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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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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他们下来,咱的家伙才能使上劲。”
  邵虎把命令传下去以后,看着帮徒们全都匿好,自己又趴回章龙身边,“大哥,看这架势,不搬救兵怕是撤不出去了。”
  章龙说:“咱不听好人劝,这叫自作自受,往哪儿搬救兵去?撤不出去就拼了,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刚一跃起身子,一梭子枪弹把他打成蜂窝,倒在邵虎怀里。邵虎抱着章龙滚下堤坡,堤坡上留下一丈多长的血迹。邵虎使劲摇晃着章龙,“大哥!大哥!!”
  章龙睁圆两只眼睛,“兄弟,怎么没人来救咱呀……” 头一歪,死了。
  就在这时,河对岸传来枪声,扒在桥上射击的伪军纷纷倒下,邵虎朝河对岸望去,只见 何太厚双手打枪指挥着一支队伍向炮楼迂回。邵虎激动地喊叫起来,“弟兄们,何先生救咱们来啦!”
  
  
 
 
正文 四十三回青帮折戟运柴路;群英大战杨柳青四
  
  
  再说老铁,今天真的成了神行太保,一口气跑到小河子哨卡,还没来得及说情况,只听杨柳青方向响起了枪声。起初,老铁以为兴许王警长押到了杨柳青,凭王警长的功夫逃脱出来跟敌人干上了。一想太离谱,便问小四德子:“枪响多长时间了?”小四德子说:“有一阵子了。”
  老铁眼珠子一瞪,“响了一阵子还愣着,刘二狗看家,你去扛一箱子子弹,跟我来!”说着,冲进草坯房,把机枪扛出来了。这时,忽见小河子对岸,何太厚、德旺不知打哪儿过去的,正率领着二十一里堡的一帮徒子徒孙,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朝着杨柳青方向奔跑。
  小四德子扛着子弹箱,跟在老铁身后,面对小河子上面的薄冰一愣,老铁提起一口气,踏上薄冰几步跨上对岸。小四德子知道他使上了轻功,自己也不含糊,扛着子弹箱子也踏上冰面,也是几步跨上岸去,只是冰面不时地塌陷,端得是险象横生。
  何太厚指挥着德旺的一帮徒子徒孙冲上大桥,居然把桥上的伪军尽数赶回河对岸,也就是邵虎车队一侧。邵虎看到救兵来了,跃起身子一手打枪,顺手捡起一把大刀,“冲啊!”帮徒们一哄而起,企图冲进炮楼里面去。这才叫拿着鸡蛋碰石头,邵虎首先被枪弹击中。压制住邵虎这面,炮楼上的机枪又扫向桥面,何太厚被迫命令队伍后撤。
  德旺脱掉外衣,大吼一声:“该咱爷儿们露一鼻子了!”使出一身轻功,踏着开河的流冰跃过运河。小二德子、小三德子扛过“德”字中幡,将一捆手榴弹扎在顶端,随着师父来到岗楼下面。恰在此时,老铁、小四德子赶到,何太厚指挥机枪:“俺护,狠狠地打!”
  老铁端着机枪向炮楼射击,关键时刻,刘神钟带着他的静海县大队,说是县大队空有其名,论武器装备跟西河几个县没法比,百十号人,顶戗的硬家伙只有十几杆三八大盖。刘神钟亲率三十多号有战斗经验的,前来支援何太厚,其余的人,动员了铁道沿线的好几千口子村民,去扒独流车站上下线的铁道。
  百团大战的时候,老百姓学会了怎么扒铁道,那都是黑晌,成绩不是很显著。现在大白天去扒铁道,看得清楚干得明白,叫着口号一铆劲儿,连着枕木足足掀翻十几里地。扒铁道烧枕木已经不是嘛新鲜事了,杨柳青这边战事紧,还是说说这边吧。
  尽管硬家伙少火力差点,刘神钟会组织,加上残留下的帮徒火力,瞄准炮楼的枪眼搂火,一下子构成威胁。老铁的机枪发挥了极大作用,李元文被迫从楼顶子退到里面去了,老何指挥膂力好的,把一颗颗手榴弹扔向炮楼子。
  德旺在小二德子、小三德子护卫下,扛着中幡接近炮楼。中幡大旗展开,红色狼牙旗巨大的“德”字分外夺目,旗面上立即出现无数弹孔。
  小二德子、小三德子真以为自己钢筋铁骨了,拿着肉身子阻挡射来的子弹,豁着性命护住师父。德旺一跃而起将中幡高高抛起来,这是他一生最精彩的表演,中幡抛出去的同时,扯断用牛筋老弦连接的手榴弹引线,十余枚手榴弹落在炮楼顶子上。只听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炮楼顶子掀了盖子。小二德子、小三德子含笑倒在师父怀里。 
  何太厚从桥面上跃起,一声怒吼,“冲啊!”
  没等两岸的队伍发起冲锋,在岗楼浓烟滚滚的残垣处,李元文朝天打了一枪,“何太厚,你睁眼看看!”赖五和强子在浓烟中,被伪军押着显露出身影。两个小伙子全都不含糊,赖五喊着:“何大叔,德旺爷,不要管我,把岗楼子炸了!”强子挣扎着也喊:“不能放过李元文这个汉奸呀!”李元文一枪打中强子,强子从半截炮楼上栽了下来。
  强子很顽强,挣扎着朝何太厚爬着,桥面上拖着长长血迹。
