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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七感-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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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哥一愣:“谁?”
碎花小鳄说:“明亮。”
汉哥:“不想知道。”
碎花小鳄的眼圈一下就湿了,她点着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又掐灭了,说:“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说了……没关系,我就继续装作一个正常的女儿吧。”
汉哥:“你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碎花小鳄看着窗外,临时想了想,说:“我肯定不正常。”
汉哥:“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如果你认为说出实情会让你的心里好受些,那你就说吧。我给你半个钟头的时间。”
碎花小鳄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可怜:“谢谢你,汉哥……”
汉哥:“多余。”
碎花小鳄:“那我说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汉哥:“做好了。”
碎花小鳄静静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汉哥的头皮越来越麻了。
别看他表面淡然,其实内心早就卷起了惊涛骇浪。当碎花小鳄承认是她害疯了明亮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窟。过去不管怎么怀疑,终归没有证据,现在却成了铁定的事实!
在刚才的谈话中,他从碎花小鳄的脸上隐隐约约看出了一种蛇相。他有个特长,不管看谁,总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某种动物的影子,他经常怀疑那就是对方前生前世的生命物种。比如有人像蜥蜴,有人像猩猩,有人像猫……
他感觉碎花小鳄像蛇。
她几乎没有额头,眼睛小而圆,不怎么聚光,似乎各看各的方向。中间的鼻梁太平、太宽了。汉哥能感觉到,那两个眼珠是冷的,它们四周的人皮也是冷的,就算放在火里烧,依然是冷的。
她的嘴闭着,但汉哥知道,这张嘴随时都可能突然张开,比整个脑袋都大……
她张嘴了。
10月25日,凌晨两点多钟。
没刮风,没下雨。不见夜行的人,不见夜行的车,不见夜行的虫子,世界黑咕隆咚,一片死寂。
昨晚,明亮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是碎花小鳄的生日,她打算好好儿给她过一下。
小区里十分安静。
树不动,草不动,路灯不动,楼房不动。
这样的环境中,肯定要出现一个动的东西。
果然,一个黑影悄悄出现了,她钻进了明亮家的楼门,慢慢爬上楼来,最后停在了明亮家门口。
这个人的脚步太轻了,声控灯都没有亮。她慢慢掏出钥匙,慢慢插进钥匙孔,慢慢转动……
太安静了,这样的环境一定会出现什么声音。
果然,“啪”的一声!
声控灯一下就亮了,照出了这个人的脸。
她是碎花小鳄。
碎花小鳄紧张地仰起脑袋,盯住了那盏灯,一动不动。
这是她的家,为什么她的动作如此神秘?
等了一会儿,声控灯终于灭了,她轻轻推开门,轻轻走进去,轻轻关上门……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碎花小鳄回到家里,站在黑暗中,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在熠熠闪亮,微微泛着绿光。停了片刻,她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些醉心花,分别撒在了各个角落,然后,她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了。
她在床上坐下来。
也许是她太轻了,床板没发出任何声音。
家里更加安静。灯睡着了,沙发睡着了,茶几睡着了,地板睡着了,房子睡着了,小区睡着了,世界睡着了。
都睡着了。
只有碎花小鳄一个人醒着。
不但醒着,她每一根神经都保持着极度敏感,甚至听得见楼下一片落叶掉在地上的声音。
终于,她把壁灯轻轻打开了,又从书包里取出了一些东西。
白纸。
钢笔。
剪刀。
她拿起剪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剪那张白纸,她剪了很长时间,终于在同一张白纸上剪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圆脑袋,两只夸大的耳朵,身体,伸出两条胳膊,岔开两条腿。看不出性别。
她拿起钢笔,在纸人身上分别写了两个名字——
李明亮。
邢李。
必须写本名才有效。
接着,她用剪刀把两个纸人的脑袋齐刷刷地剪下来,两颗脑袋上都残留着名字的一角,她把写着李明亮的脑袋放在了写着邢李的身体上,又把写着邢李的脑袋放在了写着李明亮的身体上,互换之后,她把它们并排摆在了床下,用床单挡上了。
