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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宫倾-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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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想哭,哭会让他们坠入更深的劫难中,这是我不想的,也是不愿的,我只能选择沉默,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如今,就让伤害来得更小一些吧,对睿思也好,对逸如也好。
于是,睿思又回到了我身边,没有问我那天为什么晕倒,同样的,也没有人问他怎么又回来了。邝逸如、徐文彬和王简芷如是,文芝、文兰也如是,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一般,只是这平静的表面下,又掩盖了多少暗涌的风波呢?
我照旧出宫,时间过得很快,开科取试的日子逐渐临近,各地官员举荐的考生陆续涌来京城,茶馆、酒楼一时也都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考生,随处可见,我暗中留意,却不免失望,其中高粱纨绔之多,实在超乎想象。而不少绿林出身的江湖人,也不知打通了怎样的关节,拿到了举荐的牌子。文武合一的考试,若是先武后文,那结果,简直不可想象。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这些人考不中的,殿下还担心什么?”自宫外回来,我一直沉默不语,简芷便安慰我,“这些人也想当驸马,那不是笑话吗?”
的确,这些人是考不中的,准确说,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可能考中,只是,朝廷下旨,要的是举荐人才,结果四品以上的官员,就举荐了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殿下忧虑怎么是这个,你不动脑子就别瞎说。”文彬推了简芷一把,让他闭嘴。
“就你们懂,你们想的多,我是榆木脑袋行了吧。” 简芷噘嘴,站到一边,一副你们懂就说的样子。
“这次考试,本来是要为国甄选良才,以为所用,然而,我们连日观察,拿到举荐牌子的尽是些不入流的人,说明举荐他们的人存了私心或受了好处,拿国事如同儿戏,这……”逸如皱眉,忍下了最后一句定语。
“拿国事如同儿戏,文官重私利,武官贪富贵,长此以往,不必瓦剌来攻,怕只怕,我们自己已经先乱了。”我接下他的话。
“那怎么办?”简芷心直口快,“咱也不能让这些个人小人得了志,扰乱朝纲,祸害百姓,算了,不如我们都去考试,把这些混帐东西比下去,这样就好了。”
“噗嗤!”不待我们几个人说话,已经有笑声自门口传来。
“鬼鬼祟祟的,成什么样子。”我坐下,对门口说,话声不落,文兰已经拉着文芝过来,两姐妹笑得脸红红的,也不行礼,直接就对简芷说:“说话也不知道害臊,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指望把别人比下去,到时候不要名落孙山欲哭无泪下不了台就好了。”
“你小瞧人,我要是考在前面呢?” 简芷急了,他一急,脸同脖子就一起发红。
“你要是考了前几名,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样?”文兰也不省油,凑上两步,也把头抬得高高的,口气很大。
“你说的,殿下,您给我做个见证。” 简芷说。
就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就被这两个家伙给轻描淡写的代过了,我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高兴。不过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的,我转而命文彬去查一下这些举子的资料,每个人的来历身份,要细的调查,不能马虎,同时,也调查举荐他们的人,把资料一并记录在案。朝廷如今的局面,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过处理这些人也要有轻重缓急,若是眼下执掌着朝廷六部的这些大人们,也举荐了些不该举荐的人,那么,眼下是再不能姑息他们了,当然,一切还要等到考试的时候才知道。
38傍晚,我去给父皇请安,父皇正在考虑试题和主考的官员。
我说了文彬同简芷也要参加考试的事情,父皇没有反对,他们是亲贵子弟,不必有人举荐。
“父皇,儿臣听说,科场舞弊,是历年都不能避免的事情,这传言,可是属实。”我故意问父皇。
“这个……”父皇叹了口气,“历朝历代都有大的科场舞弊案,不过多半都会事发,宁儿不必太担心。”
“儿臣怎么会不担心,儿臣还记得,父皇要选今科的状元给儿臣当驸马呢,外一他是舞弊得来的状元,到时候,要儿臣如何自处呢?”我拉着父皇的衣袖,又拉又摇晃。
“那宁儿怎么说?”父皇只能笑笑,“宁儿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想到了,只是,不知道父皇肯不肯。”我笑,倚在父皇的椅子边上。
“说来听听。”父皇说。
“先文后武要是今年的规矩,文考嘛,进场的搜身什么的仍旧不可免,儿臣请命,要亲自当这届的一个考官。”我说。
“胡闹!”父皇皱眉,“就没听说过,堂堂公主去当考官的。”
“父皇,你刚刚还说听我说的,现在人家才开始说,你就责备人家。”我起身,跺脚撒娇。
“好好好,父皇错了,父皇听你说还不行。”父皇没办法,只能反过来安慰我。
“那你不许打断人家。”我说,见父皇点头,才继续,“考题不事先给出,到了考生都进了场,您在亲自出一道试题,这样,事先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也就不能预先准备,比较容易见出考生的真功夫。“
“主意不错。”父皇点头,“然后呢?”
