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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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王副院长，三号冰柜下面有暗道的事。
虽然杜皓已经坠崖了，但是那条暗道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必须尽快处理掉。
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回值班室，就直接去了王副院长的办公室。
敲了半天，王副院长才把门打开。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有一道一道的汗渍，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头发一缕一缕的，很凌乱。
这么一看，王副院长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王院长，你还好吧？”我关心地问。
“恩。”他转身走到沙发区，坐下。“是来说俊凯的事情吗？我已经知道了。”
看来小曹已经告诉他了。
我张张嘴，刚想安慰他，王副院长对我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他两年前就死了，不应该伤心，可是……”
他哭了起来，眼泪在脸上纵横，看他这个样子，我突然有些心酸。
“他还是成功了，我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王副院长喃喃地说。
这个‘他’应该是指杜皓。
“杜皓也死了。”我说。
“但愿吧。”王副院长有气无力地说。
然后他关心地问我，昨晚我们有没有受伤，说他派小曹去救我们之后，后来联系不上小曹，就拜托张姨去接应我们了。
“我们都很好，不过，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他抬头，用袖子抹了把泪。
“什么事？”
当他听我说完三号冰柜下面有暗道时，咧着嘴巴，特别惊讶的样子，“有这种事？”
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那条暗道是通向何处的，但是必须想办法堵上。
“好，我今天就派人把那组冰柜拆了。”说完，他又马上改口，“不行不行，三号冰柜和那个二号连着是吧？”
“恩，是。”
“那还不能拆掉……”他喃喃地说，双手抓着头发，更加痛苦和烦躁。
可能儿子的第二次死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整个人都混乱了。
沉默了好久，王副院长说：“你们先回去吧，暗道的事情，我两天之内想办法解决掉。”
王副院长的脸色阴暗，不停搓着手，仿佛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竟有些害怕。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手心有些红肿，就像被绳子勒过似的。
但我没有多想，跟霖子和小雪就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行政楼，小雪突然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关于蓝教授。”
“怎么了？”我问。
“张姨是接到了王副院长的电话，去救我们的，那蓝教授为什么也跟着去了？张姨不是联系不到他吗……”
小雪一提出来，霖子一拍大腿，“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霖子还说，蓝教授之前一直不肯现身，还让王颖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去帮助我们，为什么偏偏这一次，他出现了。
我赶紧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给张姨打了电话，并且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好让霖子和小雪也听到。
张姨说昨晚自己正要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蓝教授。
那时候蓝教授已经知道我们有危险，是专门来找张姨一起去救我们的。
至于蓝教授是怎么知道的，张姨不清楚，但她回想了一下，说蓝教授在路上讲过一句话。
他说，绝对不能让林清把我们带走。
挂断电话后，我们三个互相看看。
霖子眉头紧锁，突然，他打了个响指，好像想通了似的。
“我知道了，林清的出现肯定不是偶然，他救我们肯定不是要把我们送回市里。”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蓝教授出现，恐怕咱们已经被林清带到别处了？”我问。
“恩，很有可能，所以林清对蓝教授，是有所忌惮的。”霖子说道。
看来，蓝教授确实不简单。
那林清到底怕蓝教授什么呢？我们想不出来。
之后，我们回到了值班室。
小雪一回去就昏昏欲睡，她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稳定，我赶紧把床让给她，让她好好休息。
之后我和霖子一起去了太平间里，在王副院长派人来之前，我们两个要好好看着三号冰柜。
只剩下我和霖子两人了。
想了想，我终于开口问他：
“霖子。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跟老高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霖子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其实，我扮演疯子骗你的枕头，是受老高的指使，但后来我向你隐瞒了这些。”
“为什么隐瞒？”
霖子打了个哆嗦，点了根烟，其实这里是禁烟的，但我没拦他。
“因为我害怕，害怕老高背后的人，他们非常残忍，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人就是杜皓。”
“残忍？怎么残忍，他们还做过什么？”
霖子半天没回答，抽了好几口烟。
“我有一个好兄弟，和我一样，也是做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但后来他背叛了老高，死的很惨。”
他弹弹烟灰，苦笑了一下，“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很懦弱。我多次提醒过你，老高有问题，还时时躲着老高，可就是不敢跟你说出实情。”
“霖子，你没骗我吧？”
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接不上。
“没有啊，不止一个人说过我是叛徒，你不是也听过嘛，我一直不肯承认，一是怕你知道我为老高做事，就不再当我是兄弟，二是，我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那样惨死……”
霖子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我从没见他哪一次害怕过，他说自己害怕会惨死，我有点不信。
除非，那种死法，真的非常恐怖。
而且，老高精神失常后，霖子既没有告诉我实情，也没有表现出对杜皓的恐惧。
这和他刚才说的，有点不一致。
“那林清说的，你的使命，又是什么意思？”
霖子眨眨眼睛，支支吾吾的，“这个啊，哎，我不是说了嘛，我原本是帮老高做事的嘛……”
他在打马虎眼。
