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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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有你们这群兄弟，值了
军事基地正门。
今天早上没有寒风，但天空却极其阴沉，阴沉到空气似乎都要凝固。
三十个学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面色，也都似乎因这即将凝固的空气而凝固。
教官狗剩子，面色冰冷到了极点，双眼盯着艾立，他的目光似乎都能将艾立冻在那里。
“学员艾立，出列！”
狗剩子的话语，不是以往那种吼出来的气势，而是一种冰冷到极点感觉。让人一听都觉得害怕。
咔——咔——
艾立心头一激灵，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立正。
“你因违反军纪，被勒令退出训练营！你可以离开了。”
……
静！
整个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包括大魁、单词、冷锋，包括负责第三阶段训练的教官在内，都是惊讶不已。
从开始到现在，艾立是这三十名学员之中，最出色的一位。
而且他的训练进度，比其他学员都要快很多。
可以说，他就是为狙击手而生的。
可现在却突然说要让他退出训练营，开玩笑吧？
然而，狗剩子从来不开玩笑，他就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他从来是说一不二，说三不四。
艾立也是心中咯噔一声，面色一变。
那个负责第三阶段训练的教官试探着问：“队长，他……违反了哪条军纪？”
“是啊，教官，为什么呀？”
单词推了推眼镜，急忙说道。
“教官，这怎么回事？”
冷锋也面色凝重地问。
“教官，到底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虽然我一直看他不爽，但要开除他总得给个理由吧？”
大魁说道。
“理由？当然有。”狗剩子看着艾立，“需要我说吗？”
艾立从狗剩子的语气中，能听说狗剩子明显是不愿意说。
但是，自己总不能这么凭白无故地走。
他点了点头：“教官，我想知道。”
狗剩子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偷窃战士学校能量石，你承认么？”
“啊？不可能啊，教官，你搞错了吧，艾立这两个月来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中间只回了一次战士学校，我可以保证，艾立绝对不可能偷窃。”单词第一站出来说道。
“是啊教官，搞错了吧。该不会是别人栽赃给艾立的吧？这栽赃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他不知道艾立这两个月一直在军事基地吗？”冷锋第二个站了出来。
大魁还想站出来，但艾立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承认。”
这三个字，艾立说得很沉重。
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却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
不过既然查出来了，那自己敢做敢当，没有什么可否认的。
即使这样的结果，是被勒令退出训练营，当不成狙击手。
……
整个现场，再次一片寂静。
单词、冷锋、大魁和所有学员，都没有说话，他们都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那个负责第三阶段训练的教官，则面带失望之色。
在控制室中，肖雷看着大屏幕上发生的事，也是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几个教官，包括队长，都对艾立抱着最大的希望。他是他们这些年来，见过的射击天赋最好的学员，他完全就是为狙击手而生的。
只要不发生太大意外，毫无疑问，艾立一定会成为狙击手，而且会成为这一批学员中，最出色的狙击手。
没想到……
没办法，军法如山，违反了军纪，那就只能按军纪论处，谁也保不了他。
“唉……”
肖雷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其他几个教官也都叹气摇头。
一个射击天赋绝顶的家伙，就这样夭折了。他们这些教官，怎能不惋惜？
……
军事基地门口。
狗剩子盯着艾立，半晌后，点点头：“敢做敢当，我没看错你！不过，军法如山，你走吧！”
艾立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虽然他承认了，但是真要他迈出这一步，却是相当艰难。
想要成为最强的战士，狙击手是一个捷径。
为了走上这条捷径，自己这两个月来，吃尽了非人的苦头，受尽了非人的罪。
再苦再累，自己都能坚持下来。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因为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而前功尽弃。
没有不甘心，这是自己犯的错误，就必须要负这个责任。
有的，只是悔恨。悔不该当初犯下这个错误。
这个错误的代价，太大。
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战士学校的同学样该怎么想？
李洪飞那些人该如何嘲讽自己？
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小薇将来去学校，也许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看，那就是那个小偷的妹妹。
想到这里，艾立的脚步更难移动。
狗剩子没有说话，他笔直地站在那里，等着艾立。
“教官，就算发生，那也一定是以前发生的事，与现在的训练无关，我们不能混为一谈啊。”
单词推了推眼镜，着急地说。
“质疑教官的决定，俯卧撑2000！现在！”
狗剩子的声音，依旧如此冰冷。
单词当即撑着身子，开始做俯卧撑。
冷锋也向前一步，说道：“教官，那是他以前犯的错误，我们总要给他改过……”
“质疑教官决定，俯卧撑2000！现在！”
狗剩子铁面无情，声音冰冷依旧。
冷锋叹了口气，也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还有谁？”
狗剩子目光冰冷地扫视所有学员一眼：“还有谁想为他求情？”
话音未落，大魁站了出来：“我！”
“俯卧撑2000！现在！”
