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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满城春-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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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已有些急了,“可这两个孩子你也见了,天下总不会有这等巧事。一个面貌相似也就罢了,可两个都像。你可以瞧瞧墨荷的弟弟妹妹,可有和安茹的兄妹相似的,这巧合未免太巧。”
  提及原配安茹,却像是刺戳在李墨荷心上,重重一刺,刚才在车上得的温柔几乎尽数消失。
  柳定义也是稍有恍惚,沉思半晌,才问向郑素琴,“那日你可是瞧清我的脸了?”
  郑素琴脑子里回荡了数遍他的话——孩子他不会认,孩子他不会认……这男人,脾气比她想象中拧得多,根本……无缝可钻。听见他问话,她垂眸说道,“说起来……并没有看清。”
  柳定义意外道,“哦?”
  郑素琴声音低落,已带了些许哭腔,“当年有帮恩客前来,要熄灯捉玩。奴家也不知被谁抱了去,等早上起来,枕边已没人。问了伺候的丫鬟,说是昨夜拥我之人……是柳府的公子。那时我并没留意,直到有了孩子,长大后有人说十分像柳将军。”
  她抬眼看向柳定义,双眸湿红,“奴家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实在养不活他们,只求将军能认了他们,护着他们。奴家绝不会恬不知耻留在这。”
  柳定义深思片刻,隐隐有些明白,“柳府的公子……可不止我一个。”
  他这一说,殷氏可吓了一跳,“可别说这是我夫君的孩子。”若真是,她非得在柳定康外派归京时,堵在家门口同他闹!
  老太太为难道,“这兴许是有可能的。”
  常姨娘一听没自己丈夫什么事,心中已乐,也懒得开口了,就等着看殷氏笑话。
  殷氏摇头,死活不愿接受这种假设,她想了想,认真道,“四叔啊,四叔也是柳家公子!他是傻,但是那把儿却不傻吧。”
  屋里的妇人多,但都是成了亲的,听这话倒不太尴尬。老太太心里一个咯噔,转而想……若是真的,倒是好事啊。她这做娘的想让他成亲,生了孩子日后好照顾他这傻爹。可那孩子就是不乐意,若那两个孩子真是他的,瞧着也是聪明人,不带一点傻气,这敢情好!
  郑素琴满眼含泪,不言不语看着他们。
  李墨荷低声,“要不让四叔进来吧,说不定会记得什么。”
  这事悬得人心不安,老太太让下人去叫柳定泽。可柳定泽正在房中睡着,怎么都不肯起来。实在被缠得不行,还摔了东西,吓得下人忙退身出来,同老太太禀报。
  老太太也没了法子,同郑素琴说道,“你先领两个孩子回去,等过两日我让人去接你们。”
  郑素琴忙起身说道,“奴家自己来就好,不劳烦您。”
  柳定义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这爹最有可能的是四弟,对她也多了几分客气,收了那瞧骗子的讥讽。让人送走郑氏三人,他才和李墨荷回房。回去时见身边佳人神色轻松,问道,“你惊怕她之前说的真的?”
  李墨荷微微点头,“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
  以为她会大仁大义说不在意,却是直率的答复,倒让柳定义觉得自己的问法卑鄙了。
  “而且雁雁也会高兴的。”李墨荷笑笑说道,“她先前听说那两个孩子可能是二爷的,哭得不知有多难过。”
  “哭?那丫头会因这事哭?”柳定义觉得不可思议,女儿可是倔脾气,长这么大除了还在襁褓时常哭,就没怎么瞧见过了。那拧脾气的丫头,连摔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非但不哭,还会愤愤将绊倒她的石头飞踹得远远的,一点亏也不吃。
  “嗯,哭得十分伤心。”李墨荷想着等她回来后就告诉她这件事,免得她再多想,“二爷希望这是四叔的孩子么?”
  柳定义定定点头,“希望。”
  人命长短不知,柳定义不敢保证自己能照顾这弟弟一世,更不能保证自己的子孙会尽心照料他。但如果是他自己的孩子,却能让他还有他们的母亲放下心来。
  孩子是四弟的,这结果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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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雁赏梅归来,车行至巷子,拐弯时正好从敞开的车窗瞧见一辆马车正从旁边经过,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爹爹的马车,当即探头叫住车夫,想问问已快到晚饭时辰,父亲还要去何处。
  马车一停,却听见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停了?”
