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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节

黑水尸棺-第5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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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很飘忽,我也不确定你们会怎样。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你们三个能一直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我追问庄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庄师兄想了想,说:“意思就是……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这么说吧,不是仙儿会离开你,就是罗菲会离开你,又或者,她们两个都不会离开,但又不会同时出现。反正我推算的结果就是这样,你要是非让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作解。”

    完了庄师兄又安慰似地对我说:“不过算命这东西,你也是知道的,有时候你越是拿它当回事,事情确实容易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你们也不用对我推算出来的东西太上心了。”

    大概是见我们几个还是愁眉不展的,庄师兄又说道:“你们别看着推算的结果好像不算好,可卦象却是吉卦,所以我认为,事情应该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对于庄师兄说的这些话,我也是将信将疑,总觉得他好像在劝慰我们。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件事庄师兄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过分在意卜卦的结构,那样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更麻烦。

    这时候冯师兄开口对我说:“行了有道,你们也别琢磨太多了。我还是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地底下的墓塌了以后啊,长山街那边的风水是恢复正常了,可河道那边却出了点问题,我们现在考虑,是不是能深挖河道,清理一下淤泥。不过,如果施工队挖得太深,有可能直接挖到地宫里面去,虽说咱们找的施工人员肯定都是系统内的,可地宫里的一些东西毕竟涉及到守正一脉的传承,所以我和你庄师兄就觉得,这事还是得你来拿主意。”

    冯师兄口中的“河道”,指的是从东西方向横穿整个市区的那条河,沿街公园的北首就临着河岸。

    我点了点头:“无所谓了,反正那些女鹳族的文字,估计也就厚载一个人能看懂。不过说起来,那个墓穴除了和守正一脉的传承有牵连,冯师兄你不也说,豫咸一脉中有个风水局,也和墓穴中的布置有相通的地方吗?”

    冯师兄冲着我笑:“无所谓,反正别人也看不懂。”

    我问冯师兄:“墓穴塌了以后,只是河道那边的风水出了点问题吗?”

    冯师兄点头:“嗯,其实说明白点,就是河道有一段下陷了,好在下陷面积不大。我估计,当时墓穴坍塌,也只是塌了一小部分而已,弄不好沙场还在,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处理起来也是相当麻烦。”

    麻烦不麻烦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好意思这么说,只是和庄师兄、冯师兄辞别,随后就带着仙儿和罗菲回王庄了。

    在我们走后不久,梁厚载和刘尚昂又跑到公园那边去找过庄师兄,他们两个跑过去,其实也是想看看墓穴坍塌有没有对地表造成影响。

    我后来也是听刘尚昂说,庄师兄在当天晚上就已经联络组织,着手往我们市里调施工队了,但不知道是被什么原因耽搁,施工队在将近一个月后才到,并在入冬以后才开始动工。

    冬天下水挖淤泥,想想都是一件非常冷的事,可施工队确实是在冬天才开动工的。

    而且这一挖,就断断续续地挖了三年多,第一次开工是在冬天,之后两年开工,都是在夏、秋交际的时候,因为这个施工队时断时续的施工,河道上游一直没敢放水,以至于在那三年里,市里的唯一一条河一直处于干涸状态。

    那两年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们老家水位下降,河道是自然干涸的;也有人说市里请来施工队以后付不起钱,工程才一年一年地后延;更离奇的是,竟然还有人说是城建的人拐走了工头的老婆,工人们气不过,屡次罢工,我还专门找到那个帖子看了看,说得有板有眼的,跟真的似的。

    有时候我真的特别佩服这些造谣的人,明明很有才气,却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盯着电脑屏幕各种发牢骚各种编瞎话,甚至将其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地下墓穴坍塌以后,乱坟山后面的那片百年沼地竟然出现了生机,王庄那边的地段本来就很好,沼地的状况好转以后,就有人承包下来,做成了一个比较大的墓园,黄大仙也有了一份新的工作,就是给墓园当巡墓人。不过那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不管怎么说,乱坟山的事终于过去了,小天山的行程也被我提上了日程表,我联系了夏师伯,夏师伯说,我最好在朔月的时候离开山东。

    而朔月到来的那一天,距离乱坟山的古墓崩塌,正好是半个月的时间。

    在那半个月中,实在没有特别值得说的事了,庄师兄之前的一席话彻底耗光了我的所有心性,仙儿和罗菲也一样提不起任何兴致。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沉浸在深深担忧中,我怕突然有一天,仙儿和罗菲突然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平生第一次,我因为过度担忧而变得非常烦躁,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失去理性的烦躁。

    也就是那段时间,周围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发脾气。

    当我第一次听不语道人说天命不可违的时候,心中只是反感,我反感那种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当我知道自己作为一世祖的棋子,一次次被一世祖“利用”的时候,我心里也只是觉得闷,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打了闷棍一样,而且这个人还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

    即便我也知道,一世祖这么做,也有她不得已的理由。

    但我还是第一次憎恨命运这东西,如果它是有实体的,我恨不得一拳把它打碎,让它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我们准备离开老家,前往小天山的那天晚上,近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和我说话的罗菲突然找到了我,和我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从第一次见面,到她在山东见到仙儿,再到她和仙儿在相处的过程中渐渐接纳对方,再到我师父过世,她们一起担心着我。

    但让我记忆最深的,还是在这次长谈快结束的时候,罗菲突然对我说:“有道,我和仙儿都指望你了,你要振作起来啊。”

    我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罗菲低着头,她用手攥了攥自己的衣脚,过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来,对我说:“你最近变得……有点不像你了。我知道你心烦,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却让人害怕。看到你这样,我总是想起另外一个人。”

    我问罗菲:“想起了谁?”

