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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名捕夫人-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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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景翊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算是吧……因为查验发现壶里剩下的开水没有毒,杯子在泡茶之前我拿壶里的开水烫洗过,有毒也冲干净了,所以当验出来只有茶汤里有毒的时候,我的嫌疑不就是最大的了吗?”
  冷月刚想点头,脑海中粗略梳理了一下景翊泡茶的全过程,却忽然发现景翊这番看似挺对的话里似乎还漏了一环,“茶叶呢?”
  景翊再次对冷月投去了那种“你真棒”的目光。
  “有毒的就是茶叶……”不等冷月问这毒茶是那个挨千刀的放到御书房的,景翊就已答道,“茶是成记茶庄的茶”
  冷月又是狠愣了一下,转念想想,却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盛传先皇喜欢成记茶庄的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御书房里备有成记茶庄的茶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只是这种事儿好巧不巧地与先皇中毒身亡搅合在了一起,冷月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儿不妥。
  景翊显然是看透了冷月那张一下子写满问号的脸,嘴角微微一提,笑的一脸善解人意,“你也觉得这事儿好像很合理,又好像有古怪吧?”
  冷月点头。
  景翊像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回忆当年的腥风血雨一般缓缓地一叹,“那是因为这事儿本来可以闹得更大的……成记茶庄的主意是老爷子出的,帮手的是瑞王爷和安王爷,要是借着成记茶庄的这撮茶叶把朝中门生最多的老爷子扳下去,把管钱粮的瑞王爷扳下去,把管刑狱的安王爷扳下去,你说朝里还剩下什么?”
  冷月对京里错综复杂的官员分工不甚明了,但先前在苏州刺史衙门闲了仨月,对地方衙门的运转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一个衙门里最要紧的就是两件事,一个刑名,一个钱谷,搁到朝廷里应该也是一样,如果在朝中最坚实的一股力量被拔除的同时,掌管这两件事的人还可以听任摆布,那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坐上那把椅子,也没多少人敢挺胸抬头地说个不字了。
  到那个时候,朝里就当真剩不下什么了。
  冷月直觉得脊梁骨上一阵发凉。
  她不得不承认,想出这个法子的人实在太会过日子了,一撮茶叶,不仅毒死了先皇,还差点儿断送掉半个朝廷的性命。
  “那……那些有毒的茶叶还没被人发现?”
  景翊轻轻点头,“旁边正好有一罐江南进贡的茶叶跟这个品种一样,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两罐调换了,他们以为我泡的是那罐贡茶……那两罐茶叶光看不喝还是挺难分辨出来的,好在没人敢冒死尝毒茶的味儿,所以他们就认定茶叶里也没毒,只能是我在泡茶的时候下的毒了。”
  这番调换,想必就是太子爷说的景翊往自己身上招揽嫌疑的法子。
  这事景翊如今说来轻巧,当时那般情景,突然病愈的先皇又突然驾崩于面前,慌乱可想而知,景翊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权衡完这么多利害关系,做下牺牲自己的决定,又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有条不紊地把自己变成这场弑君大案的头号嫌犯……
  冷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在话本之外办得了这样的事。
  一丝浓郁的敬慕之意刚从心里升上来,冷月发誓,绝对还没有升到脸上,就已见景翊绽开了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邀赏一般地道,“我厉害吧?”
  “……”
  冷月手里要是有糖,一定会往他嘴里塞上一颗。
  这才是闹鬼了……
  冷月有点儿心虚地板起差点儿涨红的脸,端出公事公办的语调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在你身上搜不到证物,就把你软禁起来了?”
  景翊怏怏地扁了扁嘴,还是点点头道,“还有家里……把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顺了点儿值钱的东西,然后就这样了……”
  “……顺东西?”
  冷月狠愣了一下。
  顺东西,那些人不该是找东西吗?
  

☆、第87章 麻辣香锅(十三)

  景翊眯起眼来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我这条命可以把太子爷溜达得团团转;他们才不舍得这么快就给我定罪呢……就是可惜了那些好东西了……”
  冷月一时断不出景翊这话是实话实说还是随口一说,不察地皱了下眉头,没在这件事上深究,只随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后来想没想过;先皇突然召你们这些人进宫见他;到底是想跟你们说什么?”
