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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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有个条件。”我对他说。
“说说。如果合理我就答应你。”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你换一个临时接替我工作的人。”
老刘头曾经那么保护小雪，不让她来太平间，我怎么能让小雪冒这个险。
“不行。”王副院长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但必须是小雪。”
“为什么？怕我不听你的话，想用小雪牵制我？”
“有这方面考虑，但不是主要的。”他说。
“那是什么？”
“你以为咱们医院的太平间是谁都能当的吗？”他反问我。“刘小雪是老刘头的侄女，她很合适。”
我问他为什么只能小雪接替我，他就是不说，只是再三跟我保证，小雪不会有事。
没选择的权利，我只好答应他。
临走的时候，王副院长还说，这一趟所有的花费他都会给我们报销，而且这七天，我是带薪休假，工资照发，不过要求明天我姐手术一结束，我就出发。
我没有异议，拿起门票，准备离开。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来到门口的时候，王副院长突然说：
“你们只有七天时间，如果没找到尸体，手术费如数还给我，我这可是有借条的。相反，你们一旦找到尸体，我马上撕毁借条。”
“那你总得给我们点别的线索吧！”我说。
他一摊手，“线索是没有，到时候你们就多去问问宾馆的老板吧，不过，那家伙有点怪，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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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探监
我就问王副院长，那宾馆老板怎么个奇怪法。……
他却说，等我们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算了’，我想，‘反正再奇怪也是个人，到时候就随机应变吧。’
王副院长再次露出那副伪善的面孔，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帮我们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啊！”
他拍着我肩膀，但脸上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逐渐收起假意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什么？”他质问道，脸拉得又臭又长，手还没离开我的肩膀头。
“什么什么啊？”我不解。
王副院长用力一拽，我感觉衣领被他扯了一下，同时发出很细小的‘嘶啦’声。
“王院长，你撕我衣服我干什么！”
“你嚷什么！”他厉声说道，同时重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们俩给我说说，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想监听我？”
他张着嘴，一副要吃了我们的样子。
我看看他手里的东西，好像一枚纽扣电池，我和霖子都有点懵。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这是啥？”我问。
王副院长又看看霖子。霖子也撇撇嘴，无辜的摊了摊手。
王副院长二话没说，拿着那东西转身来到屋里的鱼缸前，‘扑通’一声，把小纽扣电池扔进了水里，然后又重新来到我俩面前。
“这应该是带有追踪功能的窃听器，真的不是你们的？”
我心里一惊，和霖子一起摇摇头，“当然不是！再说我们给自己弄这个干什么！”
王副院长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们两个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们回想一下，能不能想出来是谁干的？”
我和霖子皱着眉头，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小郭？！”
她昨晚是住在我们值班室的，她可以利用我们睡觉的时候，或者我跟霖子跑去太平间的时候，把这东西安好，那时候她是一个人在值班室的，我的外套也在值班室。
“小郭？是谁啊？”王副院长问。
“就是那个入殓师，你也知道的。”
我说完，王副院长便想起来了，“她跟踪你们干什么？”
“不知道。”我说，我其实是不想跟他说那么多。
“好吧，我会调查一下她。但不管怎么样，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次去度假区一定要万分小心。”王副院长再次叮嘱我们。
我和霖子点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如果是小郭放的窃听器或者追踪器，那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咱们发现她的秘密了？”我皱着眉问霖子。
“管她呢！反正咱们要离开这里几天了，刚才王副院也没提咱们之后要去的地方是哪儿，谁也找不到咱们。”霖子说。
“恩，但愿是这样。”
回到值班室后，我给小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需要帮我临时看守太平间。
小雪马上就答应了，说只要能帮到我们，她没关系。
快挂电话的时候，小雪对我说：
“对了，强子，你先别挂电话，你和霖子在一起吧？方便的话打开扬声器，王颖有话要跟你们说。”
之后王颖接过了电话，我也打开了扬声器，霖子则关好了值班室的门。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王颖兴奋地说，“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为什么？红胡子不会再找你麻烦了？”霖子问。
“恩，他被抓起来了，进局子了！”王颖特别激动。
我就问王颖，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报纸啊！我从今天早上的报纸上看到的！”
胖老板那里一直订阅着报纸，这我倒是知道。
王颖给我们说了报纸的名字，让我们快去看看，上面写得很详细。
放了电话，霖子就去别的科室找了一份报纸过来。
一看才知道，红胡子因为造谣和恶意伤人罪被捕了。之前他跟人打赌，害人淹死在水库中的事也败露了。
现在警方已经将他起诉，证据确凿，不出意外，他的下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了，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霖子看完这些新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攥紧了拳头。
“这个家伙干了那么多坏事，即便是这样，也便宜他了。明天我要去见见他。”
“你见他干什么啊？”我不解地问。
“你就好好在医院陪着你姐吧，到时候我自己去。”霖子很坚持，也不告诉我为什么。
但我又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种愤怒的神色。
