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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节

大明1617-第7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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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么多,太多了。”王鄣满头大汗,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惹出不小的乱子来,同时双方都低估了自己货物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一颗上好的东珠在京师没准能卖几百上千两,而一石粮食在大同现在不到一两银,在漠北这里算上成本和运输费用也没有超过三两,在江南一石粮才五分银子,一辆大车的粮食在江南不到二十两银,一颗东珠在江南一定能卖一千两,但忽略了地方和各种成本的计算是毫无意义的。

    东珠在这些蛮人手中就是漂亮的石子,而粮食才是最要紧的东西,一车粮食够整个部落不受饥寒侵扰最少一个月,在冬季可以救活相当多的人命,这比东珠重要多了。

    “好了,好了,这样足够了。”王鄣有些狼狈,他赶紧挑了一掌的东珠,然后坚决拒绝了再拿的请求。

    好多沿着克鲁伦河过来的部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当然也需要粮食,而且越多越好。

    然后是铁器和棉花。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医药。

    精美的瓷器或是丝绸,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完全不需要的东西,茶砖他们也想要,但不是最迫切的。

    等王鄣离开的时候,这些部落的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前期的工作,但粮食俄罗斯人也要,蒙古人也要,而和记并不提供大规模粮食贸易,如果王鄣不是内部人员,也没有办法轻易的买下整车粮食出来。

    事实上王鄣的做法是违规的,只是他当时还不曾意识到这一点,这也是个漏洞,出现之后很快会有新的条例规定补漏,不然的话军司内部人员通过买粮就能获得相当大的利益,大到叫人忽视自尊和军纪,毕竟王鄣可以拒绝的巨量财富,不一定人人都能拒绝得了。

    绝不拿人的本性来考验贪欲,而是用制度堵住一切的漏洞,这是张瀚一直坚持的做法。

    “见过大人。”王鄣满头大汗的走到鼓楼,张瀚已经派人叫他上来了。

    在登楼时他遇着一个老兵模样的队官,王鄣并不认识,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对方倒是主动行了个军礼,王鄣还礼时笑道:“我是台湾行军司第四团参谋官王鄣,老兄是?”

    “我是第九龙骑兵团第三营下小队队官王敬忠。”老军笑着介绍自己,同时放下了手。

    “原来是王指挥。”王鄣一下子就想起了对方是谁,从一个骁勇善战立功无数的大队级指挥直接捋成士兵,在和记也没有第二个了。

    王敬忠笑道:“还是叫我王队官吧,当我是前辈这就算尊称了。”

    “好吧。”王鄣笑道:“咱们是本家,我私下还是叫你声老哥吧……老哥,你把我们害惨了,台湾那边整顿了整整半个月,军法官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王敬忠苦笑道:“类似这种的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总之抱歉了。”

    也就是过来这么久,王鄣才会这么轻松的提起这个话题,王敬忠也能够坦然面对。

    “嗯,没想到能有和老哥共事的机会。”王鄣很坦诚的道:“当初我们提起老哥可没有好话,我也要赔个不是。”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王敬忠没想到这黑瘦小老弟坦诚到这种地步,一时都有些楞住了。

    “你好象最近瘦了不少啊。”两个军官拾级而上,鼓楼高五层,对一般人来说上到顶层怕要气喘吁吁,对两个经历过严格体能训练的军官来说,也就是多抬几下腿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我最近跟着周耀周司官,嗯,准确的说是接受了他对一群参谋军官展开的特训。”

    “啊,”王敬忠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王鄣一眼,说道:“这下我明白了。”

    “我们在半夜时在克鲁伦河武装泅渡了十三次。”王鄣沉思着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战事要来回这么多次,我们还得尽量把地图包举高,不能打湿,后来我晕过去了,然后被打醒,继续下一次。”

    “不止如此吧?”王敬忠笑道:“如果他的训练光是体能方面,也不会到军训司去了。”

    “嗯,精神上的极限和体能上的极限,服从性,协调性,马术,逃生技能,各种方面,而且根据不同的兵种来训练。”王鄣道:“好在我们都熬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画图画吐了好多个人。”

    “我就是其中之一啊。”王鄣道:“周司官说一个参谋不能在最快时间提供地图并且给出适当的战术意见,在平时根据各处地形地利和军事情报提供大的战略思路,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军官。不管什么级别都要接受他的训练……骗鬼呢,他怎么不训孙司官和夏希平啊。”

    “夏希平接受过体能训练。”

    “啥?”

