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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节

大明1617-第9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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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傍晚之时,所有人都带着疲惫神色从节堂走出来。

    到处都有风灯挑起,城头上的灯火更多。

    因为城矮,多处破口,所以防备要格外小心,但骑兵也不多,派出去的哨骑难免会有遗漏之处,所以晚上都是大张灯火,有相当多的将士轮值戒备。

    义州卫这里驻军有两千余,山口外营区里有两千余,加上山口处一千余,基本上是和记还有杨二等人在十三山的全部力量。

    其中也有一定数量的辎兵和工兵,战兵人数不足五千。

    能在孤悬之地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也是相当的难能可贵了。

    山上其实尚有两万以上的壮丁,不过多半是山民猎户,或是屯田的农户,要么年龄偏大,要么身体条件不符,或是性格不宜当兵,编练成农兵问题尚且不大,足堪一用,战兵来说,和记向来是秉承着宜少而精的态度,发展多年,和记战兵也就十几个团,若是大肆扩军,降低军饷福利标准,三四十万堪比大明边军的兵马也养的起,只是张瀚不愿走那样的道路而已。

    一下午的谈判,程本直等人几无所得。

    要报捷和辽西勾连,成方等人坚决反对,山上刚经过大战,且女真人动向不明,随时可能退回山上,这个理由一出,程本直也是要犹豫。

    报捷上去,这边又退回山上,这个黑锅很重,袁崇焕也不一定背的起。

    且人们心里都明白,朝廷现在都对和记相当忌惮,如果十三山的实情报上去,殊难处断,置之不理,无有原由,大加褒奖重用,朝廷断然不能放心。而加以防备,限制,则才是题中应有之意。

    其余的协助程本直抚慰蒙古诸部,达成协议,或是往察哈尔人地界等事,成方均是拒绝了事。

    程本直还是想去察哈尔部,成方只道:“大战将起,若程赞画陷在军中,敌友难分,很难确保不出意外。”

    有些一语,程本直只能作罢了。

    这一次对程本直等人来说真是憋气的很,差事尚未办理就已经宣告失败,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至于杨二,则是在会议结束之后,黑着脸气冲冲的离开了。

    “杨二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成方点评道:“朝廷若知眼前之事,除了少数人会用之外,多半肯定是限制和提防,甚至要调集客兵大至到锦州一线来防备我等,岂会如他所想的那样重用褒奖,乃至开镇?简直是与虎谋皮。”

    徐名也叹道:“他还要支持袁巡抚与北虏各部联络之事,这岂不是在挖我们自己的墙角。况且各部现在对和记畏惧,也在看我们与林丹汗之间的胜负如何,在此之前大家也是虚应故事而已。他们又怎会投向大明,与大明联合攻向东虏?此辈这几年已经被打破苦胆,先后被东虏和林丹汗欺凌,亦未见他们怎么敢于抵抗,这般无用鼠辈,我们用他们不过是要少些掣肘,将来还是要一一降服整编的,怎么会坐视大明拉拢他们?”

    成方又意味深长的道:“袁巡抚此事还是擅作主张,自广宁之后,朝中对蒙古渐渐失望,并且感觉蒙古各部都与女真勾连,严加防患之议渐占上风,不仅要断绝往来,还要绝其粮道,从天启四年之后,朝廷就不准粮食运出边墙之外,沿科尔沁到喀喇沁各处部落都不准地方官员擅卖粮食出境,这禁令从天启年间开始,到崇祯年间更加严厉。

    袁崇焕在崇祯二年被杀时,其中一条罪名就是擅自以粮食资敌。

    对支持袁的人来说,是明智之举,用粮食收买北虏部落,以为女真之敌。

    对反袁的人来说则是白送军粮给蒙古人,帮他们轻松渡过自然灾害,然后还成为女真的臂助和帮凶,简直是愚蠢之极。

    对成方来说,袁崇焕毫无疑问是在玩火,和记中人当然不惧朝廷,可也没有必要为了此人使和记与大明朝廷的关系更加恶化。

    徐名最终道:“我们俩的主意要拿定了,我看杨义这一次也没有怎么站在他兄长一边,这样就更好了。”

    “就怕事情有变。”成方叹口气,说道:“非我和记中人出身,到底心思不是完全站在我们自己这一边。”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紧迫

