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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节

大明1617-第8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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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伯镪的这幢小院要是在数年前根本不可能空出来,就算现在也要付相当昂贵的租金,好在他逃难时带了几十两银子和几两重的金饰,一时半会还不必担心饿肚子,只是长此以往,恐怕入不敷出。

    家人朋友都已经失散,刘伯镪走到门口,见远处坐着几个劲装汉子,他知道是总兵派过来监视自己的,刘伯镪心中又是一阵紧张,额头上的汗水如小溪般的流下来。

    这时他看到一个戴纱帽穿圆领蓝袍的男子步履从容的走过来,身后还有几个苍头随员,五六人到了小院门口,直接就走了进来。

    “侍晚生拜见姚老先生。”刘伯镪不敢怠慢,急步走到院中,深深一揖拜见。如果不是怕有失体统,他恨不得跪在地下叩头,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恭敬巴结。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 铁骑

    “唔,刘生免礼。”姚宗文还是一惯的矜持自傲的模样,他在三年多前奉命到辽东检阅兵马,后来还和刘国缙一起招募辽民为军,当时向户部要的是两万兵马的军饷,结果只带着几千流民抵达辽阳,几次莫须有的大战后,兵马就号称折损干净了。由于他和方从哲的关系,还有是东林外围,举朝都没有人敢为难他,朝官都知道,姚宗文和刘国缙等人不好惹,表面上他们只是普通的御史或给事中,但人脉深厚,光是科名来说,姚宗文是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现在资历比他老的朝官不少都是部堂级别了,其门生故旧加上同年原本就是不小的力量,加上此人善于经营人脉,根本不是一般人惹的起的存在。

    东林现在倒台了,姚宗文已经攀附上了阉党,改换门庭。其不仅无事,还升了工科都给事中,都给事中在内廷办事,几年时间过去直接就能转任四品京堂,再外放就是布政使或兵备道,从都给事中到部堂,也就十年光景。当然,这也得看个人的际遇和人脉,当然还有能力,姚宗文的年龄太老,估计转任京卿就满意了,不太可能再谋求外放。

    就算如此,姚宗文这样的存在也是刘伯镪需得仰望的存在,如果不是有特殊事宜,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姚宗文,更不要提对方主动到他的这院子里来了。

    “晚生门前有总兵大人派的内丁把守……”刘伯镪吞吞吐吐的提醒着。

    “放心。”姚宗文面露嘲讽的笑容,他道:“老夫一直做出关心辽东动向的模样,凡是从那边逃过来的缙绅,老夫多半都见过面,见你一次,不打紧的。”

    这时一个苍头打开身上带着的包裹,有几锭赤金,还有几件古董,一个宣德铜炉,一柄象牙骨扇,还有董香光的一副字帖,加起来能卖数百两银子,有这么一笔财富到手,刘伯镪最少十年无忧。

    刘伯镪的呼吸都沉重起来,不过他并没有道谢,也没有拿手去接。

    “刘生很机灵。”姚宗文很满意的一点头,然后手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你告诉我是怎么和马总兵回话的,说清楚了,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很杂,但说你逃难时带出来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是!”刘伯镪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将与马世龙见面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很好,哈哈,很好。”姚宗文可以确定马世龙会上当了,他的心情相当的愉快,站起身来,对刘伯镪道:“底下不管是哪个赞画或是孙阁部亲自见你,都不要改口,一口咬定了耀州只有老弱病残的旗丁,并无多少战兵,这一点一定要坚持。”

    “是,侍晚生知道。”

    “嗯,你很机灵。”姚宗文又夸了一次,这一次却是有森然之意。

    刘伯镪打了个寒战,赶紧道:“这件事,侍晚生会一直守口如瓶,纵是对家人子弟也不会提起半个字,就一直烂在肚子里,一直到死。”

    “好,记着你现在说的话,一字也不要忘了。”

    姚宗文出门之后没有耽搁,立刻对自己一个心腹苍头道:“钱大,你立刻照我的吩咐,赶紧过河一趟!”

    “是,老爷。”钱大身负姚宗文的重任,自然是精神抖擞的答应下来,他已经奉命去过多次河对岸了,这种事做的轻车熟路,再熟悉不过。

    其余几个苍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钱大,这种最机密的勾当,老爷为什么不叫自己去做?