“阅卷也是关键,所以要找刚直的人做主考,然后,严密的封锁阅卷的现场,不让他们与外面通消息。”
“再然后呢?”
“再然后,举荐了庸才的官员,父皇心里要有个数,这样的人,拿朝廷的大事当作儿戏,把父皇的旨意全不放在心上,是为不忠,将来难保不做出什么犯上作乱的大事,父皇要有个准备,找个机会,该贬该处理的,不能再拖了。”我说。
“……”父皇很有一阵子没有开口,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孩子,谈何容易呢?”
“父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天下,是咱们朱家的天下,我们循序渐进,不会有事的。”我知道父皇的性格懦弱而胆小,不然也不会一天天坐视王振作大了,只是,如今情势危机,非常的时候,总要有些非常的手段。
“宁儿,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子呢?”这是父皇又一次感慨。
“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子,父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儿臣还懂,咱们如今,可不能再姑息他们了,”我说着,重重跪在地上。
“父皇明白,这样吧,一切等考试结果出来再看,到时候,你是女孩子,也不能露面,朕看王睿思做事很缜密,这件事情,一旦证据确实,朕许你,叫他彻查就是了。”父皇说完,示意我退下,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能暗自感叹,原来,这就是帝王之道。  
第二天早朝,父皇仍旧没有对科考的事情有任何明确的表态,来回话的侍卫一走,我不免有些忐忑,只是想了想,现在不说却也好,到时候给那些考生来个突然袭击,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就知道了,何况,现在不提,也可以避免朝廷上一切无谓的反对,当然,也免得那些大臣狗急跳墙,再想什么歪招。
悠悠荡荡又过了几日,父皇诏我过去,母亲却也在,早有小太监捧着托盘过来,掀开一看,赫然是一把大大的钥匙,父皇说是我十五岁的成年礼物。
一把大钥匙,自然是要开一把大锁的,我左右看了看,这样大的钥匙,倒同开宫门的钥匙大小相仿,难道是又赐给我一座新宫殿?只是,如今各宫各殿都住着人,不应该呀。
“父皇,儿臣不要猜哑谜,这是什么呀?”我问。
“傻孩子,还不谢谢你父皇,”母亲笑吟吟的说:“你成天总往外跑,你父皇如今就赐你一座公主府,如今里面已经收拾整理好了,只等你这个正经主子去瞧了。”
“真的?”我一喜,成年赐府出宫别居,历来是皇子才有的待遇,公主出嫁虽然也有赐府的,但那要等到正式婚配时才有,想不到,我倒先有了府邸。
“你父皇亲自绘的图纸,哪里还有假,还不谢谢父皇。”母亲催促我。
“宁儿不要,是不是宁儿做错了什么惹父皇不高兴,父皇才要早早把我赶出去?”我却不谢,只几步过去,拉着父皇的衣袖,摇晃的同时,身子也跟着左摇右晃。
“傻孩子,父皇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把你赶出去,那里就是先给你,等你成了亲再住的,不过眼下你总在外头玩,市井怎么是你常待的地方,自己有个屋子,白天你在宫里腻烦了,就去那里呆着,人手父皇给你安排好了,一应比照宫里的规矩,就当你白天多个玩的地方好了。”父皇笑哈哈的,拍了拍我的手。
“父皇最好了。”我大喜,挤到龙椅的边上,靠着父皇,心里开始盘算房间如何的布局了。
“这孩子,越大越没了规矩!”母亲笑着数落我一句,见父皇高兴,便也笑起来。
39隔日,我起得早早的,出宫直奔我的新府邸。
公主府就建在东城,比邻着的,都是些王公贵族的家宅,远远一看,门前的一对大石狮子威风凛凛,心中已经很喜欢了。公主府是比照王府建制的,用我带着的大大的钥匙打开正门,正殿、后寝、后楼在一条中轴线上,然后是周围的东西配房等等的附属建筑,最妙的是后院临水处,建了一座苏式的二层小楼,打开窗子,夏天可以看到接天莲叶,冬天也能欣赏最美的雪景,想来,住着或是充当书房都是最好不过的。
在府里绕了小半圈,逸如、睿思几个人就到了。
进得门来,简芷就抱怨,“殿下如今有了这样的好去处,也不早知会我们一声,害我们一大早晨跑到宫里,还白白的扑了个空。”
“人人都是早起进宫,却只有你话多。”文兰皱了皱鼻子,横了他一眼。