    成方和徐名商谈之时,程本直等人也开始与一群蒙古贵族洽谈。

    双方就站在一大片篝火旁边说话,几个鞑官当通事,互相翻译着双方的话。

    这叫蒙古人感觉有些不爽利,他们愿意与和记打交道很大部份原因就是双方语言互通,彼此交流起来没有任何困难。

    这甚至给蒙古人一种错觉,仿佛和记也是蒙古草原上的一方势力,渐渐扎下根来,而不是外来者了。

    和记不仅是军官和军司人员能操一口流利的蒙古,见过张瀚的人无不称赞张瀚的土默特部的蒙古语说的相当标准。

    那还是当年张瀚在新平堡参与马市交易时开始学习,算来也有近十年光景了。

    而大明这边,只有少量的通事能够讲蒙古话,官员和将领对北虏还是持敌意和鄙夷的态度,这令得双方的交往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诚意,甚至远远谈不上友好。

    就算是土默特部,与大明已经盟好几十年,不管是三边总督还是朝廷,总是以边野蛮夷视之。其实这种视角并非没有道理,但就算是要征服一方,也要首先了解和深入,大明一方在这上头所用的功夫明显不足,很多事都是想当然而行,前前后后不知道吃了亏少亏,浪掷了多少银两。

    双方谈了好一阵子,蒙古人都无甚诚意,倒是要钱要粮相当的起劲,程本直不得回复,当然也不敢擅自答应,算是什么成果也没有谈出来。

    众人四散而去,程本直心念一动,走到杨二居住求见。

    杨二并没有休息,闻报便将程本直和祖可法二人请了进来。

    “杨义士,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程本直落座就道:“贵方要攻林丹汗,未知何时发动,胜机如何?”

    “此事我不好说。”杨二很艰涩的道:“要紧消息,我虽托名指挥,却不一定报我知道。而和记在草原的实力,只隐约知道一些,大约数万战兵是肯定的有。而且去年与林丹汗所领部落打过一场,也是有的。”

    “林丹汗要西迁,蓟镇的人居然不知,真是该死。”程本直隐约有些怒气,不过很快按了下去。他道:“西迁受阻,林丹汗似乎也未伤筋动骨?”

    “可能是和记兵马多以步兵为主。”杨二道:“毕竟骑兵有限,不便追击。若说正面对敌,我相信林丹汗不是我们张大人的对手。”

    “我亦云然。”程本直沉吟片刻,说道:“就以眼前来看,贵部兵马强悍精锐,披甲执锐,果真精兵。但以步兵为主,骑兵甚少,看来这也是和记商团团练的命门所在。”

    杨二默然不语,他虽然一心想帮助大明,当然也落实到帮袁崇焕和眼前这人,但不意味着他愿意将和记的内幕消息悉数告之对方,这也有违忠义之道。

    就眼前暴露的这些,也是嫌太多了。

    程本直已经相当满意了,他微笑着对杨二道:“杨义士的忠枕报国之心在下已经明白了,一定会转告给军门大人知道。将来镇守广宁,东抚北虏,直御女真,广宁地方十分要紧,朝廷不会允许团练掌控此处。至于如何做法,却不是现在能够揣度的。再有,以在下来看,和记就算攻伐察哈尔部,时机必定相当缓慢,纵不似在土默特那边筑堡城而攻,也非得徐徐而进,掌握各处水源要津之后再图之,可能会旷日持久,而我们军门大人的展布,一两年内就要建功。所以,依附哪边,替哪一方效力,杨义士要考虑清楚。”

    杨二听了,一口便道:“为人要饮水思源,杨某有今天也是全赖张大人之力,叛和记而自立,或是心怀异志,非人所为,程先生这话,在下只当没有听到。”

    “那也就当我没说。”程本直站起身来,说道:“联络北虏各部,许其资粮,令其助力,不仅是我军门大人的主张,如朝廷允了就是大势所趋。很可能过一阵子,朝廷会勒令张大人不得擅往辽东地方来,到那时,大明要掌握北虏各部和广宁等地,杨义士又当如何呢?”

    杨二默然半响,说道:“若对抗虏大业有利,杨某当然会帮助朝廷。”

    “如此便好。”程本直含笑道:“杨义士果然高义,我们都没有看错。”

    杨二不语,程本直方告辞而去。

    祖可法待出门十数步后,方向程本直道:“程先生逼迫有些太紧,为何这般着急?”

