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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节

大明1617-第10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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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的草原都笼罩在雨幕之中,整个草原只剩下一点点不起眼的枯黄,夹杂在那些新绿之中。

    远处有隐约的山峦和在风中飘动着的树林,经过漫长的冬季,深山也好象从严冬里苏醒过来了,绿意盎然,野兽时不时的在雨中发出嘶吼,鸟儿也在远处的林梢上鸣叫着。

    程本直根本不会理会祖可法等人发的牢骚,巡抚军门的严令之下,连祖大寿都得凛然遵从,更不要叫祖可法这样的小喽罗般的中层将领了。

    在马背上往前伸着手,顾不得雨水从油衣的缝隙中打湿了衣袍的袍角,程本直大笑道:“可法老弟,今年看来能是个丰年。”

    “嗯,但愿如此,不,一定如赞画所言。”

    祖可法只能凑趣,他知道现在下雨已经迟了,这场雨毫无用处。

    天地间似乎所有一切都是潮湿的,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人们裹在油衣里头,很多人觉得身上阴寒,不少人感冒了,不停的流着鼻涕,打着喷嚏。

    这样的天气最好就是留在家里,天气还很冷,烤着火盆抽着烟锅,要么就躲在被窝里,或是到赌场里玩几把,要么去茶馆喝茶听书,舒舒服服的消磨一天。

    但上命不由人……祖可法一边敷衍着兴致颇高的程本直,一边颇为阴郁的想着。

    随员中还有几个巡抚派过来的幕僚人员,地位在程本直之下,一切也只是听从吩咐而已。

    但从这一点来看巡抚军门对这一次的出使真的是势在必得。

    最少一定要得到科尔沁和巴林,奈曼,敖汉,当然还有察哈尔本部的承诺。

    一旦有了和蒙古的和约,袁崇焕就可以对朝廷有所交代,同时拿这个去和女真人谈。

    “程赞画,”祖可法凑过来,小声道:“从义州卫离开时,我听说和记内部有不小的争执,似乎吵的很厉害。”

    “嗯。”程本直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不过不妨事。”

    程本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也轻声道:“其首领杨二,功利心颇重,人就怕没有所求,只要有所求,就象烈马套上笼头,只能任人摆布。”

    祖可法哈哈一笑,说道:“程赞画看来象是花从中的老手,令人佩服。”

    程本直冷冷看了祖可法一眼,说道:“可法说话要慎重,不可随意就脱口而出。”

    祖可法一滞,拱手道:“是末将失言,赞画莫怪。”

    “嗯。”

    程本直没有试图挽回与祖可法之间的尴尬关系,事实上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多次了。就算相谈再欢,只要祖可法有一点越规矩的地方,程本直都会很不客气的加以训斥,弄的祖可法相当的狼狈。

    “哼。”程本直看着一脸不悦之色的祖可法,心中冷笑着道:“此辈武夫,与小人一样,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还是军门大人说的对,要对彼辈保持距离,示之以威严,要压制住他们。要文制武,而不能叫武夫爬到文官头上。嗯,这一点心得,我一定要牢牢记得,将来到地方上为官,定然用的上这些心得。”

    雨幕之中,再无人说话,只有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地面的声响,也不停的打在骑士们的油布之上,发出更大的响声。

    傍晚时分,雨变小了,骑兵们开始在湿漉漉的草皮上搭建帐篷,都是低矮的牛皮帐篷,垫上油布之后勉强可以躺下休息。

    所有人都疲惫的要死,几个巡抚衙门出来的人却吆喝着内丁烧开水,热饭。

    看到柴火点不着,巡抚衙门跟出来的人劈头骂起来:“这柴是湿的,怎么点火?”

    一群内丁无奈之下只能骑马去附近的林子里砍柴,劈回来的木柴都浸透了雨水,湿漉漉的不能引火。

    一个内丁千总大小也是五品武官,却被迫带着人干这下人的勾当,气的面色铁青。

    “这个我不管。”一个程本直的长随瞪眼道:“难道叫我家老爷不泡脚就睡觉,没有热水,热饭,老爷怎么用?”

