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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大明1617-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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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威苦笑着答应,他刚到这里不久,张瀚给他的差事就是跟着各个管事的人学习,谁有事跟着谁,常威知道这是表哥倚重自己,算是拿自己当左右手在栽培,所以学的也十分用心,张瀚看在眼里,对常威也更加倚重。

    不料才隔这么些天,常威就得跑回去,还办的是一桩苦差事。

    常进宝是族亲,但还没有出五服,是“大功亲”,若是以前听说张瀚杀了族弟,常进全不知会怎么生气,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商行的人给和裕升添了不少麻烦,其中常进宝的作用很坏,常威估计父亲也不会如何,不过不高兴也是肯定的事情。

    李慎明看了张瀚一眼,眼前张瀚还是一脸平静,刚刚下令杀了二十多人,还有自己的“五舅”,而且神色平淡,李慎明心中对张瀚的印象又是一变。

    三人回房坐下,张瀚叫蒋奎沏茶上来,等各人舒缓一下紧张的心理。

    半响过后,李慎明向张瀚道:“文澜叫我们来,是不是对北虏的事情已经有了决断。”

    “对。”张瀚点头道:“范家的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是不是要和他们做过一场?”

    “彼此争斗是难免的事情。”张瀚道:“不过用价格手段来竟争倾销,我想问孝征兄和遵路兄,这样做法,哪家得利最大?”

    “当然是北虏。”孙敬亭皱眉道:“老实说,我就是因此而心中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如果倾销的话,我们的铁器就不能控制发售,大量的熟铁进入草原,再到辽东,老实说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我知道文澜说的辽东有自己的铁场,并不太缺铁,但铁器毕竟是军国之重,大量的好铁到敌人手中,并不是件好事。”

    灵丘铁场的铁用的融炼法杂质较一般的铁场出铁要少的多,中国的铁资源并不缺乏,但在锻打之后一般都比较脆,而且很多古法都失传,明朝这时的铠甲和兵器的水准其实还不如唐宋,主要还是因为中国的铁矿石含杂质太多,灵丘铁场的出产已经渐渐被北方市场接受,认可其价值只在闽铁之下,如果拿铁器往草原上倾销,一则资敌,二来实在是很不划算。

    “对了。”孙敬亭又道:“文澜你数月前拿重金奖赏工匠,同时在铁场也宣布此事,那个韩老六你还记得不?他想起一个法子可以更进一步的提高熟铁的质量,炼精铁和炼钢都容易的多了。”

    “成功没有?”张瀚对这种事很是关注,身子猛然向前倾了一下。

    “还不知道。”孙敬亭道:“我走的时候韩老六才带着人试验,我留了话,若是成功了,叫他们早些派人告诉我一下。”

    张瀚道:“我派塘马过去吧。”

    张瀚在弓手营里也开始选练骑兵队伍,初步是决定把一个骑兵旗队放在朵儿的那个局里,没有人比朵儿更适合成为骑兵军官,战马有的是,大同这里缺什么也不缺马,特别是张瀚这样可以和土默特大汗直接打交道的大商家,多买些战马是很容易的事。

    骑兵旗队已经成立,并且开始训练,现在主要是练习骑术为主,兼任塘马,多跑些路,对这些骑兵也大有好处。

    孙敬亭点头道:“也好,这样更快些。”

    张瀚转向李慎明道:“遵路兄,最近的事你同上面的人打过招呼没有?”

    “文巡抚那里是我和孔至之亲自去,只是闲谈,巡抚和总督在这事上涉及不深,要紧的是他们手下的那些幕僚,书办,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李慎明喝口茶,接着道:“麻总爷那里话很好说,底下的人我也镇的住,郑国使想必是文澜你亲自打过招呼了,还有如同赖参将这样的,想必也惹不出大乱子来。总体来说,各方都是等着咱们和范家决出胜负来再说。”

    张瀚笑道:“这已经好多了。若是一年前,我算哪根葱?不用说人家也会直接选支持范家。”

    李慎明哈哈一笑,说道:“文澜这话说的很对,什么叫时过境迁,这就是了。”

    孙敬亭也道:“若论崛起之快,发展之速,统山西省的大商家,无有一家能比的上文澜主持的和裕升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巡看

    张瀚这时反谦虚道:“我这是父、祖余荫,上来便是有不小的底子,若是白手兴家,现在还真不知道在哪里。”

    “闲白收起。”李慎明道:“你总不是叫我们跑来看你杀人,说这些没用的话。”

    “嗯。”张瀚郑重道:“我已经决定了,不与范家打价格战,这样只能是两家皆损,最终是北虏得利。我要想挽回损失,非得斗跨范家,然后再缓缓提价挽回损失,若是再出来个搅局的,我怎么办?”

