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如冬阳-第8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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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还有一个外公就好。”

　　　　“呼……”带乔栋梁来见周星的女学生连忙松了一口气，听到周星说不认识乔栋梁，还骂乔栋梁是拐子的时候，她吓坏了。她还以为自己好心办坏事儿了呢。合着，是误会：“外公，这个练功服是我们报名的时候，给了学校钱，学校统一发的，不是自己买的。跳舞又累又热，练功服这个样子，很正常的。你再买，但凡是舞蹈的练功服，大多都长这样。”

　　　　毕竟是学校发的，从款式到剪裁，可以说都已经采用了最保守的那一种。

　　　　真没看出来，周星的外公这么老古董，挺正常的练功服，她们都没觉得哪儿不对，怎么到了周星外公的嘴里，就变得那么不正经呢？

　　　　“学校发的？”对学校，乔栋梁还是比较有敬意的：“学校怎么给你们这群小姑娘发这样的衣服，练习的时候，只能穿它吗？”如果不是指定的话，他回去好好找找。他就不信了，他会找不到那种穿着比较宽松，然后布料多一点，包得更牢一点的跳舞衣服。

　　　　不就是跳个舞吗，非要穿得这么妖里妖气。难怪，周星会找上二宝，闹着让二宝当她的男朋友。少穿这种不正常的衣服，周星的想法至少也能跟着变得正常一点。

　　　　“学校发的，当然只能穿它。”周星趁着乔栋梁手劲儿小的时候，挣脱了乔栋梁的控制。这个时候，不是也必须是！

　　　　光听乔栋梁的这种说法，周星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接受得了乔栋梁挑的衣服的。更何况，这个外公，她出生长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外公是这么好当的吗，之前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一出现，跟她爸妈似的，连穿个练功服，还嫌她穿的衣服露。

　　　　听到这个答案，乔栋梁都快对学校没有好感了。什么学校啊，给女孩子发这么露的衣服，看着也太不正经了：“那你们练完舞，不跳了，穿什么？”

　　　　好在，乔栋梁来舞蹈房的时候，房里只有周星一个人在练舞，一个旁观者也没有，更没有让乔栋梁最为排斥的男生在。

　　　　“不练舞的时候，想穿什么穿什么，又不是小学生了，还有一直要求穿校服的。”那个给乔栋梁带路的女学生先是笑了：“外公，你别想太多了，我们这个学校，女生多，男生可少了。你担心的事儿，不可能发生的。”

　　　　他们这也算是文艺兵，男生有是有，但跟他们一样，也是学跳舞、学唱歌的。怎么说呢，总感觉，这样的男生身上，少了一股能够让女生心动的男子汉的味道。反正她是看不上的，感觉周星吧，应该也看不上那些男的文艺兵。

　　　　不为别的，周星都有翟奕和翟昕那么出色的表哥了。在翟奕和翟昕的影响之下，比这两人差太多的，完全不同的类型的男生，周星不可能会喜欢的。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之前周星帮忙配合翟昕，说两人谈恋爱了。

　　　　看周星那段时间的状态，她真有一种周星的演技好高的感觉啊。那个时候，周星的表现，跟一个刚谈恋爱，有一个极帅的男朋友的状态，太逼真了。别人谈恋爱时，脸上笑出来的那种感觉，还没有周星演戏时来得甜呢。

　　　　“嗯。”得到这个答案，乔栋梁的脸色似乎是好了不少：“同学，刚刚谢谢你给我带路啊。周星，你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再看周星继续穿这身衣服，他眼睛被扎得厉害。

　　　　“……”周星抿了抿嘴角，非常不情愿。

　　　　去年，在她跟翟昕正处得好的时候，乔楠出现，也是说要跟她“聊一聊”，接着，她跟翟昕被迫分手。现在，一听到要“聊聊”，周星的各种感观立马变得不好起来。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外公，又在同学们的面前，她不想给乔栋梁面子，却不想给别人攻击自己的把柄，唯有乖乖地换下练功服，穿上平时的衣服，和乔栋梁“聊聊”。

