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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大明1617-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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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次烧了仓储到现在已经快半年,接下来范家败走,然后就是你们和裕升供货,从那个时候开始,货物供给有一半是北方三部,一半是我们土默特,本来货物就并不充足,只能说是勉强维持,而你们又彻底断绝了素囊和布囊两部的供给,这使他们的日子格外难过。年底时,素囊就面见大汗,直言不满,有十几个支持他的台吉也是一样的说法,那木儿和素囊大吵了一架,阿成台吉居中说和,不过效果很差,大家都憋了一肚皮的火气,如果不是顾忌大汗的权威,很可能当场就会打起来……开会时大家都带足了人手呢。”

    “那还真是混乱啊。”常威道:“大汗真是毫无权威,难以想象我们皇帝召开朝会,大臣都带着自己的人马准备开片……你们蒙古人好歹和我们汉人打了几百年交道了,政治上真是毫无进步。”

    “如果我们有进步,也不会在元大都里上演一出出自相残杀的好戏,最后叫大明太祖带着一群泥腿子把我们又赶回来。”

    银锭面无表情的反向吐槽回去,居然噎的常威说不出话来。

    “好吧,”常威举了举手,示意自己输了一回,他接着道:“请继续说下去。”

    “后来素囊和布囊就吵着叫大汗贴补,因为大明的抚赏是针对全部部民,他们要求把抚赏银子补给他们,其实他们是部民买不到东西,要银子有屁用,不过要真的给这两人银子,估计他们也就不管下头死活了……说到底这两家伙一则是被下头吵的心烦,二来也是借机生事而已。”

    常威微笑道:“银子当然不曾给他们吧?”

    “哪来有银子给?”银锭翻白眼道:“去年的抚赏银子按例是年底给付,我们给马,大明给银子,三边计有三十二万两,白洪大台吉那里有一部份,剩下的全部是我们土默特各部来分,这是往年惯例,从女真人闹事后,大明就收紧了马市,不过抚赏大市还是照常,只是去年底到现在宣大总督借口局面紧张,一直拖着银子不曾给付,当然也不说不给,就是一直在扯皮,大汗催促多次,后来这三十二万说是分次给付,大汗已经收到他那部份,他倒是不急了,底下的人再急也没有用。”

    这三十二万是明廷在边境马市开销中最大的一笔,主要对应的就是蓟镇和宣府,大同,山西各镇,这几个军镇都需要购买大量的战马,每年都有固定的买马开销,明军不缺战马的原因是先前有养马地,后来就是从边境大量购买,买得的战马除了满足九边,也会向内地军镇转运一部份,比如勋阳镇这样的内地军镇,兵部也曾经一次给付好几万两的买马银,用来给这些内地军镇充实战马。

    自东虏起事后,除了官方性质的马市抚赏外,对沿边蒙古人贸易已经严重收缩,草原上已经苦于用度不足,毕竟这几十年来大家都在吃和平的红利,日子都还过的去,突然一下收缩的很厉害,不仅下层的牧民在叫,中层的贵族和军官,喇嘛们也感觉很苦,只有最上层的大汗,济农,台吉,诺颜们还好过些,宣大总督克扣抚赏银,反而是这些原本日子最舒服的人在叫唤,因为这笔银子对他们才是最要紧的收入。

    一直到崇祯年间,插汉部西迁,把宣大对面的几个部落要么吃下来,要么远远撵开,最终这三十二万的抚赏银落在插汉部手中,也就是落在林丹汗之手,不过林丹汗也就领了一次,还没有等领第二次皇太极就杀过来,把他一路撵到鄂尔多斯,林丹汗直接病死,他的部落被皇太极接管,明廷当然不可能再给一钱银子。

    银锭说到这,狐疑道:“收紧马市,宣大不给银子,也是你们运作的吧?”

