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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大明1617-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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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皇后早就被放在地宫之中,棺椁规制稍小,万历皇帝的棺椁被放在正中,也是最大的一个。

    很多精致的金银器,还有马蹄金,珠宝,都会被放在椁内随葬。

    兵马已经沿皇城御道抵地宫的地方驻扎警备,在万历龙驭上宾之后,地宫打开,皇帝棺椁送入,然后封闭。

    万历很仔细的听着,口角流着口水,他勉强说道:“要小心顶门石不正……”

    万历的地宫还是在他二十左右时就开始修筑,整整修了数十年,历任的大学士都曾经任过修陵官,地宫是一项重大工程,长期都有几万人规模在动工,到万历四十八年,这座地宫已经修成多年,规模无比宏大,随葬品也十分丰厚,万历自己心中也明白,自古无不亡之朝,大明只要还在,他的帝陵自是无事,若是大明覆亡,历代帝陵多半被盗掘,他的地宫修筑的无比坚固就是防止被盗,在他离世之前,地宫沉重的石门不会关闭,待他死后,工匠们会放下石门内的顶门石,重达万斤的石门自内关闭,以外力绝对打不开地宫大门。

    “皇爷放心,”内监小意道:“奴婢对此事十分着紧,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嗯……”万历瞟了内监一眼,见对方满脸忠枕之色,这才稍觉放心。

    内监只觉后背流汗,万历曾经有过垂死又痊愈的事,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稍显懈怠,皇爷又痊愈了,自己的下场可就万分凄惨。

    这时另一个内监悄悄走过来,低头道:“皇爷,奉命将小爷传叫过来了。”

    所谓小爷便是当朝太子,是宫中特有的称呼,其实太子年纪已经很大,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了。

    “孩儿叩见父皇。”

    穿着元青色常服的太子走近前来,跪下叩头。

    太子朱常洛是一个脸色腊黄的中年人,胡子很稀疏,面色很紧张,也叫人感觉很委顿,跪下行礼都感觉有些吃力。

    因为长期的精神紧张和压抑,太子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

    还是在万历早年,因为宠爱郑贵妃,万历推爱福王,一心要废掉太子,改立福王。

    这样的事,在前元是很容易做成,在唐时也不乏先例,但汉人王朝自宋以后,储位更迭就很困难,万历虽然是皇帝,亦不得不受制于祖宗成法,与文官集团再三过招后,“废太子”这三个字都没有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只是不停的搞小动作。

    比如克扣太子待遇,不使出阁读书,还搞什么“三王并封”,就是有意把太子常洛与福王等诸皇子摆在相等的地位上,不使太子的地位有所拔高。

    后来是几代辅臣和无数文官前仆后继,拿这嫡储之位来做文章与皇帝争权,万历最终落败,导致他心灰意冷,曾经想要励精图治的皇帝从此龟缩在后宫,二十年不曾出过皇宫一步。

    这是一段众所周知的历史,朱常洛不仅在精神上压抑,在著名的“梃击案”中,百姓张差莫名其妙的走进深宫,距离朱常洛不过几十步远,他袭击了几个守门的太监,直到被众人拿下为止。

    在审问时,张差招供是叫他打一个穿黄袍有胡须的,审问他的诸官面面相觑,引发轩然大波,东林党在内的诸多文官跳着脚不让,要求彻查,搞的万历狼狈无比,后来是万历带着朱常洛,还有皇孙朱由校,祖孙三代上演一出其乐融融的好戏,由皇太子出面把这事压下去,才算真正了结。

    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朱常洛这个太子可谓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此时父子相对,万历气若游丝,朱常洛亦是精神萎靡,两人彼此对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万历只觉千言万语涌在心头,颇有一些叮嘱太子的话要说,这时也顾不得尴尬,向太子说道:“吾知道东林党向来与吾儿亲近,汝继位后,却不可独信其党,不可使一党独大。此辈书生好为大言,不可信。”

    朱常洛跪在地上,感觉身上一阵阵乏力,近来万历命在顷刻,朱常洛感觉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移走,心情放松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是无女不欢,甚至一晚上要换好几个人,以前他的东宫也没有什么漂亮女子,近来很多内监为了讨好太子,故意送一些漂亮的都人到东宫去,连郑贵妃也向太子示好,给太子送了八个美人,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朱常洛是在这上头压抑太久,八个美人,他一天之内全部破、瓜,心情十分愉悦,只是心情虽好,身体却是十分不好,这时恨不得赶紧上床休息,哪有功夫听垂死的父皇絮絮叨叨的说话。

    再者说,朱常洛心里明白,自己的储位能保住,要紧的就是东林党为首的文官一直挺他,若不然,大位就是福王的,哪还有自己父子的份!

