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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大明1617-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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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瀚一时无言,张学曾的帮助就是纯粹为了家族和欣赏自己,他的作用瞧着不起眼,可是一开始到灵丘时,本地士绅的接纳和允许自己融入,如果没有张学曾和身后的蒲州张家,这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三叔公,我实在无以为报……”

    “一家人说这话做什么呢?”张学曾道:“我总归是无能的人,续宗和续文能帮上你的手,我就高兴的很了。”

    张续宗和张续文都是张学曾的孙辈,和张瀚一个辈份,虽是同族,其实已经很疏远,连“大功亲”也算不上,张学曾早前和张瀚提过,叫这两个孙辈到张瀚身边学着做人做事,这两兄弟都是秀才,年纪不到二十,其实前程远大,张瀚一直以为张学曾在说笑话,谁料真是这般安排,他心中也是十分感动,当下连连点头,答应叫续宗和续文兄弟先到新平堡,在主店跟周逢吉学习。

    这个安排很妥当,张学曾也感觉十分满意,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各人谈到起更前后才纷纷告辞,张瀚送到门口将这些东主一一送别,这几日想必还会有不少铁场的东主前来寻他,风声传出之后,只要稍有智识的都会明白行会的重要性。

    孙家叔侄不方便出门,张瀚也不叫他们回城中的住所,留着两叔侄继续谈话。

    他叫人温了壶酒,做了几个小炒,和两叔侄秉烛夜谈。

    “晋铁在北方的份额可以扩大,但短期内不会扩大太多……”

    一边小饮着,张瀚一边稍稍向两叔侄透露了些口风。

    “北虏已经消停了几十年。”孙安乐是无所谓的态度,孙敬亭一边向张瀚敬酒,一边道:“其实朝廷管束的也是有些严,僵硬死板了些。铁锅,菜刀,纵使多卖些又何妨,鞑子若是凭这些铁也能犯边,还是咱们的官员和边将无能所致。”

    张瀚和孙敬亭聊的越多,越是觉得这人潇洒英挺的外表和气质之下,也是有慷慨激昂和郁郁不得志的郁闷心情。

    “孝征兄,”张瀚称着孙敬亭的字,微笑着道:“你说这些话,叫那些食古不化的人听了,恐怕会大生意见!”

    “他们?”孙敬亭俊俏的脸上先露出鄙夷之色,接着神色淡淡的道:“若我在意这些人,也就不会帮二叔打理东山会的事了。”

    孙安乐向张瀚道:“孝征看着潇洒,其实是个顶真的性子。上次甘肃兵变和宁夏兵变,还有晋南大灾,好些事他都看不过眼,上书朝廷,结果如石沉大海,欲纠合同道一起上书,人都说他是傻子,他一气之下,干脆不再应试,举人也不考了,说实在的,人都说是他帮我耽搁了举业和前程,要我说,他这性子,当了官也是招祸,不如跟着我吃些辛苦,好歹能平平安安的。”

    孙敬亭突然道:“张东主,你要出塞,我随你一并去,如何?”

    张瀚一征,这一次出塞,他预备要带的人很多,最少也有几十个随员,草原上苍莽一片,地广人稀,现在的蒙古各部占据的地方比后世还要大的多,远到中亚和极北地方,还有后世的新疆宁夏等地,现在俱是蒙古各部占着,东到辽东和大兴安岭,后世的蒙古国和内蒙还有东北三省的绝大部份地方,此时俱都是蒙古人的地盘,女真才刚刚兴起,占领的还是辽东边墙外很小的一块地方,努儿哈赤连叶赫部还没有搞定,自己的统一还没有完全完成,比起和大明硬抗了两百多年的蒙古人,女真人现在还不显山露水,各蒙古部落还有不少处于敌对状态,张瀚的目标客户在蒙古人眼里还只是很弱小的存在,此行风险还是很大,不可控的因素也很多,带着孙敬亭,倒是真不能确保安全。

    张瀚用很委婉的语气道:“孝征兄,此行恐怕会遇到敌袭……”

    “那便算了。”

    孙敬亭有些不悦,说道:“就算我多嘴吧。”

