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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楼心月-等你说爱我-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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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自己的房子还要拿证据?要不要顺便报";暗号口语";啊!这女人一定是侦探小说看多了,以致走火入魔。

无可奈何,他找出昨晚随手一丢的西装外套,摸索着置于其间的钥匙晃了晃,";喏,你相信了吧?我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该言之咄咄、厉声诘问的人是他才对,不是吗?来路不明的人明明是她,怎么反倒是他乖乖接受她的盘查?

唉,想到这儿,他又想沉沉地长叹一声了。

";谁晓得你是偷来、抢来、拐来、还是骗来的?谁又知道你是鸡鸣狗盗之辈,还是辣手摧花魔?";婉柔闷闷说着。

丁以白一听,不禁瞪大了眼。";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耶!给她几分颜色,她居然就开起染房来了,好过分喔!

算了,好男不与女斗,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点修养与容忍度他还是有的。

捺着性子,他试着维持语气的温和,想和这个不可理喻、与";番仔";无异的女人沟通,";小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存在也很让我起疑,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房子,我不会相信的。那么,在我解释完之后,是不是也该换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子、我的床上呢?";

";我没说这是我的房子啊!";婉柔像看白痴似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只是暂住在这里。";

";朋友?";她指的是谁?

";她叫丁以宁。现在,你没话说了吧?";她存心要戳破他的谎言,让他无地自容!

枉费他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居然沦为宵小鼠辈,她莫婉柔生平最痛恨这种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了。

不可原谅!她气愤地想着。

";小宁?";他微愕地低道,";这个丫头!";

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老妈和小宁向来是沆瀣一气、站同一阵线,所以只要一扯上她,八九不离十都和老妈有关,尤其他面对的是现下最为敏感的问题……

太恶劣了!

";你认识以宁?";这在婉柔的意料之外,她不由惊愕地喊叫出声。

丁以白反观眼前的女子,她明明是一脸迷惑样,难道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设计?但是,他来乡村的事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老妈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可能神机妙算到得知他的去向,所以,";设计";的可能性似乎又更薄弱了。

";嗯,她是我妹妹。";他淡淡答道。

婉柔这会儿更是惊愕得张大嘴,";别告诉我,你是──";

";丁以白,很不幸就是她的大哥。";

";白痴的白?";她想再确定一下会不会只是凑巧姓名的发音雷同,所以,不知不觉地便将从前丁以宁介绍他们认识时的用词给搬出了口。

";麻烦请讲白色的白。";他叹息着更正。这女人说话真毒,不是骂他变态摧花魔,就是把他当白痴叫,他几曾被贬得这么一文不值过?难得他咽得下这口气,真是奇迹。

";不是一样吗?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斤斤计较。";她白他一眼。

他拢起眉。咦?好熟悉的一段对话,只不过他想不出个所以然。";你是?";

";我想这应该是误会一场,以宁先前没告诉过我你要来,所以……";她耸耸肩,";我叫莫婉柔,温婉的婉,柔和的柔,但愿以宁有告诉过你,我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丁以白撇撇唇,不置可否。其实他真的很想说:你父母名字取错了,用显微镜都无法在你身上找到一丝丝温婉柔和的鬼影子!不过,反过头来想,是不是正因如此,她的父母才会有先见之明地为她取了这个名字以为";互补";作用?

";以宁没说,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处。";

婉柔柳眉一挑,灵眸闪现戏谑的光芒,";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个逃家的坏小孩?";

丁以白抿着唇,不置一词。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她也就发挥了本性中的俏皮本质,尽兴地和他哈拉:";丁妈妈真可怜,养了个不听话的坏孩子,这会儿我得去找找报纸,看有没有某则怒气冲天的母亲登报将儿子作废的消息,嚷了这么多年,搞不好今天真的付诸实行了。";

丁以白愕然以视,";你怎么知道?";

";以宁说的啊!";

";三姑六婆!";他闷闷地低语。女人就是这么无聊,没事就爱东家长西家短,难怪有人会说三个女人可以凑成一个菜市常

";我问你在指我是三姑还是六婆?";她好有礼貌、像个乖宝宝似的不耻下问,真正阐扬了笑里藏刀的精义,面带着甜甜的微笑自言自语,";也许我得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悬赏启事'啦,或者是如有仁人君子寻获逃家孽子,必有重金酬谢……之类的字眼,如果金额够高的话,三不五时当个'报马仔'也不错……";

丁以白大惊失色,急忙拉住转身欲走的她,";小姐、莫小姐……算我怕了你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别这样陷害我。";

";是这样吗?";婉柔很假地笑了两声,害得词穷的丁以白一脸窘样。

忍不住,她粲然一笑:";随便说说啦,瞧你紧张成这样,真没出息,堂堂七尺昂藏的大男人,居然一听你家的慈禧老佛爷就面色如土,冷汗直流,我不记得丁妈妈有这么可怕呀!";

丁以白没好气地淡哼着:";我是不想和她起冲突,只好选择最没出息的逃避方式,要知道,孝子可不好当,不是非常之人还没能为之。";

";不是因为她比武则天还要位高权重,把你们这几个小鬼镇得死死的?";

丁以白能怎么办?除了苦笑外:";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嘛。";

";有以宁这个三姑,我当六婆的人怎么能不争气,你说是不?";她娇俏地回道。

丁以白笑了,";这么快就学会用我的话回敬我了?";这个莫婉柔真是少见的灵思敏捷,慧黠聪颖。

";我可以允许你崇拜我。";她顽皮地回他一句。

他再度笑叹,心头想着,他们也许可以相处愉快。她不矫情,也不造作,一派的直爽大方,与这般特别的女孩在一起,应不至于感到无趣才是。

说说笑笑中,他仍没忘记未完的重点:";噢,对了,我虽然不反对与你和平共处一段时日,但是我仍然要声明,这是我的房间,所以──";他丢给她";你懂我的意思吧";的表情。

