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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

GOSICK-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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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更让他感到在意的是,犹如死期将近的动物般散发着诡异的沉静气息的维多利加的样子,实在非常可怕。所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卷着毛毯坐到了床铺旁边的椅子上。

    就像仆人一样沉静。

    但是,他的眼神却似乎隐藏着某种火热的情感。

    维多利加尽管还在不停地发抖,但没过多久就发出了熟睡的呼吸声……直到她入睡为止,一弥一直都合拢着双膝,把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窗外,新年的夜色也逐渐变得浓厚。

    无数大片大片的雪花又开始从天上纷扬飘落。

    寝室中的黑暗以更强的粘度重重地缠卷在两人的周围。

    过了一会儿,一弥站了起来。眼神依然像刚才那样充满了静谧而激烈的光彩。

    他注视着已经非常熟悉的、但同时也美丽得让人吃惊的维多利加的睡容——

    “晚安,我的维多利加……”

    说完,他就以绅士式的礼仪动作向她的睡容行了一礼。

    然后,他就这样踩着规则性的脚步,悄悄地走出了寝室。

    ——“啪噔”的一声,门就这样被关上了。

    在轻软软的水蓝色被子中,本来已经睡着的维多利加的睫睫毛忽然轻轻圌颤动了一下。

    “……久城。”

    声音非常微细,而且还有点发抖。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中——

    “智慧之泉正在向我告急,告诉我下一场暴风雨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的气息就像冰一样冷。

    金色的纤长睫毛微微颤抖着。

    “你和我,是不是已经无法再见面了呢。因为久城你是异国人,而我却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维多利加在羽绒被里面小声呻圌吟道。

    “不要。我不要那样啊……久城……”

    小小的身体蜷缩了起来。

    “又是这样。你又让我哭起来了。是你让我变得越来越脆弱的……”

    窗外的雪下得非常猛烈。

    远处的玄关传来了关门的声响。

    沙、沙……少年踏着积雪离开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了。维多利加浑身颤抖地倾听着那微弱的声音。纤细的身体中传出细微的倾轧声,全身都在拼命发出悲鸣。

    寝室里就像什么人都没有似的笼罩在一片绝对的静寂中。维多利加也像是在那里睡了一百多年似的,身体变得一动不动了。

    以端正的姿态走出糖果小屋的一弥,就像平常一样踩着规则的步伐,发出沙沙的脚步声沿着铺雪的迷宫花坛向前走着。

    在途中,他还时不时停下脚步,回头向小屋的方向看去。

    就像沉陷在迷宫花坛那样复杂纹样的深处一般,糖果小屋已经看不见了。这时候的心情,就好像在异国的森林里迷了路似的充满了不安。

    一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回想起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更柔弱,同时也变得非常率直的维多利加。

    “我说,维多利加……?”

    一弥的细语声,也被冬天的寒风抹消得无影无踪了。

    咕呜~……从某处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

    就像已经把该说的事情传达给对方,但是还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对方似的,一弥怀着某种混入了悲伤和兴奋的不可思议心情,默默地伫立在那里。

    然后,他就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反正明天还能见面吧?”,然后就转身继续往前走。

    “啊?”

    接着,他又停住脚步,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结果我奉上的谜还是只有十四个啊。因为村里发生的杀人事件和潜入学园的科学院特工等等问题,今天真的很辛苦呢。没想到在给维多利加奉上第十五个谜之前就迎来了新年。真让人头疼。不过,我明天一定……”

    一弥边想边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穿出了迷宫花坛,在深夜无人的法式庭园里挺直腰板走了起来。

    咕呜~……猫头鹰又叫了一声。

    接下来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就连一弥的脚步声,也只能听到踩在柔软雪面上的细微声音,几乎完全是一个无音的世界。

    他回到男生宿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一弥洗完脸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却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奇妙的喧闹声。他悄悄打开窗户向外一看,只见那里停着一辆毫无装饰的朴素马车。一个身穿西装、看样子像是跟一弥同样的东洋人走下了马车。紧接着,许多身穿警官制圌服的男人们也跳了下车,同时朝着男生宿舍的入口走来。

    怎么回事呢?正当一弥感到不解的时候,楼下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是舍监的声音。看来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弥还是觉得应该去帮帮舍监的忙,于是打开了房门。

    正当他向走廊迈出一步的时候,就见到了从楼梯走上来的们的身影。

    背后的舍监大声喊道:

    “在这样的三更半夜?真是的,别这样啦!我马上就把班主任老师叫来,你们等一下好不好!”

    男人仿佛要打断对方话音似的大声说道:

    “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啊啊?”

    “他是肩负着我国未来的优秀头脑,同时也是大尉大人的公子。我们必须要尽快将他保护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必要向你说明。

    “别这样啦!而且那孩子在这个学园也有他自己的生活,还有重要的朋友……”

    “生活?朋友?在国家大事面前,那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面对那个大步大步地往这边走来的东洋人男性,一弥也觉得有点印象。

    那是一年零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他就是一弥刚来到苏瓦尔王国的时候,在大使馆里见过的政圌府要人之一。据他所说,他从学生时代就开始跟父亲打交道了。请务必为了祖国努力学习——当时他还以跟父亲一模一样的口吻这么激励过自己。

    当然,一弥在学习上也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表面上也算是遵从了他的嘱咐……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在这个时间,究竟怎么……”

    男人以看到一弥满是伤痕的脸,马上大吃一惊地瞪大了眼睛。

    但是在下一瞬间,他就立刻恢复了冷静:

    “久城君。我们必须以最紧急的方式将你送还本国!”

