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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节

大明1617-第3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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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范永斗发出绝望的叫声,不过很快嘴巴又被塞起,只剩下轻微的呜咽声响。

    ……

    “二叔,麻总爷。”

    听闻张瀚来到,郑国昌立刻请麻承恩过来,三人避开闲人,在一间密室中商谈。

    “文澜!”郑国昌不满的道:“你驭下之道,老夫向来觉得不坏,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呢?”

    张瀚苦笑道:“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想着是同宗,所以对他防范不够,好在这人向来做事不怎么叫我欣赏,不少真正的隐秘之事他并不知道。”

    从王心一的奏折来看,其实张续宗供出来的有价值的东西不多,很多事情都是表面上的事情,比如商团,商会,北上等事,真正的各种协议,和裕升的财务是真正的机密,张续宗都不知道,另外人才储备计划,地方管制和动员计划,工场区的实际情形……这些东西按秘密等级来说都是张续宗接触不到的,他也只是看到表面,只有关于商团商会的一些东西是外人接触不到。

    最关键的东西,也是李庄势力叫外人一抵达就感觉与众不同的东西,其实是整个体系,也是张瀚一手打造出来的与大明现行规则完全不同的东西,身处其中的人不会有太多的异样感,但如果是一个身居高位,又感觉敏锐的人一到李庄,立刻就会知道张瀚在做什么!

    好在包括郑国昌在内的这些高官都并没有到过李庄,他们和王心一这个巡按一样,都是雾里看花,只见其表,不识其里。

    “团练之事,我大明全国各处都有,很容易解释,北上之事,更是事前向朝廷奏报过,也不是大事,工场,苏州一个大工场用工数千,矿工更多,朝廷放开采矿之事,文澜你的矿都是报请过的,也缴税赋税,并无错漏,难的就是纠合商人,成立商会,对抗官府图谋不轨这几条……”郑国昌手中就有和裕升弄来的王心一的奏稿抄本,他一条条的看,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麻承恩这时道:“最厉害的就是巡抚大人说的这几条,另外就是勾结官府,把持地方,北上走私诸事。”

    “论心不论行。”郑国昌叹气道:“如果你是将门世家之后,这都不算什么,朝廷信你,这些都不是了不起的事,当初李帅在辽东时,私兵内丁八千,与北虏走私贸易,兼并大量田亩,辽镇将领,有过半出于李府家门,朝廷又怎样呢?信之则无妨,李帅诸子,有位至总兵的,也有位至锦衣卫都督的,难道朝廷不知道李家的那些事?无非是信任这二字而已。文澜,老夫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提醒你一句,这一次要想过这一关,需从这二字上着手。”

    “照!”麻承恩赞道:“军门大人毕竟是军门大人,说在关窍之处了。若叫我再说两句,便是四个字:法不责众。要么把这事断了根,一下子熄了火,要么就是把这事搅和大了……”

    郑国昌道:“也不宜弄的太大,否则朝廷觉得局面失控,最少也是要文澜息事宁人,在地方上规规矩矩的不得擅动,这样事先的所有布局也就浪费可惜了。”

    张瀚道:“原本我想的是釜底抽薪这四字,毕竟要灭火最好是先去除火源,今日得了二叔和总爷的这些话,感觉就更有把握了。”

    从头到尾,张瀚没有露出慌乱和紧张的神色,更没有一进来就是请郑国昌和麻承恩帮手,其实三人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张瀚若是没有主意,郑国昌和麻承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但张瀚眼下的这表现,也是叫郑国昌和麻承恩感觉无比的放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张瀚还是那个张瀚!

    郑国昌点头微笑,麻承恩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们就是欺负你实际上是商人出身,若你是我这般将门,你那什么商团团练全算内丁,又是多大的鸟事?开商会做走私,哪一家不做?朝廷那帮子人都是糊涂蛋不成?关键是自己不要乱,自己乱了,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现在要紧的就是镇之以静,说句顽笑话,京里那些官能咬得了咱的鸟?东林党再横,他和我麻家还有辽东李家横一个试试?最差的局面,就是老子丢了官,不过这大同地面,还是咱们说了算!”