    “孙司官也接受过。”

    王敬忠看着一脸惊愕的王鄣,微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在我们和记真的有特殊阶层吧?所有的军训计划包括到每个最高级别的军官,连王队官和梁副政事都接受过强训。”

    王鄣知道王敬忠总是称王长富为老队官或是王队官,当初他就是王长富在边军夜不收队里的部下,多年的老习惯了,在王长富煊赫时可能有攀附的嫌疑,现在王长富已经边缘化了,虽然团体还在,但很多人为了避嫌都改口了,王敬忠被一捋到底,居然还是有这么一份风骨,也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现在王鄣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个老军官也被挑中,成为往台湾的军官团中的一份子。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蕃部

    “见过大人。”

    五层的阶梯总算是走完了,两人走到楼上,楼顶的房间并不大,很明显的有钟鼓在又占了一大块地方,不过还是站了好几十人,两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在这个场合当然只是向张瀚行礼就可以了。

    “哦,你们俩一起来了。”张瀚对身边的黑脸周耀道:“他们俩也是往台湾的军官之一,看样子是接受过你训练的人员了。”

    周耀仔细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老王是早就受训过了,小王刚训完……很明显。”

    在场的军官都大笑起来,这算是个笑话的梗,对外人来说不是很好笑,对当事人来说可能很心酸,不过对挺过周耀苦训的军官和士兵们来说,就算他们恨死了周阎王,却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骄傲。

    这可以说是海内独步的苦训,商团军就是要拿这样的苦训来抵过女真人二十年以上的战争经验,还有在死亡线上锤炼出来的精锐战士,如果连苦训也捱不过去,就想拿火器欺负人?事实上辽东战场已经说明了一切,没有精气神和搏命的意志,什么样的火器和城防都是白搭,技术代差没有到那种地步,如果商团军人手一只后膛枪,还有马克沁和克虏伯大炮,那此前的训练程度已经足够了,足够吊打这时代任何所谓的强军,但并没有,商团军最强的二年式步兵铳,最佳射程和女真人的强力步弓相同,就是说商团军能用火铳击中敌人的同时,敌人也能用强弓劲箭射中对面的铳手,双方是对等的。

    没有办法提高火铳的有效射程了,在技术换代之前这已经是最佳火铳。

    同样的,女真人也没有办法提高他们的弓箭射程,人力和弓力都有极限,清弓和大多数弓箭不同,很多弓箭讲究射速,而清弓只讲究两样:射程和精准度。

    商团军的苦训会招来很多怨言,首当其冲的是周耀,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怪不得这个黑脸的辽东汉子,这种事就是张瀚拿主意,报怨和叫苦的人当然不少,甚至有零星的顶撞上官的事件,但总体来说所有人都能熬过来,而每个熬过来的人都是上了一个台阶,不管是精神或是体能,整个部队也象是淬过火一样,焕然一新。

    所以不管周耀怎么在背地里招恨,人们在当面时还是对他表示相当的尊敬,这种尊敬有对其职位和身份的一面,更多的还是源自于对周耀工作的认可。

    当然如果是王鄣前一阵子在冰寒的河水里泅渡的时候,他绝不会认可这样的说法。

    “王鄣你惹了一场大乱子啊。”张瀚对王鄣道:“不过正好,把我们的一个盲点找出来了。”

    新上任的外贸司司官刘鹏有些惭愧的道:“我们此前只考虑了俄罗斯人和蒙古人,对那些偏远的小部落考虑的不多,这些日子对他们的贸易点和需求也关注不多,今天的乱子责任在我们身上,和王参谋官无关。”

    “怎么无关?”张瀚笑道:“应该算是一功吧。”

