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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慕香-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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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刮了胡子之后,燕松顿觉神清气爽多了。他跟着骆冰下楼,在巡捕房的操练场上与香菜碰头。

    对于骆冰会把燕大探长带来,香菜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像骆大小姐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自然看不上小喽啰,不差遣一个身份差不多的人,怎么能够显示出她的能耐?

    骆冰站在香菜与燕松的两边,“你们两个早就见过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她朝香菜伸出手,“燕探长会以探监的名义带你去牢房见那个女人,你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燕松的目光来回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摇摆不定,他实在好奇,不禁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以你的猪脑袋要是能想的出来,那天上的太阳就要打北边出来了!”香菜奚落了燕松一句后,对急不可耐的骆冰说道,“东西,等我见完我要见的人之后再给你。”

    骆冰恼怒,“你想耍赖!?”

    她给燕松使眼色,见燕松好似没看见,压根儿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心里更气。

    香菜冷笑,“骆大小姐,我是怕你耍赖。你仔细对比一下,咱们两个的为人,谁比较有可信度一点。”

    让她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她就不信骆冰没在背后搞鬼。就算骆冰没有张罗好天罗地网,等待香菜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骆冰本来以为这次掌握了主导权,没想到自己又陷入被动的位置,心里对香菜恨到了极点,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碎尸万段!

    她骆大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粉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强压下扑过去撕烂香菜那张脸的冲动,骆冰咬牙道:“信任是相互的,你要我对你有绝对的信任,难道你就不该信任我一点吗?”

    “抱歉啊,我忘了告诉你,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感情。”香菜冷淡的让人害怕。她冷冷瞥了一眼怔在原地的骆冰,随后对燕松道,“带路。”

    燕松领着香菜上了一辆吉普车,他开车绕过巡捕房后面的大院,大院四处都是高高的围墙,这里的岗哨布置的也十分严谨。

    只有经过牢卒严守的那道军绿色的大铁门,才能通往院子里头。

    燕松将车停在防线外,与守卫打了招呼,然后就见两名背着长枪的牢卒将门前的那道地刺搬开。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装扮一样的牢卒打开大铁门,铁门吱嗡嗡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中,让人蓦地一听时,心里会产生很大的不适感。

    骆冰自持身份,那是绝对不会跟他们一块儿进到这种地方的,只能在外面等。

    跟牢卒打听了关押女犯的牢房位置,燕松引香菜进去。

    这里关押着罪行较轻的犯人,女犯牢房十分简陋,内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很大的异味。

    途中,燕松打破沉默,“是你让骆冰把阿芸姑娘送进来的?”

    香菜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燕大探长,口说无凭就是含血喷人,知不知道。”

    燕松叹了一句,“女人的心眼儿啊,比针眼还小!”

    “没错了,最好不要招惹女人。”香菜表示赞同。

    燕松有些无语,他就不相信如香菜这般精明的人会听不出他刚才那句话是对她的影射!

    香菜只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罢了。

    听到一间牢房门前,燕松问香菜,“需要我把牢门打开吗?”

    隔着冰冷漆黑的铁栅栏,香菜望着抱着双肩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形落魄的人,她的目光闪了闪,看不出有任何的愉悦。

    “不需要。”香菜目不转睛道,似乎是想把阿芸的狼狈深刻的印在眼中,于是想再多看一会儿,多看一眼。

    燕松兴致索然,将手上的那串牢房要是抛上抛下,在手上把玩。

    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惊动了墙角里瑟缩的那个人。

    阿芸抬起头来,一见是香菜,茫茫然的双眼中立时迸发出怨毒的寒光,“是你!?”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香菜居然变/态到这般程度,在她潦倒时,还要来落井下石一番!

    呵,她要不是来落井下石的,难不成还是好心探望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7章 看清所以看轻

    (全本小说网,。)

    香菜唇边噙着冷冷的笑,双眼里却没什么温度,更没有什么波动,就连她的声音也是那么清冷,听不出一丝丝情绪,“燕大探长,请允许我和她独处一会儿。”

    不待燕松有反应,阿芸就冷哼一声说:“怎么了,你是怕你的真面目被人看到吗?”