 第五百零二章 族内

    听了麻承恩的话,张瀚心中也是有些感动,虽然现在三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眼前这两位没选择壮士断腕……和自己来个一刀两断的切割,就象那些小股东一样做法,包括赖同心都是慌了,一开始还想和自己撇清,后来还是点了他几句,叫赖同心明白自己完了,他这个参将铁定也完蛋,赖同心这才醒悟过来,答应一定帮忙。

    张瀚现在还记得赖同心的表情,那种惊惶害怕,却又无法置身事外的无可奈何……

    麻承恩这时又向张瀚道:“文澜,北上之事如何了?”

    郑国昌也是投来关注的目光,张瀚笑道:“现在还是在拖,不过,局面已经几乎在掌握之中,我想,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明年可以把北虏锁在青城到大青山一线,他们不要说犯边,就是想越过这一条线,也是难了。”

    “文澜了不起。”麻承恩翘起大拇指,赞道:“人都说东李西麻,我麻家也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将门世家,祖宗至今,也只能说和北虏互相杀的人头滚滚,却也没有文澜这种本事,几千人的团练带着几万民夫就敢上北虏地界筑城,当初李遵路到大同来和我说的时候,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心想文澜怕是这两年日子过的太顺,心气太高,太不把北虏当盘菜了。现在看来,毕竟还是我远不及文澜啊。”

    郑国昌也是一脸畅快,抚须笑道:“文澜若在老夫任内做成这事,亦是足叫老夫名垂千古,将来国史上怕是能留几笔……凡事你只管做去,只要老夫还在任上,自是会帮衬到底。”

    麻承恩嘿嘿一笑,又道:“要紧的就是锁好北虏,再和东边的北边的还有东虏继续做买卖,咱们的银子还能滚滚而来。”

    郑国昌笑着点了点麻承恩,没有应声。

    ……

    蒲州。

    “点灯……”

    天将黑未黑之际,有人在院中拉长了调门叫喊,整个十几进的院落到处都是人应着,十来个小厮挑着高高的长杆,将院落房檐各处的灯笼一个个点亮。

    各房里的灯也是点亮,虽不能说亮如白昼,却也是到处灯火通明。

    五六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张辇已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在这个时代士大夫的平均寿命要比普通人高出一辈来,活到七八十岁的士大夫比比皆是,而能活到六十以上的平民就是十分稀少,人们的一般寿命没有人统计过,但料想是比后世要低的多。

    张辇发须皆已经全白,脸上的皱纹也是十分深刻,举手投足间衰颓之气十分明显,可能他身上没有什么病痛,然而所有人一眼都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老病侵凌,已经命不久矣的垂老的老人了。

    张辇一直呆坐着不语,他的座位两边也是一些族中的重要人物,包括张学曾在内,人人都是如庙宇里的泥雕木像,只有偶尔的咳喘声,给人的感觉这伙人还都是活人。

    “太爷,灯都点好了……”一个执事大着胆子走到厅里来,问张辇道:“太爷,厨房里叫过来问问,何时开饭?”

    张辇眼皮抬了一抬,看看两侧的人,说道:“不管怎样,饭总是要吃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叹气道:“二太爷说的是,上刑场还得吃断头饭了。”

    各人闻言,都是苦笑起来。

    厨房得了号令,自是赶紧把做好的饭菜都送上来。

    蒲州张家已经是百年传承的世家,从张四维的祖父辈开始经商就发家,然后出了张四维和张泰征,张甲征,再到张耘和张辇,这个家族始终是蒲州的望族,只是现在族中已经没有几个当官的子弟,连秀才举人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再过一两辈人,可能和普通的官绅家族也没有太多不同了。

    最少在这大厅中坐着的人,只有一小半的人身上有功名,也只有张辇等两三人曾经做过低品的官职,这个世家的过往只能从屋中精美的用具,还有各人面前的分餐的小餐桌上能看的出来,多少还保留着当年顶级世家的一些余烬。

    “今晚不饮酒了。”

    厨房按惯例还要给各桌上酒,酒也是张家在城外庄园的家酿,往常聚集这些人,好歹都要上壶酒,今晚却是无人有心思饮酒,张辇挥一挥手,令仆役退下去。

    所有仆役的脸上也是有些怪异……风声已经传到蒲州这边,市井坊间都是议论纷纷,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很多观点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张府之内……总之在很多人看来,张府已经风光了一百多年,这一次估计真的是倒霉的时候到了!