    罗菲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三个字:“罗中行。”

    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离,好像要避开我的视线,但又不想将眼睛从我的脸上移开。

    看到罗菲这样的眼神我才意识到,我最近表现,确实吓到她了。她似乎是怕说出这样一个名字会激怒我,但她心里又很清楚,这些事,她又不得不提醒我。

    我明白罗菲的意思,她是想说,这些天,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太深的执念,这股执念在我身上种下的那团怒火,才让她想起了罗中行。

    我们都不确定罗中行是不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怒气的人,但我们都知道,罗中行之所以变成罗中行,说白了,是因为天地间的一道怨念。

    那道充满怨气的执念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夜魔。

    执念太深,必定成魔。这是我刚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可没想到,因为庄师兄的一番话,我心中也有了这样的执念。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罗菲笑了笑:“对不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55章 让我魂牵梦绕的草原

    (全本小说网,。)

    罗菲也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长气:“已经半个月没见你笑过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等我放下水杯的时候,罗菲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她到屋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说:“有道,我和仙儿都指望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给了罗菲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天晚上罗菲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我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可越是想要安静,脑子里就越乱。

    忘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我最后一次看表,已经是临晨两点多了,后来我又熬了一段时间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想平常一样早起,在走出卧室之前,我调整了几次呼吸,强行让自己的状态好起来。

    我必须振作起来,罗中行的事还没有解决,预言中的劫难还是会来,敏度还等着我去救,仙儿和罗菲还指望着我。

    这么多责任需要我扛起来,我没有时间去堕落。

    来到院子的时候,梁厚载和刘尚昂都在晨练,当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和昨晚的罗菲一样,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照常晨练,照常吃早饭,照常和大家谈笑风生。

    早上九点半,我们清点了行礼,由刘尚昂开着车,再次踏上了前往青海的旅途。

    在刘尚昂发动车子之前,我先给刘师叔和柯师叔打了电话,他们这会就在青海牧场那边,听说我们要去,说好了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上一次离开青海以后,我就被各种事情牵扯着精力,很少有时间去回忆那时候的生活,可当我挂了电话以后,当初在牧场发生的一幕幕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才发现自己对那里是如此的魂牵梦绕。

    我怀念平时很少能见面的刘师叔和柯师叔,怀念那里的马儿和牧群,还念旺堆族长和多吉,而最让我怀念的,还是草原上的恬静和自然,那里的风都带着清澈干净的味道,它们似乎能吹进人的骨头里,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洗涤了一般。

    从十几岁开始,我们就习惯了在路上奔波,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常常只记得自己走了很远的路,但没人去在意路边的景色,我们只是机械似地赶路,沿途的风景好坏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可是这一次,我却需要借助那些快速从车窗外闪过的景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有些迫不及待,一心想着赶紧到达刘师叔的牧场,我觉得只有到了那里,最近一直浮躁不安的心境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越是心急赶路,就觉得时间越发的漫长,刚开始,从车窗外晃过的一棵棵小树还能稍稍抚平我心里的急切。可随着我们进入高速公路以后,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空旷的农田。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到这种过于空旷的景象,我心里就空落落的,特别没底。

    我收回了视线,用双手抱着头靠在椅子上,试图睡一会,可一闭上眼,脑子里又回想起庄师兄说过的那些话。

    刘尚昂拉开了手扶箱,从里面拿了一小瓶水递给我:“喝点吧,这东西比三尸诀还管用。”

    我接过那个瓶子看了看,皱着眉头问刘尚昂:“苏打水?”

    刘尚昂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应我:“特制的,我一次跟着老包出任务的时候,全靠这东西才能睡着觉。喝吧,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感觉味道和普通的苏打水没有什么区别,但就在我刚拧上瓶盖,想将它放回扶手箱的时候,浓浓的困意却涌了上来,我都忘了自己最后有没有成功地拉开扶手箱了,只记得这股困意涌上来以后,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一觉无梦,但在朦胧中,我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也正是因为在睡梦中听到了这些声音,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等我醒来的时候,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罗菲,车窗外阳光明媚,画在马路中间的白色线段正以很快的速度闪过。

    罗菲冲我露了一个笑脸:“快到了。”

    快到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朝着侧窗望去,我才发现马路旁边就是连绵不断的草场了,这时候有一道风从广阔的草场上吹过,在阳光的照耀下,稍带着些凹凸弧度的巨大草坪也浮了一道道移动的金线。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罗菲。

    罗菲笑着叹了口气:“很长时间。”

    我笑了笑,又朝后视镜那边看了一眼,借着镜子的反光,就看到梁厚载、刘尚昂和仙儿三个人都躺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我问罗菲:“一直没睡吗?”

    罗菲脸上依然带着春风似的笑容:“因为要替换刘尚昂开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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