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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大明1617-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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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北方的商业,晋商崛起靠的是垄断的盐茶和粮食贩运,现在就是靠的马市了。

    在众人的闲谈中,张瀚也渐渐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脉落越摸越清楚,很多在新平堡看不到的东西,只能是在这样游历之中得来,而他脑海中若有若无的一些东西,也就渐渐的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多咱时候,”张瀚笑眯眯的道:“银子能到地头再取,买了货,有人帮着运回家,到家提货,这样做生意就好做了。”

    刚刚那个贩皮货的中年商人失笑道:“小哥儿真是会说笑,要是这样做生意法,岂不是和在家看买卖一样?”

    “也还是有不同。”张瀚笑道:“到底要去地头看货,各人眼光不同,买的货也不同,消息不同,利也不同。”

    “然则想做到小哥你说的那样,也是绝无可能。”

    张瀚笑而不语,倒是另外有人接话道:“银子汇兑的事,倒是已经有些人在做,只是规模不大,少数地方可行,而且都是熟人之间信的过才会拿银子兑成汇票,到了地方,再拿汇票换银子。”

    “我可不敢这般做法。”

    “是啊,听着太玄乎了。”

    众商人都是摇头,张瀚对此情形也是不意外,其实唐时就有“飞钱”,当时天下战乱的厉害,金银少,多是用铜钱,带上几万串甚至几十万串钱去贸易实在太冒险,而且太费事,当时各地节度使在京师长安都有进奏院,也就是驻京单位,有这种官方保证,商人们就在当地存钱,到京师取钱,这样做法省了不少费用,也没有被打劫的危险,十分便利。

    可惜到了大明这种制度就消失了,明末时才又出现少量的汇票,但这个行当从出现到成熟还需百年以上,而且通行不久之后欧洲势力进来,人家的银行业更成熟,服务更好,资本更雄厚,中国的民间资本迅被打击到惨败,晋商八大家也就是在清末民国时纷纷败落,诸多传奇商号关门歇业了。

    说来说去,欧洲的银行业展是有犹太人和强力的商业行会,资本替自己代言,中国这边商人算是肥羊属性的,能整出钱庄来就算不错了。

    聊到起更,各人自都返回房间休息,张瀚等人一夜好睡后,也是起身继续赶路。

    天成卫再到阳和卫,进入阳和卫城,再到大同镇城,然后直往西南,风尘仆仆抵达蒲州时,已经是在路上走了六天。

    后世几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在此时却是格外的漫长和辛苦。

    一路上,也遇到无赖拦路,倒没见着土匪,毕竟是一路从大道上走,没有走什么小路山道,但也颇有几次惊险,在过太原时,梁宏受了风寒,差点病倒,各人停了半日,在路边一个小店煮了一大锅姜汤,各人喝出了汗,梁宏脸色从腊黄变成红润后,休整过后才又继续上路。

    这个时代,在路途中水土不服,或是感了伤寒,一般最少得休息多日才能继续前行,不然很可能命丧于途。

    梁宏还好是身体壮健,又想着有张瀚和梁兴等人照料,再加上事情紧急,不好耽搁太久,终究还是上马赶路,还好途中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众人终于平安抵达蒲州。

    蒲州张氏是当地的第一望族,张四维就是蒲州张家的最高高度,但蒲州张家并不止张四维一人,这个家族已经传承数百年,只是张四维这一支最为显赫而已。

    “张家大宅就在落马巷,那一片好几条巷子都是他家的宅邸,你们到了那儿,要找哪一支,打听清楚了再上门。”

    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开枝散叶之后宗族茂盛,张瀚等人得了指点,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张家本宗有多么显赫。

    纵然这二三十年张家没有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底蕴却还不是普通的士绅家族能比的,更不是纯粹的商人家族能比了。

    整个落马巷附近全部是张氏家族居住,一个个院落都是气度不凡,整条街好几条巷子,除了少数人家之外,几乎全部是蒲州张氏的族人聚居着。

    街道之上,也没有商铺和碍眼的建筑,在街道正中却有一个祠堂,那是蒲州张氏的宗祠,能将祠堂修在城中,并且坐落堂皇,这个家族的底蕴也是尽显无余。

    更显眼的,当然是从街口就拔地而起的牌坊。

    诸如进士及第的牌坊不必提,好多个,还有什么府州正堂一类的牌坊,最显眼的,当然还是大学牌,太子太师,柱国少傅等多个牌坊,这都是张家凤磐公张四维的成就,到目前为止,整个山西的那些大世家,也很少有哪一家在斗牌坊这事上能赢过蒲州张家。