    以杨二的经历和性格,只要徐徐图之,将来多半还是要投入朝廷一方怀抱,而且多半能带着不少人返回辽西,或是助守广宁。

    现在这么逼迫,杨二必定心中不悦,连带着对辽西诸人的观感也不会很好,事倍功半。

    祖可法敢这么说,也是有祖家在后头,祖大寿对广宁团练和山上的丁口向来大感兴趣,颇有胃口一口吞下来。

    “时不我待啊。”程本直感叹道:“我们刚经历一场大败,军门大人在宁远算是扳回一城,但往下去还是步履维坚。而反观张瀚却已经在反击林丹汗,一旦果真和记大军一路杀过来,占了广宁,我们又当如何?再者,女真再至,和记在此不过分支,无甚关碍,可关宁失而再得,若得而再失,恐怕军门大人也没有办法向朝廷交代。所以不管怎样,杨二此人,先得拉拢过来,务必使其愿守广宁,俟我辽西大军恢复元气,先修复锦州,再从容进驻广宁,若能这般,也上可对朝廷,下对士绅百姓所有交代了。”

    程本直是心思十分细密且有决断的人,如果能按此前的布置,联络蒙古去女真一翼,然后再设法与其议和,也一样的是泼天大功,而此事若不成,则不若想办法将收复广宁的功劳抢回来。

    广宁太要紧了,从广宁到义州卫,沿西平诸堡到三叉河边,这会形成一个相当完整的防线。可以说除了冬季之外,根本不必担心八旗兵会攻过来,而到了冬季,沿河诸堡和城池齐备,再配上红夷大炮,也就不是很担心被建虏攻克拿下来。

    这等于是复辽大功了,建虏会被压缩在弹丸之地,身后还有朝鲜,侧翼有东江,这是一个死局,有此大功,袁崇焕足可名垂千古,并且有资格长期在辽西驻守。

    因为局面这般大好,任何人也经受不起反复,哪一方势力也不会想来接手辽镇了,在袁崇焕做出这般伟业之后,功绩已经超过孙承宗,接手者也必定会被认为是承袁崇焕之功绩,大无意趣,是以有实力的也不会过来争抢。

    有此认知,程本直当然会有眼下的表现,不管怎样,要先在广宁这里打下一颗钉子不可。

    “先生妙算。”祖可法不管心里怎么想,此时也是拱手恭维。

    “过奖。”程本直面无表情,但两眼中充满笑意。

    ……

    翌日天明时,使团众人都被操练声惊醒了。

    大队大队的商团军人在城中校场里跑着圈,已经入春很久,但早晚天气还很冷,估计也就是在零度上下。

    这个天气却仍是不能阻止商团军的正常训练。

    可能上层还有分歧或不同的利益趋向,但从中层到底层的将士,几乎是和任何一处的商团军人都没有区别。

    一样的起床时间和嘹亮军号,一样的装束打扮,近两千人在同一时间听到起床号声,然后迅速起床整队,穿好灰色的作训服,开始早间的锻炼。

    祖可法等人打着呵欠出来时,外间的商团军人们已经快结束早课锻炼,每人头上都是汗水蒸腾,衣袍半湿。

    早上的时候天气还在零度以下,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免叫祖可法和祖家的内丁们瞠目结舌,无以言表。

    祖可法拉着一个商团军的军官,问道:“这般练法,是三日一练还是五日一练?”

    祖可法心中忖度,可能是自己等人前来,所以这些商团军人特意加练……

    “三天?五天?”商团军的军官脸上露出笑来,说道:“这是每天的早课而已,一会洗漱换衣吃饭,然后就是每天日常训练,吃了午饭后有休息和文化课时间,然后晚前还有一次训练,吃了晚饭后看书学习,准备休息睡觉,不过有时候也会夜间拉练,那就没准了。”

    祖可法的嘴张的老大,感觉能塞进好几个鸭蛋。

    内丁是三天一操练,练骑阵,步阵,各种操法,这已经是美酒美食加优厚的待遇才会有的操练法,那些营兵,三十天也未必操练一回。入伍之后,发给折上巾和战袄,给一柄铁枪,操练时能站在自己队头之下,知道排面整齐,就算合格。

    上阵之后,是进是退,皆看旗号和金鼓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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