    “咦?”

    一弥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来,你马上把行李收拾好!早上我们就必须到港口乘船,把你平安无事地送回到祖国去!”

    “怎么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弥不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又想起了刚刚才道过别的那位金发的朋友——在这个国家遇到的比任何事物都更深沉而不可思议、而且自己也被她深深吸引的、绝对不能失去的维多利加。

    但那也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

    他马上就挺直身子,以紧张的表情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光是政圌府要人,连身为学生的我也要送还本国什么的。我自身并没有引起什么问题,那也就是说……是国家方面存在着什么隐情……我恳圌请你说明一下当前的事态!”

    男人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说明。同时我也没有那样的义务。”

    一弥思索了一会儿:

    “……现在想起来,最近这几天的状况的确很奇怪。”

    “久城君!”

    “啊,不……”

    一弥摇了摇头。

    (对啊,苏瓦伦的贵圌族和富裕阶层的妇女、小孩子突然间蜂拥来到这个深山里的小村子,旅店也被住满了人……这种现象果然是很奇怪。而且就在这几天,身为贵圌族子弟、就读于这座学园的那些学生们,也都纷纷争先恐后地赶回去他们的老家了。另外,苏瓦尔的政圌府要人和特工也出现在村子里,甚至引发了杀人事件。然后就是现在……我也要被他们从留学地点强制送还到本国……不……)

    一弥一边思索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

    “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突然发生的。这几天来,一定是在不断发生着某些事情……!”

    “唔,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好了,快点收拾行李!做不到的话,我们就要强制执行了!”

    一弥默默地咬住了嘴唇。

    他以充满了痛苦、充满了悲伤、更充满了不甘的眼神回望着男人。

    宿舍的房间里,除了教科书、笔记本、字典、琉璃和家里人写来的信件和更换用的衣服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东西了。

    ——在这个国家获得的东西并不是实物,而是经过学习后牢牢记在一弥头脑中的知识,以及爱情和快乐的回忆,还有就是跟每一个人之间的无可替代的羁绊。

    一弥缓缓地转过身去。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似乎放着些什么东西。

    一种坚硬的触感隔着裤子的布料传递到脚上,一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他产生了某种预感。

    一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用手在裤子上确认了一下那种触感。

    ……绝对没错了。

    装在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就是维多利加一直戴在手指上的那个紫色戒指——理解到这一点后,一弥的喉咙就发出了悲伤的声音。

    这个戒指……

    那是距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在夏末的某一天早上,维多利加突然从圣玛格丽特学园转移到别处而消失了影踪。一弥为了救她而赶到位于立陶宛的一座诡异的修道院〈别西卜的头骨〉。尽管他在那里顺利地找到了维多利加,但却发生了一宗可怕的杀人事件。一弥带着维多利加,在潮水不断涌人的状况下奔上了列车〈OldMasquerade号〉。

    在那个时候……

    一弥遇到了维多利加的母狼柯蒂丽亚·盖洛。躲在诡异的西洋棋偶中潜入了修道院的她,只对一弥露出了真面目,还一边嘱咐他“把这个交给那小小的孩子”一边将这个戒指托付给他。

    我一直都在守望着你,即使小狼没有呼唤,母狼也还是来看你了哦——她就是这个意思。

    自那以来,维多利加就一直戴着这个戒指,以此作为失去的金币吊坠的替代品,就像在维持着自己跟母狼的羁绊一样。现在已经非常熟悉的、逐渐开始跟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的紫色戒指……

    究竟这是什么时候被藏进一弥裤子里的呢?

    一弥轻轻闭上了眼睛。

    啊啊,就是刚才吧……他想起来了。

    就是在他拥抱着浑身发抖的维多利加、把她送回寝室里的那个时候……当自己让她躺在附顶盖的大床上、给她盖上水蓝色羽绒被的时候,这个戒指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维多利加一定是在一弥紧抱着她的时候,把戒指摘下来悄悄放进了一弥的口袋里。

    “是智慧之泉……啊……”

    一弥自言自语道。

    “啊?你在说什么?”

    “那孩子能预测到所有的事情。因为每一个小小的事象,都会化作混沌的碎片注入她的头脑中。在她为了解闷而摆圌弄着这一切的期间,碎片就会瞬间完成重组的过程……”

    “是在说梦话吗?别说了,快把行李收拾起来吧。”

    “她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实际上她早就解开了第十个谜。她早就知道我们也许就此不能再见面了,刚才的维多利加……”

    “你啊!”

    “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还想着迎来新的一年,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可以跟你见面。我就像平时一样只跟她说了一句‘晚安,维多利加’就离开了。我……”

    一弥低下了头。

    就像在责备他“你在这里说这些么没出息的话做什么?”似的,男人严肃地俯视着一弥。

    察觉到这一点,一弥也立即绷紧了表情,摆出直立不动的姿势。

    跟他的动作相反,内心却依然在静静地进行着思考。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传达给重要的人知道。)

    想到这里,那种遗憾的感觉就让他的心产生一阵刺痛。

    (在春季的那一天,我拿着老师托付给我的打印资料登上图书馆塔的最高层,遇到了那位金色的女孩子。自那以后就一直燃烧在心胸中的这股不可思议的感情……这究竟是什么感情呢?我并不知道。而且我现在连这一点也无法传达给她知道,就不得不马上离开苏瓦尔了……!)

    一弥遵从命令,开始以利索的动作收拾起行李来。

    他打开了一年多前来到苏瓦尔时带来的那个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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