    内丁们怒气满腔,却也不敢顶撞这些巡抚身边的人,谁知道哪个会在巡抚面门说几句不好听的,到时候祖大寿顶不住,还是会拿他们发作,轻则训斥,重则鞭打之后撵到前方驻守,为了一口闲气,不值当的。

    更多的内丁盘腿坐在草和泥混杂的湿地上,脸上和头上还不停的落着雨丝,他们原本很饿,嚼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吃的十分香甜,但此时此刻,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吃的下去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 生火

    “人家和记当官的也没有这么摆谱的。”

    “那个成方,麾下几万壮丁几千披甲,还不是天天背着手笑眯眯的在义州卫城里走动,见人就点头打招呼。”

    “人家军官还替士兵打饭,兵开动了当官的才开始吃饭。”

    “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人。”

    和记倒没有弄什么官兵平等,阶级不管人的主观意愿如何都是客观存在的。别说旁人,叫张瀚和那些黄牙齿有口臭脚臭浑身汗臭的新兵挤一个帐篷,吃饭睡觉都在一处,张瀚自己本人肯定都不太愿意,当然也不能勉强别人。

    但和记的官兵阶级也相当的不明显,主要和记还是一个公司,张瀚又向来不喜欢摆架子。同时大家都有公司的分红,无非是士兵少一些,军官多一些,就是这么一点区别。

    退役之后,士兵一样能过的很舒服,很有尊严。

    加上文化教育课程的推广,最普通的士兵也会活的相当有尊严,无形之中造成了相对要平等的多的关系。

    而大明那边就是彻底的人身依附关系,虽然比女真人的奴隶关系完全不同,可毕竟也是等级分明,相当森严,一个小兵要跪着和千总说话,可是千总也要跪着和游击说话,而游击就得跪着和总兵说话,总兵就得跪着和巡抚说话,巡抚要跪着说话的就是朝中的权贵了,比如魏忠贤,比如顾秉谦,比如皇帝。

    和记的内在关系更轻松,更平等一些。

    大家都象是签了长约的伙计,不同的就是有人种地,有人行商,有人则替老板骑马打仗,打下的地盘获得的好处,张瀚这个老板拿最大头,底下的人也是人人有份。

    无形之中,和记的内部氛围就要轻松许多,加上张瀚在组建团练之初的一些规矩也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于是在祖府内丁们的眼中,和记团练的氛围就令人相当的羡慕了。

    “怎么回事?”程本直刚到帐篷里躺下,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长随替他揉捏着酸软的腿部和腰部的肌肉,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响,无奈之下起身来看看,脸色当然就难看的很了。

    内丁千总上前跪下,整条腿浸在泥地和雨水之中,千总仰着脸回话,顾不得雨水打在脸上,虽然相当的狼狈,不过还是十分的恭谨小意。

    “回赞画大人,贵纲纪要我们升火煮饭烧水,可是这柴都湿透了,实在是没法儿……”

    “哦,这么一丁点的小事也值得吵。”程本直一阵烦燥,白天辛苦也罢了,晚上连口热水和热饭也吃不上,这就叫他有些烦燥了。

    几百人跟着,居然这么一点供给也不成,是真的办不到,还是没有心思敷衍他这个上差?

    程本直的眼冷冷的瞟了祖可法一眼,如果这姓祖的真的敢这么怠慢,等回去之后,有的是办法慢慢料理他。

    祖家的人才多的是,祖大寿,祖大乐等人还够格在自己跟前说上话,这个祖可法不过是内丁改姓出身,居然也敢和自己拿大?

    这么一道眼神瞟过来,祖可法立刻醒悟,自己此前看热闹的心思实在要不得。

    当下大步而行,军靴在草皮和雨地里趟着水,打湿了衣袍下摆,祖可法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到那个千总面前,祖可法立刻斥道:“油布里不是带着有一些干草,晒干了的又防着水,你们用油布费力搭个帐篷,然后用干草引火,有多少火升不起来。”

    内丁千总无奈,只得答应着,这边厢几个巡抚的亲随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个个冷着脸甩着闲话,把这些祖府内丁气了个半死。

    他们平时也是细酒肥羊,上头也是拿他们当自家人来恩养,平时都是要给脸面的。

    不是说改姓当了内丁就是奴才,事实上他们比一般的营兵和武将都要尊贵的多。

    普通的内丁都得比的过一个百户总旗,内丁里的军官们,就算是外头的参将游击们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拉手说几句亲热的话,谁成想这一次外差出下来,挨苦受累不说,还得受气!

