他,薛大哥便成全你。”

  ☆、156章 只怪我遇见你太迟

薛湛说完这句,遂是走出了屋子,见他出来,顿时有人上前,唤了声将军。
薛湛看了眼天色,对着手下道;“池州那边可有消息?”
“回将军的话,军中一切如常,岭南军已是退守烨阳,只不过方才收到传书,却是说袁崇武领着大军向大赫赶来,就连跟慕家的婚事,也都给耽搁了。”
“什么?”薛湛眸心一惊,低声道。
“袁崇武与慕家小姐的婚事人尽皆知,可不知为何,就在婚礼前夕,袁崇武突然起兵,将慕家小姐撇下,领着麾下亲兵向着大赫追了过来。”
“朝廷难道没有察觉?”薛湛又是道。
“袁崇武一行途径柳州时,曾被柳州总兵拦截,可谁知袁崇武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是踏城而过,待咱们收到消息时,怕是他已是赶到了大赫。”
薛湛眸心幽暗,只道;“消息准确吗?”
属下知道此事听来的确匪夷所思,莫说薛湛不信,就连他自己在看到传书时也是不敢置信的。
“回将军,此事千真万确,据说岭南军与慕家联姻不成,西南慕家丢尽了脸面,慕玉堂大动干戈,两军差点打起来。”
薛湛轻轻;“哦?”了一声,又是道;“袁崇武当真将两军抛下,自己领着兵马走人?”
那人则是道;“这倒不是,也不知袁崇武与慕玉堂说了什么,两军原本剑拔弩张的情形便是稳定了下来,至于慕家的小姐,也还是如期是嫁到了烨阳,至于袁崇武与慕玉堂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盟约,咱们的人实在是无从知晓。”
薛湛向前踱了几步,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但见青衫磊落,俊挺轩昂。
“将军,公主曾与袁崇武有过夫妻之实,袁崇武这次,怕是为了公主而来。”
听到这句话,薛湛仍是沉默,隔了许久,方才道;“去派人打探一下,袁崇武的人马,究竟到了哪里。”
“是,”那人答应着,咬牙道;“可惜咱们这次带的人不多,不然定是要手刃此人,为元帅报仇。”
薛湛神情一凛,道;“告诉下面的弟兄,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属下明白。”
薛湛回到屋子,姚芸儿仍是昏昏沉沉的睡着,那一张布满了泪痕的小脸,让人看着分外不忍。
“芸儿,你一心念着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来了。”薛湛守在她的床前,这一句话刚说完,便是淡淡一笑,道;“薛大哥本想,让人告诉他你在这里,看他究竟会不会来。如今他既然来了,薛大哥也无话可说。”
薛湛一语言毕,俊朗的眉眼间清俊磊落,他为姚芸儿将被子掖好,望着姚芸儿伤心欲绝的小脸,低语道;“要怪,也只怪我遇见你太迟。”
说完,薛湛黑眸中无声的浮起一抹苦涩,他没有多待,只收回目光,头也未回的走出了屋子。
那道背影颀长挺拔,行走间利落干脆,竟是毫无留恋。
回程的路上,凌家军的副将于大凯见策马赶至薛湛身旁,道;“将军,您是真打算将公主交给袁崇武?”
薛湛颔首,应了一声;“嗯。”
见状,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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