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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匡扶大明-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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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落,众人皆是眼睛一亮。杨念如击掌赞道:“楚老板说的对啊,我们确实可以效仿同善会那般操作,这可是无本的买卖,一进一出之间,就可以赚取不少的差价,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都七嘴八舌鼓噪起来,纷纷说这个主意好。

    孙越陵笑道:“好,既然大家意见统一,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暂且压下跨海贸易一事,先陪着他们玩上一玩。”

    定下决策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到了这日傍晚,孙越陵从布行交易集市得到消息,棉布的价格竟然涨到了四两一匹,并且由于交易的数额过于庞大,许多商家已经开始用一种契约式的凭证代替论斤称卖,只在契约上注明棉布的匹量和供货的卖主,互相之间转卖此契约即可。

    如此过了二日,棉布集市的交易量仍在节节攀升,每匹价格竟然前所未有地涨到了五两一匹,眼看着就要突破五两关卡。

    棉布价格高到如此境地,可算是前所未有令人震惊。更令人惊奇的是,江苏各地的布贩子们开始纷纷云集苏州,就连浙江、南直隶的商人也闻风而来,纷纷加入了这棉布价格炒作的风潮里面,整个棉布交易集市每日摩肩擦踵,拥挤不堪,好不热闹。

    ……

    金陵会分舵内,钟不离对着杜英、马杰说道:“李实已经回话了,刘德喜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决定坐下来与我们商谈一番。”

    杜英喜道:“如此的话岂非好事一件。既然刘德喜能坐下来与我们商谈,那就说明他和那些朝中官员并没什么两样,所图的无非就是银子。只要我们礼数尽到,相信此番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钟不离沉声道:“杜英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太小看这个刘德喜了。”

    杜英满脸疑惑,不解道:“会主此话何意?”

    钟不离眼中精芒一闪,道:“刘德喜此人,别人或许不太了解,可本座对他确实了如指掌。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的话,魏忠贤也不会派他率领缇骑南下。”顿了顿,续道,“据我所知,刘德喜在成为宫中宦官之前,本就是江湖上极为超卓的高手人物,只是在江湖上得罪的人太多,混不下去了才躲入皇宫避祸。要说此人贪图财物,本座第一个不相信。”

    这话让两人大吃一惊。马杰讶然问道:“刘德喜以前竟然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他究竟是谁?”

    钟不离沉默一阵,淡淡道:“你们可听说过‘温柔一剑,无名之流’?”

    “温柔无名?”此话一落,杜英大惊失色说道;马杰确实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钟不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正是此人。”

    杜英呼出一口凉气,道:“竟然是他?江湖传言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极为厉害的隐秘剑手,出道之时便技压四方,鲜有匹敌,因为他的剑法极为阴柔诡谲,加之从不肯吐露名字,江湖中人只知道他姓刘,所以时人呼其为‘温柔一剑,无名之流’。

    此人因为得罪了当时风头正劲的白石城和傲天门,在白石城楚飞云和傲天门傲魔联手追杀下死于云南沧浪江,没想到此刻会主口中的刘德喜竟然就是此人。

    钟不离接着说道:“江湖中人都道‘温柔无名’已经死了,可是据我所察,其人非但没死,还在白莲教妖尊的帮助之下混入了皇宫,成了一名太监,且极有可能就是眼下这个刘德喜。”

    杜英一脸郑重道:“如此的话,会主与其谈判,岂不是凶险重重?”

    钟不离好整以暇道:“我知道他的背景,他却不清楚我对他已经了解。有心算无心,我未必便会输给他。况且,此番商谈并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这不过是试探之举、拖延之计,能够成功自然是好;如若不行的话,只要你们能够成功将晏松等人救出,我们就赢得了此仗。”

    杜英、马杰一脸坚毅,同声道:“会主放心,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们也要将少主从牢中救出!”