  景翊似是头疼得厉害;脑袋在枕头上磨蹭了几下还不见舒缓,到底忍不住抬手揉起了太阳穴,一边揉,一边有点儿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叹,“猜猜太子爷的心思我还成,先皇的心思就得问我家老爷子了……”
  景翊对医术这种东西的理解似乎只停留在文字的程度上,真落到活物上就白瞎了,冷月见他对着自己的脑袋乱揉一气,越揉眉头皱得越紧,不禁心里一疼,抬手拍开了景翊的手。
  “别戳了,再戳脑袋上就有坑了。”
  “……”
  冷月起身坐到床头,把景翊的脑袋从枕头上挪到她的腿上,从发际开始,由前向后沿着几个穴位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景翊如今的头发还不算长,都是在她离京之后的这段日子里长出来的,比先前的头发更为乌亮,触手柔韧如丝,再过个一年半载,肯定又是那个让少女大娘都为之神魂颠倒的京城第一公子了。
  只是对她而言,京城第一公子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如今在她心里,他就是个英雄,跟那些随她爹在边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男人们一样,是敢于豁出性命去保家卫国的天字第一号大英雄。
  只是奋战在疆场上的英雄人人皆知,人人称颂,他却是一个人在这里为了一场永远不可能公之于众的战役而默默苦熬,熬不过就是生生世世的乱臣贼子的骂名,熬过了也不过就是无罪开释,见惯了冤假错案的老百姓又怎么会为一次看似合情合理的软禁而夸他些什么。
  兴许在那些已在景翊冒死调换茶罐之间被保下性命的人里,就有人这会儿正窝在高床软枕间,对怀里的美人不痛不痒地说着景四公子的风凉话。
  什么景四公子就是个绣花枕头之类的话,她原先在心里也是有那么些认同的,毕竟在她看上他的那个年纪,同龄的男孩们都是枕头,好歹他还是绣了花的。
  如今……
  同龄的男孩们多半还是枕头,而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声不响地变成金镶玉了,只是始终没舍得扔掉那层被她喜欢上的绣花枕头皮罢了。
  冷月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自主地嘟囔了出声,“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冷月意识到脑子里想的事儿竟嘟囔出声的时候已经晚了,景翊已抬起了眼皮,那束可以洞穿人心的目光落在冷月薄薄的脸皮上,登时激起一片诱人的红晕,把景翊看得一阵莫名其妙,禁不住追问,“你没发现什么?”
  “你脑袋好像不是特别圆。”
  “……”
  赶在景翊发现她这话是临时抓词之前,冷月手上稍稍多使了些力气,景翊吃痛之下轻哼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冷月手上有条有理的揉着,心里却还扑腾得厉害,看着安然闭目枕在她腿上的人,有些好像隔了几辈子的事蓦然拉回到眼前,心里一动,禁不住低声道,“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景翊像是被揉舒服的猫一样,也不睁眼,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哼,算作听见了的回应。
  “我记得你说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冷月清晰地感觉到枕在她腿上的这颗脑袋僵了一下,又放松了下来,但景翊到底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这回甚至连哼都懒得哼了。
  冷月只当他是脑仁里疼得发昏一时想不起来,提醒道,“就是中秋那天晚上,你醉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说的,还谢我……”
  景翊又闭着眼轻哼了一声,算是一声“记得”。
  “你真的知道?”
  景翊半晌没出声,冷月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的时候,景翊才闭着眼睛轻如梦呓地道,“你让我去后院种黄瓜那晚,风有点儿大,我怕你睡觉忘关窗户,溜去看了一眼……”
  冷月手指一僵,差点儿真在景翊的脑袋上戳出个坑来。
  “唔——”
  景翊一声吃痛的惨嚎刚起了个头,就被冷月一把捂了回去。
  有人进院来了。
  冷月静定地对景翊使了个噤声的眼色,把景翊的脑袋从自己的腿上挪回到枕头上,利落地给他塞好被子,给自己整好衣衫,抄起搁在床头的空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景翊闭目躺在床上,苦笑着轻浅一叹。
  这兴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说出来的一个知道吧……
  冷月拿着空碗走出去的时候,齐叔正走到庭院正中,见冷月从里出来,齐叔就地站定,一团和气地微笑着,待冷月走近来,才压低着声音客客气气地道,“姑娘吃好了?”
