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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中国骑兵-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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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 ① 宣抚官:到处开会讲演,对人民进行奴化教育的人,宣扬“亲日友善”的思想。   
  052 ① 军曹:日军的军衔。         
第22节:第八章 新来的团长(1)         
  第八章   
  新来的团长   
  1939年底,阎锡山制造的“十二月事变”引发了抗战期间国民党的第一次反共高潮,在冀南,充当反共急先锋的是三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石友三。开始的时候,共产党以教育争取为主,一再忍让,结果使得石友三的一八一师、暂三师得以占据冀南,进逼冀中。于是,从1940年3月到7月,八路军集中十七个团,分成左、中、右三个纵队,连续发动两次讨逆战役,歼灭石友三及其同伙六千五百余人,把这个老军阀赶回了鲁西南。 
  这期间,刘春雷和二十多个斥候骑兵被抽调到中央纵队的通讯队,在宋任穷、陈再道和新四旅的徐深吉旅长(开国中将)之间来回跑。   
  按说,八路军步兵的团、营单位也有骑马的通信兵,可真打起这种十多个团的大仗来,乘骑通信员就显得数量不够,战斗力也不强,需要斥候骑兵予以协助。打仗的时候,骑兵们聚集在首长周围,领导一发话,一个骑兵跟一个专职通信员,或者两三个骑兵跟上一个参谋,打马就往部队跑。乘马通信经常要穿越一些情况复杂的地段,斥候兵平时经常在外面转,见多识广,熟悉沿途环境,对周围的敌情也比较了解,能够提高安全性和准确性。 
  但是,战场上的情况多变,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有天晚上,刘春雷和新四旅的通信员去七七一团送信。黑夜里,他俩只知道大概的方向,跑了几个小时到了个村子。哨兵问“什么人”,这边答一句“送信的”,马也没停就进去了。 
  他们进了村就找马灯。那时候,部队的办公机关晚上都在院门口挂一个马灯,通宵亮着。他们走到马灯跟前喊声“报告”就往院子里钻。等屋里的人探出头来,他们这才发觉不对:“是敌人!”两人转身就跑。刘春雷动作快,打马从村子的另一头冲出去了;通信员的动作慢了点,被打死在路口。 
  有时候通信员和参谋不够用了,骑兵也单独送信。但由于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对一些军事术语也就听不明白、说不清楚(为了防止意外泄密,骑兵传令大都是口信),特别是首长们大多是南方口音,就更让北方兵们犯糊涂。 
  有一次中央纵队派骑兵传令,四个人愣是传出三种说法来,把徐深吉旅长(他也是湖北人)气得要命。   
  1940年8月,刘春雷回到骑兵团,团部通知他到骑兵二连去当班长。   
  这时候,廖冠贤调到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当政委,黄家景①团长也调走了,参谋长徐国夫到新八旅二十二团去当副团长,由政治处主任况玉纯升任骑兵团政委。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骑兵团没有团长、副团长,也没有参谋长和政治处主任,只有新上任的况玉纯政委一个人管事。   
  当然,特派员徐青山也能帮着况政委,于是两个政工领导就接着“反对不良风气”,结果反着反着就出了个事故。   
  骑兵团有一帮陕北来的基层干部,战功大,脾气也大。这里面,新任四连长韩永正的性格最倔,没人敢惹;老的二连长王永元被教训过一次,老实多了;剩下的一连长许得和(1942年牺牲)、一连副连长米秀山和三连副连长李树茂(1948年牺牲)就成了典型。 
