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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胭脂乱:风月栖情-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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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冲击着我,断续地吐字。
“安亦辰……”我哭泣着,悲伤无奈地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已微弱得连我自己也听不到了。
壁上那盏小小的烛火,跳跃着的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虚幻成惨淡的白光,扑地盖地将我笼住……
我晕过去了。
我总算知道,男人的妒火,远比男人的仇恨,男人的野心,更要可怕许多。
它竟能让一个雍容有度的沉稳男子,迅速变成完全陌生的食人恶魔。
后来醒来时,已换了干净的寝衣,躺在我自己绵软的床上了。
稍稍一动,便觉四处的伤口闷闷地疼,却没有那般尖锐的痛楚,显然已经上了药。
周身的骨骼,似散了架般无力而疼痛,慢慢提醒我曾经发生的事。
“公主,公主,醒了么?”夕姑姑在耳边焦虑地呼唤着。虫
我睁开眼,已看到夕姑姑通红的眼睛,担忧而怜惜地望着我。
“夕姑姑……”我蹭到她怀里,一扁嘴,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夫妻么,床头打架床尾和,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夕姑姑将我抱在怀中,心疼地抚着我身上的道道鞭痕,劝慰道。
昨晚的安亦辰,仿如魔鬼凶残,还是当日那个爱我惜我把我当作自己性命般呵护着的安亦辰么?感觉好……陌生!
肌肤上的疼痛已经好多了,可心头裂开的口子,被灌入了呼呼的寒风,凛如刀割,更比**上的疼痛更不可耐。
“夕姑姑,昨晚,一定是我在做噩梦罢?他……他怎能那样待我?”我抱着夕姑姑瘦瘦的腰,哽咽道:“他不肯听我解释,执意认定我和宇文清有染……”
夕姑姑如儿时一般拍着我的肩,温慈地柔声劝慰:“没事,那孩子也是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气得疯了,才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早上我看他从房中出来时,眼睛都哭肿了,只怕心里也在懊恼。打的是你身,疼的是他心啊!”
“是他不肯信我!我想解释,他怎么也不肯信我!”我摸着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肌肤,又是生气,又是害怕。
我怪恨他不信任我,居然能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可心中,似乎更害怕他从此掉头而去,再不理我。
我迄今记得,当日白衣不告而去后、萧采绎又死去的那段时光,心如荒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甚至是……万劫不复。
那种心灵的孤寂,灵魂的惨淡,比死亡和毒打更令人痛不欲生。
我绝对不要再过那样荒凉可怕的日子……
夕姑姑感觉到我的惊惧,将我搂得紧紧的,叹道:“公主啊,你若跟别人的出去那么久倒也罢了,偏生跟那个宇文清在一起那么久!秦王是个男人啊,他日日找你,早就找得疯了,只怕夜里梦里,都认为你背弃了他,跟那个宇文清私逃了!有怒气,让他发泄出来也好,一直憋闷着,以后闹起来,更是不得了。”
有怒气,让他发泄出来也好。
我默默品度着夕姑姑随口说出的话语,忽然之间意识到,安亦辰的怒气,并不是从我私放宇文清开始积攒。
从浏州初见宇文清开始,到后来的驿馆会面,再到为了我的药方千里追踪,我所表现出来的烦躁不安,自然半分也不可能逃过安亦辰的眼睛,早就成了横亘于两人间的一根刺了,扎着我,更扎着他。
但他几乎没有怪责我半句,自始至终,都是隐忍不发。
隐忍,不代表能够忍住,所以他才会诱擒宇文清,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当我救出宇文清后,以安亦辰的要强个性,虽然表面上维持着自己的雍容自若从容淡定,而内心潜隐的怒气,必定越积越炽,早已如到达临界点的火山,终于在昨晚发作。
只是我不知,这火山爆发完后,还会不会接着喷那熔金烁石的岩浆,不断伤害我,从此不让我接近他半步。
“他……他现在在哪里?”我喃喃问道。
看窗外日光,早已是午时以后,经了昨晚那场折磨,我昏睡了很多个时辰了。而安亦辰一早就走了。他的伤不轻,腹部流了很多的血,又急着去哪里呢?
望着雪白肌肤纵横的鞭痕,我发现自己并不恨安亦辰,反而担心着他的身子。难道我的内心深处,也觉得对不住他,宁愿领受他这一顿责罚么?