    姚宗文并不在意奴才们的表情,他的心情大好,简直是要笑出来。

    这一次的布局主要是刘伯镪这个引子,听说从辽中逃过来个生员之后,姚宗文就感觉机会来了,这等好机会怎么可能放弃?朝中风起云涌,不停的有人写书子到这边来,都是上头的暗示,希望姚宗文在正式上任工科都给事中之前,能在辽西这边做一些事出来,能够帮魏公公去掉孙阁部这个心腹大患……向来心高气傲的魏忠贤不把任何一个东林大佬放在眼里,撵走叶向高之后,什么韩爌和朱国桢都是土鸡瓦狗,先后被魏忠贤解决。

    现在首辅是顾秉谦,外号顾大佛,阉党中坚人物之一,对魏忠贤言听计从,六部之中也有一半以上的部堂大佬归顺了魏忠贤,地方上的督抚在逐步换人,都要换上对魏忠贤听话的党徒,阉党准备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把朝廷中枢到地方全部换一轮人,最少保证在十几年内,东林党翻不过身来。

    以对大明皇帝健康状况的推断来算,现在才二十出头的天启,应该还有十五年左右的保险寿命,往下去就是活一年赚一年,不是哪个皇帝都能象万历或嘉靖两位那么“长寿”的,四十活不到,这才是大明皇帝的常态。

    不过给阉党十五年的时间来布局的话,基本上也就能把东林党压的翻不过身来了,十五年,足够开五科科举,肯定是选择北方士子为主,顺道打压南方士子,就算因为糊名等各种原因没有办法把江南士子压的中不了进士,但到了殿试时,尽有机会把他们压在二甲之下,叫那些小子们去云贵当地方官或是当王府官好了,二十年内江南籍的官员不要想出头!

    姚宗文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毅然抛弃东林,加了阉党阵营,不仅如此,他和浙党的关系原本也很亲近,方从哲之后,浙党不少人要么被东林吸纳,要么就进了阉党阵营,其实如果不是浙党和江南籍为首的东林有天然的乡党之谊,估计浙党也会和齐党楚党一样,多半被阉党给吸纳了。

    既然东林翻不了身,浙党也完了,姚宗文的选择毫无迟疑,甚至相当的积极主动。

    刘国缙这老狐狸这一次没有选边站,而是自请外放,任职登莱招练副使,户部又发给十万两银子,叫他去登莱招募辽民流亡编练,赈济难民,从此后辽民的遭遇来看,刘老先生肯定发挥了一惯的才干:贪污。

    老刘头已经没有政治抱负,原本就是辽东李家的家丁出身,能中进士当朝官已经是异类,只是科名早人脉好,捞钱不会有人为难他,既然自请外放又只管捞钱,阉党或是东林都不会为难这老狐狸,估计会在登莱一带会捞钱捞的很开心,然后顺利退休养老。

    姚宗文就不行了,他最少想做到京卿那个层次,告老回家也更风光一些,人脉会更巩固,将来子孙后代的发展也会相当的顺利,数十年可能出现一个相当稳固的家族。

    有的人会只顾自己,姚宗文是那种喜欢考虑家族的人。

    既然要上位,就得有象样的功劳在身,这一次设计孙承宗,用逃亡诸生当引子,促使辽镇兵马主动出战,这一味药引子就成了,底下就是派人知会女真那边,虽然时间可能会很仓促,不及调动大兵,不过估计只要女真人有备,派出去的几千兵还不够填包子馅的。

    至于辽兵会死伤惨重,无数人家丧失亲人,战死的不仅是普通的士兵,还是父亲,儿子,兄弟,失去亲人的家庭是如何的伤心惨毒,这就不是姚宗文所考虑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有很多人都没有睡好,既然决定出兵当然是要兵贵神速,得到孙承宗首肯之后,马世龙立刻宣布出兵事宜,同时下令鲁之甲副将为主帅,李承先参将为前锋,率四个营的兵力前去攻打耀州。

    这在辽西也是大事件,傍晚时估计就传遍了山海关一带,有塘马连夜出城往宁远方向去,估计是通知祖大寿和满桂等高级将领去了。

    四个营的兵力肯定在大凌河堡和右屯一带调集,到天亮时,传言已经出来,包括鲁之甲和李承先的任命,还有中军,监军人选,另外就是水营由辽西将门出身的游击将军金冠统带,令其在十二日会二沟,二十三日渡柳河,两个营的主力则在十天之内调度完成,向三岔河一带前行。