    李慎明和孙敬亭都露出沉思之色,张瀚说的很有道理,压价互拼是一把双刃剑,就算斗赢了结果也是差强人意。

    一直低价倾销,就算斗跨范家,提价又岂是容易的事情?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李慎明已经被说服,他反问起张瀚来。

    “很简单,”张瀚道:“他卖,我买。”

    “嗯?”

    这一下,眼前这两人都面露困惑之色。

    “我叫银锭买,张子铭也买,再派莫宗通到草原上去买,范家出多少,我买多少。北虏当然也买,可是我的人也大量买,范永斗有多少存货我便买多少,另外,在大同和全山西,我要加大买粮和杂货的力度,把物价炒高。”张瀚面露冷笑,冷冷道:“我要看范家有多少家底,经的住这样折腾。”

    孙敬亭和李慎明还是不解,张瀚又解释道:“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是我一个人和范永斗打擂台,有北虏帮我买,炒高物价,这边也是有商家看出风色来和我一起炒,对大家都是有利可图的事。这样短期之内,范永斗就不得不提高卖价,不然他绝顶不住。他的底价一提,对咱们就没有了价格优势,我再慢慢降价出货,赔死他,挤死他!”

    孙敬亭还在沉思,李慎明已经击掌,称赞道:“妙极,妙极,这般绝妙的主意,真不知道文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瀚笑而不语。

    孙敬亭这时也想明白,笑道:“在买货的同时,咱们是不是要减少出货量,这样获利更大一些?”

    “对喽。”张瀚道:“短期内,甚至是他卖,我不卖。待他顶不住了,我的存货底价可要比他便宜的多,那时候再卖,他亏的更厉害。”

    “要紧还是得准备大量的现银。”李慎明警告道:“文澜你上哪儿准备这么多银子?”

    “也有办法。”张瀚道:“帐局可以代存银子,给利息,存的时间越久,利息越高。商家做买卖,有的人是银用银子,这边存了,那边就取。有的也是提前筹备,可能要几个月时间才需用银,存帐局,用着方便,还能得利,以我和裕升的底气和实力,加上这么久的信誉,吸纳大批银两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大明的金融体系其实就是典当行和钱庄,银号来组成,钱庄和银号其实就是提供整银换零,金钱换铜钱的服务,也有塌铺提供囤积保管货物的服务,典当行便是提供抵押借贷,这些行当都是暴利,掌握在亲藩勋贵和大士族的手中,寻常背、景的人根本不能涉足这些行业,很容易被大鱼吃小鱼般吃掉。

    张瀚的背、景实力倒是够了,帐房原本就吸纳了不少现银,只是目前都是存放周期很短,如果按张瀚现在的办法来做,倒是极有可能成功。

    李慎明一拍掌,说道:“干了。若是帐局能吸引到大量存银,咱们稳赢不输了。”

    孙敬亭道:“那我赶回灵丘去,文澜在那边建了个会,与会的都是灵丘的大商家,他们也要周转买卖,银子存在家里或是放在别处还不如放在和裕升,至少我们东山会买煤炭和其它物品的银子,可以适当的早存两三个月,能赚利息,大家都不会反对。”

    张瀚点头道:“孝征辛苦一趟吧,还有,遵路兄到太原等地帮我放些风声,我本人近来事情很多,便是天成卫一带也不及空去,那边的商会也有各地的大商家,各处有人带头,事情就好办的多。”

    眼前两人都答应下来,张瀚心中稍稍放心,帐局这样吸纳现银,提供存单和利息,作用已经近于后来的山西票号和钱庄,和现代银行业当然还差的远,不过也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这事做成了,不光是一个和范永斗打擂台的胜负问题,等于是张瀚可以顺利的吸收周边好几个省的民间财力,比大明朝廷还狠的多。