狗剩子的声音更加冰冷，火气也更大。
大魁二话不说，趴下来就开始做俯卧撑。
“你们三人，俯卧撑做完，再加五十公里越野！”
狗剩子这话是给他们三人说的，目光却冰冷地扫过其他所有人，以示威胁。
但是，一向怕他的学员们，这一次却没有在他这威胁的目光下认怂。
他们一个个，都纷纷向前一步。
“报告教官，还有我！”
“报告教官，算我一个！”
“报告教官，还有我！”
……
“好，好，好！”
狗剩子冷哼一声：“你们这是要造反？！所有学员，再追加48小时禁闭！”
艾立的思绪，终于慢慢从学校和家里回转过来，回到现实。
看着那二十九人，全都趴在那里做俯卧撑，他们还有2000个仰卧起坐，五十公里越野，还有最难熬的48小时铁笼子禁闭。
艾立有些哽咽，他缓缓开口：
“兄弟们，我艾立……能有你们这群兄弟……这辈子值了……”
说完，他右手猛地举起，一个标准有力的军礼。
然后脱下迷彩外套，放下迷彩背包。
漫天乌云之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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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我们是兄弟！
天色渐亮，乌云如墨。
这样的乌云，在冬天是极其罕见的。
乌云之下，艾立脚步沉重，向前缓缓而行。
在他身后，是狗剩子和另一个教官，还有那二十九名正在做着俯卧撑的学员。
他们都仰着头，目光紧紧盯着艾立的背影。
从一开始，他们大多数人都对艾立看不顺眼，想要揍他；一个月之后，艾立用他的实力，征服了大部分人；两个月之后，他们同甘共苦之下，早已拥有了兄弟一般的情谊。
现在，他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兄弟离开了。
……
“报告教官，”眼里已经有了晶莹的单词突然开口了，“我想再求教官一次，能不能让艾立留下？”
“再加1000俯卧撑！”狗剩子的火终于压不住了，吼了出来。
单词犹豫了一下，说道：“教官，给我加10000都可以，只要能留下艾立。”
狗剩子更是火大：“这里我是教官，我说了算。再加1000仰卧起坐，72小时禁闭！”
旁边的教官听了，连忙悄悄对单词摆手。
队长是真的火了，这小子就别再触霉头了。
但是，单词就像是没看到教官手势一样，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报告教官，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艾立会是最优秀的狙击手，而我，会是他的观察手。现在艾立不能做狙击手了，我也只好退出……”
“单词！你发什么疯！”
艾立一直在向前走，没有回头，他怕回过头自己忍不住会哭。
但是听到单词那句话后，艾立猛然回过头来，眼里微带晶莹，怒吼出声。
单词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说道：“艾立，当初在选拔赛时，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来，更别提什么完成任务了。当时我就说，你是狙击手，我是你的观察手。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忘。现在你都走了，我给谁当观察手去？”
“屁话！我这是自己犯的错，自己必须承担责任。而且谁说我退出训练，就不能成为狙击手了？我可以自己训练，练成最强的狙击手！那时候你再来当我的观察手！”
单词摇了摇头，他已经站了起来，不打算完成俯卧撑了。
既然都要退出了，就没必要接受教官的处罚了。
他缓缓将自己背上的枪拿下来，要放在艾立装备的旁边。
“单词！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的理想呢？你不是说过你父母最想让你成为狙击手吗？这些都是屁话吗？”艾立吼得嗓子都嘶哑了。
而其他的学员们，眼里也都有些晶莹。
单词的动作缓了一缓，不过片刻后又继续将枪往地上放去：“艾立，我和你一样，可以自己训练。总之你去哪，我去哪。”
艾立眼见着单词的枪就快着地，他情急之下，继续嘶吼道：
“我去哪你去哪？你特么以为这是中国好基友么？老子说过，老子是直的！”
“老子也不是弯的啊。”单词哽咽道。
他们两人的对话，和此时的画风百分百违和，若外人听来，这俩小子完全就是来搞笑的。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笑。
他们看到的，是两个生死兄弟之间的情谊。
“你特么敢退出，我就没你这个兄弟！”艾立的怒吼，响彻整个军事基地，在所有学员心头回荡。
单词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艾立。
只见艾立双眼通红，梗着脖子，完全不是平日的嘻皮笑脸的样子。
他，是认真的。
单词想了想，哽咽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单词，你记住，最多三年，我一定会成为整个第八区，最优秀的狙击手！”
这话要在以前听起来很狂妄，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境，没有一个人觉得狂妄。
他们都知道，艾立是认真的！
单词听到这句话，也终于说道：“好，艾立，我等着。等你成为最优秀的狙击手，一定要来找我，我还做你的观察手。”
“放心，有我这个王牌狙击手在，你这个观察手就跟着名垂青史吧。”
艾立开了个玩笑，但在此时，却听起来这么苦涩。
单词的眼泪，已经从眼角划落。他边哭边笑：“嗯，我等着……”
……
艾立转过身去，回过头去，大踏步向前走去。
刚才受的冲击太大，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将来怎么办。
后来说什么最优秀的狙击手，也只是为了让单词留下来，不退出。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确定了。
他的目标：三年之内，成为整个第八区最优秀的狙击手！
为了自己，也为了单词！
黑云如墨，艾立步履坚定，走向如墨的黑云之中。
在他背后，二十九个兄弟，目送着他离开。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刚才的情形。
旁边的教官回过神来，问道：“队长，现在……”
“等他们所有人完成处罚，两天后再进行下一阶段训练！”
狗剩子的火气似乎也没那么大了。
众人继续默默做着俯卧撑，谁也没说话。
教官也默默向着指挥大楼走去。
天空之中，依旧乌云如墨。
……
艾立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