    这人的脾气接触多了,果然是很臭,而且也不给张瀚解释的机会,说了一句后,孙敬亭就这么拂袖走了。

    “张东主恕罪。”孙安乐看着粗豪,其实为人很细致,再三向张瀚陪了情,不过气氛一坏,酒也不想喝了,时辰也过了二更,也就只得散了。

    张瀚回房歇息时,孙敬亭还没有睡,隔着窗看到灯火亮着,这人正倚在窗棂上擦拭佩剑,张瀚看着一摇头,觉得这人还是书生习气重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路过时,听到孙敬亭的吟哦,张瀚又是微微一笑。

 第九十九章 重赏

    翌日清晨各人都起了身,昨晚韩通被抓的事在城中开始酵,张瀚和孙家叔侄牵着马出门时,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说话的人群,三五成群,议论的厉害。

    这些普通的百姓也不大知道内情,听他们的话多半是瞎说八道,也就是听了叫人一笑而罢。

    张瀚今日还得回铁场,然后和孙家叔侄约好下午到东山会的铁场,带着一些技工,帮东山会的铁场改造高炉。

    虽然行会还没有正式成立,总得有几天,但张瀚在这个时代久了知道古人行事多半讲个信字,违诺的人肯定不少,但孙家叔侄也定然不在其中,他们说了入会就不会反悔,况且这炉子也不是什么高端的技术,张瀚也还有很多没有拿出来的细节上的修正,当然他觉得自己最擅长的还是制度上的革新,不管怎样,张瀚有信心叫自己的铁场一直保持领先的水平,并且在几个月到一年之内,产量相当于所有灵丘其它铁场之和。

    拥有自信的人,内心自然会变的很强大,最少在孙家叔侄眼中,张瀚这个少年东主就拥有强悍的自信和极度的从容,似乎所有事情都不放在眼中。

    越是这样,则越容易受到人的尊重和信任。

    众人在一条叉道上拱手作别,路边的灌木上的露水感觉已经有了白霜,这年头的中秋节比后世的要冷的多,况且又是晋北这样冬天特别寒冷的地方,白露这个节气也早就过了,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看到这些白霜,张瀚心中又感到了一阵急迫感。

    ……

    孙安乐和孙敬亭带着从人跨上另一条道,东山会的铁场距离和裕升铁场近十里路程,如果是通衢大道,快马加鞭,半个时辰时间就足够了,可他们行走的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其中一些地段是人走马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路边是裸露的红色山石,不时有散落的山石从山上滑落下来……那是上头有小道上有山民在行走,把石头给踩落下来了。

    有一些地方,完全是用斧凿开出来的道路,那样反而平坦一些,只是宽度不够,如果两马并骑的话就有危险。

    这样的路,十里的山道要走两个多时辰,这还是晴天,若是雨天,最好还是呆在家里不要乱走的好。

    每个铁场都依托能走大车的山道,铁场的数量有着限制,主要原因就是道路,在山里开出一片矿脉和炼铁都容易,可是要面临将精铁运走的难题,道路越远,运输成本就越高,一斤铁加两分银子的运输成本上去,一年到尾,算算帐赚的钱都给了运费了。

    “敬亭,晚些张东主过来,教会咱们那新的炼铁法,今年年底好歹能还一些积欠,可能咱们东山会,还能维持的下去。”

    孙敬亭落后叔父半个马身,听了孙安乐的话,他微笑道:“二叔是想提醒我,对张东主要尊敬一些?”

    孙安乐沉默了一会,在前面点头道:“是啊,他虽是个后生,还不到及冠年纪,可人家的气度咱比得了么?往那一站,自然而然的就是各人的中心,老李服过谁,韩通他也不服啊,可昨晚那样,对这小张东主可是服到骨子里……你看他身边的护卫,虽然只五六个人,但那身形目光,一看就知道是杀场里打过滚的,那是杀气,光是这些护卫,咱灵丘能找的出来不能?”

    “二叔……”孙敬亭笑着说道:“若我对他不服气,又怎会同意咱们加入他那个行会,以他为尊?我昨晚就是一时之气,打从能走道我就开始练武,现在寻常十几二十人也近不得我身边,骑马射箭也都来得,边军家丁也比我差些,他倒说什么会有北虏袭击,这不是笑话么……”

    “总之你的脾性要改!”

