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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妻为夫纲-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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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从汝尚且不自知,又轻轻拍着赛姨的小肚子,几十分兴奋地道:“赛姨将来要做什么?”

“做姨妈!”赛姨道。

甘从汝骄傲地看着赛姨,只觉赛姨将来必定会超过萧太后,揽着赛姨惆怅地道:“你爹我因为你姨婆受了一辈子的苦,一直不知道怎么报复你姨婆。如今看来,你姨婆既然心气高,就要叫我女儿比她更高。”

“……其实要做姨妈很简单。”夏芳菲忍不住插了一句,早就瞧着甘从汝态度古怪的很,一边要说什么三从四德,一边在长安的时候就对萧玉娘言听计从,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要跟萧太后赌气呢。

“我有八个人!”赛姨伸出两只手,叫甘从汝知道现在她有多少“属下”。

甘从汝连连点头,鼓励赛姨再接再厉。

夏芳菲见没人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打个哈欠,只管搂着儿子睡自己的。

夏芳菲歇了几日,甘从汝、赛姨就兴奋了几日,转眼到了新年,待到了三月恭郎百岁后,骆氏瞧着夏芳菲的时候欲言又止,一次望见夏芳菲搂着恭郎、赛姨两个午睡,拿着眼睛将床看了一看,见赛姨、恭郎一个包着襁褓,一个睡的四仰八叉,先觉四阿姨睡姿不好看,有心要劝着夏芳菲拿了布带绑住赛姨的腿,叫她睡的老实一些,又看那床上并没留下多大点给甘从汝,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夏芳菲,“赛姨叫我带去吧,她出了年也四岁多了。”

“哪有,才三岁。”夏芳菲心知骆氏要来抢孩子,连忙警惕起来。

骆氏拿着手将赛姨张开的手拢起来,忧心地道:“就这么一张床,一家四口睡着,不挤得慌?况且,你跟女婿还年轻,万一……可怎么着?女婿心里不高兴,偷偷在外头有了人呢?”

“有了人就接回来呗。”夏芳菲违心地说。

“你呀你!”骆氏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她劝着夏芳菲贤良的时候,夏芳菲不当一回事,如今她终于看开了,瞧着女婿、女儿就两个人亲亲密密也很好,谁知夏芳菲又不肯在女婿身上费心思了,又语重心长地道:“你可仔细想一想,这几日就罢了,若长了,女婿能甘心?”她总觉得甘从汝不是个吃醋的,若叫他长久地沾不到荤腥,必定会出事。

夏芳菲笑道:“你怎知道你女婿如今不甘心呢?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法子。”

“什么法子?”虽尴尬了一些,但骆氏还是问了,在她看来,床上躺着两个小的,甘从汝碰不得夏芳菲,一准会在外头坏事。

“什么法子没有?这三间屋子通着呢,又没留丫鬟。”夏芳菲心道既然是骆氏逼问她的,她就答给她听。

骆氏一愣,才要说其他两间屋子里并没有床,忽地想起了那些木榻、椅子,登时满脸烧红,心恨自己又多问了,一时间窘迫地不肯在这屋子里多留,不尴不尬地就向外去。

夏芳菲躺在床上掩面笑了,心道赛姨跟了骆氏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她又不是不知道骆氏的手段,傻了才会答应她。

晚间吃饭时,甘从汝从外头回来,望见骆氏没一起来吃,心里诧异。

夏芳菲凑到他耳边说了,甘从汝拿着手在夏芳菲腰上一拧,连忙道:“你这法子好的很,怕岳母再不肯来咱们屋里了。”望见一旁的梅花格高几,又暗暗给夏芳菲递眼色。

夏芳菲抿着嘴一笑。

“那上头有什么?”赛姨不解他们公婆神神秘秘地笑什么,拿着筷子就向高几上看去。

“咳,没什么,吃饭。”甘从汝慢慢有了压力,毕竟这赛姨一天天大了,晚上越来越容易惊醒了,他跟夏芳菲两个越来越要偷偷摸摸的了——这么一想,反倒越发地兴奋、期待起来。

吃了饭,甘从汝指点赛姨写字,望见夏芳菲在一边喂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拿着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提醒她千万别睡死了,早早地打发赛姨、恭郎睡觉,躺在床上,甘从汝心不在焉地跟赛姨说话。

赛姨虽年幼,但一直瞧着甘从汝与夏芳菲古古怪怪地偷笑,只当她爹娘要背着他们做什么,于是有意不肯去睡,拖着甘从汝说话,直到二更才忍不住闭上眼睛睡

了。

甘从汝轻轻地将赛姨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拿下去,先还不敢动,隔着中间两个拿着手去磨蹭夏芳菲的脸,觉察到她轻轻啃啮他的手指,心里越发痒痒,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立时轻声道:“芳菲,起了。”