“算了，到时候还是我陪你去吧。”我想，那个家伙就是个神经病，还是两个人一起去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姐被送进了手术室，爹娘和我紧张忐忑地守在手术室外，看着那个‘手术中’的指示牌一直亮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听医生说，即便手术成功了，之后的恢复期也很关键，同样非常危险。
娘一直红着眼，我爹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我只觉得度秒如年。
后来王副院长来了，他带着假惺惺的关心来问候我们。
他来了不久，姐的手术也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但之后需要观察情况，看我姐的身体情况再制定进一步的治疗计划。
爹娘都感激地给医生和王副院长跪下了，看他们那样，我心里也是阵阵酸楚。
王副院长对爹娘特别客气和关心，嘘寒问暖的，虽然我很反感他，但不得不承认，没有他，我们真的没有钱做这个手术。
“谢谢你，王院长。”我单独跟王副院长在楼道里说。
他狡猾地笑了笑，凑近我小声说道，“我花了这么多钱，你们可别让我失望，下午的六点钟的大巴车，车票已经给你们买好了。”
他说完塞给我两张车票，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之后我跟爹娘说，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王副院长派我去别的地方培训和学习，就不能来看姐了，但我们可以随时保持电话联络。
爹娘没想别的，还说王副院长这是重视我，让我好好工作，不用担心姐的事情。
看着还在无菌室中睡着的姐姐，又看看苍老的爹娘，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慌忙背过身，我跑回了值班室。
但愿这次去度假区，我能平安回来，还能再见到爹娘和姐姐……
之后，在下午六点之前，我和霖子去探望了红胡子，托了小巴和队长老郑的关系，我们可以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见红胡子。
他穿着犯人的服装走进来，一看见我们，就咧开了嘴，露出怪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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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别惹疯子
“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太好了，我一直在等你们。”
他呵呵笑着，看向霖子，那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这牢狱之灾。
我心里有些忐忑，难道这又是什么圈套吗？
霖子则皱起了眉头，“真的是你！”
我一头雾水，问霖子在说什么。
霖子说，其实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他并不相信红胡子真的被捕了，所以想要来监狱亲自看看。
所以霖子一开始只想自己来确认一下，但怕他说出这个理由，我会告诉他只是多此一举，就没告诉我。
红胡子悠然地坐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我们也坐下来说，仿佛这里就是他家似的。
“你说，你一直在等我们，等我们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他眯起那双细细的眼睛，趴在桌子上，身体往我们这边探过来，用特别小的声音说：
“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什么事？”
“第一，我是故意的。”红胡子狡猾地笑着。
我一愣，“什么故意的？”
他慢慢地回头看看门口，其实是外面是小巴，但霖子不让小巴靠近，所以现在门外没有人。
红胡子确定门口没人监视之后，带着诡异的笑容，看向我和霖子，缓缓地说：
“我是故意进来的，如果不是我想进来，你们觉得谁能抓住我？不过，林清以为是他把我抓进来的，他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哼！”
“林清？他为什么要把你送进监狱？”
“哼，他早就想把我灭口了，但是无奈，他现在身体很差，没有能力杀我，只好让警察出面，把我抓起来。但这也正合我意，反正我早晚都是要进来。”
“你又在谋划什么阴谋！”霖子激动地问。
“你看看你这孩子，还是那么恨我，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嘛！真的不是我蛊惑了你父母，你就是不信！”红胡子无辜地说。
“那你倒是说说啊，为什么进来？还有林清为什么要把你灭口？”我继续问。
“我是来找人的。”红胡子把身体缩了回去，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至于林清的事情，待会儿我会全部告诉你们，也是我等着你们来的主要原因。”
“你来找谁？”霖子问。
“当然是……”红胡子卖了个关子，突然哈哈大笑，“当然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要不然这游戏还怎么继续啊！”
他就是个疯子！
霖子深吸几口气，慢慢松开了拳头，对红胡子说：
“我不关心你想干什么，反正等你被判死刑，死了以后变成鬼，愿意去找谁就找谁！”
“别做梦了，我顶多被判无期，如果没有这点把握，我是不会甘心进来的。”红胡子咯咯地笑着。
霖子强忍着不发作，停顿了片刻，也对红胡子笑了笑，试着激怒他：
“你那个活死人老婆，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替她处理一下后事？”
“多谢你提醒我。”红胡子一下子变了脸色，阴森森地对霖子说。
一说起他老婆，红胡子就非常痛苦，手握拳头，骨节发白，浑身还有些颤抖。
“要不是林清那个小人食言，我老婆也不会有事，我没想到他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所以我才会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了，才会抛家舍业地进了监狱。”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问他，“你跟林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红胡子阴森森地看着我和霖子，“你们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对吗？”
我和霖子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红胡子就继续说，“让我来慢慢告诉你们真相吧。”
他说完仰起头，哈哈大笑，指着天花板，像个疯子似的，
“林清，你肯定没想到，霖子会来见我吧！你以为是你把我送进了监狱，我就没有出路了吗？”
红胡子像是发泄一样，这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小巴也闯了进来。
“没事，没事。我们很安全。”霖子边说边做手势，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