    对自己这位高祖父,张瀚并没有太多敬意,张居正是一个成功的改革家和政治家,在张居正在世时,张四维诸多逢迎,张居正一死,就和申时行一起为了迎合万历,狠斗一个死人,这只是政治操守差,从实际效应来说,明朝的中兴气象,毁于申时行和张四维之手,这一点是断然无错的。

    心里想归想,蒲州张氏和张四维却是张瀚此时最大的倚仗,他早早下马,毕恭毕敬的在牌坊下步行,无论心里如何,脸上却是十足的恭谨。

    张瀚一行,也是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条街道上住着的除了张氏族人外,多半也是士绅之家,街道上行走的多是彼此熟知,一下子来了几个骑马的外乡客,自是十分引人瞩目。

    “原来是寻凤磐公这一支,他这一支住在大本堂,就是正中最大的那处宅邸就是了,他这一支已经只是单传,最好寻不过。”

    张瀚向人打听时,心中也是一凛。

    时隔多年,新平堡张家从蒲州分隔日久,这边的张家族人,似乎已经忘了新平堡还有一支凤磐公的后人?

    “在下也是凤磐公的后人。”

    说话的男子约有四十来岁,精瘦矮小,戴着纯阳巾,穿着青色道袍式样的袄服,听了张瀚的话,两只小眼眨了眼,想了想,突然一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打新平堡那边过来的是不是?”

    张瀚倒也佩服对方,也就这年头的人醉心宗族谱系,这么大宗族里对各支的情形都能记的这么清楚。

    “是,在下正是……”

    “不要称在下了,你父亲是不是张诚?他少年时来过一次,我那时也是年轻,见过他一次,还一起游玩过,一晃这么多年了……”

    枯瘦男子感慨了一声,看看张瀚,又道:“我叫张学曾,论谱系是你叔公,你叫我一声三叔公吧。”

    张瀚赶紧拜倒:“晚辈见过三叔公。”

    挑这“三叔公”说话,张瀚也是观察过的,这人衣着是偏于士绅一流,在街上走动时不少人对他拱手行礼,这人也一一答礼,身份地位不低,为人又谦和,张瀚这才挑了他问话,这一问一答,果然效果不差。

    张学曾看看张瀚,问道:“你父亲如何了?”

    “家父已经离世好几年了……”

    “唉,果然。”张学曾跌足道:“你父亲当年来就是报丧,也有归宗的意思,可惜这事没有办成,当年……算了,当年的事不必多提,你要和我说清楚,这一次回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三叔公倒真是热心肠,张瀚自也不会隐瞒,将所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

    伦敦公爵书友,关于和买铺行的事我并没有夸张,有不少资料,当时人的记录更是触目惊心。我在书里有隆武帝的话,隆武生活经历复杂,不象崇祯长在深宫,容易被人哄骗,他对铺行的事认识就很深刻,可惜他已经是落日余辉。

 第二十一章 跪祠堂

    “事情倒是不大。”张学曾叹道:“若你们这一支当年没有和族里闹翻,这只是一件小事,咱蒲州张家虽然没有凤磐公在时那么显赫,却也不是一般人家,一个参将和清军厅同知这样的佐杂官想对付咱,那是笑话。京里你还有个叔公当小京卿,地方上还有几个叔父辈是府县正印,随便找上一位,一封书信过去,这事也就算解决了。然而这事,没有二太爷肯,你是绝然办不成的。”

    “二太爷,还在记恨当年的事么?”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张学曾一边引着张瀚等人往大本堂走,一边感慨道:“当初可能是家族公事上起了争执,后来就是意气之争,再下来就是兄弟情谊也荡然无存了吧。”

    “三叔公可知道为了何事?”

