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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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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的表现迫使维辛斯基重新把李可夫在预审中的一些供词 拿出来对他进行质问。李可夫非常巧妙地借用了维辛斯基的说法,说他预审 中的供词并不具有确定事实的性质,而只具有假设的性质。而布哈林又毫不 放松地向检察长指出,检察长在预审中根本没有询问过他间谍活动的问题。 李可夫和布哈林的反质问把维辛斯基气得无法自制,露出了他专制权力代言 人的本来面目。他喊道,不是布哈林像进行侦讯那样来教训他。当此之时, 维辛斯基可能心里埋怨万能的内务部竟然没有治服这两个人,也可能还埋怨 派他来当检察长的人,因为他们要他两手空空地来驳倒倔强的被告,被弄得 黔驴技穷。他在长时间的法庭询问后不得不有气无力地作出这样含糊的结 论:“让我们这样认定,即李可夫和布哈林对叛变性的联系的实质是知道的, 这种联系中包括间谍联系。李可夫,您说对吗?”      李:就是说,间谍联系是引伸出来的。      布:这样就得出来,我知道某种可以引伸出某种东西的东西。 (55)      关于布哈林和李可夫的所谓间谍问题的法庭争论并没有停息下来。当后 来又谈到布哈林曾同霍贾耶夫说过与德国订立协议的问题时,布哈林又站起 来予以驳斥。布哈林的态度再次使维辛斯基失去控制,他抛去了他那种地位 的人所需要的庄重高雅的仪容,也失却了他一贯的超常的耐心,在一个他认 为本来可以随意摆弄的被告面前,露出了他作为御用打手的狰狞面目,活现 出作为一个法律维护者原来竟是如此的无理、蛮横和霸道。他朝布哈林喊道:  “您再挥动您的手也是白搭!”当乌尔里赫心领神会地要布哈林放规矩些时, 维辛斯基简直要扑向布哈林了。 “看来,您是遵循一定的策略,并不愿意说 出真话,而是用源源不绝的词藻掩盖自己耍的花招,讲一大堆政治、哲学、 理论等等道理。可是这些东西您应该永远忘掉,因为您的罪行是间谍活动。 根据侦查材料,您显然是一个侦探机构的间谍。所以放弃您耍的那些花招 吧。” (56)而布哈林依然平静自若地继续对所谓的间谍活动进行反驳,对 维辛斯基的谴责和咒骂不以为然。维辛斯基在一阵狂怒之下宣称: “根据侦 讯的整个材料,您显然是一个情报机关的间谍。”布哈林抓住了他说的这句 话。      布:我在监狱的一年中,关于这一问题我一次也没有被问过。      维辛斯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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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我们是在这里,在公开的无产阶级法庭上询问您,我们是在这里, 在这个法庭上,在全世界面前询问您。      布哈林并不理会审判官的声色俱厉抑或是气急败坏。他懂得,这种表现 并非是强大而是虚弱。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不是因为他手里握有真理, 而是因为他窃取了本该属于人民的权力。布哈林置生死于度外,平静地回答 着他。      布:但是以前您并没有询问过这一点。      407      维:我根据这里已有的针对您的供词问您,您是否愿意在苏维埃法庭面 前招认,您是被哪家情报机构征募的?英国的、德国的,还是日本的?      布:都不是。      维:我暂时不向布哈林提问题了。 (57)      当布哈林后来被问及与军队阴谋分子的联系,关于所谓战时向敌人 “开 放前线”的预谋时,布哈林再次否定自己知道这样的预谋。      维:您与卡拉汉谈过开放前线的问题吗?      布:卡拉汉说过,德国人要求我们与德国订立军事联盟。      维:那么大门要向盟国关闭吗?      布:卡拉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      维:大门要对盟国关闭吗?      布:不。      维:那就是说,要打开大门了?”      维:假设已经有了计划。      布:请原谅,但任何联盟还不存在。      布:您看,现在苏联不是和法国结盟了嘛,但这并不意味它开放了苏联 的边界。 (58)      维辛斯基在与布哈林的法庭辩论中失败了,这是几年来他所经历的审判 中罕见的失败。       《消息报》当时是这样描写布哈林在法庭上的表现的:“这一套都是策 略,布哈林的一切回答都是以这个策略为指导。