    香菜不留余力的反唇相讥:“难道你不该害怕吗?这么久了,你那无辜的小白兔形象也该撕下来了吧。还是你害怕,我在这里会对你做什么?”

    阿芸的脸埋在散乱头发的阴影中,却不难让人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脸色有多恐怖多难看。

    燕松比较识趣,撤出牢房前也支走了牢卒,让原本囚犯就不多的牢房中,霎时变得冷清下来。

    香菜在关押阿芸的那间牢房前漫不经心的踱了一个来回,一副很新奇的模样将这铁笼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一手像是在拨弄琴弦一样划过铁栏杆。数道铁栏杆在她手指上留下毫无二致的锈涩和冰凉的触感。

    她用清亮而干净的指盖稍稍使力磕了一下其中一根铁栏杆,耳边立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轻鸣声。在空寂的牢房之中,这阵轻响显得异常突兀。

    “怎么样,”香菜刻意停顿了一下,挑眉观察仍瑟缩在角落中不动的阿芸,没收获到任何反应后又继续出言挑拨她,“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阿芸蓦地抬起头来,眼中恨意满满。腾的一下站起来几乎是以俯冲的姿势扑来,要不是被一道牢固的铁栏,她怕是要张牙舞爪得直接冲到香菜跟前来进行人身攻击。

    她充满怒和恨的双眼紧紧盯着香菜,双手撞到铁栏上发出“砰”得一声巨响,整道铁栏在颤抖中嗡嗡直响,下一秒就会只撑不住而瓦解一样。她紧抓着铁栏的双手关节已然泛白,但是她还在不断的收紧十指上的力道,仿佛要捏碎摧毁整间牢房。这也是她悲愤的力量!

    阿芸那张披头散发如鬼一般凶煞的脸在眼前放大,变得近在咫尺,这依旧没能在香菜眼中掀起一丝波澜。

    “是你!”阿芸嘶声竭力的呐喊。凄厉的指控香菜。“是你!!”

    “是我,”香菜面不改色,声音也软绵绵轻飘飘的,放佛带着一丝甜而不腻的气息。听着极是舒服。“我说过的话。这会儿都想起来啦?”

    招惹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芸只当那天在百悦门,香菜只是为逞口舌之能在撂下狠话,没想到她说到做到。这么快就展开了报复行动,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报复来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香菜眉头轻蹙,故作一副怜悯的样子,“不过,今日你落得这般田地,可怪不得我。我可不是没提醒过你,是你自作聪明屡次三番来招惹我。”

    “你这个怪物!”阿芸睚眦欲裂。

    香菜不恼不怒,反倒像是受到褒奖一样,很是享受“怪物”这个称呼,甚至大大方方承认,“是啊,如你所说,我就是一只怪物,颤抖了没有啊,凡人?”

    阿芸眼里闪过一丝畏惧,紧接着恨声道:“我弟弟以前很听我的话,自从你出现,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要我说一句你的不好,他就跟我大吵大闹——”

    他们姐弟相处的怎么样,香菜并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耐心得听完阿芸的话。

    “我倒是想听听,我有哪一点不好了?你是怎么跟你弟弟洗脑的,还请你也跟我说到说到。”

    阿芸紧绷着嘴,始终瞪着香菜不放。

    香菜故作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弟弟崇拜我,是不是让你的心里很不爽?那现在的滋味儿,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

    阿芸冷笑,“你害得我坐牢,你以为我弟弟会原谅你吗?”

    “第一,你坐牢,不是我害得,是你咎由自取。第二,”香菜做停顿时摆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我为什么需要你弟弟的原谅?”

    阿芸脸色铁青,剧烈摇动着铁栏,冲香菜尖叫,“就是你害得!你就不该出现在我们姐弟的生命里,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怪我咯?”香菜哭笑不得,“当你心安理得的花着我的钱,心里也在怪我咯?怪我给你的钱太少吗?没有我的出现,你以为你还能穿着漂亮衣服出门吗?”