    “是是,不过您老还是先管管玉娘……”

    孙敬亭这一“将军”孙安乐倒不语了,他身子几乎长横了,脑袋硕大,两眼大的惊人,这长相委实提不上把,玉娘是长的象她娘,脸庞精致,面容白皙,两眼倒是象孙安乐,大大的水汪汪的,加上一点不驯的野性时不时的闪现在眼中,十六不到的女孩子又有天生的妩媚在脸庞上,这是一个走到哪被人夸到哪儿的漂亮女孩子,孙安乐平时爱若掌珠,不免有些骄纵,说下狠心管束闺女,孙安乐却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待回到铁场上已经快中午,孙安乐和孙敬亭都不及吃响午饭,叫了铁场里有资格的股东,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说了。

    听说韩通被设局拿下,各人都恨不得现在去买挂鞭炮来放放,当然也只是说说,不过脸上洋溢的笑容都做不得假。

    韩通这人,毕竟太招人恨,听说他倒霉将会被问斩,恐怕说不高兴的灵丘人很少。

    韩家的佃户和矿工也未必能保的住多少,这么多年,韩通用威逼恐吓叫人替韩家做事,逼死的人命不少,这使得人们慑服于他的淫威,不敢随意辞工走人,现在韩通一倒,估计瞬间就能走掉不少人。

    孙安乐抱着一碗热茶,说道:“总之以后日子会好很多……”

    “入会的事,大致就是这样。”孙敬亭跟着说了灵丘钢铁行会的事,这是新鲜玩意,他解释了好半天各人才大致明白。

    东山会向来也是他们叔侄当家,别的股东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况且不少人都见过张瀚,对这个外来强龙的实力和能耐也是十分佩服。

    “那么这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谈完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各人也只拿点心和茶水垫下肚子,关系到铁场生死存亡的大事,旁的事情当然就顾不上了。

    事情很顺利,孙安乐紧张的神经也松驰下来,看到妻子顾氏给自己续水,他突然想起来事情,对妻子说道:“怎么这半天不见玉娘?”

    “也是,”孙敬亭抽个空子说道:“若是往常玉娘定是在这里吵的最厉害的一个,今天倒老实了?”

    顾氏有些茫然的道:“午前说是到后山转转,射只兔子给你俩接风,也是怪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闺女,真是越大越不省心。”

    孙安乐摇了摇头,他管不了,只要不是女儿太出格,也由得她去吧。

    至于危险什么的,也不必多操心,孙玉娘虽然是二把刀功夫,射术也很过的去,加上出门总会带几个人跟着,附近方圆几十里也没有不知道东山会孙大小姐的,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把主意打到玉娘头上。

    “我们接着说。”孙安乐喝着水,说道:“张东主过来之前,两家合作的细节要商量好,日后东山会要惟人家马是瞻,规矩要提前定好。”

    ……

    张瀚在下午三点多些,也就是申时初刻前后出铁场的门,在临走时还又特别见了见孙耀和汤望宗两人。

    “孙耀你好生养着,听说你两膀力气很大,扛木头要专挑粗的那头,是不是?”

    孙耀的黑脸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出来,他呐呐着道:“小人就是比常人多一把子力气,也没有别的本事……”

    张瀚笑道:“多两膀子,到底是多多少?”

    “就那种大木头,旁人得两人抬还吃力,小人若是吃饱了,一人一天能搬好几十根……”

    “了不起,真真是壮士。”

    张瀚也是肃然起敬,那大木头一根怕有三百斤以上,关键还不大好抬,一个人一天扛几十根来回,这得多大力气?

    眼前这孙耀黑黑瘦瘦,就是两只胳膊看着粗实些,倒不料是天生的神力。

    这种大力气的人,其实也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明军中也有不少大力的,张瀚在新平堡就见过一个,是赖同心的族人,一个千总军官,平时大鱼大肉养着加上、将门有打熬力气的秘法,就这样力气也不如这孙耀大,这次算是捡到宝。

    “力气大是小事,”张瀚温言道:“见着可疑就上前盘查,能现不对,这是智,还敢与之对敌,这是胆壮而勇,对我这东主和铁场尽心尽责,这是忠,忠勇胆壮而智,孙耀,你是一个将才啊。”

    “东主夸的我都脸红了……”

    “这倒是瞧不出来。”

    各人闻言均是笑起来,孙耀自己也笑,不过笑容中也是充满自豪。

    能被东主这么夸赞法,孙耀觉得这一次受伤也是值了。

    但张瀚还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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