  这三个红军出身的连干部以往都是立功受奖励的角色,现在每天被战士们提意见、被支部书记批评,弄得灰溜溜的,怪没有面子;再加上老领导又都调走了,委屈之下就想起要逃跑。当然,他们不是想跑回家,也不是想投国军,更不是想叛变当汉奸,听说徐海东在新四军四支队当司令员,就想跑到安徽去找老军团长。于是三个人约好,趁夜晚开溜。 
  他们出了门就后悔了。别说不知道徐海东指挥部的确切地点,就算是知道,兵荒马乱、战火连天的也到不了安徽,路上不是被日本人杀掉就是被八路军抓住枪毙。三个傻小子在道沟里蹲了一夜,天亮就回来了。 
  许得和、米秀山和李树茂原本是十三四岁就参军的红孩子,1940年的时候都还不满二十岁,虽然久经沙场,其实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离开部队这个大集体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实话,他们的这次“逃跑”举动,更像是我们许多人在青春期曾经尝试过的“离家出走”。 
  可是,与“离家出走”不同,连级以上干部携枪逃跑的行为在八路军中要算做大的政治事故,必须上报军区。三个连长回到营房就被押送团部,经骑兵团“军人大会”研究决定:判处许得和、米秀山和李树茂三人在“惩戒队”做两年苦工——这实际上是救了他们,如果直接送军区政治部,很可能是会被枪毙的。 
  发生逃跑事件的时候,刘春雷不在骑兵团;等他回到老部队,况玉纯政委虽然还在会上讲:“反对不良倾向一定要坚持,再跑也要反,跑得只剩一个人也要反!”但其实,整风运动已经雷声大雨点小了。这一方面是因为骑兵团的作风已经很不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百团大战”开始了。 
  1940年8月以后,八路军各部陆续转入“百团大战”。骑兵团主要在冀南和鲁西一带游动警戒,担任策应任务。   
  10月份,骑兵团来了个新团长,名叫曾玉良(1943年牺牲)。   
  曾玉良是河南固始县人,1930年参加红军。1936年西路军失败后,曾玉良突围到新疆,化名“曾玉山”在喀什四十八团骑兵二连当少校连长,该团的另一位连长是化名为“周玉隆”的周纯麟(开国少将),两人一起接受过苏联红军哥萨克顾问的训练。1940年初,流落新疆的红四方面军干部开着苏式大卡车回到延安。曾玉良被派到一二九师骑兵团,周纯麟则去彭雪枫部组建了新四军四师骑兵团。有意思的是,后来,这两个骑兵团又分别被八路军、新四军授予同样的称号——哥萨克骑兵。 
  曾玉良和况玉纯也是老熟人。在红三十军的时候,曾团长是军部作战参谋,况政委是军部书记官。西路军战败时,曾参谋突围跑到了星星峡,况书记官讨饭去了延安。现在再度共事,两人的关系自然十分融洽。 
  刚开始,曾玉良的职务是副团长(没有团长),主要负责部队训练。   
  在以前,骑兵的军事训练是“野”的,强调“乘骑冲锋快如风”,只要勇猛顽强动作快就行,怎么顺手怎么来。因此,骑兵们的劈刺动作各有门派,骑马姿势千奇百怪,进攻时不讲究相互保护,行军时的队列也不整齐。曾玉良说这样不行,要重新练。 
  按曾团长的要求,骑兵应该根据不同的任务采取不同的策骑步伐——巡逻侦察走“小步”,马蹄轻盈,骑手挺直身体观察情况(这姿态挺美的,看马术“盛装舞步”就知道了);作战的时候用“小跑”,奔跑、跳跃、转向动作相结合(马术“场地障碍赛”就是这样);另外,“常步”是行军步伐,“大跑”就是冲刺。 
  战马走的是什么步伐,听声音就知道:常步和小步走得慢,四蹄着地,“嗒嗒嗒嗒”四节拍(小步走得好的战马,后蹄子正好踩在前蹄印上);小跑的时候速度快了,斜对着的两只马蹄同时起落,成了两节拍;大跑起来,战马四蹄翻飞,沾地即起,“嗒嗒——嗒”,感觉是三拍。 
  练了步伐还要练队形,比如横队、纵队、三角阵位、楔型阵位,还有转向保护、交叉掩护……都要练。大部队有大阵型,小单位有小队形,什么情况下战马的间距应该是多少,都用木棍比着尺寸,不能有差错。 
  口令也要练。过去,骑兵口令是随便喊,跟在家里吆喝牲口没什么两样。有时候部队行军,路上遇到个骑驴的老头,老头冲小毛驴叫一声“驾”,骑兵的军马全都跟着跑。曾团长说这样不行,重新练!于是两个月以后战马就都服从“前进”、“冲锋”、“立正”的命令了。 
  练习新技术,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得下大力气。   