没有一句直接的回答,一直 到对质或交相询问或证人供词足以证明为止,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最 凶恶的最卑鄙的罪人。这个策略的目的就是什么都不说,他用科学形式的语 言把对他的控告搞乱,颠倒是非,以达到隐蔽自己的目的。干打雷不下雨地 宣称对一切负责,可是对他的一切具体的控告都推翻了。” (59)      3 月 7 日,布哈林被审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所谓1918 年谋害列宁的问 题。谋害列宁不是 “右派—托洛茨基集团”的罪行,而是布哈林本人的罪行。 在这个问题上,布哈林同样作了坚决的否认。      1918年,在是否签署布勒斯特和约的问题上,俄共 (布)中央委员会出 现了严重的分歧,以布哈林为首的 “左派共产主义者”和一定程度上同意他 们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反对签署和约,暂时在中央委员会拥有了大多数。他们 与列宁的分歧属于党内意见分歧,根本构不成反对列宁本人的问题,更不是 非法的甚至反革命性质的错误。布哈林当时还与因和约问题的分歧而退出政 府的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进行过商议,这也不是什么非法行动。在当时都是正 常现象。至于当时提出逮捕列宁一昼夜,以利于新政府成立的动议,仅停留 在口头上,并没有通过和执行。而且这也构不成谋害列宁的问题。况且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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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当时就把这一情况报告列宁,由列宁予以正确处理了。审判组织者把布哈 林当时反对列宁的意见上升为企图谋害列宁,企图造成他与当时确实发生的 社会革命党人卡普兰行刺列宁的事件的自然联系,用心是非常恶毒的。这一 次,维辛斯基找了三个有名的左派共产主义者出场作证,他们是雅可夫列娃、 曼采夫和奥辛斯基。最后一个是 1934年当选的中央候补委员。但三个证人中 最有名的是雅可夫列娃,她是 1917年人数很少的党中央委员会的候补委员。 中央作出签署布列斯特和约的决议以后,她和布哈林、皮达可夫、斯米尔诺 夫一起递交了辞职书。在审判组织者的压力下,他们认证了维辛斯基对布哈 林的指责,但是他们说,所谓当时的非法活动在 1918年初根本不是非法的。 布哈林阐明了当时情况,坚决否认有什么杀害列宁的计划。布哈林了解这些 被选为证人的人的处境,他对他们并不怨恨,但是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他们 说的不是实话。      维:这是您的说法,可是雅可夫列娃说的和您说的正相反,那么,她说 的是假话吗?      布:我不同意她说的,她说的是假话。      维:那么曼采夫说的也是假话吗?      布:是的,他说的也是假话。我说的都是我所知道的事,至于他们怎么 说,这要问他们自己的良心。      维:揭发您的是您过去的三名同伙,这您应该如何解释呢?      布:您要看到,我既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去进行心理分 析,使我能够答复这个问题。      维:不能解释吗?      布:不是不能,很简单,是拒绝解释。 (60)      维辛斯基似乎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他又叫出来两个证人,是前社会 革命党人鲍里斯·卡姆科夫和弗拉基米尔·卡列林。他们二人虽然身着整齐 的服装,但脸色却像死尸一样苍白。他们二人都是多年的在押犯。作为证人, 他们是被召来证实所谓布哈林 1918 年与左派社会党人一起图谋杀害列宁的 罪行的。可是,卡姆科夫来到法庭上时并没有按照对他的要求去说。他居然 说他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布哈林知道社会革命党人谋害列宁的阴谋,而他自 己并不能证明这一点。他否认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左派共产主义者有什么共 同的决定。当维辛斯基一再诱导他说出有利的证言,他竟不改口,顶撞检察 长。维辛斯基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 20 年代初期就被排斥于政治生活之外的 人,竟然敢于蔑视政府对他的要求。这使他恼怒不已。他不能容忍法庭询问 如此发展下去,不能让他召来的证人变成布哈林的辩护人。