接着,她下了床,轻轻走出去,穿过客厅,无声地来到了明亮的卧室前。
她静静地听。
隔着门板,她从明亮的呼吸中听出来,对方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她轻轻走开了,回到自己的卧室,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故事大纲开始温习。她已经背诵过无数遍了,整个故事都刻在了大脑里,现在到了应用的时候,她还要巩固一下。
任何人翻动纸张都会有声音,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纸张在碎花小鳄的手里却没有任何声响,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终于,她放下那沓纸,关掉了壁灯,藏在了黑暗中。
那个故事大纲也藏在了黑暗中。
床下那两个换了脑袋的纸人也藏在了黑暗中。
我们都知道第六感。
一个人除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还存在着“超感官知觉”,那就是第六感。就算你根本没看到什么,没听到什么,没闻到什么,没尝到什么,没摸到什么,却依然感觉到要发生某件事,结果它真的发生了,这就是第六感告诉你的。
我们只知道人体内存在着第六感,却没人知道还存在着第七感。
是的,第七感。
至亲的人——比如,父亲和孩子或者母亲和孩子,他们之间有一种奇特的感应,那就是第七感。只是,它藏得很深很深,我们一般察觉不到,只有在生死关头,它才会神奇地显现出来。这类例子太多太多。
第七感是亲人之间的一条神秘通道,找到它,就可以控制对方的意识。比如,你在冥想中认为你其实是你的父亲,你模拟他的身份去思维,那么,就等于替换了你父亲的精神世界,你想到什么,他就会看到什么。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去尝试。一个人可能害他的敌人,可能害他的朋友,可能害他的同事,可能害他的恋人,但是没有人去害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者亲生孩子。因此,这个秘密永远得不到验证。
碎花小鳄确实不是个正常人,今夜,她要利用第七感把母亲害疯。
她从小就和这个女人分开了,直到两年前相见,在她眼中,对方完全是个陌生人。她疯狂地爱上了汉哥,她知道汉哥就要和这个女人举行婚礼了,她抢不来,她只能让这个女人疯掉,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夺来汉哥……
平时,碎花小鳄宁愿待在学校里,放假都不愿意回家,但是今天她偷偷溜回来了。在生日这一天,第七感的通道最通畅。
碎花小鳄对汉哥说,她放学才回家,那是撒谎。
此时,她藏在黑暗中。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终于,东方微微亮了,碎花小鳄在黑暗中渐渐显形。
她双眼紧闭,正在盘腿打坐。
她听见明亮翻了个身。
碎花小鳄全身的神经顿时绷紧,她要行动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碎花小鳄要利用第七感这条通道,控制明亮的精神世界,然后让她去经历那一连串的恐怖事件,直到精神崩溃。
在明亮醒来之前,她想先试试。
碎花小鳄立即进入了演习无数遍的冥想中。
她的意识开始艰难转换——
我叫明亮……
我是明亮……
我40岁了……
我到了不惑之年……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我离婚了……
我一个人生活……
小鳄在学校快乐吗……
必须对汉哥说,结婚不要铺张,至少别租那种加长林肯,太俗了……
家里的墙该重新粉刷了……
碎花小鳄的意识开始模糊、模糊、模糊……
隐隐约约的,她看见了一栋废弃的大楼,墙体黑乎乎的,窗窟窿更是黑乎乎的。
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白衣白裤的高大男人,朝她冲过来。
她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撒腿就跑,冲进大楼里,到处都是砖石,总是绊她的脚。
她躲进一个没有门的房间,蹲下来,突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一哆嗦,回头看去,是个小男孩,长得浓眉大眼,手里拿着一支五颜六色的塑料水枪,他很男人地说:“别怕,我保护你!”
她感觉他那支枪太不靠谱了。
还没等她说什么,这个小英雄已经跑到了门口,大声喊道:“坏蛋,你过来啊!我不怕你!”
她想制止这个小男孩,已经晚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循声跑过来,轻松地抓起那个小男孩,高高地扔下了楼梯,接着就朝她走过来……
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很面熟,他不是自己的前夫吗!前夫已经死了啊……
碎花小鳄使劲儿摇摇脑袋,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是梦境。
她直挺挺地坐着,不可能做梦啊!而且,她看到的那个男人分明是爸爸,怎么能称他为前夫呢?
她猛地意识到,刚才她进入了明亮的梦境!
她成功了!
