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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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么多活老鼠，你可以吃啊，干嘛非要吃这个尸体啊！”霖子擦了把嘴，喘着气对女人说。
“这至少是个人，而且我是不会吃这些老鼠肉的。”她语气里带着一些愤慨，好像这些大耗子都是她养的宠物似的。
我看着头顶上的那些肉钩子，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具具摇摇晃晃的尸体，或者活人，咀嚼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奉劝你们，趁着她们没醒过来，快点走吧。”她转过身去，要继续剐肉了。
她口口声声说的‘她们’，我想应该是上次我听到的谈话的那些女人。
她们在睡觉？在哪儿睡？我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也对她们更加好奇。
“这具尸体你不能再碰了，等杜皓来了之后，这尸体随便你怎么处理。”我编了个谎话。
话音刚落，她刷的把刀扎进了厕所的隔板上，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样子。
“好吧。希望你们能把杜皓带来。”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说是厕所，其实已经改装过了，根本没有马桶，简直就是屠宰场，上次我来这里太紧张，又黑乎乎的，以至于我都没仔细看。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印象却非常深刻，和这里的感觉非常像。
就是在古葬场旁边的村庄里，我和老郑警官去见铁牛，遇见林清的那次，那个地窖里有很多腐尸，而且尸体还有明显地被啃食的痕迹……
但那个地窖已经被毁掉了，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很想问问女人这些问题，但她已经‘嗒嗒嗒’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胃部再次痉挛起来，这一次非常严重。
弯着腰，扶着冰冷的墙壁，等女人离开后，我立刻对霖子说，“快把尸体弄下来，咱们把他放到祭场去。”
只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了，杜皓找不到，老鼠不会去吃，这些疯狂的女人也不会去碰。
我重新站起来，跟霖子一起把恶心的尸体取下来，抬了出去。
这一次我们照例是先到电梯里，然后在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马上摁了向下按钮，这样就不会出现怎么都走不出去那半截走廊的情况了。
把杜老的尸体安置好之后，我们三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乘坐电梯返回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个黑瘦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前，她手里拿着一个工具包，身上穿着维修工人的服装，我看了一下她工作服上左胸口上的标签。
那标签是电梯品牌的名字，看来她是一名维修工。
女电梯维修工，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我们，我心里有点忐忑。
走出电梯口后，女维修工突然问道：“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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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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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女维修工
我们三个身上都散发着臭味，我和霖子尤其严重，衣服也都脏了，我想或许是这个原因引起了这位维修工的怀疑。
霖子随口一说，“去三楼了啊，大姐，有啥问题吗？”
“你们去三楼干什么了？”她继续问，好像不打算放过我们似的。
霖子挠挠头，“我们是太平间的，刚去三楼送轮床去了。”
他撒谎还真是张嘴就来。
但女维修工似乎并没相信他的话，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我们面前，用极低的声音说：
“你们去负一层了对不对？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
盯着这个陌生女人的脸，我警惕地问她，“你到底是谁？”
“我姓庞，你们叫我庞姐就行。是负责维修整个电梯的工人，你们不用骗我，我知道你们去过负一层了，上次有人报过故障检修，我仔细看过录像。”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始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
我想她她肯定知道不少负一层的事情。
“庞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们值班室吧。”我说。
女维修工回头看看电梯口，皱着眉头，谨慎地点点头，跟我们朝值班室方向走去。
“你们到底是怎么活着出来的，是谁告诉你们下去的密码的？明明只有我，还有我师父知道密码，而且师父已经生病去世了。”
她一进值班室就立刻问我。
我看着眼前的庞姐，她的眼神里有恐惧，也有担心，反正不像是坏人。
“庞姐，我们不能跟你说我们是怎么知道密码的，反正就这么活着出来了，但是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坦诚地问她。
“因为……”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去过的男人，都没活着上来过。”
负一层住着一些疯女人，我们现在已知的是，她们都是某个萨满教的信徒，针对犯错的男人有严酷的惩罚措施，至于其它的，一概不知。
“庞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那负一层里到底有什么啊？”
她搓了搓手，有些忐忑的样子，犹豫片刻，终于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们。
庞姐说，这栋楼的电梯维修工一直都是三个人负责，两个男维修工负责常规故障检修，一层至顶层。
另外那个人就是庞姐，她负责负一层和整个电梯设备的维护。
庞姐说，她做这项工作已经有十几年了，在她之前也是个女维修工在做，算是她的师父。
之所以不让男人做这个工作，她师父告诉她的答案是，地下住着一群女鬼，她们只杀害男人。
关于电梯可以通往负一层的事情，目前医院里也只有她和李院长知道，而这座电梯的设计工作是她师父的师父完成的，可以躲过大部分工人的眼睛，不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的地方。
“你刚才说，李院长是知道的？”我紧张地问。
“恩，他是院长，当然知道，这件事历来只有正院长知道，连那个风云人物王副院长恐怕也不知晓其中的秘密。”庞姐说。
我又问庞姐，关于负一层的更多事情，她却说自己就知道这些了，自己的师父也没有说过那么多。