    刘鹏笑道:“当然可以算。我们考虑过了,对小部落的贸易不能纯粹考虑到利益,当然也不能没有利益,没有利益是不长远的,我们和记是公司不是朝廷,就算是朝廷如果不考虑利益的输出,就象是大明立国时那样,建州部就是靠朝廷给的敕书发展起来的,努儿哈赤没有敕书就屁也不算,朝廷赏赐他们盐巴和耕牛,低价卖给他们粮食和牧畜,然后允许商人高价买他们的东珠和人参,建州部没有这些他们怎么办?大明自己拼命输血,养出来的狗却是咬了主人,天下奇谈莫过于此。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我们可以给粮食,但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利益,绝不白给,也不做赔本的买卖,他们有所得就必须有所失,这样才能保持平衡。”

    刘鹏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相当严肃的听着,众人知道这不是刘鹏自己的意见,多半是张瀚借着他的口在宣布和记在漠北的民族政策,有得有失,想得到就得付出,张瀚一贯的态度。

    并不是说你弱我就得赔累着贴补你,凭什么?你不服来打,不服来战,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刘鹏的意思就是我的想法。”张瀚环顾左右,说道:“给了粮,他们不缺粮了就会有更多的丁口,贸易会给他们带来财富,但在此之前他们有太多的野性,而且沿河到辽东有太多这样的小部落,到更北之处有更辽阔的土地和更多的部落,大明在那边曾经立过几百个卫所,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地盘和多少部落了。我们不能和大明学,但我们可以试着和大唐学。”

    王鄣一震,说道:“召募蕃军蕃帅吗大人?安史之乱可就是这么来的。”

    “安史之乱不是这么来的,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是这么来的。”张瀚笑了笑,笑容相当温和。他的这些部下,哪怕是个普通的参谋军官都有这样的学识和胆色了。谁能想到,这么一群人在几年前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

    更叫张瀚欣喜的就是王鄣敢当面提出自己的意见,并没有曲意阿附,甚至在王鄣说话的时候,明显的赞同他的人很多,有那么多明显的点头动作,张瀚可不是瞎子。

    最少可以证明一点,张瀚一直以来努力营造的氛围还是延续下来了,可以说话也允许说话,但在张瀚做了决定之后就去执行,孙敬亭被派去台湾不是惩罚他说话,而是做了决定之后他的执行力度不够,这有违于张瀚一直以来的坚持的东西,允许说话和坚决执行,如果一个部下不提意见他不合格,但提了意见之后还是自行其事,哪怕亲近如孙敬亭也只能请他先走开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拧着不合作,那就只能安排到闲职上去了。

    当然表面的原因还是说孙敬亭需要当面去了解台湾的一切,这是给双方面子的说法,另外也确实这方面的考虑。

    孙敬亭的身份地位还在常威之上,而且一直在中枢主持大局,有他去,台湾那边就不再是争论的焦点,只会得到越来越多的资源支持。

    内部总会有纷争,哪怕是张瀚在有些事情上也只能协调,一味强力猛作的话很容易使部下离心离德,得到的结果很可能恰恰与所希望的相反。

    “贞观至开元初,大唐用的胡兵胡将并不少,相反还很多,有很多仗并不是唐军去打,而是由归附的胡人去打,唐军只出少量精锐,指挥大量胡儿去打的胜仗不要太多。镇国守边,各地的节度使大唐边疆不断扩张,天宝时,除了安禄山,哥舒瀚和高仙芝也是胡人啊。”张瀚对王鄣,也是对众人解释道:“安史之乱,关键不是汉胡的身份,而是朝廷法度的崩坏,唐玄宗给安禄山一人身佩四节度印,边郡节度之兵数十万,他是汉人就不会反?节度之法可以使边郡兵有战力,不惧胡虏之患,但不能给节度使用人权和财权,要加以限制,也不能使一人节度多镇,这都是自取灭亡之道。况且内虚外实,也是要紧原因。若是唐初时,用胡人胡将也并无祸患。这一层,大家要谨记在内,我们和记处于上升期,把法度桩基打好了,这个时候都不敢用胡人,将来几十年百年之后,子孙后代更不敢用了,就有好的法度,也要有胸襟抱负才用的上啊。”

    王鄣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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