  “谢谢管家老爷,多少还是有点儿难吃,剩了半碗拿给景四公子当人情了。”冷月气定神闲地说着,把碗往齐叔手上一递,像模像样地打拍了一下一干二净的手心,带着几分不耐道,“折腾这么一宿,都没落着闭闭眼,我得找冷将军还还价了。”
  齐叔带着满目的理解点了点头,“冷将军承诺给姑娘九百两,对吧?”
  冷月点头,“对。”
  齐叔伸手摸进怀里,摸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笑眯眯地递给冷月,“姑娘辛苦了,一千两,姑娘收好。”
  冷月猜,这想必是齐叔昨晚见她是个要钱不要脸的主儿,想使银子把她留下来,于是冷月玉手一伸,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揣进怀里,“谢谢管家大人。”
  谢罢,冷月起脚就往外走,看得齐叔狠狠一愣,待冷月擦肩从他身边绕过去了,齐叔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两步,在院门口把冷月拦了下来。
  “姑娘……”齐叔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你的工钱在下已付过了,姑娘还要去哪儿?”
  “工钱?”冷月夸张地皱起眉头,“雇我来办差的是冷将军,工钱当然是她给我,你给我什么工钱?”
  齐叔的印堂隐隐有些发黑,“你刚刚收了银票,可不要赖账。”
  “我怎么就赖账了?”冷月一下子把嗓门提高了一度,还一声比一声高,“你给我的时候说是工钱了吗,你不是说我辛苦了吗,你给我钱我不拿,我傻吗?”
  这才叫要钱不要脸嘛。
  齐叔生怕被房中之人听见,一急之下慌得连连摆手,愣是让守门的军士能多快就多快地把冷月请出去了。
  等在门口的冷嫣见冷月是被军士押出来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但第二眼落在冷月那张明显在憋笑的脸上,颤抖就一下子升到了嘴角上。
  打马走出老远,冷嫣才冷着脸道,“你钻到狼窝里还有闲心瞎折腾?”
  自打昨夜进京城城门以来,冷月的心情还没有哪一刻能赶得过现在这么轻松。冷月带着一道由内而外的笑容,轻描淡写地道,“我没惹狼,就踹了几脚看门狗……”
  冷月说着,把马步勒慢了些许,带着些许歉意看向冷嫣,“二姐,回去之前我得先去见个人。”
  冷嫣微微怔了一下,眉梢轻挑,“景太傅?”
  见冷月突然写满了一脸“你怎么知道”,冷嫣轻声叹道,“昨儿晚上你刚走太子爷就跟我说,你从景翊那出来之后可能会要求去见见景太傅,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景翊摊上这么一个主子,冷月实在不知道是该替他哭还是该替他笑。
  冷嫣沉声道,“那条街上我安排过了,不过咱俩一起去还是太惹眼……到前面那个路口你就把马撂下,自己过去吧,多留点神,速去速回。”
  “谢谢二姐。”
  冷月把马交给冷嫣之后,就一路贴着墙根低着头,捡着那些平日里就没什么人烟的小巷子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隆冬早晨的街上本就冷清,再加上近来京里各种各样的限令,冷月一路走到离景家大宅只差一个胡同口的小巷子里时,才在巷角的屋檐底下遇见一个人。
  说是人,但若不是冷月感觉到此人的气息,也只当是谁家顺手丢在门口的一团破衣服了。
  听到脚步声靠近,那团衣服不安地动了一动,抖落了破棉袄上的几点积雪,一颗须发斑白的脑袋从膝间缓缓地抬起来,露出一张脏得难辨原貌的脸。
  这是个男人,中年已过老年未至的男人,目光黯而不浊,身形瘦而不枯,像是有些日子没吃过正经饭了,却又不像是从来没吃过正经饭的。
  冷月隐约觉得似是在哪儿见过他,但一时又在脑海中搜寻不到。便是以前真见过也不奇怪,这附近是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乞丐本来就不少,日子也过得颇为丰润,怕是近来城里戒严闹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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