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化暴食者-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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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叹了口气，道：“我族在颠沛流离的时候，有谁理会过我们的生死？要不是祖灵，我们全族怕是要不变成丧尸，要不变成丧尸的食粮。外投者在祖灵身上获得利益后，带着利益转投他人，换着是你，你能原谅吗？“莫小栈一时无语，是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这个世界被放弃，没有保护，那该是多么的无助，然后他们被祖灵无私的帮助了，却不知感恩，继而背叛，那种忘恩负义的确无法原谅。
但莫小栈依然语气坚定的道：“不！眷伯不是这样的人！““又有谁可以证明？“
“我可以！“
狮子摇了摇头，望着莫小栈的左手，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你的左手？你的眷伯只怕也有这样的力量吧。”
莫小栈终于明白狮子认定眷伯是外投者的原因，的确，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是没有人甘心去背叛的，自己的五指骨刀如此强大，的确是一个背叛的好理由。
他摇了摇头，道：“不，眷伯没有这个，他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有骨刀的话，他就不用死，以他75点的战力加上骨刀，一只无皮对他来说就是菜，他又怎么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我不但对病毒免疫，还可以反过来吞噬病毒获得能力，这五把骨刀是我被强制注入病毒后得到的，但这和眷伯没有半点关系。”
莫小栈伸出五指骨刀，摆在狮子面前，他没有半点隐瞒，他相信狮子，也希望狮子相信眷伯。
狮子听着“免疫”“吞噬”等字眼，吃惊得冷汗直冒，莫小栈这简单的四个字，在现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只能用逆天来形容，对莫小栈说话的震惊，盖过了对眷伯的怀疑，她看着莫小栈的眼睛，那里只有真诚，只渴望被理解。
她相信莫小栈的说话，随即心头涌上不安：“好吧，小栈，我相信你，先不论眷伯是不是外投者，但他是你尊敬的人，我答应你，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会再说任何推论。但小栈，你也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你体质的事，什么免疫，什么吞噬，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另外，你这把骨刀，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使用，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可以！这……你能答应我吗？”
莫小栈看着狮子那满是担忧的眼神，也想起了西贵和刘正的所作所为，深深明白到暴露自己的能力就如昨天在林中烧食，坚定的道：“好！我答应你。”
一切说清以后，两人再无隔阂，在山洞中交谈温馨无限。
狮子非常喜欢莫小栈，她比莫小栈大那么一点，就询问小栈能否当自己的弟弟，莫小栈对狮子本无邪念，自然是一口答应，马上改口叫起了姐姐，两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在这片随时会被丧尸吞噬的地方却找到了亲人，都是欢喜无限。
……
经过昨晚一役，莫小栈的战力提升到了35点，他明白到5点虽然少，但他对武器的理解开启，同时也领悟了军杀，这使他在实际战斗中的表现可以有质的飞跃。
同时，他也隐隐的察觉到，战力的急速提升，多多少少与他吞噬病毒有关，换着一般地下者少年，在短短几天内战力连飙20多点的话，怕是绝无可能。
莫小栈欢喜着，同时也担忧着，他隐隐的觉得，一只怪物正在他体内缓缓苏醒。
午时，狮子已经勉强可以行走，莫小栈觉得林中久留无益，便打算先将狮子送回领地。
狮子却摇头，她认为如果暴露莫小栈的能力，又或者让族人知道莫小栈的养父是一个可能的外投者，那都等于让莫小栈置身于危险之中，她明白庇护者的固执和守旧，同时也知道庇护者虽然不会对地下者有恶意，但同样也不会对地下者有好感。