一声后,夏芳菲纹丝不动,赛姨猛地坐了起来。

“……赛姨?”甘从汝吓了一跳。

“尿尿。”赛姨眼睛也不睁开一下,张开手叫甘从汝抱她去小解。

甘从汝忙慌抱了她去,待将赛姨放回来,见她一到床上就又睡着了,只得拿了手去踢夏芳菲,一连踢了两下,才瞧见夏芳菲动弹一下,只是她缩了脚,翻身又睡着了。

“芳菲?芳菲?”甘从汝一连喊了四五声,声音渐大,依旧不见夏芳菲动弹,忽地窗上有笃笃声响起,随后窗外传来一句:“五郎,你告诉七娘恭郎尿了。”

甘从汝正待要依着张信之所说就做,忽地想起一事,立时从床上下来出了门,到了门外对着张信之、杨念之二人的背影骂道:“偷听就罢了,还敢出声!”一连骂了几声,才关了门回房,越过赛姨、恭郎,凑到夏芳菲耳边轻声道:“恭郎尿床了!”一声之后,就见夏芳菲眯着眼睛懵懂地坐起来,随后嘟嚷道:“五郎,起来了。”

甘从汝又好气又好笑,冲她嘘了一声,然后领着她悄悄摸摸地下床。

夏芳菲下床后也醒了,忙叫甘从汝略等一等,去隔间里洗了脸梳了头发,换了一身新做的襦裙,这才持着红蜡烛向明间里去。

甘从汝早等在这了,因怕吵醒了赛姨,也不敢出声,犹如偷期一般,轻轻地拉着夏芳菲,只以眼神与她*,见她眸中盈着满江春水,也随之春潮澎湃,先将她搂在怀中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轻声问:“小娘子怎如今才来?”

夏芳菲低头道:“家里的一男一女两位主人看得紧,郎君还请见谅。”

甘从汝一笑,拿着手指在她腰上一勾,便见她玉色腰带落在地上,露出一片白嫩肌肤,双峰微颤,诱人得很。

甘从汝将夏芳菲抱到高几上,埋头在她胸前,忽地听夏芳菲喊他,抬头低声道:“你小声一些,被吵醒了赛姨。”

夏芳菲两只手一拢衣裳,拿着手指在甘从汝肩膀上点了点。

甘从汝忙转头,望见赛姨披着他的长衫好奇地揉着眼睛站在里间门边,登时头皮一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芳菲也是心理着急,踢了踢甘从汝,叫他赶紧想法子圆了去。

“……赛姨要不要来吃一口?咱们偷偷吃你弟弟的饭,千万别叫你弟弟知道了。”甘从汝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一本正经地抹了抹嘴角,立时快步走过去将赛姨抱在怀中。

“我要。”赛姨答应了一声,唯恐恭郎听见了,又捂住自己的嘴,被甘从汝抱到夏芳菲腿上,就解夏芳菲的衣襟。

夏芳菲拿着帕子在胸口擦了一擦,又听赛姨鬼鬼祟祟地跟甘从汝商议道:“爹吃那边,咱们叫恭郎明儿个没饭吃。”

 第69章 为奶折腰

“……你吃吧;我给你弟弟留一边。”甘从汝背过身去;无碍地无声地一拳砸在门框上;只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夏芳菲抱着赛姨坐在高几上,看甘从汝捶胸顿足;呸了一声,抱着赛姨回床上去,果然没多久,赛姨就在她怀里睡着了,支着头瞧见甘从汝垂头丧气地进来,越过两个孩子,无声地骑在他身上。

“一切从简吧。”夏芳菲急促地低声道。

甘从汝吸了一口气,也觉得如今儿女双全了,再弄那些“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事有些显得太过不沉稳,于是两只手搂着夏芳菲的腰肢,抱着她重新去了西间里头,关了沙门,查看了窗外,见再没搅局的人,才囫囵地发泄一通,再搂着夏芳菲躺回床上,不禁感慨万千地道:“若是只有赛姨一个,如今该多省事?”在床上做事也不怕碰到孩子。

这句话落下了,就听见一阵呱呱的哭声,却是恭郎醒了。

“芳菲……”甘从汝喊了一声,见夏芳菲睡下了,只得自己去查看恭郎,嘴里念念有词道:“不是说你呢。”拿了蜡烛来照着给恭郎换了尿布,看他还哭个不停,就将他送到夏芳菲怀中。