    “他娘的真是不想伺候这差事了。”

    “谁比谁娇贵点?咱们祖家的家丁比谁差了?”

    “没法儿,忍着吧,人家是巡抚军门身边的人,咱们家总爷都得看那姓程的眼色……”

    七嘴八舌的低声抱怨着,好歹也是用祖可法的办法把火升了起来,内丁千总回过味来,又塞了一些银子给那些长随伴当,算是把对方给哄好了,双方约好了,回到宁远之后就找个酒楼,好好喝两盅,把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到时候一杯酒全抹了。

    “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差事……”把热水热食热毛巾把全送进程本直的帐篷,内丁千总感觉自己全身都是酸软的,这差事真不容易,比上阵搏杀还要难的多。

    “明天会换人的……”祖可法也不太高兴,这么困难的局面大伙忍忍就算了,程本直还这么摆谱,可祖可法也知道,为着这一点小事不能得罪这程先生,不太值当。要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和程本直起了争执,闹的不太愉快,回去之后怕是连祖大寿都饶不过自己。

    好在军官有好多个,轮流换人,一人一天伺候差事,把程本直和巡抚行辕派过来的人都糊弄好了,也不会叫大伙儿的怨气积累到无可压制的地步。

    好不容易伺候好了这些大爷,天还没黑,各个帐篷里都是鼾声大作。

    祖可法打算轮流派一些哨骑出去哨探,可看看兄弟们的模样,也就作罢了事。

    此处已经是近科尔沁地方,白天偶然还看过几个放牧经过的蒙古人,远远就避开了去,估计要遇到大队的科尔沁人还需要有一段时间。

    在西北方向就是科尔沁沙地,地方很大,很少有人在沙地里活动,东南方向就是格勒珠尔根城,越往那边走蒙古人就越密集,迟早会遇到几十个毡包聚集小型聚居区,到时候可以找到一群零散放牧的牧民,叫他们把消息给传递过去。

    程本直相信蒙古人不蠢,只要知道是大明使臣过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跑出来迎接,毕竟大明使臣带来的不是刀枪,而是粮食和银两。

    有了充足的粮食,程本直和袁崇焕的底气十分充足,也是程本直敢踏上这次旅程的最大的底气。

    哪怕是和记,程本直也有相当的自信面对,和记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到大量的粮食来拉拢这些大大小小的北虏部落。

    帐篷里,睡梦之中,似乎程本直也发出了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汉之班超,似乎也不过如此呢……

    ……

    天明时分雨终于停了下来。

    连续一天的大雨在傍晚时转成小雨,然后在半夜时就停了。

    雨打在帐篷上的声响象是在内地时打在芭蕉叶上,或是打在梧桐叶上的声响,雨水轻轻的洗涮着世间所有的一切,等张献忠掀开帐篷门走出来的时候,感觉世间一切都是被清洗过一次,一切的景致都是无比的清晰,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无比。

    这种天色微明的时分很多人还在好梦之中,但猎骑兵和所有的军官们都已经陆续起身,并且不少人早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底下是松软的草皮,还好相当厚实,不至于被雨水泡了一天之后就走一步踩出一脚泥。

    不远处是蕃兵们的帐篷区,里头也是一片嘈杂,蕃兵们也很能吃苦,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早晨都是早早就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这样的条件下当然没有办法升火做饭,也没有随行的炊车和辎兵,所有人都自己设法烧一些热水,配着罐头或干饼子,还有猪肉和羊肉熏干后制成的肉条,也有一些熏制好的鸭腿肉,简单的加热之后就成了美食。

    张献忠把一个罐头放在迸着火星的灰堆里,片刻之后就取了出来,罐头已经热的发烫了。

    巴儿虎从蕃骑营区走过来,看看张献忠的罐头内容,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老巴,别客气,拿你的饼子过来一起吃。”

    蕃骑们的供给肯定不能和猎骑兵们比,就算是千户也强不到哪去。

    这些天下来,彼此都相处的十分熟悉了,巴儿虎也不和张献忠客气,拿着几块干饼子,大步走过来,也不顾地上还有水迹,盘腿坐在地上,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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