“霖子，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霖子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很纠结。
“强子，我刚才说的每句话，包括我帮老高做事，都是真的，至于其他的，你再给我些时间，行吗？”
这时，有人来敲太平间的大门，打断了我和霖子的谈话。
开门一看，是小巴，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警察。
小巴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对我们说：
“张强，马皓霖，你们和曹志被杀一案有关，现在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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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伪善的面具
曹志？曹志是谁啊！
我在自己的脑子里快速搜索这个人名。……
霖子也愣住了，片刻后，他哈哈大笑，拍着小巴肩膀说：
“诶，我差点都要信了，你小子装的还挺像啊！”
“霖子哥，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们准备一下，跟我走吧。”小巴认真地说。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好像也很想帮我们，也想多说一些，但可能是有旁人跟着，小巴不好开口。
“曹志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说我们跟他的死有关，有证据吗？”霖子拉下了脸。
小巴说，曹志就是王副院长的司机，昨晚被人勒死在自己家里，有监控拍到，他昨晚和我们在一起。
小曹竟然死了！！！
“行，走就走吧，反正昨天晚上咱们也和张姨在一起，她能证明我们没杀人。”霖子气呼呼地说着，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我把太平间钥匙放到值班室后，也跟着小巴走了。
离开的时候，小雪还在值班室里昏睡，我没叫醒她，就给她留了一张字条。
到了警局，我和霖子被分别问话。
最后的结果是，没有证据说我们杀人了，但我们也没有解除嫌疑，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我们被关进了拘留室。
我开始翻来覆去地想昨天的事情，谁会杀了小曹呢？跟杜皓有关系吗？应该不是。
这时，一个画面猛然浮现在我的面前，王副院长沾满汗渍的白衬衫，狼狈的面庞，勒红的手心……
难道，是王副院长杀了小曹？！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小曹难道不是他的心腹吗！
这时，有人打开了拘留室的门，我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
这次来见我的是小巴，他满面愁容，唉声叹气的。
“小巴，怎么样了，我和霖子什么时候能走？”
“强子，你待会儿就能走，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件不好的事。”
“什么事？”
“霖子哥，他可能要替人背黑锅了。”小巴握紧拳头，敲在桌子上，非常气愤的样子。
“是诬陷霖子杀人了吗？有证据没有？”
小巴点点头，说犯罪现场留下了霖子的东西。
“但是，我可以证明霖子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小巴摇摇头，说这次显然有人故意栽赃霖子，说再多都没用了。
“王副院长，是他陷害的，人也是他杀的！”我斩钉截铁地对小巴说。
“嘘！！”小巴连忙让我别说了，他说会再想办法，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下午，我就被无罪释放了，独自一人回到了医院。
小雪不在，打她电话，她说自己饿了，现在在饭店吃东西呢。
我没多问，直奔王副院长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我就冲到他面前，质问道：
“小曹，是你杀的？”
王副院长看我一眼，没吭声，阴着脸，朝我走过来。
他突然掏了掏我的兜，检查了一下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我问。
“没有录音设备就好。”王副院长缓缓坐回到办公椅上。
“小曹，是我杀的。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入狱吧，只好赖到马皓霖身上了。”他就像在说一件无比寻常的小事。
他说完还补充一句，让我不要想着帮霖子洗脱冤情了，他杀人之前就都想好了，所以霖子是注定要背黑锅了。
“霖子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陷害他！”
对于王副院长，我一开始确实没什么好感，但逐渐的，我觉得他这个人也不坏。
而且看到他失去儿子的痛苦后，还深深地同情他。
但是直到这一刻，我彻底失望了。
“马皓霖。”他念出这个名字，身子后椅背上一靠，继续说：
“其实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让他留在太平间的，你以为他真的是好人吗？”
“霖子是不是好人，我自然会判断。”我握紧拳头，愤怒地捶打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有小曹呢？你为什么杀他？”
“我把俊凯交给他，他却自己回来了，还告诉我俊凯死了！你说，他不是罪有应得吗？还有，他知道我们家太多事情了……”
我终于明白，或许，这才是王副院长的真实面目。
残暴，自私，变态。
多年前，他对杜皓，一定也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情，所以杜皓才会用尽一生都要报复他。
不想再看他这张戴着伪善面具的脸。
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强子。”王副院长叫住我，语气依然很平静，“你不要恨我，霖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么做，或许将来，你还会感谢我。我这也是为民除害。”
哼，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我头也没回的摔门出去。
我就不信，真就没有王法了吗？！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霖子救出来！
从行政楼出来，愤慨地想着，我想了一路。
一直到值班室的楼外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根本没有能力去救霖子。
蔫着脑袋，我回到了值班室。
一个男人站在值班室门口，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公文包，头发整齐地梳着，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他一看见我，马上拽了拽身上的西装，走过来对我说：“你好，你是张强吧？”
我点点头，“你是？”
“听说你的朋友马皓霖遇到了困难，我是来提供帮助的。哦，我叫宋飞，这是我的名片。”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同时冲我友善又谦和地笑了笑。
一看名片，他是律师，我仿佛突然看到了希望。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