夏芳菲不耐烦道:“都叫你跟赛姨两个吃光了,你想法子哄着他吧。”说罢,搂着赛姨便不动弹了。

甘从汝苦着脸抱着孩子微微晃了晃,奈何恭郎肚子饿了,还是哭个不停,只得穿了衣裳,拿了小包被抱着孩子,一路紧紧地搂着向项二郎、廖四娘家去。

项二郎、廖四娘二人并未睡在一处,二人分屋睡在一个院子里,听闻甘从汝大半夜来寻他的王妃讨奶吃,项二郎少不得睡眼惺忪地披着衣裳向廖四娘房里来,此时才肯叫甘从汝进来。

廖四娘也只才生了孩子那会子一时好奇亲自奶孩子,此时早丢开手叫奶娘去喂养,这会子忙穿了衣裳绾了头发,叫自家淳哥儿的奶娘从东间里出来帮着喂孩子。

待恭郎被奶娘抱去了东间里,甘从汝与项二郎对面坐着,廖四娘瞧着没她什么事,可是甘从汝一个外男在外头坐着,叫她如何能在里间安心地睡下,于是奉茶后,就在一边陪坐着。

“七娘不是有奶吗?”项二郎郁闷地问,白日里成天见到甘从汝就够晦气的了,大晚上的,也不叫人清闲一下。

“……叫赛姨吃光了。”甘从汝讷讷地道。

“赛姨饭量那么大?她不是开始吃饭了吗?”项二郎冷笑,站起身来,因大半夜被人搅合醒,忍不住站起身背着手踱步道:“大晚上的,你儿子饿了,叫你媳妇来寻我媳妇就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大半夜来寻我媳妇找奶吃,传出去,叫我如何见人?”一怒之下,冷着脸一连在甘从汝面前的方桌上拍了两下。

这一拍之下,就听东间里传出哇哇的哭声。

甘从汝颇有些得意地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抱在胸前道:“这是你儿子,我儿子正吃奶呢。芳菲晚上睡不好,明儿个就没奶喂孩子,叫她多睡一会。再说了,我媳妇大半夜跑你院子里,传出去,叫如何见人?”

廖四娘心疼地进了东间抱了儿子出来哄着,又听见淳哥儿嗓门大,哭了两声后,搅合的养在后头的豹子、老虎、獒犬叫个不停,暗暗地白了甘从汝一眼,心道他们家孩子没奶吃,就搅合的满府不得安宁。

项二郎见自己儿子哭个不停,连连催促道:“得叫奶娘喂奶他才能不哭。”

“奶娘叫恭郎占着呢。”廖四娘为难地道。

“谁叫你敲桌子的?”甘从汝隔岸观火地笑道。

项二郎心中抑郁,悄与廖四娘的道;“还管什么恭郎,快快叫淳哥儿吃一口。”遥想当年他身边跟着四个管事的年长奶娘、八个年轻奶娘,什么时候为一口奶上过火?心急得不行,从廖四娘手上接过孩子,落泪道:“前头一个哥儿连这天日也不曾见过,如今这哥儿顺顺当当地来了人世,偏又遇上姓甘的一家连个饭碗都保不住!”听外间里淳哥儿哭成这样,里头那恭郎还是不吭不响地喝奶,不禁又嗟叹道:“言清,我答应过你不叫孩子受苦,如今,却……”

“你就由着他这么着?”甘从汝眼瞅着项二郎当着廖四娘的面提起先霁王妃,便看向廖四娘。

廖四娘笑道:“怕个什么?他不这么着,还不肯把前头那位的首饰匣子给我呢。”

甘从汝一噎,只觉廖四娘太市侩了些,远不如夏芳菲是个性情中人,眼瞅着项二郎抱着淳哥儿急上了火,悠哉地哼着小曲,待奶娘将他儿子送出来,眼瞅着恭郎睡得安稳,接过孩子,戏谑道:“二郎,你瞧瞧我们家儿子,除了吃喝拉撒,旁的事,他一概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滚!立刻滚!”项二郎发自肺腑地道,眼睫上梨花带雨般粘着晶莹的泪珠。

甘从汝得意地一笑,跟廖四娘告辞,依旧抱紧了儿子回去,进到房中,将儿子放到床上,就听夏芳菲梦呓一般地嘟嚷道:“淳哥儿这又是怎么了?搅合得人睡不着觉。”

甘从汝道:“谁知道呢?他们家孩子太娇气了些,动不动哭上大半夜。”将儿子送到夏芳菲怀中,重新将赛姨搂回怀中,闭上眼睛就睡了。

外头的猞猁、山猫随着淳哥儿嘶吼了一夜,第二日,甘从汝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吃了饭便随着秦天佑去外头办差。

夏芳菲对着镜子梳头时,就见廖四娘眼皮浮肿地进来了。

“怎么这样了?据我说,你们家该学了人家,写上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亮。四下里贴了,兴许有用。”

廖四娘在梳妆镜边坐下,冷笑道:“但凡你们家五郎少挑一回事,我们家淳哥儿也就安生了。你说说你们家到底要做多少缺德事?赛姨明明都断了奶的,怎又引着她吃奶?还有那恭郎,好歹他陪着淳哥儿哭一声,我们家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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