她还说在这家医院里，什么样子的传闻都有，但就是没有负一层的传闻，所以庞姐觉得这里面一定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那你下去过没有？见过那些‘女鬼’吗？”王颖问。
庞姐看她一眼，摇摇头，“小姑娘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我没见过什么女鬼，但光是在那里面到处乱窜的大耗子，就够受的了。”
临走的时候，庞姐警告我们，她说不要再下去了，因为太危险了。
我们敷衍地点点头，庞姐这才离开。
“我想去找李院长。”我对霖子和王颖说。
“你找他，他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王颖反问。
我抿着嘴不说话，是啊，李院长应该不会轻易告诉我。
“那我就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负一层的事情。”
“强子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王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帮我们分析了一下利弊。
“你要是这样做，逼急了李院长，她更不会说实话，十句里有一句是真的就很不错了。而且你一下子就挑明自己去过负一层了，李院长之后肯定会监控你的行动，将来咱们如果想再下去，恐怕也变得更难，就连你这份工作还能不能做下去都不好说。”
“那怎么办啊，你有更好的主意没？”我问她，王颖却苦闷地摇摇头。
这时霖子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换上干净的，“走吧，总要试试，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我点点头，也慌忙换上一件干净外套。
王颖虽然不赞成，但也拦不住我们，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行政楼，来到了李院长的办公室外面。
敲了三下门，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来。
“请进。”
我们小心翼翼走进去，眼前这个过厅算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一个微胖的女孩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她耳朵里插着耳机，手机架在电脑前面，估计是在上班时间偷偷看电视剧或电影呢。
快速看了一眼她桌子上的名片，知道这女孩是个助理。
她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快速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你们有事吗？”
“我们有急事找李院长。”我说。
“哎呀，那真是不巧。”她说话就笑，眼睛迷城一条缝，态度倒是出奇地好，“李院长今天不上班，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我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瞄一眼霖子，满眼桃花。
霖子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也算得上英俊了，确实招女孩喜欢。
“这样啊。”霖子说着往前凑了凑，来到女助理面前，他看着女助理的眼睛，礼貌又绅士地问，“我还有些私人的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女孩脸颊绯红，“问吧。”
看着霖子眉目传情的样子，我心说这家伙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再看看王颖，脸拉得那叫一个长。
“诶，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下啊。”霖子冲我和王颖使眼色。
我知道霖子一定是另有打算，连忙拉着王颖出来了，站在办公室外面。
过了十分钟左右，门打开了，我和王颖都感觉就像等了两个小时那么久。
只见霖子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小声说道，“快进来。”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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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美男计
我和王颖立刻进入门里面，那女助理对我们笑笑，态度亲切了许多，她翻了好一会儿文件夹，资料纸，有点沮丧地说：
“哎呀，我这儿是没有，可能院长拿到屋里去了吧，我带你们去办公室里找找吧。”她说着起身，打开了李院长办公室的门。
我看看霖子，不知道他跟女助理说了什么，也不好问，就糊里糊涂地跟着进了屋。
进去后，霖子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拉了拉书柜最右侧玻璃门。
“霖子哥，那个就是我刚给你说的，李院长从不让人碰的柜子。”她说着面露忐忑的神情，“你还是别打那个柜子的主意了。”
哥都叫上了，想不到霖子把妹的本事还挺大。
王颖特别不爱听，撇了撇嘴。
“我就看一眼，你不是也挺好奇吗，反正这儿就咱们几个，看了也不给别人说。”霖子在蛊惑着女助理。
这姑娘年轻没心眼，一看也是没什么主心骨的人，很容易被人左右。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那好吧，咱们就看一眼。”
我和王颖连忙凑过去，女助理从柜子最下面摸了摸，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柜。
一边开书柜，还一边跟我们说，她心思细之类之类的，所以有一次她无意看到了李院长把钥匙藏在这儿，就记住了。
看来她是真的对柜子挺感兴趣。
书柜里除了一些普通的文件和书籍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霖子观察了一会儿，在一摞书的最底下，抽出来一个破旧的牛皮纸档案袋。
“院长特在乎的东西，该不会是这个吧，放得这么隐蔽。”霖子看看女助理。
她现在也伸长了脖子，想一看究竟。
霖子打开了档案袋，我心里紧张起来，难道关于负一层的秘密会放在这个袋子里？
霖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些文件，两页合同，还有几张照片。
随意翻了翻，日期都是比较久远了，最久的日期是刚建立医院的年份。
很快，我注意到一个工程队的保密合同，涉及的内容就是我们那栋楼负一层改建的。
这里面还有一些个人的保密协议，其中包括电梯维修工，一些医生，还有历任正院长。
也就是说，所有当年参与过负一层改建事件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他们保证绝不对外说起任何关于负一层的事情。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此时那女助理正拿着那几张照片在翻看，她脸色煞白，手指发抖。
“给我看看。”霖子说。
她惊恐睁着眼睛，慌忙把照片递了过来。
这些照片均是一些医院员工的正面工作照，都很正式，看不出什么恐怖的，只是照片发黄了。
不过有一张航拍图，我认出来了。
航拍图上的内容是一片玉米地，在其中一个好像麦田怪圈似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放置着几个木头架子，架子上好像还捆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