或者,他没有错,我确实背叛了他。纵然我的身体不曾背叛,但我的心里,的确已将那个曾被驱赶开的男子再度放入。这种心灵的背叛,让我负疚,而对安亦辰,更是一种挫辱。
他本来可以选择更好的女子。
毕竟,我嫁给他时,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公主,失过身,甚至连腹中的孩儿都不是他的。
他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拯救我,我却一再伤他的心……
“王爷早上出去后还没回来呢。”夕姑姑安慰道:“别担心,他再欺负你,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消了气,自然会回到你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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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情人节快乐!
“栖情!”后来将无恨抱还给我时,他俊朗的眉眼灿若春阳,兴高采烈道:“这孩子很听我话,躲在我怀里巴眨着眼,笑咪咪的,看来和我很有缘分。

我望着咧着小嘴挥舞小手的小家伙,笑道:“有缘份好啊,他以后要在这里长大,还得靠你这个叔叔多加照应呢。”懒
昊则蹭到我身畔,贼眉鼠眼地说道:“我不做他叔叔,做他父亲好不好?”
我冷冷瞪了他一眼,侧过身子不去理他。
昊则席坐在我身边,割了只羊腿在手中,一边看草原的人们敲着锣鼓载歌载舞,一边嘀嘀咕咕:“若不让我做父亲,你好歹也该给他找个父亲啊!瞧你才多大点子,难道还就这么过下去不成?”
我僵着声音道:“他有父亲的,我干嘛还给他找个父亲?”
昊则不以为然道:“安亦辰已经不要你了,更不要他,还算是什么父亲啊?”
似乎给针扎到心里,口中的奶酒失去了辛辣,清水一般淡而无味。
我咕咕喝下半碗,咬牙说道:“没父亲也没什么相干,我一个人自然也能好好将他养大。”
“嘁!安亦辰在瑞都,把大夫人小夫人找了一大堆,千方百计只要弄死你和孩子,难不成你还打算为那个混蛋守身如玉不成?一个人过,长夜漫漫,受得了嘛你?”虫
昊则越说越不成话。
我气得发晕,随手将刚倒的奶酒泼了他一脸。
夕姑姑忙赶上前为昊则擦着,陪笑道:“公主怕喝醉了吧?”
而雪情则远远看着我们,冲钦利可汗笑道:“瞧瞧,栖情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有小时候一样的淘气!”
钦利也在微笑:“是啊,这俩孩子怎么长不大的模样?隔了这许多年,还是见面就绊嘴吵架。”
昊则不敢再说什么了,而我却真的喝醉了。
耳畔,还听得夕姑姑在自语般说着:“咦,今天这么热闹,怎么也没见宇文公子?莫不是又病了?”
他还没走么?模糊听到了,我又是悲恨,又是心酸,暗暗诅咒着:他病了好,病死活该!眼不见,心不烦,权当他当年在华阳山就死了,我还要快活些!
出了月,我的身体已然大好,也开始四处走动着散散心。
有意无意间,我再没有靠近过宇文清的帐篷,只常带了无恨到雪情以及其他首领的内眷那里说笑闲聊。
偶尔,我也会将无恨交给奶母和夕姑姑他们照料着,带了几名侍从纵马驰骋,直到满脸冻得通红,背心却渗出汗意来,方才信马而行,缓缓踱回帐中。闷了那许多的日子,乍然回到那蓝天白云之下,便是在寒冬腊月,也觉心胸畅朗许多。
于是,还是忍不住想起宇文清。如果不是他丢开他的越国战场,千里迢迢跑到这极北之地来为我医治眼睛,只怕,我还得继续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不知要到哪年哪月吧。
正想得心烦时,忽见前方大片黄尘漫过,一队骑兵纵马而来,队列整齐,铠甲鲜明,却不似黑赫装束。诧异之时,那队骑兵中已分出数人来,向我这边驰来。
“公主!”为首那人唤一声,已跳下马来相见,却是林翌带了几名骑兵,满面笑容迎过来。
我笑道:“嗯,在演练咱们的凤卫么?”
林翌回禀道:“正在排习阵法。以前咱们只知道一昧的刻苦操练,宇文公子来帮忙,我们才算对行军打仗动用战术阵法懂得了些门道。”
“宇文公子?”我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林翌有些古怪地望着我,说道:“公主难道不知道么?宇文公子一个多月前就由昊则王子引过来教习大家行军布阵之道了,连他手下的青飒等高手也来帮着教武功呢。青飒,就是我们来黑赫时路上帮我们的黑衣人,此次见了,才知竟是宇文公子派来的。”
从宇文清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便知暗中救我的人是他派遣的了,此时听说,倒也不觉惊讶,只是,宇文清为何还不走?为何还帮我训练守护兵马?既然许不起我一生,何必不断在我跟前出现,徒增彼此困扰?