    将领们则是轻装前行,天明之后,很多人都看到鲁之甲和李承先等人先后抵达总兵府邸,并且有人看到鲁之甲下跪接酒,李承先等人也是跪下饮酒壮行,然后放炮接印。

    午前时分,果然有大队披着铁甲的骑士陆续齐集,开始往宁远一带出发。

    这是辽镇在广宁之役之后第一次大动作,不仅官员将领们相当的重视,普通的缙绅百姓们也是相当的关注。

    消息传开之后,最少有几千人在官道附近看着先期出发将领和他们内丁的军容。

    从军容来看,结果叫人相当的满意。

    由于几年的休养生息,也是大明举国之力的支持,所有的骑兵都是披着象样的铁甲,就算是绵甲也是质地相当上乘的新甲,铁叶或是铜钉闪闪发亮,所有骑兵的刀枪也是熠熠生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穿着铁甲,手持刀枪或是三眼铳等火器,整支数百人的队伍就有着很象样子的军容出来了。

    气势弥漫,杀气腾腾!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送别

    军旗之下,最核心处当然是身为主帅的鲁之甲,鲁家的族人和亲朋故旧都出来送行,鲁之甲的模样气质都是相当豪迈,他是辽西将门出身,和李承先一样都是辽西将门中的异类,没有太深的门户之见,对朝廷官爵相当的尊敬,对马世龙这个总兵官言听计从,所以也得到了马世龙的信任,得以成为这一次重要军事行动的主帅。

    “诸位放心。”鲁之甲的口气也配合他的气质,相当豪迈的道:“此战必胜,到时某携东虏首级而回,再请诸位痛饮好酒,若不胜,吾必不归!”

    众人闻言骇然变色,临阵之前,这样的话真是大不吉利,不过鲁之甲和李承先都是神色如常,看来都是习惯了。

    众人唯唯诺诺,也没有人敢答这种腔,当下捏着鼻子有人送上壮行酒,鲁之甲等人端起酒碗喝了,然后往地上一惯,把酒碗摔的粉碎,诸将混入大量铁甲骑兵队伍之中,威风凛凛的走了。

    “这场景眼熟啊。”成方混在人群中一直看着,这时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徐名道:“看这场景,叫我想起了当年的沈阳城里的情形。”

    “你是说杨镐下令誓师出征时的情形?”

    “对。”成方眯着眼,脸上满是回忆和唏嘘之色,他道:“当年的总兵官杜松也是和鲁之甲一样,豪迈大气,雄姿英发,出征时也是甲骑鲜明,威风凛凛,我当时站在步卒队伍之中,眼看着一面面的总兵旗副将旗参将旗游击旗千总旗打出去,加上各营营旗,简直是旗旌如云,甲骑也如云,红色,黑色,混杂一处,加上刀枪耀眼……嘿嘿,四路大军,本朝打女真人又向来百战百胜,谁也没想到后来的结局吧。”

    徐名看看成方,笑道:“你当年的创伤不小啊,现在还怨念重重。”

    “可不是。”成方自嘲的一笑,说道:“当年真是不堪回首。现在看着这样的场面,想到我辽民中又有不少好男儿被这帮蠢货带去送死,我真的是感觉糟透了。”

    “也不一定是送死吧?”徐名反驳道:“就算只两个营最少也有一千五百以上的精锐战兵,对方才三百老弱,就算有甲兵,按老奴所定的规矩是一牛录五十披甲,四十从征十甲兵守家,一个牛录撑死了出去五十披甲带五十旗丁,这一次出兵遭遇一百女真男子,战兵最少过千人打人家五十甲兵,这仗想输也难吧?”

    “嘿,你看着吧。”成方冷冷一笑,说道:“兵贵神族,出其不意,这两条肯定做不到了。已经有人去通知建虏,预计我们大军抵达右屯和三岔河时人家那边同时也知道了,就算不及调集主力迎击,最少也能做出相应的反击,以逸待劳,出奇不意,伏兵四出,到底谁强谁弱,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们要不要做些动作?”

    徐名和成方是赶往京师做一些情报上的交流工作,刚抵达关门就接到这边的军情小组的报告,有感事态严重他们停住了正常的行程,改在这边看消息风色,现在看来关宁军确实是按奈不住,这一场仗可能就是几千人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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