  车夫答道,“七姑娘让停的。”
  柳雁听声音不是家里人,很是不痛快。爹爹竟然同别的女人坐同一辆马车。
  里头有人探身出来,瞧见那张柔媚的脸,柳雁心里一个咯噔,郑素琴?
  郑素琴没有下车,微微朝她点头,“七姑娘。”
  柳雁瞅了瞅车里面,没看见父亲,心下这才安了些。不愿和她打招呼,便关了车窗让车夫赶车回去。
  郑素琴眸光微暗,这才收回身子。柳芳菲有些气恼,“亏得还是柳家的孩子,一点长幼有序的礼节也不懂。”
  “她是柳家嫡出的孩子,柳府上下都疼她,她自然有傲气的资本,我们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郑素琴淡声答着,心中也觉烦躁。
  柳翰说道,“娘,没关系呀,七姑娘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们是兄妹,她就不会这么对我们了。”
  柳芳菲冷笑,“你真是傻,就算我们是她的哥哥姐姐,也不见得她会给我们好脸色。”
  柳翰低声,“那我们去柳家干嘛呀……如今就挺好的。”
  郑素琴将儿子揽到怀中,低声,“不能这么想……娘不想再挨饿受冻,不想再遭人非议,你们定要给娘争这口气。”
  声音低沉,带着不甘和坚定,这柳家的大门,她是一定要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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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雁回到家中,先往柳定义房中去,她要问个明白,那女人怎么又来了,还坐了她家的马车。
  还未进聚香院,从大院园子经过,就见有人鬼鬼祟祟抱着树,时而探头。只是见到半张脸,她就认出来了,蹙眉问道,“四叔,树上好多蚂蚁的,你抱着树干嘛?”
  柳定泽皱了皱眉鼻,“雁雁,我娘要抓我出去,我想逃走,可是我们宅子人不是很多吗?我想看看哪儿人少,可怎么也爬不上去。”
  柳雁扯扯他的衣角,“四叔,祖母干嘛要抓你呀?”
  “不知道,刚听下人说,好像我要做爹了。对,我要有两个比雁雁还要大的孩子了。”柳定泽死死抱着树,使劲摇头,“我才不要有雁雁这样大的孩子。”
  柳雁还没琢磨出前面那句,听见后面的话,哼声,“为什么不要?雁雁多乖。”
  “因为你老是不和我玩,尤其是最近,你都和齐家小子去玩弓箭了。”
  柳雁语塞,她最近好像确实总和齐褚阳待一块,那还不是因为爹爹说他没人陪着,其他兄长姐姐又要去学堂,只剩她最小,才和他玩的么……她这会才留意其前面的话来,欢喜道,“四叔是说,祖母让你去认那俩孩子?”
  不用说,也知道是郑素琴一口咬定说是她爹爹的那两个孩子呀。可峰回路转,竟是四叔的儿女?而不是她爹的?她立刻乐开了花,连柳定泽也没见她这样开心过。
  “四叔四叔,如果那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柳雁简直要拍心口保证,乐得不知身在何处蹦着步子走了。
  柳定泽继续抱着树,想往上爬,很是忧愁。他真的……不想要孩子呀。
  柳雁进了院子,拐了个弯,不去父亲房中了。往自己房间走,还让管嬷嬷去打探消息。回到房里不久,管嬷嬷就打探到了,“他们确实是来过,还和二爷当面对质,只是呀,二爷说了,孩子不是他的。”
  “继续说继续说。”柳雁悠然点头,心里十分舒服。
  “后来老太太怀疑是三爷的,三太太极力否认,便说可能是四爷的。后来再对了些话,听着确实是像四爷的多些。不过横竖不是二爷的就对了。”
  柳雁抚手称好,“我就知道爹爹不会背叛我娘的,是四叔的多好呀,大家都开心。”
  管嬷嬷也为她松了一气,“是的是的。那两个孩子看着也聪明,让四爷日后有个依托也好。可万一是三爷的……”
  说到这个,柳雁就咽了咽,想到三婶的泼辣,就不由为三叔祈福。但愿他别这么糊涂,又来个转折,是他的孩子,否则三婶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家宅不安。
  这想曹操,曹操到,没过几天,柳家三爷柳定康早早交代完公务,比预计早半个月回到了京师,结束了这外派的日子。
  因是提早归来,天色又黑,管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瞧,没认出这下人。往马车那看去,没瞧清。等那人开口,才惊异,“三爷,您回来了?”