    拿着别人的施舍,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不知道阿芸打哪儿娇养出的这种德性,真让人反感!

    阿芸大声反驳:“我能!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一样能得到一切!荣鞅是我的哥哥,我姓荣!我姓荣!我姓荣!”

    香菜心里有些小小的意外,还真没想到阿芸会有这样的身世,心中的某个疑团渐渐消散,同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汞毒事件中,阿芸站在与百悦门敌对的立场,事后非但没有得到惩治,还能再次登台唱歌,她一直觉得藤二爷对阿芸太包容了。

    原来藤二爷对阿芸的包容,还有这样的一层原因。

    见香菜不为所动,阿芸问:“你不信?”

    香菜相信阿芸不会即兴编出这样的理由吓唬她,其实从荣鞅的德性,她就能够推断出托父亲是一个什么德性的人,也就不难想象阿芸身世的背后那段狗血的故事了无非是他生前在外面与哪个女人苟/合最终结了恶果。

    “我信,”香菜耸肩,接着又说,“然而这有什么用呢?”

    阿芸愣住,却听香菜又道:

    “也许你跟荣鞅血脉相连,他认你这个妹妹了吗?或者我该这么问,他知道有你这个妹妹的存在吗?”

    阿芸神色仓皇,当即低下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逃遁。她不想看到香菜眼中的鄙夷,不想让任何人看轻自己!

    可是一想到她认祖归宗,从此过上富贵无忧的日子,心中充满了莫大的信念和勇气。

    倏然,她抬起头来,用充斥着许多复杂情绪的眼睛与香菜对抗,“他会认我的!我们是同一个父亲,他一定会认我的!”

    像是在看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虫,香菜目光中满是同情。她手指戳着自己的脑门,发功一样。闭眼神叨叨的说:“我已经预见你的将来了——”她张开眼。漆黑的瞳孔像是两道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无底深渊,“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不给阿芸喘息的机会,“你不用求我。我也会告诉你的。我看到了现实。现实就是。就算你有幸从这间牢笼里走出去,再回到百悦门的舞台上,也不会有一个人听你唱歌。你弟弟会更加讨厌你。只要有你在他身边一天,他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原来他有一个犯过罪坐过牢的姐姐。荣鞅更加不会与你相认,别说你身上有洗不掉的污点,你存在的本身对他来说,就是荣家最大的污点!”

    阿芸双眼猩红,在香菜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拼命的摇晃着铁栏杆,偏偏“哐哐哐”的巨响声不起半点作用,香菜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传到了他耳中。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阿芸的叫声一阵比一阵尖锐,一阵笔一阵凄厉。

    此刻,她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又或者说,她此刻已身在地狱!

    一个个现实将她常常在脑海中织就的美梦打得支离破碎,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在苍白的脸颊上无力垂下,阿芸很想不遗余力的去仇恨眼前的人,然而此刻她的魂魄就像是从身体里抽离了一样,全身心都变得空荡荡的。

    随着她身体的坠落,她的双手慢慢从铁栏上滑下。

    “你骗人,你骗人……”她机械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燕松闻声赶来,却只看到精神崩溃的阿芸瘫软在地上,双眼空洞,嘴里还喃喃自语些什么。

    而香菜,依旧是那么淡然,放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个女人心冷的让人心寒,燕松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的心动!

    燕松冲香菜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香菜看着他,笑的无辜无邪,“我能对她做什么?怎么,你心疼啦?心疼的话就好好安慰安慰她。”

    阿芸半疯半魔,肯定事出有因!燕松当然不会简单的就相信香菜的话。

    见香菜慢慢蹲下身,燕松唯恐她会对阿芸做出不利的事情,没想到只听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当你看到我哥哥被车撞飞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开心?我可以告诉你,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可是高兴得很呐。”

    阿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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