    钟不离点头道:“好,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你们暂避风头,躲往他乡。待此番事了之后,定当提擢你们独领一方分舵。”(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78章 集体逛青楼

    (全本小说网,。)

    苏州观前街,松鹤楼。

    今晚,孙越陵在此摆上了几桌,宴请联合商社的商号首脑。自从江南各地的棉布贩子轰涌而至后,苏州城内的棉布价格更是接连上涨,已经达到了六两银子一匹。随之而来的是,苏州城内物价飞涨,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都匪夷所思地涨价,让苏州底层百姓的负担变得沉重起来。

    此时联合商社别说贩运其它茶叶、瓷器等等,恐怕连最基本的粮油米豆都不敢轻易入手,唯恐价格会再次发生较大的波动。孙越陵只有暗自叹息,魏、李两家为了对付刚刚成立的联社商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仅不管当地百姓的生活,还不惜拼着自身亏损也要拉他们下马。

    好在联合商社应对得宜,各个商家早就将手中的仓存布匹销售一空,还从中赚取了不少差价,只是不知他们这招落空之后,下一步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

    不过孙越陵管不了这许多了,如今只有见招拆招,遇河搭桥,走一步算一步了。今日宴请商社的首脑们,就是为了凝聚起大家的斗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孙越陵并没有退缩,而是打算一直与魏、李两家一直斗争下去。

    此时,颜佩韦和他的二弟颜佩玉双双立起,举着酒杯道:“此番魏、李两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联社商社反而赚了一笔,此事多亏孙会主筹谋有术,我们兄弟二人敬会主一杯。”

    孙越陵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二位老板太客气了。联社商社的路还很长,往后少不得还要劳烦二位,干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杨念如等人此时也附和纷纷,一起举起酒杯来敬孙越陵。

    孙越陵心中苦笑,自打来到江南后,琐事应酬增多,每日不得闲暇,虽说风华社势力扩大了,本钱变厚了,可他的武技却是疏于练习,再也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再如此下去的话,恐怕只会渐渐沦为二流高手,永远攀不上武道的巅峰。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只得站了起来,说道:“承蒙诸位如此厚爱,不如我等共饮此杯,但愿联合商社越做越大,成为我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大商会!”

    众人尽皆举杯,场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饮罢,颜佩玉笑道:“市面上的棉布价格已经涨至六两一匹,而我们丝绸铺早就将仓存的棉布在四两的时候就已经抛售一空,不费气力之下竟然赚取白银十万两,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不是吗?”牙侩沈杨接着说道,“就连我也从中赚取差价二万两。如今棉布价格高到如此地步,恐怕魏、李两家要亏出血来,不敢再轻易对我们联社商社发难。”

    “沈老板此话差矣!”杨念如结过了话茬,道,“你以为魏、李大族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据我所知,他们早已经下了此船,将收购的棉布悉数出售,如今这些棉布多数已经落在了从外地轰涌而至的炒作商家和同善会的手中,魏、李两家在此次风波中并没有输,恐怕赚的银子不会比你我少,只会更多。”

    “什么?”沈杨惊讶不已,道,“他们也抛售了手中的棉布?”

    杨念如点了点头,道:“此事是我费尽心思打探而来,决计错不了。”

    “他吗的,这些狡猾的兔崽子们!”沈杨忍不住骂道。如果真如杨念如所说,魏、李两家已经抛售出了手中积集的棉布,那么最后接手炒作的那些外地商贩们恐怕要血本无亏,亏损巨大。

    孙越陵讶道:“怎么同善会还在彀中,他们不是已经抽身而出了么?”

    杨念如摇头叹道:“本来他们已经下了这艘船,谁知道高士鹤贪图利益,竟然连本带利再次投入进去,加入到炒作行列当中,想要再将利润翻上个几倍。”

    “他们这是找死,棉布价格已经涨成这样,难不成要涨到十两一匹吗?”颜佩玉叫道。

    杨念如苦笑一声,说道:“谁又知道呢?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江南各省布商都云集于此,如果任由这股炒作风潮弥散下去的话,恐怕棉布价格不仅不会跌了下来,还会继续攀升,哪怕就是突破十两大关也不是并无可能!”