  将那灯笼提高,再借着门口悬挂的两盏灯笼光亮,才终于看清了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这男子身形并不算高大,肚子浑圆,一派福气相。但五官可见往日清瘦时的俊朗,虽已增重不少,但面相温和可亲。见了管家也是客气,“时辰已晚,别惊扰我母亲了。”
  管家忙迎他进来,“三爷怎会这个时辰回来。”
  “赶路归来,到家刚好这个时辰了。”
  柳定康声音缓和,如此说道。管家起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如今已快子时,城门戌时就关,哪怕是从城门口走路回柳家,也不用半个时辰。可三爷为何坐马车却足足回了两三个时辰?莫非在什么地方逗留了?可为何又不明说?
  虽说不要禀报,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怎么可能不惹人注意。还未走上二十步,柳家三爷回来的消息便飘满柳宅,各房灯火也齐齐点亮。
  最先出来的是殷氏,两年未见丈夫,十分挂念。不等儿女穿戴好,自己先出来了。远远见了他,心中暗道竟不似以前那样瘦了,她还怕自己不在身旁,他的起居会不习惯,但现今看来,分明好得很。
  她抿了抿唇,往他走去,“三爷,怎的回来也不说一声,好让人去接。”
  柳定康笑道,“为夫又不是像弟弟那样大军凯旋,怎好隔个十里八里就差人来报,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自己赶路回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倒是。”殷氏见他衣裳有些乱,又心疼他风尘仆仆归家,伸手给他理顺。这一凑近,却闻得一股淡淡胭脂味。她猛地抬头,盯着他,字字道,“急着赶路的人还有空去温柔乡?”
  柳定康腿一软,脊背已渗出冷汗。

  第二十七章郑家三人(二)

  柳定康还没来得及编造借口,就见老母亲从那灯笼光照下如神仙临世,当即避开妻子追问的犀利目光,迈步走向柳老太,“娘。”
  这一喊,先行跪下行了大礼。老太太扶着儿子起来时,还能察觉他手在发抖,暗想果然是亲儿子,久没见了,如此挂念她这老太婆。拉了他的就往里走,鼻子已是犯了酸,“可怜的,瘦了。”
  旁人纷纷侧目,三爷这分明是……圆了不止一圈呀。
  殷氏见丈夫被婆婆拉走,也忍了脾气。城门早关了,这个时辰才到家,分明是在外头痛快了一番才回家的吧。他若是在外任时偶尔去去,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一个男人憋上两年不开荤,想也别想。可这都到家门口了,还去找女人,这是当她死的么?
  真是越想越气。
  柳定康搀着母亲进屋时,还能感觉到那冷冷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没有离开,他只当做没看见。
  不一会柳定义也来了,孩子都已熟睡便没一同叫来。柳定泽爬了半日的树也累了,睡下就不愿起来。
  老太太精神是好,但柳定康不忍多说,怕母亲疲累,百般劝了,老太太才去睡。
  柳定义和他一同出了清香院,这才说道,“最近一年我都北城,无法知晓你任职时的事,只是今日见你康健精神,也免了我担忧愧疚。”
  柳定康朗声笑道,“二哥担心什么,弟弟我已快是三十的人,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一直在北城,身居险地,才教弟弟担心。听闻北边已安定,才觉放心。”
  柳定义笑道,“不过是蝼蚁隔三差五的把戏,不敢真来攻。”
  柳定康心中感慨,当年他们大殷连年大旱,国库空虚,北边蛮族趁机进攻,不过半月连丢七座城池。圣上震怒,可朝廷动荡刚平定,无将可用。二哥毛遂自荐,虽有父亲威名,但仍被许多人嗤之以鼻加以嘲讽。
  所幸,哥哥一举反击,势如破竹,不但收复城池,甚至占其五座。最后蛮族以重金赎回,不但使得大殷挽回颜面,更充实了国库。圣上大喜,当即封其为北定侯。
  年纪轻轻就封了侯爷,这份殊荣,实在难得。
  他于这哥哥是敬佩的,并无嫉妒,只有骄傲。这是他们柳家的子弟,足以光宗耀祖。
  快到自己院中,柳定康才回过神。冷冷夜风吹来,将他吹回现实中。果真,兄长同他告辞,丢下他回房去了。只是偏身,就见妻子又往自己脸上盯来,又盯得他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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