  李元文声嘶力竭地喊叫:“何太厚,你要不撤回去,我就把这小子大卸八块!”赖五朝李元文撞头,“何大叔,不要管我,冲啊!”
  老铁跑过来在何太厚耳边说道,“猪饭援军马上就到,两头一夹,咱就让人家包饺子了。”
  眼下没有正规的队伍,恋战下去没有好处,何太厚站起身子,“李元文你听着,今天放你一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肯定逃不出老百姓的手心!”
  李元文看到何太厚率领他的人马后撤,得意的嚷嚷:“你先看看自己吧,究竟逃不出谁的手心,还不一定呢。”何太厚放眼望去,运河两岸似乎到处都有枪声,到处可见烽烟滚滚。
  老铁和小四德子回到小河子哨卡,留守的保安队员,全都倒在血泊之中。望着死去的弟兄,老铁周身热血翻滚。小四德子露出恐怖之色,“老铁队长,多亏跟你去了杨柳青。”
  老铁踢开草坯房,几具尸体东倒西歪,一只血手慢慢抬起来,攥住小四德子的脚脖子,小四德子惊叫起来。老铁赶紧蹲下,抱住刘二狗,“兄弟,谁干的!”
  刘二狗断断续续的说:“猪饭,……保安队全完了,王警长还……在县城……”头一歪,瞪着两眼断了气。
  老铁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估计现在猪饭还没有返回去,跟小四德子说:“有种跟我杀回去,把王警长救出来!”面对现状,小四德子没有别的选择,带上使唤家伙,轻装简从随老铁直奔县城。
  激愤之下,老铁和小四德子的潜能,得到充分调动和发挥,尽管大街上游哨如梭,在夜色掩护下二人如入无人之境。当时乃至以后的十几年,县城是没有电力的,赶上月黑夜,路上绝无行人,今天就是如斯的夜晚。更奇怪的,鬼子的摩电也停了,探照灯也成了瞎子。大概鬼子全让猪饭带走了,站岗的竟然是从杨柳青来的皇协军。
  以前曾经交代过,杨柳青的白脖儿汉奸,不管嘛字号,全都喜欢戴日本战斗帽,白天他们从装甲车下来,不知细情的人还以为都是小鬼子呢。管他是个嘛身份,站那儿碍事就不能留着,小四德子上去一拳油锤灌顶,这小子摊在原地不动了。
  二人摸到关押室外,看守也是皇协军,满口杨柳青口音,“谁呀,不老实站岗,总往这溜达吗?”小四德子抄后路,老铁迎了上去,静海口音跟杨柳青没嘛区别,便说:“借个火,抽根烟。”
  看守掏着洋火,“猪饭他们眼看就回来,你还……”话说一半,小四德子就从背后下了刀子,老铁迅速搜出钥匙,打开关押室的门,将守卫拖了进去。
  小四德子用刀子割断王警长手臂上的绳子,王警长见老铁来了,百感交集,“咱们下手晚了。”老铁扶起王警长,“嘛话别说了,趁着猪饭没回来赶紧走!”
  小四德子扒着门向外望了望,突然返过身来,“坏了,咱们出不去了,猪饭回来了。”
  老铁递给王警长一把手枪顶上子弹,小四德子不知为嘛,哆嗦着挪不动步。王警长踹了小四德子一脚,“亏你还是德旺的徒弟,跟着我冲!”说罢,与老铁率先冲了出去。小四德子见猪饭的人马,潮水般涌进院子,将守卫的步枪捡起来拿进囚室,关上铁门没有跟出去。
  小四德子卸下看守步枪上的刺刀,在身上试了几个地方,最后双手紧握刺刀,两眼一闭猛地扎在大腿上,鲜血涌了出来。拨出刺刀,又将刺刀扎在守卫的胸口上,自己躺在一边。
  猪饭率领鬼子涌进院子,见两个人迎面扑来,大叫:“情况的有!”话没落音,脑门中弹倒下,院内大乱。不大工夫探照灯亮了,不等光柱照过来,老铁抬手击灭探照灯,顿时枪声乱成一锅粥。
  老铁紧护着王警长冲出院子,大街上也是乱作一团。门前恰有一辆电驴子没有熄火, 老铁跳上去大叫:“冲进去,快救猪饭太君。”然后把三轮摩托挂上挡,王警长跳上摩托问:“小四德子呢?”老铁不理王警长,开足马力迎面冲向一群伪军,转眼消失在茫茫夜空。
  何太厚、德旺率领一帮后生们,带着各种家伙一窝蜂似的离开村子,惊动了二十一里堡的男女老少。村民们惶恐不安地拥到村口,遥望杨柳青方向,夕阳西下的时候,依稀可见远处硝烟滚滚。正当人们为老少爷们提心吊胆的时候,小河子哨卡又突然响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枪声很近,就跟响在耳朵边上一样,好在响了一阵平息了。
  花筱翠跟在人群后头,听不出名堂,离开人群独自朝家走去,经过所谓的村公所时,无意中发现在院门口,有两人说话。那个男的花筱翠认识,那不是英杰吗,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只见英杰掏出一封信交给白蝴蝶,“这是白老头托人捎来的信,你可就这么一个老父亲了,好自为之吧。杨柳青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不久留了。”花筱翠觉得蹊跷,不由得躲了起来。
  白蝴蝶接过信来哭声哭腔地说:“多谢大管家了,麻烦你老给俺爹捎句话回去,让他老人家,忘了俺这个不孝的闺女吧!”听到这里,花筱翠浑身起鸡皮疙瘩,啊?这位师奶奶,不是扬磕巴的媳妇吉半乳呀,原来是白蝴蝶冒充的!
  