";我知道啦,不会喧宾夺主的。";

会发生今天的闹剧,表示以宁这个粗心大意的丫头百分之百没对她讲解这里的地形,于是,他跟在她身后介绍:";右边第一间是我父母住的,其他全属客房及浴室。以澄和以宁住三楼。";

因为充分了解到以宁这个长舌妇肯定泄漏了家里的不少事,所以他也料准婉柔对他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也就不必再多此一举向她解释自己与以澄、以宁之间的关系,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蠢。

果然,婉柔停下脚步回身问:";喂,你和她们这对双胞胎哪一个感情比较好?以澄还是以宁?";

";她们都是我妹妹。";丁以白似乎觉得她在问废话,就像问这一对由头到脚完全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谁长得比较漂亮一般的毫无建设性。

";但是以宁比较'白目',令人头疼;以澄却沉静典雅,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你要是男人,在扣除外貌考量的情形下,会选择谁?";

";我本来就是男人。";这女人说话太污辱人了,";还有,这完全无法比较,活泼俏皮没有什么不好,柔情似水也要看能不能牵动有缘人的心,总会有适合她们、珍惜她们,并且欣赏她们的好男人出现。这种事,没有公式或轨道可寻,也没有绝对的定论,至少我是这么想。";

说得好呀!婉柔大为赞赏,响亮地一弹指,只差没吹个口哨。";不介意把你这番话送给我吧?";好有哲理的爱情论,她牢牢记下了,不用在小说上未免太可惜。

她问,他答,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不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吗?虽然不太懂她的意思,丁以白还是本能地点头。

呵呵,看来这趟乡村之旅还真是不虚此行,她有预感,此行绝对是丰收的!



第三章

在二楼客房挑间窗明几净、清爽舒适,外加正好也有张便于她写作的大书桌的房间,一切整理就绪后,她呆坐在客厅和四面墙大眼瞪小眼。

想来还真糗,居然躺在人家的床上,指着人家主人的鼻子大骂宵孝采花贼,她莫婉柔这辈子还不曾丢脸丢得这么彻底过。

真的是阴错阳差嘛!一切都巧合得没天良,是老天爷的错,一定是它老人家嫌她活得太逍遥快活,存心想整她!要不然丁以白可以早一天来、晚一天来,干吗偏偏要死不死就在那一天晚上来?否则,隔天她有精力整理行李时,一定会发现衣橱的男性衣物和一些琐碎的男性用品,继而警觉到住这房间的不是女子,也就不至于像个花疑色女一样死巴着人家睡了一晚……说来说去,都怪老天爷!

当然,还有一个人她也必须锉骨扬灰……

想到这里,她挫败无神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闪动着阴阴的光芒。她得想想由哪一根骨头拆起比较好……

才刚这么想,电话便响了起来,背到最高点的女人主动前来送死。

";喂,婉柔啊,你适应得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问题?";丁以宁这小女人还情深义重地打电话过来慰问。

";有,我想杀了一个人。";她咬牙切齿。

哦喔!丁以宁打了个冷颤,开始有不好的预感,";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她记得自己没有得罪她呀!还是她气自己任她一个人在乡村自生自灭?也不太可能,婉柔在任何地方都有本事混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她的存在反而碍手碍脚呢!

";你为什么没事先告诉我你哥哥的房间在哪里?";一出口,如雷震耳的狂吼便再也控制不了。死以宁,害她糗大了!

";我没告诉你左边最后一间是我哥的房间,你别进去吗?";丁以宁困惑地回想着。

";我没告诉你左边最后一间是我哥的房间吗?";婉柔学着她的口吻皮笑肉不笑地重复一遍,这句话彻底惹恼了她,";丁以宁,你敢给我故作无辜样?";

";呃……";惨了,连她妈都慰问到了,婉柔好像气得不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该不会正好误闯了我大哥的'香闺'吧?";

";所以,我就是宰了你,老天爷都会原谅我。";

";没……这么严重吧?";丁小姑娘心虚地吐吐舌,";大不了再搬到客房或我的房间就好了嘛,又没……";

";来不及了!";她已经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该死的丁以宁,我要撕了你!";她几乎咬碎了牙地迸出话来。

哇,丁以宁咋咋舌,";我能知道我的罪状吗?";

";姓丁的!你再给我装傻试看看!";

";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昨天我来的时候,我老妈告诉我说我大哥跷头了,帮他安排了接连一个月的相亲会,独缺那个不上道的男主角,我妈都快气炸了,我只好忙着安抚我妈兼寻找那没江湖道义的不肖老哥,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同情、同情我吗?";

听她这么一说,婉柔消了火气──没办法,她这个人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认真地为了什么而无法释怀。

";你的'失物'在这里。";婉柔淡淡地丢了句话过去。

";什么失──";话语顿了住,可以想像另一头丁以宁张口结舌的呆样,";你是说我老哥?";

";没错,所以你就可以想像我为什么迫切地想掐死你!";

";为什么?你睡我老哥的房间和我老哥在那里又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你正好不小心和我老哥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行了。";丁以宁随口道。

";天杀的丁八婆!我要将你剁碎了喂狗!";一提及她的";伤痛";,她立刻翻脸,怒火直冲九霄云外。

丁以宁听傻了。老天,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歪打正着?!

";婉……婉柔,你……难道……你们已经……生……生米煮……";

虽是极度的结巴,但也够婉柔了解她的语义。";该死的闭上你的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丁以宁吁了口气:";那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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