莫小栈没有说话，但其实他想去，在知道了眷伯可能是塔拉塔拉族人后，他就想去那个地方，他想知道眷伯的一切，也想证明眷伯不是外投者，而且他看到了狮子的战力，隐隐觉得在塔拉塔拉族的领地会有让他变的更强大的可能。
莫小栈明白狮子的担忧，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想去，他想踏着眷伯的足迹变强，然后再回到UFS204区。
但正当莫小栈想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一声悠长而有尖锐的声音撕裂天空，莫小栈一惊，而狮子则是惊喜：“是啸天石！族人在附近！小栈，扶我出去！”
两人来到山洞外，见千米外不带之森的林海上空，火星画成一条游龙般的线条。
狮子取出一块凿有孔道的石头，在地上轻轻一划，便见火苗在石头的孔道中跃动，狮子将石头交给莫小栈，道：“使用全部战力抛上去！”
莫小栈依言一抛，石头高高窜起，劲风穿过孔道，在空中拖成一条火线的同时，发出如刚才一般悠长而尖锐的声音。
不久，山洞外斜坡上传来一阵无比急速的脚步声，人未到便听得一声呐喊：“狮子！”
“是骨骨，是骨骨！”狮子挣扎着让莫小栈将其扶起，莫小栈望着斜坡的方向，一条无比瘦削的身影正以极速变大。
“95点……”莫小栈心中沉吟：“果然，不仅是狮子，其他庇护者都拥有极高的战力。““骨骨！“狮子脸现喜色。
那被叫作骨骨的少年看上去差不多20岁的样子，眼圈发黑，眼眶深陷，一脸浅青色胡渣，但疲惫和瘦削却丝毫不能影响他那毕露的锋芒，见莫小栈扶着狮子，脸色一沉，上前猛地将莫小栈推开，一把抱住了狮子。
莫小栈被出其不意地一推，身体滑行老远，强运战力止住去势，却仍然一下脚步杂乱，一屁股坐倒。
狮子伸手欲拉住莫小栈，却苦于无力，然后被骨骨一手拉住，只见骨骨脸现敌意，冷声道：“这人是谁？”
狮子见自己初认的弟弟被如此对待，面现怒容，看了看骨骨，怒色又转瞬变成担忧，半晌才道：“骨骨，不要这样，他叫莫小栈，是他……他救过我。”狮子说的有一半是真话，莫小栈的确救了她，背着她逃跑，不过那是在她为了救莫小栈而力战虚脱了之后。
骨骨看了看在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的莫小栈，又看看狮子的虚弱无力，心中了然，冷笑道：“他救了你？他连我一推都抗不住，这么弱的体能怎么救得了你？狮子，说谎你不擅长，我们一起长大，你瞒不了我，应该是你救了他吧。”
一旁的莫小栈咬着嘴唇，虽然听出了骨骨语气中的冷淡，但他无法反驳，因为的确是狮子救了他，而在不久之前，莫小栈也在埋怨自己的无能。
骨骨瞟了莫小栈一眼，鼻孔吭气，转而抱起狮子，将她轻轻地靠在山洞边，那仔细而温柔，仿佛他抱着的是世界上最脆弱的宝物。
骨骨翻出一把石斧，在狮子身边有节奏地敲击，空气中一阵鼓荡，一种无形的节奏牵引着狮子的胸口起伏，狮子的呼吸也一下变得顺畅。
骨骨看着狮子，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扬起手掌似乎要一耳光刮过去，但拳头一下握紧，还是不忍心，一拳轰在地上，砸出一个脸盘大的土坑，咬牙道：“塔拉塔拉亢奋？狮子，你疯了？”
狮子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别过脸，不敢再去看骨骨愤怒的表情。
一阵浓郁的不安罩上莫小栈的心头，他几步上前，问道：“狮子……到底怎么了？”
骨骨本来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听得莫小栈搭话，扭头恨恨地盯着莫小栈，那表情看来，就像莫小栈杀了他全家，地上的拳头抽起，就要一拳轰过去。
“骨骨！不要！”狮子见状大急，一扑上前，却最终乏力软倒，膝盖落地，擦出鲜血。
骨骨脸色一惊，急忙扶起狮子，看着狮子的伤口，似是心脏被割去一块肉，将狮子扶好，撕下自己的兽皮衣便一言不发地为狮子包扎起来。
莫小栈又上前一步，开口欲问，却听得骨骨从牙缝中极其吃力地挤出一个字：“滚！”
莫小栈一呆，看着狮子，狮子摇了摇头，低声道：“小栈，我没事，族人都要来了，你……你就先……”
“离开”两个字狮子终究没有说出来，但莫小栈却心里明白，狮子是怕自己心里难受。
他感受到骨骨铺天盖地的恶意，但他也感觉到了了骨骨对狮子无比的关怀，他虽然不服气，但他没有怪责骨骨，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怪责。
狮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小栈不知道，但直觉告诉莫小栈，狮子的伤势不是她自己所说的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如果是别人让狮子变成这样，我会不会变得比骨骨更愤怒？
会！