于是,当布哈林 就卡姆科夫的证问要向检察长提出反问时,维辛斯基竟然无理地打断了布哈 林,蛮横地说现在是他在询问犯人和证人,希望布哈林的态度要有节制,不 要打断他的话。卡姆科夫在法庭上作证以后的命运不详。根据有关材料,他 死于 1938年。他的死与他在法庭上的表现的关系值得研究。      卡列林则比较顺从。他交代说,杀害列宁的计划是存在的。他居然按照 审判组织者的意图,将 1918年8 月30 日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法尼·卡普兰对 列宁的行刺事件与布哈林联系起来。他说,布哈林通过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转 达了他同意对列宁实行恐怖行动的意见。但是卡列林与布哈林分属不同的党 派,他只能算是一个间接的证人,而且他的证言很笼统,没有具体的时间、 地点和人物,当然更谈不上有什么证据。这样的证言,从好的方面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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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主观的分析。如若正确地说,他不过充当了审判组织者的传声筒和工具。 像他这样的尚未被镇压机器碾成齑粉但已被吓破胆的异党徒,内务部的手中 是很多的。于是奥辛斯基这位左派共产主义者又被叫起来作证。但他说,他 只听到某种含糊的传闻,说卡普兰受到左派共产主义者立场的鼓舞,而他本 人说不出布哈林什么事情来。很显然,无论左派共产主义者证人还是左派社 会革命党证人都没有拿出任何证明布哈林指使谋害列宁的证据,而只说出了 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分析和推测。虽然维辛斯基利用人们对谋害列宁的行 动的义愤,把 1918年党内斗争的紧张气氛与卡普兰的行动联系起来,起到了 混淆视听的效果,但布哈林作了有力的驳斥。他没有屈服,法庭也未能证明 他的这一罪行。      雅可夫列娃、曼采夫、奥辛斯基、卡姆科夫和长列林被宣布为将另案处 理。除了雅可夫列娃外,其他4 人很快被枪决。把他们消灭至少带有消灭证 人的性质。      关于阴谋中心的破坏罪,布哈林同样以不知道各地阴谋组织破坏的情况 和中心未具体讨论过破坏问题的说法,予以否认。      对布哈林的讯问和布哈林的交待结束了。他是在当时那样强大的政治压 力和社会压力的条件下,在法律根本不保护被告权利的情况下,作出上述交 待的。这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家,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在当时条件下, 所能作出的现实的交待和申辩。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所谓右派一托洛茨基集团 的存在,并且他作为这个集团的首领要为它的一切罪行负责,但是,任何人 只要稍加认真仔细的研究就会发现,他的全部供词充满了含糊的和曲折的暗 示,用笼统肯定具体否定的方式,否定了几乎所有的对他的重要指控。他用 曲折的方式表明了他大无畏的唯物主义立场和对强权的抗争。当他承认他属 于 “右派一托洛茨基集团”这个所谓的反革命组织时,他说这个组织并没有 完全确定它的宗旨;当他承认是他领导了这个集团时,他又说他作为领导人 并不了解这个集团的许多重要成员和他们的行动;当他承认这个集团为了复 辟资本主义,进行了间谍叛卖、破坏捣乱和恐怖的活动时,他明确地声明自 己没有下达过进行破坏、叛卖活动的指示,根本没有参与如谋杀基洛夫、明 仁斯基、古比雪夫和高尔基的恐怖行动。他还坚决否认他作为 “左派共产主 义者”的首领于 1918 年参与刺杀列宁的阴谋。在他谈到自己与托洛茨基分 子、季诺维也夫分子等之间的关系时,他说他是从与别人的谈话中得知这种 联系及其协议的存在的。他一开始就承认他的集团全都变成了间谍,然后他 却声明对集团的间谍活动全然不知。甚至当李可夫、沙兰戈维奇等供认了间 谍活动并说布哈林事实上参加了他们的活动时,他仍继续强调他从未陷入间 谍活动并且不知道集团成员的间谍活动。在叙述他与托洛茨基组织和白卫组 织的联系时,他在供词中有意地制造了许多自相矛盾之处,实际上否定了这 种联系的存在。当他被问及他的一伙亲信与北高加索的白俄哥萨克集团有无 联系时,他简直是轻蔑地回答说: “从数字概率的观点来看,可以说这有很 大可能是事实。” (61)      布哈林在法庭上的交待和申辩是法庭上的一般听众所不予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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