    当下只是口不应心的答说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听从。”

    万历叹息一声,接着道:“用人要观其行,不要听其言,彼辈文官,说起军政大事似乎无有不通,头头是道,然而做事就是一团糟糕。所以用人,要看他的履历,在地方上做事是否出色,然后方可付以大事。中枢之职,用错人还不是很要紧,地方封疆,一定要用经验丰富的才行……”

    说到此,万历仿佛回光返照,坐直身子,提着声调道:“吾此前用错了杨镐,也是因方从哲等人之误,杨镐久历封疆,岂料全无用处,此人定要重处!”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九月

    近来浙党势微,对杨镐也保护不住,东林党对杨镐也没有好感,朱常洛在东宫中也每常听到人说杨镐的坏话,当下立刻应声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重处那杨镐。”

    “熊廷弼决不要换!”

    “什么?”

    万历大声道:“近来,熊廷弼在辽东行的诸事都很妥当稳重,看似没有做什么,其实已经逼迫东虏无法再犯境,吾观看他行事条理分明,三方布置十分精当,这个人用的没错,你要用他到底,一直到辽事平息为止。”

    朱常洛对熊廷弼没有太深的了解,也没有恶感,当下说道:“儿臣知道。”

    “吾近年来懈怠国政,汝不可如此。”

    “是,父皇。”

    “方从哲仍可为首辅,此人还算靠的住。”

    “儿臣知道。”

    朱常洛受东林党激进派的影响较重,齐,楚,浙三党在万历四十六年清算东林,开启党争大幕,方从哲协调各党的能力彻底毁灭,东林党温和派还与方从哲保持合作的关系,激进派已经决定去方,近来朱常洛耳中常听到对方从哲的不满之声,他是个耳根软的人,况且东林与他有大恩,所以已经决定更换首辅,换上东林党的人来继任,此时他对万历的话,也是明显的敷衍。

    万历没有听出来,朱常洛还是很恭谨,事事依从他的指令,万历感觉一阵欣慰。

    他看着朱常洛,喃喃道:“吾为汝父,又是君皇,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很好,然而毕竟将这祖宗家业完整的传到汝手,现在四海平静,国家承平无事,只有辽事尚要忧烦一阵,不过亦无大碍,东虏不过数万丁口,只要用人得当,辽事平定不过几年间事,要紧的还是修明政治,重新充实国库,辽饷待辽事平定后就要取消,留着徒扰民生事……”

    朱常洛泣道:“父皇还是将养身子,身体要紧。”

    万历道:“吾将大行,休息的日子有的是了……到地下见列祖列宗,吾这皇帝也还算当的过的去了……”

    在万历眼中,他的四十八年的皇帝生涯虽然有缺陷,有被人诟病的地方,大体上还算成功。有万历三大征的辉煌,有民间无事江南日渐富裕的事实,也有万历十年前后的清丈和条鞭法带来的国库充盈,文治武功,均有可称道之处,现在四海平靖,朝有贤臣,国有良将,除了辽事不曾平定的小小遗憾,此时撒手,亦无可操心之处了。

    最后万历疲惫的挥手,朱常洛起身告辞,万历突然又道:“太子……”

    朱常洛微微一惊,说道:“父皇还有何吩咐?”

    万历道:“若吾果真不起,汝可发内帑至辽东,吾内库尚有数百万银,足可支持到辽事平定了。”

    朱常洛知道老爷子恐怕没有说实话,万历有其外祖父李伟商人贪婪积聚的性格因子,这几十年来不知道积攒了多少财富,他本人对这些其实并无兴趣,天子威加海内,四海之内皆天子恒产,何必以帝皇之尊去积累那些无用之物。

    当下只抚慰万历道:“国家尚有积财,众臣只喜欢无事哭穷罢了,何至于此!”