她的心一阵狂跳,赶紧闭上眼睛,排除杂念,继续专心致志地冥想……
我叫明亮……
我是明亮……
我40岁了……
我到了不惑之年……
我是弗林医院的医生,很优秀……
明亮在她的床上哆嗦了一下,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在碎花小鳄的意识中,她不再是碎花小鳄,她是明亮。她丝毫不能让自己分神,回到碎花小鳄的身份上。她想替代明亮的思维,必须非常非常专注,超过明亮本人的自我意识。她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继续冥想——
我正开车离开城里……
我驶向弗林医院……
我去上班……
我的诊室在三楼……
明亮迷迷瞪瞪地走出卧室,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的意识已经被人抢占了,她成了一个木偶,现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呈现的都是那个抢占者的大脑活动。
18年前,碎花小鳄的身体离开了明亮的身体;18年后,碎花小鳄的大脑进入了明亮的大脑。
明亮被操控了,为了使她大脑里产生的幻觉更逼真,更清晰,更栩栩如生,碎花小鳄清楚,她的冥想不能太简略,必须非常细腻——
弗林医院位于乘州东郊,这里树多,鸟多,空气相当好……
我来到了诊室……
我打开了电脑……
噪音真大,看来要清洗一下风扇了……
打开电脑干什么……
哦,我有两个监视器,一个是监控病房的,一个是监控大脑的……
我的患者叫碎花小鳄……
她认为她是弗林学校的学生……
我天天通过她的大脑监视器看恐怖电影……
那些吓人的幻觉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吧……
想什么呢……
好好工作……
随着故事越来越恐怖,明亮开始癫狂,她在家中张牙舞爪,做出各种各样古怪的举动。
碎花小鳄藏在自己的卧室中,步步紧逼,她替代了明亮的大脑,用一整天时间经历了整个弗林医院的故事。
明亮真的疯了。
碎花小鳄提前在家中撒下的那些醉心花,其实就是“曼陀罗”,它们含有多种生物碱,能够干扰人体正常的神经传导功能,因此产生幻觉。那属于医学。纸人换头,那属于巫蛊。第七感是一条通道,那属于精神学。可以这么说,碎花小鳄是通过某种植物的协助,又通过某种巫蛊的暗示,再通过第七感的手段,在明亮的身上制造了一连串幻术。
碎花小鳄万万没想到,明亮疯掉之后,竟然通过她们母女之间的第七感,预知到了那天碎花小鳄将大难临头,于是跑过去把她救出来,自己却被烧死了……
碎花小鳄讲完了。
她闭上了嘴,把分叉的蛇信子藏在了里面。
汉哥沉默着。
弹钢琴的女孩离开了,钢琴沉默着。
窗外的街道沉默着。
整个世界沉默着。
汉哥突然问:“这个办法是谁教你的?”
碎花小鳄:“侯先赞。”
汉哥:“小区里练功的那个人?”
碎花小鳄:“嗯。”
汉哥:“你骗我。”
碎花小鳄:“是的,我骗你。”
汉哥:“到底是谁?”
碎花小鳄:“季之末。”
汉哥:“你那个同学?”
碎花小鳄:“对,她死了。”
汉哥:“你还在骗我。”
碎花小鳄:“是你。”
汉哥:“我教的你?”
碎花小鳄:“就是你。”
汉哥:“你在说什么?”
碎花小鳄:“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教的我,就算你现在把我掐死。”
汉哥:“既然你什么都承认了,为什么偏偏不肯说出这个人?”
碎花小鳄:“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
汉哥:“那好吧……故事是谁编的?”
碎花小鳄:“我。明亮认为她是精神病医生的时候,曾经感慨过——她的患者碎花小鳄如果不患精神病,其实很适合做个编剧或者作家。”
汉哥:“我们继续。明亮经历了你制造的那些幻觉之后又清醒过来了,最后,你是怎么让她彻底疯掉的?我是说,10月25号那天午夜12点你对她做了什么?”
碎花小鳄看着汉哥,突然不说话了。
明亮很坚强,她的意识一整天都被碎花小鳄控制着,陷在弗林医院那个恐怖世界中,晚上,她竟然挣扎着走出来了,渐渐恢复了正常。
碎花小鳄确实够狠,一般说来,一个孩子跟父母生了气,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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