何况,越、晋交战正酣,他却只在黑赫耽搁,若是因此失了他的半壁江山,岂不是我误了他的千秋大业?
抬眼望去,那队凤卫后马已渐去渐远,只有一白袍男子乘了一骑,缓缓落在最后,默默向我这边凝望。
我也说不出到底是气恨还是伤心,侧头吩咐随从道:“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撒开马蹄,便向宇文清奔去。
宇文清远远见我驰去,唇角已泛出一缕笑意,如轻风吹拂万物,初初萌动着春日的气息。
缓缓将马头拨转向我,静静侯我到他跟前,他才柔声道:“近来好么?”
他的气色倒还不错,可能是刚骑马的缘故,双颊有些潮红,将面容上一贯的苍白掩住了不少,显得很是精神。
我瞪着他,道:“我好得很。但如果你不在,可能我会更好些。”
宇文清并没有因为我无礼的话语而有一丝异色,只是唇角的笑意有些发苦。
“我希望你的凤卫能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们母子。等再训练一阵,我会走的。”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僵硬地说道:“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如果得不到,我不会勉强,但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晃着,不断提醒着我自己的挫败。”
“挫败?”宇文清蹙眉如山,抿着淡色的唇线,轻声道:“我继续呆在黑赫,到底还是困扰到你了?”懒
我冷冷盯着他潮红渐褪的面庞,一言不发。
既然打算放手,何必婆婆妈妈?不但困扰到我,而且耽误他自己的前程,聪明如他,怎么就想不明白?
宇文清低了头,轻叹道:“我知道了,我会走。可是,你以后怎么办呢?我好悔,当日不该一时自私将你强留在身边,让安亦辰的误会这么深……他本是最适合你的人……”
“你没有强留我,我跟安亦辰的事,更加与你无关。”我咬牙打断了他,狠狠说道:“只不过,你和安亦辰,我都不想再见到!”
两个自称喜欢我,爱我入骨的优秀男子,到头来没有一个足以让我信赖依靠。这到底是他们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
寒冷的风扑到鼻端,吸上一口,已冻得我鼻中酸涩难当,直要落下泪来,忙勉强忍住了,冷淡地别过脸去。
宇文清深深地望着我,明珠般的眸子不知萦系了多少的思绪,早不复当年的清澈如水,却依旧乌黑明净,倒映天青云影。良久,他阖一阖眼,轻叹一声,抖了缰绳,扬鞭策马而去。虫
袍袂翻飞,依然是当年的清逸不群,出尘拔俗,连离去的马蹄,都如当年那般,一下一下似敲在心头,阵阵疼痛。
当晚,昊则来找我,很有些怒气冲冲:“栖情,为什么要赶宇文清走?”
我正将无恨抱在怀中逗玩,闻言淡然说道:“他要走了么?他说是我赶他走的么?”
昊则一时无语,在我跟前来回走了两遍,才愤恨又无奈般道:“他当然不会说,可我见他和父汗告辞,便知必定是你在赶他了。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为你丢了越太子不当,跑我们这里来和牛羊马匹作伴,只为多帮你一点,多看你一眼,你……你竟这么狠心!”
我嘲弄地望他一眼,继续哄着无恨,轻笑道:“他走了,你不是该开心些?没有了对手,或者我以后走投无路了,还会跟着你昊则王子呢!”
昊则被我连讥带嘲,不由涨红了脸,红了脸怒道:“你这小女人,也着实不知趣,人家一心为你好,你却这般……不怪安亦辰受不了你。

“滚!”我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无恨,站起身来高声喝喊着赶他走。
昊则大窘,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看来真是生气了。他的背影好生高大,已长成了极健硕的男子,我这般把他当成昔年的小孩那样怒喝,必是伤着他自尊心了。
可他却不知,安亦辰,宇文清,两个人,已成了我心头的两根刺。
我已再也拔不去了,只盼着,只让那两根刺安份地呆在那里,渐渐在无人处结疤,从此碰不着,见不着,痛不着。
第二日,夕姑姑终于叹着气告诉我,宇文清一早走了。
我只是木然地坐着,抱着我的无恨,胸口却不由起伏。
焉能无恨?就如十四岁时他决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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