  大刘的班上有两个老兵——王占奎(1942年牺牲)和刘金魁。王占奎是投诚的俘虏,原先是西北军的马夫,而刘金魁是被撤职离开团部斥候队的。“川老汉”受处分的原因是他遛马的时候到河边洗衣服,结果战马偷跑进老百姓的菜地,吃掉了好一大片苜蓿。老乡们告到团部,刘金魁副排长只好卷起铺盖到二连来当兵。不过他好像挺无所谓的,还嬉皮笑脸地说:“老子洗衣服洗裤子,一不小心把官帽洗脱了。” 
第23节:第八章 新来的团长(2)         
  刘春雷成天和两个老兵一起练“乘马越障”。这个项目对战马是个考验,开始的时候,由骑手牵着缰绳、引导战马空鞍跨栏杆,等马匹跳习惯了再骑上马练习越障。大刘的“公鸡”个子虽小,却很听话,练了不到一个月就能跨坡坎、过壕沟了。可刘金魁的战马却不行,两个箩筐上面摆一根扁担,它跑到跟前就站住,死活不肯跳过去,气得“川老汉”直骂:“憨马儿,傻大个,只晓得偷苜蓿吃!”“你跳不跳?再不跳,老子处分你!”马儿还是不跳。 
  也许是老兵原先的技术已经定型,改练新动作反而比新兵慢,因此有好些人想不通:“照原来的样子就挺好的,何必再搞一套?别新的没学会,旧的又忘了……”曾团长的态度却十分坚定:“要练!练好一个兵算一个兵,练出一个连算一个连。” 
  于是大家叫苦连天:况政委的“整风”劲头刚下去,曾团长的“整马”劲头又上来了,真是累死人……   
  在骑兵团,四连的训练是最积极的。四连是新连队,当时全团四个连,一、二、三连是红军连,黑马、红马、白马,行军出动整齐漂亮;唯独四连的战马是杂色的。老百姓以为四连是杂牌,就不大看得上眼,遇见“黑马连”、“红马连”,赶紧拿出白面馍馍热情款待;而“花马连”一到,就把好东西收起来,换成高粱饼子,实在有些气人。 
  韩永正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到四连当连长,把他的犟脾气也带到了四连。战士们不好和老百姓生气,就和其他连队较劲。别人劈刺一百,他们就来一百五;别人练一对一,他们还练一对二。打仗嗷嗷叫,评功嗷嗷叫,就连唱歌、搞运动会也要争个面红耳赤。说杂色马不好,四连的战马就不和其他连队的拴在一起,自己调教,照看得特别有精神。而且还不许别人叫他们“花马连”,自称是“铁骑兵连”(这名字可比“红马团”、“白马团”响亮得多)。一来二去的,四连的军事技术就逐渐在全团遥遥领先,“铁骑兵”的名声也传出去了。 
  曾玉良坚持改练新技术,其实是想改变骑兵团的战法。   
  骑兵的分类五花八门,但简单说来就是两种:骑马打仗的和不骑马打仗的。一二九师骑兵团原先就属于“不骑马打仗的”,其基本战法是乘骑行军、下马作战,说好听点是“枪骑兵”(和现在“摩托化步兵”的意思差不多),说明白点就是骑马的步兵。在这类骑兵中,战马主要是作为运输工具,战士们也主要是趴在地上打枪。 
  这种战法不好看,但这种战法是符合潮流的。一战以后,各国军队都认识到:骑兵在机枪重炮的密集火力面前列队冲锋,纯属找死。因此大家都走了“枪骑兵”的路子——行军的时候利用战马提高行进速度、扩大活动范围,打仗的时候放弃乘马冲击,下马徒步作战。 
  在当时,不仅八路军骑兵是下马作战的,国民党骑兵也是。西北“青马”、“宁马”是“枪骑兵”,日本骑兵也是“枪骑兵”。所以,虽然中日双方都有骑兵部队投入战场,但在战斗中就极少能遇到骑马对杀的场面,因为大家都趴在地上打枪,谁想耍马刀格斗也没人肯接招。 
  “枪骑兵”担任追击、包抄、穿插任务,比步兵走得快也走得远,还能携带一些重武器参与进攻和防御。但是,“枪骑兵”下马作战的时候需要可靠的“马桩”,这就要求他们必须保证后方基地的稳固。换句话说,对“枪骑兵”而言,行军时战马是重要的工具;作战时战马却成了沉重的拖累,一旦腹背受敌,就有被歼灭的危险——这在游击作战的环境下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曾玉良就想改变下马作战的风格,把一二九师骑兵团变成“轻骑兵”。   
  轻骑兵采用乘骑作战方式。如果说“枪骑兵”是“打了就走”,那轻骑兵就是“边打边走”。和“枪骑兵”相比,轻骑兵更加快捷、冲击力更大,但同时也存在着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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