    吃饭时的气氛也是十分沉闷,人们都没有交谈,只能听闻到杯筹之声,过了好一阵子,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一推饭桌,站起来大声道:“我可真是忍不住要说话了!”

    张辇眼眉一抬,说道:“谁不叫你说了?”

    那人道:“若说起来,续宗这事做的不怎地道。一族之人,理应荣辱与共。他出来首告张瀚谋反,自己倒是摘清了,却不想想咱们合族的人却是被他害苦了。这个不谈,只说张瀚。他若不归宗,管他做什么都不与我们相关,前几年他归了宗,名字入了宗谱,谋反大逆,我们也脱身不得。可这张瀚不管事业做的多大,他的手下只用得续宗和续文两人,其余的蒲州张家的人,不管去多少,给些银子便是打发回来。他好,咱们没沾什么光,他不好,我想我们也不必替他着急……”

    旁边一人插话道:“谁替他着急?现在急的就是我们怎么能脱开身,免掉这场大祸事!”

    又有一人哀叹道:“若是咱们在朝中还有当年风磐公在世时的光景,又何必担忧这样的事?就怕人家随便扫我们一下子,咱们蒲州张家也是要有灭顶之祸。”

    张辇一脸不耐烦,放下筷子道:“这些话都是说了一百来次了,不要再颠倒着说,现在各人有主意就说,没有就闭嘴。”

    一时又是寂静下来,在座的都是族中有身份地位的士绅,向来风花雪月的好日子过的多,哪里经历过眼前的这场面?

    不少人心情沉重,脸黑的如锅底一般……这事要真是坐实了,就算朝廷分清楚蒲州张家和新平堡张家有所不同,估计在座的人也剩不上多少家资财产了。

    蒲州的官员,吏员,衙差,现在听闻了消息,定然已经是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反逆大案,不把张家从石头里榨出油来,可能吗?

    就算朝廷不处置,张家出了这事,日后也定然是破鼓万人锤!

    人家轻轻一句:怎地,你蒲州张家真要谋反?

    一句话便是能把人顶回来,叫你出声不得!

    城中的士绅是向来勾起手来与官府抗衡,互相分配谋夺好处,张家日后定然也是被排除在外。

    不消太久,只要十年八年过去,张家便是从蒲州顶级的士绅家族,一落千丈!

    想到悲惨的远景,在场的人,都是把张瀚和张续宗恨到了骨子里头。

    “要说起来,续宗一向是不成材的货,张瀚也是瞎了眼,怎想起来用他!”

    说话的人,话一出口,也是有些后悔,拿眼瞄了瞄坐在最下首的张学曾。

    张学曾面色惨淡,身形微微颤抖着,他这几年过的很舒心,张瀚对张学曾这个叔公奉养的很好,两个孙儿在张瀚那里也很被看重,张学曾去过两次李庄,感觉到那边的恢宏气势,心情更是愉悦……张学曾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凤磐公后人中有张瀚这样的,可称是后继有人。

    出了这事,叫张学曾最伤感的就是背叛张瀚的张续宗是自己的嫡孙,而且是自己一手推荐给张瀚,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张瀚。

    “续宗,该死!”张学曾道:“且不说他,他生死由他自己去。要说张瀚,他是没怎用蒲州的人,不管你们也知道各家去蒲州都是想怎样,没有要做事的,就是想去享福当大爷,张瀚那里事事都在起步,怎么能用他?去的人,都派马车送回来,给银子盘缠,一族的人做到这样也差不离了。再者说,公中银子,张瀚年年缴纳的份子比各房都多,现在出了事就想撇清,我怕你们这么想,别人不会这么想。”

    张辇大为皱眉!

    他最担心和无比后悔的也是这件事!

    张瀚已经公开归宗,当然就是蒲州张家的人,当初只是被将了军,怕舆论非议,丢百年世家的脸,另外张瀚归宗后,每年都对公中所贽敬,这也是世家大族的规矩,公中的用度开销,族学,祠堂为最多,当然要各房缴纳费用,张瀚的那一份,从开始就很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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