  
 
 
正文 四十四回独流镇重操旧业;天津城四面楚歌一
  
  
  杨柳青这场意外的战斗,不仅造成多人伤亡、造成独流“广”字堂的覆灭,还影响了整个天津外围的战斗部署。最让何太厚自责的,赖五落入敌手,王警长跟老铁下落不明。
  运河东岸的战场,由刘神钟的县大队负责打扫,残留的帮徒自愿归到刘神钟名下。虽然杨柳青这场战斗失利,但是,这场战斗产生的影响很积极,静海县大队得到了补充和壮大。许多青壮年抗日热情空前高涨,纷纷要求加入队伍,这是刘神钟始料不及的。
  当吴易公得知,何太厚为了搭救章龙邵虎,居然带领一帮乡民攻打杨柳青炮楼,当即决定迟缓向韩家墅的进发,亲自带领一个排前往增援。在二十一里堡,好不容易渡过河去,何太厚已经带着残兵败将狼狈而归。这个结局,则是许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村外的乱葬岗子,紧挨着煎饼秃的坟头,多了两座新坟,写着小二德子、小三德子名字的墓板竖在坟前。何太厚伤心地站在墓前,始终一句话不说,他内心的自责无法用语言表达。抬头望去,吴易公带来的队伍整齐地站在大堤上,朝墓地的方向列队致哀。
  德旺脑袋缠着纱布,由白蝴蝶搀扶着来到何太厚面前,何太厚只跟他握住手使劲摇了摇几下,追赶队伍去了。队伍开始陆续渡河,花筱翠喊叫着从村里跑出来,声嘶力竭地喊叫:“强子,强子!”
  身负重伤的强子,企图从担架上欠起身子,“婶子,是你老哇!”
  花筱翠扶着担架泣不成声,“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可是……”
  强子安慰她,“婶子别难过,何大叔让我也来认亲,从今往后你老就是我的亲人了。”
  花筱翠搂着强子,扑在担架上,“强子呀,你可一定好生生的呀!”
  何太厚拉起花筱翠,“回去吧,队伍该出发了。”
  花筱翠抬起头,“他大叔,您可一定把我的儿救出来呀!”说着跪了下去。
  何太厚除了自责,内心也烦恼赖五不听话,“赖五违抗军令,打乱了部队的部署,犯了严重的错误,给乡亲和部队造成严重的损失!”
  花筱翠乞求何太厚,“他还是个孩子,往后还要靠大叔规矩,无论如何把他救出来呀!”
  何太厚扶起花筱翠,以信任的目光盯住她,“斗争很复杂,你要从煎饼秃的案子中,迅速解脱出来,为抗战再尽一把力。” 
  强子小声对花筱翠说:“婶子,刚才我看见白老头的闺女了,白蝴蝶就在村里。人心隔肚皮,你老千万要留神呀。”
  何太厚再次嘱咐花筱翠,“你眼前有很多困难,一定要坚信群众会分辨是非,知道谁是好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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