我会杀了他！
骨骨那个“滚”字似一把刀插进了莫小栈心窝。
让你滚已经是客气！
别不知好歹！
但莫小栈始终没有滚，深深的自责让他抬不起腿来，他就这样站着，直直的站着。
……
狮子的族人相继赶来，将狮子扶进山洞，同时将山洞外国团团围住，击石，送药，包扎忙得不亦乐乎，言语中露着关爱与崇敬。
莫小栈就坐在几十米以外的地方静静看着，他觉得只有这个距离，他才不会被失去理智的塔拉塔拉族人攻击。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人表露过任何善意的表情，族人们不时送来的，是冷漠，厌恶甚至憎恨的目光。
轻风送来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他！“
“就是他害了狮子！”
终于有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执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甩了过来，莫小栈没有躲，任由石头击中他的前额，留下了小杯口大的伤口，鲜血不住的滑落，莫小栈依然这样坐着，连血都不曾擦去，仿佛是失了魂一般。
一个年长的族人急忙将孩子拉到一边，说了几句，但眼中没有责怪，还有点赞赏。
“他不是族人，你看他没有……“
“我们哪有这么弱的同族？“
“那是地下者！你看他的武器！“
“地下者不是大陆最厉害的吗？他怎么那么弱？““哼哼，或者他是地下者中比较垃圾的。“
“你啊，还有资格说人家垃圾？“
“我起码比他强！一个孩子扔的石头都能伤他，估计他连一只爬行丧尸都敌不过。“莫小栈静静的听着，终于脸上动容，他狠狠的咬住嘴唇，差点没咬出血来。
几小时过去，塔拉塔拉族人已经做好了启程离开的准备，莫小栈在族人赶到后，没能再看到狮子，但从族人都紧皱的眉头，已经他们看待自己越来越愤恨的目光，他知道狮子的情况不太乐观。
脸上一痛！
一个人头大小的包袱从莫小栈脸上落下。
骨骨一脚踏着包袱，还使劲扭了两下，鞋子上的泥浆粘上，他又一脚将包袱踢到莫小栈胸口。
“带着这些东西，滚！“
“狮子她……“莫小栈知道，包袱里面的是干粮，而骨骨肯定没这么好心，干粮是狮子让骨骨送来的。
骨骨再也不和莫小栈废话，将包袱塞入莫小栈怀中，战力鼓荡，将莫小栈高举过顶，莫小栈极力挣扎，却依然无法摆脱骨骨的强横力量，骨骨很想就此将莫小栈摔死，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狮子将会难受。
“狮子已经……”骨骨轻吟一声，一咬牙终于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手一翻，直接将莫小栈整个人从山坡上扔了下去！
场上一片欢呼，似乎对于骨骨的做法，没有人不赞同，也有人咬了咬牙，仿佛恨自己没有现踹上两脚。
莫小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骨骨的力量实在太大，翻滚中，头部连续几下撞击，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树木，莫小栈只觉头脑一阵眩晕，胃中一阵翻动，然后他感觉到一阵出奇的痕痒自胃部慢慢爬升，穿过食道到达自己的喉咙，一阵虚脱的感觉再次袭向其本已眩晕的脑袋，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见莫小栈竟就此昏迷不起，塔拉塔拉族人一阵哄堂大笑，没有人发觉，一条有着四瓣开口的爬虫静悄悄地自莫小栈的口中爬了出来。
第五章 暴君
莫小栈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落日的余辉无法穿过再次变得厚重的云层，却还是让乌黑的云蒙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就仿佛有雷电自内里酝酿，却又无力的散发不出任何能量。
莫小栈抬头望向自己滚下来的山坡顶端，那里除了几个垒成小山般形状的石堆，再也没有塔拉塔拉族人，没有人声，不再喧哗，只有不带之森不时刮来的湿风扑面，渗入骨髓的凉意让莫小栈的心也凉了起来，这一次，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出现在这片被死亡和血肉弥漫的森林，他忽然有点想念绿不带之柱上时刻要射杀自己的作战部队，也有点想念塔拉塔拉族的冷言冷语，因为就算是这些，也起码让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寂寞，除了天，除了地，除了不知名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