“说明他们都不诚实,走了冤枉路,也不说。” 简芷满不在乎。
“我看,说明你最懒才是真的。”文芝笑他,其他人只作没听见,也不理会他。
“我要住在这小楼里,你们也给自己挑个房间吧,以后可以常常呆在这里了,比宫里可是自由多了。”我笑说,一边设想,房间的布局和物品摆放。
“殿下今儿高兴糊涂了,这是给您大婚预备的新房,驸马还没住进来,哪里有我们住的道理。”别人听了我的话,都开始自顾自的东瞅西看,只有文兰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很一会,没人接口,因为这个话题比较尴尬和敏感,我推开一扇窗户,往外打量,逸如踱到东厢,四处查看,而睿思则摆弄起架上的古董。
“傻丫头,殿下厚爱,为了大家便宜,让咱们随时在这里听候差遣,又不让咱们总在她眼前晃悠,才叫咱们找间合适的屋子呆的,你道什么?”文彬一笑,接过了让人沉默的话头,于是,我们又往他处看,不多时,就找了几间房舍出来,到了下午,宫里的摆设和用具陆续送来,他们也吩咐各自的家人回去,不过每人取了几套换洗的衣衫,备几本常看的书打发时间而已。

傍晚的时候,我在回宫和留在这里住这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比起红墙黄瓦的紫禁城,我自然更喜欢这里,因为窗外有明快的风景,也有自由的空气,何况这里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所以还没有很多的婢女和下人,不会有那种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只是,犹豫了一阵子,终究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后,一步三蹭的回到了宫中。
因为逸如和睿思都说,眼下京城里龙蛇混杂,公主府虽然有护卫,不过要留宿恐怕靠这些人还是不安全,总要再细细的寻些妥当而且身手好的人才能安枕。
若是从前我一定当笑话听,我是公主不假,可皇宫里还缺公主吗?早几年也许缺,不过这几年我也陆续有了几个姐妹,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何况宗室里也有不少郡主因为各种原因被加封为公主,哪里就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来行刺我,关键是行刺我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冒这个风险呢?不过如今我可不敢这么说了,远的不说,这次山西之行,就是前车之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下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一个不算聪明的人也知道,当活把子是不对的。
只是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偶尔住在宫外,虽然逸如和睿思都说会马上帮我留意合适可用的侍卫,不过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回到宫中,我马上去了父皇的寝宫,这个时辰,见浚正在这里,一方面父皇要考考他一天的功课,另一方面,他已经开始随侍在父皇身边,学习如何当一个太子,乃至,如何当一个天子。
每每看到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父皇的案前不过刚刚露出头顶的冠带的样子,我总是暗自心痛他,只是,这是每一位天子的宿命,帝王之道不是一本你背了就能使用的书籍,而是一种很深邃的学问,这些年我冷眼旁观,没有揣摩出什么更深奥的东西,只大约理出了一点早就明了的头绪,就是治衡。
治衡的道理,我真的早就明白,早在我生活在遥远的未来时,我就明白,只是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父皇这些年,小心翼翼的与王振周旋,不过也是为了维持朝野内外的一种平衡,只是如今,王振权倾朝野,这种平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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