    要紧的还是和裕升的形象和实力,实力越强,形象越佳,吸纳的银两便是越多。

    这年头的人其实没有太多的安全保障,此前有土匪,往后有流贼,更糟糕的就是官府和大户,银子都得收在地窖底下才能稍微放心,后来的山西富商更是把银子熔铸成大块的,土匪来了搬都搬不走。

    这是一个笨法子,可当时的人再聪明也想不到好办法了,不是大家不想搞银行,其实中国的金融业也一直在发展,人也聪明,关键还是官本位下没有保护商人的传统和规矩,也就没有强势的商家可以叫大家放心存银子。

    如果张瀚能做到了,这是一个开历史先河的大事情。

    ……

    入了秋,终于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雨点窸窸窣窣的下在地面上,干涸的土地渐渐浸润了一些,但久旱之后,些微的小雨抵不得什么大用,很多地方地面还是很干燥,雨水只是打湿了土地的表皮。

    “今年的年成还是不好啊。”李祥符和李东学站在张瀚身边,两人手撑着伞,李祥符先说了一句,接着又道:“还好修了水车!”

    张瀚没有打伞,他披着弓手们的制式油衣,这衣服是在附近好多处卫城和大同府城订做的,皮制加上特殊的手法油浸,雨水淋不透。

    各人继续沿着河走,近来接连下了几场小雨,又是涨水季节,眼前这条小河如玉带一般,从上游蜿蜒流淌而下,河边的青草很多,河中的水草长的很高,在轻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晃着,天比较闷,河水和草根深处时不时的传来扑腾一声的响动,众人眼前就可以看到有鱼跳出水中,又重重的砸落下去。

    李祥符笑道:“今天看到军需官带了不少人去鱼塘,估摸响午弓手们吃鱼,要不咱们也派人去捞一点?”

    李东学摇头道:“现在鱼不太肥,咱们还是年底再说吧。”

    李祥符讪讪道:“也好。”

    农庄和军营大规模的工程已经都差不多结束,李祥符等人按张瀚的吩咐,留下了一些人手,分成若干个组,有工匠和做零碎活计的,比如制水车那里就还有一百多人留着,给常进有打下手,另外就是养殖组,道路修理维护等等,这些人手都是李祥符和李东学等人领着,孙敬亭近来对杂学很有兴趣,每天看农书,在农田里折腾,张瀚叫人找了一些识字的少年跟着孙敬亭一起,也有一些人手,还划了几十亩田,由他们去折腾。

    其实张瀚最想有孔敏行那样现成的行家里手来帮忙,孔敏行在天津和徐光启一直搞大农庄,试验诸多良种,经验是现成的,张瀚这里只有一些农书和孔敏行写信过来的经验,到底还是纸上谈兵。

    林林总总的人手也有三四百人,除了农庄事务就是保障弓手后勤,不过他们和王德榜等人不算一个系统,王德榜他们算是和弓手一个体系的人,月饷和福利都一样,普通的农村匠人根本不够资格到王德榜他们的那几个场去,非得水平很高的才勉强够格去当学徒。张瀚这里算是标准的先军体制,最好的东西都是与弓手相关,民政事务只能是屈就于第二,包括鱼塘里的鱼也一样,在冬天清塘之前,只有弓手们够资格享用。

    各人沿着夹渠向前走着,田亩里都是种植着糜子,这作物正好是麦收后种植,五六月份种在地里,中秋前后收割,每亩产量平均不到两石。

    这东西产量不高,而且也几乎没有太大的改良余地,吃起来口感也并不佳,好处便是它是耐旱作物,也能适应贫瘠的土地,这使得晋北和陕北大量种植糜子,因为这些地方土地贫瘠,气候干旱,水土流失十分严重。

    另外和普通的作物一样,秸秆可以饲养牧畜。

    大片的糜子已经进入了成熟期,李祥符道:“再过几天就可以开镰收割,估摸有些人家已经动手了。”

    说着话他用手指点了点,说道:“那边管庄的管大管二兄弟已经在收割了。”

    不远处的地块里有五六人弯腰在收割着,张瀚等人接近时,这些人从田里站起身来,向张瀚打了个躬,然后就又低下头去收割。

    张瀚也不以为意,他在李庄已经很久,知道这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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