    常威失笑道:“银子是肯定要给的,收紧马市是大明朝廷的决断,我们要是能影响到这个层面的事情,不如直接请宣大出兵把素囊给剿了,那还省事的多。”

    银锭哼了一声,说道:“拖延时日,当是你们做的手脚了吧。”

    常威这一下看着银锭笑而不语……拖延时日当然是他们做的手脚,宣大总督张晓就驻在阳和卫城之中,宣大总督按朝廷旨意就是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是大明朝廷放在地方上的最高层级的官员,入朝便是侍郎或是直为尚书,是第一等的重臣。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五月

    张瀚其实还攀附不上张晓这个层面的官员,如果真有靠的住的硬实关系,韩畦也不会搞的那么咄咄逼人,张晓本人就有扼控蒙古的考量,这才是最关键的,另外当然是张瀚借着人脉银钱,在总督身边营造了一种土默特蒙古不稳的迹象,做了这些就足够,张晓这种层面的人心有怀疑,拖上几个月时间是极为简单的事情了。

    和裕升在总督身边,真正经营起来的还是中下层的人脉,主要也是靠用走私的利益吸引他们加入其中。

    如果张瀚和张晓的关系能如张瀚与郑兵备那样牢固,那么很多事情就是简单易为,可惜就现在来说,张瀚和李慎明,包括常威等人,都看不出来有这方面的可能。

    总督的权力地位太多,巡抚也是朝廷看重的方面官,但和总督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只有到了总督这个层面,才算得上是国家的重臣。

    “你的意思就是素囊和布囊撑不住劲,要出手了?”

    “差不多吧。”银锭嘟囔着道:“素囊部有一万多丁,布囊有三千多丁,他们前一阵找大汗没结果,现在已经在叫嚷明朝不给,他们要去自取了。”

    常威轻蔑的道:“就是要逼他们到如此地步才好,自取,看他们的本事吧。”

    土默特部在俺答汗时确实还有些本事,几次犯边,逼迫明朝大开马市,大家过起富足日子后,黄教又渐渐坐大,对普通牧民的影响越来越强,几十年过去,不仅牧民们失去野性和进取心,上层尤其懒怠无力,又是一盘散沙,没有真正能统合蒙古的人物,达延汗之后的大好局面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仅凭一万多丁,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万万不敢犯边的,不过在张瀚和卜石兔汗,再加上那木儿和银锭等人的挤压,素囊等人确实已经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牧民们普遍不满,他们如果毫无动作,肯定会大伤威信,如果大家日子过的都不好也罢了,可在和裕升的货物供给下,别的部落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两相对比,这种不满就加倍了,有眼下这样的局面就再正常不过。

    常威这时看向赵世武,说道:“青城司这边怎么看?”

    “布囊已经动员。”赵世武道:“近来军情局的人通报过来,布囊不仅向林丹汗报告,同时也试图拉拢北方三汗,当然漠北蒙古没有人理他,不要说咱们的货直供漠北,就算没有,漠北也向来很少掺合这些事。他们也向火落赤那边派了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套寇更是一团散沙,支持犯边的人肯定多,套寇向来不算老实,但动员几万丁口跑来和布囊他们一起犯边,这压根也是没影的事。现在我们要提防的就是布囊和素囊二人,预计一旦生事,他们将会直犯新平堡,对草原上的汉商,我们的分号,还有沿线的商队,这两人最多小打小闹,不会敢大规模的生事。”

    常威冷笑道:“他们也得敢才行。”

    和裕升在草原上的商号和商队都是供给各个部落,利益与各个大汗,大台吉,济农台吉们息息相关,和千万牧民相关,现在大明限制互市,几乎每一斤粮食,每一根针,每一块布都是靠走私进来,张瀚的商队规模还远远不足以满足西部蒙古的要求,还有北部蒙古,将来还要到东部蒙古和辽东,这种利益牵扯之下,就算借布囊和素囊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草原上翻脸动手,他们要做的就是去端新平堡,只要把新平堡毁了,和裕升也毁了大半,然后再重新找一个大商家合作,把贸易权重新操控起来,这应该就是布囊等人的最终打算。

    大事在即,又是自己一手促成,虽然整个计划是一个庞大的连环套,不仅包括布囊等人,还有韩畦,几位总兵,还有火落赤部,整个大明九边的好几处军镇,半个草原,多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被扯入其中,而自己居然是操、弄这大局的局中人之一,常威想到此节,不仅不惧,还有隐隐的欢喜之感。

    银锭这时也说道:“不管如何,他们要动手,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我的卫队,你们尽可以拿去用。”

    常威摇头道:“你的人就护着我们青城四周板升地的汉商就好,一旦开战,素囊和布囊就算没有决裂的胆子,他们底下的牧民又不知就里,万一失控,到时候就靠你们游走保护,不能因为这一场乱子伤损了我们商路的元气,除此之外,凡事我们自为。你们出头太明显的话,很容易落人口实,阿成台吉他们现在算是中间派,我们不能把他们往布囊那一边推!”