    孙越陵皱起了眉头,问道:“官府衙门有何举动?”此次炒作棉布风波已经严重影响了市场民生,奇怪的是官府衙门却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杨念如轻哼了一声,道:“江苏巡抚毛一鹭便魏、李商族的最大后台,衙门里的许多官员也和他们关系紧密,他们要么等着我们联合商社关门大吉,要么在此次布价风波中赚取到足够的银子,否则的话休想他们会出面干涉!”

    “毛一鹭是魏、李两家的后台?”许多不明内情的小商贩们纷纷惊呼。

    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杨念如也不再隐瞒,说道:“毛一鹭和魏家关系极为密切,据说毛一鹭爱妾的兄长便是魏家的大管家;还有那个李家,据说毛一鹭能够就任一方督抚,就是得了李家的大力资助。”

    话语一落,众皆释然。难怪官府衙门对此次的布价风波视而不见,原来巡抚毛一鹭竟然是魏、李两家的后台。

    孙越陵沉思一阵,道:“既然我们知晓了毛一鹭就是魏、李两家的大后台,此时乃是非常时期,毛一鹭正配合锦衣卫缉拿江南东林党,我们联合商社最好不要介入到炒作风潮当中,一切要低调行事,等到此次风波过去之后再作打算。”

    众人都点头称善,一名商贩试探性对他问道:“会主也曾在东林中任事,此番阉党与东林之间的争斗,会否……”犹豫一阵,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孙越陵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这也是在座诸人的共同心思,于是打消他的顾虑道:“你们放心就是,我虽曾效力东林,但自从叶首辅致仕后,再也没有过问东林之事。这一次的党争之祸,想来不会牵连到我头上。”

    众人都知道他向来被高攀龙、周顺昌那些东林君子所排挤,不容于东林高层,如今听他亲口说明,顿时放下了心中的负担。

    宴席结束之后,众人下楼。此时夜空之中忽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清凉柔绵,将两旁灯火延绵的街道笼罩其中,为这锦绣江南的夜色平添了几分诗意。

    正是酒酣耳热之际,颜佩玉忍不住说道:“会主,难得今日大家好兴致,不如一起前去闻香阁一游如何?”

    杨念如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闻香阁就在对面,苏州头牌凤离姑娘也在阁中,此乃风雅之事,会主何不带我等去赏玩一番?”

    沈杨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道:“我这辈子只去过一些勾栏瓦肆,象这样高级的阁楼还从未踏足过半步,也不知道里面的姑娘们长的是什么样,是不是像天上仙女一般漂亮?会主可千万要带我去开开眼界才是啊!”

    众人一时都聒噪起来,劝着孙越陵带他们前去游玩。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商贩牙侩之流,要说妓院青楼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闻香阁这样的高级风月场所却从未踏足过,所以个个兴奋异常——如果由孙越陵这等身份的一方名士带领入内,想必不会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龟奴跑堂们阻拦。

    孙越陵无语,众人说的他好像经常逛这等风月场所一般,无奈道:“好吧,既然大家兴致高昂,我们便去那闻香阁一游!”说罢,带头举步而去。

    来到灯火辉煌的闻香阁牌坊外,孙越陵迎着朦朦雨丝抬头一看,闻香阁高有三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果然是气派非凡。阁楼前遍载花树,清香扑鼻,阁后有一条河道蜿蜒而过,河水淙淙流响,更为这上佳的风月场合增添无数雅趣。

    孙越陵正要迈过门坊,却见两名跑堂走上前来,说道:“闻香阁被人包场了,今晚不接待客人。”

    沈杨一听之下就忍不住了,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风华社孙会主,你胆敢阻拦?”

    其中一人听得孙越陵名头,对他俯身作揖道:“对不住了,今晚阁楼确实是被人包下了,还请孙会主改日再来吧!”

    孙越陵讶道:“不知道是何人如此阔气,竟然包下了苏州第一名楼?”

    这人犹豫一阵,还是答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是谁,只听说是织造局的公公们。”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愣,钟不离请织造局李实出面,邀阉党刘德喜谈判的事情他也略有所闻,难不成他们的会晤便在今晚,竟然被他们给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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