    “应该是为了海贸的事。”张学曾倒还真是包打听,笑道:“可能你不知道,嘉靖到隆庆,再到万历年间,朝廷有过海运和漕运之争,后来海运虽废,海贸却是放开,大为兴盛,咱家在扬州也有生意,当年你祖父力争族中投入重金,派人到南京去参与海贸之事,二太爷却不同意此事,后来兄弟二人就是因着此事翻脸成仇了。”

    张瀚一阵默然。

    想不到自己祖父还有这般远见和眼光,可惜蒲州张家这样在山西根深蒂固的家族很难下这种决心,待此时倒是有不少山西盐商转为海商,可惜在海上势力是怎么也不能和江南还有福建广州比了。

    明末时,唯一有机会以海商身份席卷天下的就是福建人郑芝龙,他的儿子郑成功都差着火候,舰船过千艘,在南洋确定贸易规则,在台湾建立势力,有半个福建,私兵十余万,资财过千万,这样的实力,不在南明朝廷之下,可惜郑芝龙越老胆越小,半世英雄,到了成了狗熊。

    张瀚不禁遥想,如果自己祖父真的被支持到江南经营海商之事,现在又是如何?

    “总之,此事很难。”张学曾看看张瀚,说道:“恐怕你会无功而返。可惜我的身份只是秀才,若我是举人,这事我就顺手帮你做了。”

    “多谢三叔公有心。”张瀚也知此事极难,还是道:“事在人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二太爷会帮我们的。”

    ……

    张瀚的打算完全落了空。

    准备了一肚皮的说词没用上,打算执礼甚恭,叫张辇太爷找回面子的想法也没办法实现,帖子投进去后,里头原帖奉还,张辇压根就不见他。

    张学曾代张瀚进去,结果被张辇骂了出来,也是闹了个灰头土脸,最终满脸没趣的走了。

    梁宏和梁兴杨秋三人蹲在大门前,几天奔波各人都累了,坐在墙根晒太阳等消息,待看到张瀚连门也进不去,梁兴和杨秋脸上显露出怒气,梁宏劝道:“几十年的恩怨,也没这么容易了结,咱们托那个三叔公多请一些人说情就是。”

    张瀚咬着牙,摇头道:“这样耽搁时间太久,也未必有用。”

    张辇看来是脾气十分固执的人,要不然当年亲兄弟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张四维这一支的尊长,族中地位很高,想劝服这样的固执老头,正常的办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梁宏等人都在等着张瀚的决断,到底是等下去,用水磨功夫试试看,还是再试试别的办法,总之这事别人拿不出什么主张来,也不可能替张瀚做主。

    张瀚低头沉思了一会,他遇到大事向来不慌乱,看似果决,但在下决定之前都是前思后想,并不冒失,而一旦下定决心就百折不回。

    家中尚被围着,可想而知清军厅那些胥吏不会这么放着张家不管,种种手段必定会使上,商号那边刚刚有点起色,一旦这消息传扬开,张瀚这个少东又不在,店里人心一散,生意必定大受影响。

    短时间内影响不大,时间久了,和裕升就完了。

    这个店铺是他安身立命,大展宏图的基础,怎么能就这样完了?

    张瀚看看梁宏,眼中满是寒光:“既然这大太爷不吃软的,那么只能来硬的了。”

    “来硬的?”梁宏一惊,劝道:“少东主你可别犯糊涂,咱这几个人在这里能做什么事?”

    梁兴和杨秋倒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这些喇虎不怕惹事,只有有利可图,天天惹事打架也无妨。

    “当然不是打进门去,还没到那一步……三柜你想差了。”

    张瀚定了主张,脸上神色倒是轻松的多,当下将自己盘算向梁宏等人一五一十说了,梁宏等人听的只是点头,看向张瀚的眼光也是变的大为不同。

    待张瀚一人先走后,梁兴向着梁宏道:“老叔,俺们这种只会抡拳头的人,遇到你们少东这样的,稍不小心就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梁宏道:“少东骨子里是宽厚人,你们看他在店里行事就知道了。”

    杨秋在一旁笑道:“是不是宽厚人也不和咱相关,只要这一趟不少给银子就成。”

    众人说着就分头去准备,这时还是上午,到了响午前后,各人吃饱喝足,然后一路到得蒲州张家的祠堂之前,张瀚到了,便是在正中一跪。

    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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