    土默特部各派别之争就不象大明那边文雅,很有可能就撕破脸皮,双方大打出手,布囊和素囊身后又是林丹汗,是名义上的蒙古共主,如果不是林丹汗引入红教对抗黄教,使得信仰黄教的漠北三汗和阿成台吉等人大为不满,恐怕对布囊的支持还要更实际许多,常威知道张瀚要乱,以乱中取胜,使得和裕升的局面更进一步,但不是要乱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商家要的是利润,真的大变乱之时,利润当然也无从谈起。

    一听说自己的事就是这些,银锭也是松了口气,他当然是和张瀚绑在一处,但这样的事毕竟也是赌上身家性命,万一事情往失控的路上走,张瀚跨了,银锭的下场肯定也极为不妙,如果涉及不深,到底还有回旋的余地。

    似乎是看穿了银锭的心思,常威也是微笑起来。

    ……

    转眼到了五月,大明中枢还是在头疼辽事的发展,辽阳和沈阳连失,然后后金兵直入辽南,在辽南发生了很多汉民自发的抵抗,也惹怒了努儿哈赤,他连派精兵,派出大贝勒先后前往辽南,开始对辽南的一些反抗的地方进行屠杀。

    在入沈之初,努儿哈赤还假惺惺的表示过汉民亦要抚育,不准女真人随意杀害和侮辱汉民,甚至还惩罚过违反他命令的诸申,但到了汉民不听话的时候,努儿哈赤的残暴一面也充分暴露出来,他可没有兴趣真的“抚育”,而是下令展开屠杀。

    此时八旗虽然获得连串的胜利,努儿哈赤却并没有小视大明,他多次去过北京,知道这个庞大帝国的人力物力财力有多么庞大,事实上如果明廷中枢政治清明,军队粮饷充足,以八旗两万战兵六万丁口的实力,压根也不足以争胜天下,甚至也不足保有辽东。

    在这种心理之下,努儿哈赤一边下令副将乌尔古岱和李永芳屠杀镇江城抵抗的汉人,数万人的城市被杀戮一空,只余下一千多俘虏带回,同时还下令捕杀在沈阳城四周游荡抢掠的蒙古人,斩杀之后,带回弓箭,再下来,便是下令各地的镇守官员,尽量的多造一些舆论,鼓动汉人向八旗输诚效忠,以整合辽东和辽南数百万汉人的力量。

    在这个时期,尽管骨子里对汉人有刻骨的仇恨和不信任,努儿哈赤的头脑还算清醒,知道凭借自己和族人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大明,只有把境内汉人的力量也用上,这才勉强有可能保住眼下的辽东和辽南之地。

    努儿哈赤在四月时率部往赫图阿拉,行至半路,决意迁都,至五月,前期的工作已经完成,他派出阿敦等人在沈阳城四周巡哨,每二百到三百人设一屯,捕杀零散蒙古人,并且下令安抚各地的汉人。

    在开原,铁岭,还有镇江,一系列的屠杀使辽东和辽南都是人心惶惶,努儿哈赤觉得杀伐的差不多了,于是下令把杀死的汉人名录造册,叫巴克什记在国史之上。

    “四月十六日盖州游击张玉维献一千六百三十八两五钱银,八匹绸缎,一百七十一件绸缎衣服,八十六件翠蓝布衣服,一千零一十八匹翠蓝布,一把扇子,二十一石五斗粳米,二千四百斤盐。”

    努儿哈赤坐在汗王宫的偏殿之中,巴克什达海正在给他读最近的记录。

    努儿哈赤按旧日习惯,在罗汉椅上盘腿坐着,这里比起旧汗城来要富丽堂皇百倍,沈阳中卫城也是大明在辽东的重镇和坚城,也有总兵府邸,早前不及辽阳重要,但一直是扼控女真诸部和福余部蒙古的中心,在这里建造的府邸当然也花费了不小的财力,最初搬进来时,包括大妃在内的汗王宫里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走路时都害怕踩坏了脚下的方砖,也害怕碰坏了那些名贵的家俱,女真是一个几万丁口的小国,居于深山,努儿哈赤又把全部财富用来打造兵器铠甲,购买战马,训练养育士卒,他的汗王宫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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