    万历心中安慰,轻轻点了点头,这一次躺了下去,却是不再说话了。

    ……

    “皇帝薨逝?”

    在从灵丘赶回李庄的路上,张瀚接到了这个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

    王发祥早就有消息不停的传回来,万历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另外张瀚自己也记得万历秉国只有四十几年,并没到五十年,当国超过五十年的皇帝屈指可数,满清就有两位,明朝是一位也没有,这个消息并不算意外。

    张瀚还算镇定,跟着他四周的人都难免有些惊惶,包括孙敬亭在内都是一样。

    所有人都习惯了“万历”这两个字,很多人,包括孙安乐都差不多是在万历年间长大的,象孙敬亭和梁兴这些人,都是懂事时就是知道万历爷当国,现在他们已经成人,万历这两个字已经深入内心,一听说皇帝薨逝,连杨秋这样向来面色阴沉的人都眼圈微红。

    张瀚这时才知道,所谓“君父”这两个字,在古代不是两个平常的字眼。

    这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各人的身上,眼前形成了一道雨幕,各人的视线都变的模糊不清,蒋奎慌忙取出油衣,帮着张瀚穿好,张瀚脸上淋了不少雨,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对各人道:“李遵路估计过一阵才到京师,新君即位,恐怕要乱一阵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事情顺利办下来。”

    杨秋在后头闷声道:“王发祥信里说了,他会接着李先生,凡事有他跟着一起奔走。这人很得力,李先生得他的助力,事情应该会很顺。”

    孙敬亭忧心忡忡的道:“但愿如此,新君即位,变数很多,此时恐怕一般的衙门都不会改弦更张,凡事以稳妥为上。”

    张瀚也有些担心这一点,不过既然将事托付给人,就得一切信任,他挥鞭打马,说道:“这雨还真应景,不过估计下不大。就象万历皇上一样,终究也不过就是这一场小雨,我们凡事还是向前看罢。”

    ……

    时近九月,草原上的天气已经一日冷过一日,今年又是一个酷寒的冷冬。

    连夜寒风不断,等张子铭走出自家的庭院时,发觉板升城中又冻死了好多的人。

    有一些尸体是破产的汉商或是汉人奴隶,也有一些是穿着蒙式皮袄的蒙古人,他们或是破产,或是年纪老迈,在寒气初临的寒冬之始,这些人不论是蒙古还是汉人,都在青城的街道上默默的被冻死了。

    有一些人在汗廷派出官员的命令下推着板车,将尸体一具具的搬抬上车,然后推出城外,丢到乱葬岗中。

    张子铭吃过早饭,和儿子一起来到城中的商行。

    近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生意,范家与和裕升两家商行的斗争用时良久,已经有数月时间用来打这场绵绵无期的商战,范家不停的倾销,和裕升不停的大量买进,有相当多的货物刚刚运抵青城不久就被和裕升和旗下的汉商联手买下,根本到不了牧民的手中,然后再被紧急运走。

    抵达自己家商行的时候,张子铭发觉一个大车队已经等在门前。

    张子铭也是与和裕升合作的汉商之一,他家的门店和院落里也堆放满了货物。

    城中与范家合作的那几家商行的货也不及和裕升在青城的分店和张子铭等人储藏的多,范家的货,除了直接供给几个台吉的货物外,更多的几乎都被和裕升与张子铭等人消化掉了。

    这种情形范家当然也知道,可是只要他们的商行开店做生意就无法杜绝此事,对张子铭等人来说,如果被拒之门外,雇佣人手轮流去涮货也很简单……只是一直不需要如此费事罢了。

    “孙队头,这一次是你跑?”

    “嗯哪。”

    张子铭和押队的镖师队头打招呼,对方很和善,脸黑黑的,人显得很朴实,但话有些过少了。

    孙耀杀了杀自己腰间的皮带,督促带来的人手和张子铭商行里的人配合,把囤积在货里和房间里的货物赶紧搬运上车,由车队原路带回。

    这样的押送任务很繁密,为了不影响帐局正常的运作,弓手们开始被轮流派出执行这样的押送任务。

    孙耀原本就是镖师,押送车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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