　　　　当周星穿上自己的衣服的时候，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现在是春寒斜峭，哪怕已经开春了，但温度的回升一点都不乐观。一旦要出门，裹在身上的羽绒服薄一点，整个人都冷得受不住。

　　　　周星再爱漂亮，也不至于找虐受啊。为此，保暖的打底衫，还算厚实的毛线衣再加厚长把小腿都包住的羽绒服。这一身打扮，周星觉得，乔栋梁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话说了吧？

　　　　等周星出来的时候，那个给乔栋梁带路的女同学已经不在了。

　　　　乔栋梁瞥了一眼只露出一张脸的周星，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北方冬天特别冷，哪怕开了春，温度也不高。穿得暖和点，对身体好。还有，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这种打扮才是对。如今，社会上的坏人多，女孩子更要懂得怎么样去保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既不好看，还容易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时候，吃亏的人只有你自己。那个时候，你才后悔，晚了。”

　　　　乔栋梁是抓准了机会，无时无刻不在给周星灌鸡汤。他怕自己灌的晚了、少了，有哪一方面不全了，周星一个表现不好，跳坑里去了，爬不出来。7

　第1703章　对不起

　　　　到时候，还不得出动乔楠帮周星擦屁股吗？

　　　　他必须想办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外公，你能别说了吗？”周星最不耐烦的就是别人给自己讲这些大道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该懂的，她都懂，她不愿意做的，懂了也是白懂：“你不是说，找个地方聊一聊吗？刚好，我肚子里也有那么一点话，想跟你好好说一说。”

　　　　今天的情况已经够尴尬了，亏得只有一个人看到，多几个人看到，她在学校里这书还念不念了。

　　　　仅凭一个照面，周星心里大概有数，别看这位外公嘴上挺关心自己的，管这个管那个的。但真要论起来，这位外公的心怕是偏向乔楠一家子的。

　　　　外婆早跟她说过，她妈还在的时候，外公就偏心乔楠，对妈不好。正是如此，当年离婚之后，外婆选择带着她妈，外公果然选择了要乔楠。

　　　　那个时候，外公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眼下，乔楠的三个孩子是外公看着长大的，她呢，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公。在外公的心里，孰轻孰重，周星不傻，可以想得出来：“外公，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能听的，我听听，不能听的，我们全当闲聊。”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亲外公，是你的长辈，我对你说的话，全是为了你好。什么叫能听的听听，不能听的当闲聊？”乔栋梁眼睛一瞪，被周星的先声夺人给呛到了。

　　　　周星抬手拒绝：“那可未必，我的长辈多了去了，我爸，我的亲爸，还一心想从我口袋里挖钱出来，帮他养他喜欢的那个狐狸精和狐狸精生的儿子呢。我爸对他们母子俩特别好，哪怕是狐狸精带进周家的拖油瓶，在我爸眼里，都比我可以爱多了。长辈？长辈从来就没靠过谱。外公，你该明白，你也差不多。我妈没了，我爸再婚，我在周家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那个时候，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你这位外公来关心一下我，来看我一眼啊。”

　　　　在她最困难，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外公都没有出现。现在她长大了，有一点能力，又有自己的判断力，这个时候外公跑出来要充大尾巴狼，不好意思，她还没那么好说话呢。

　　　　谁说的话，她都要听的话，她早被她亲爸以及那只狐狸精吃得连骨头都没能剩下了。

　　　　“行了，你要跟我聊些什么？”她习惯先兵后礼，只有把自己的要求摊开来说，之后发生口角，责任就不能再在她的身上，说她不尊敬长辈什么的。外公要明知故犯，她有什么办法？

　　　　乔栋梁唇线绷得紧紧的：“我不确定，你从丁佳怡那儿都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说，你长大了，你有你的判断能力。也行，我把你妈跟楠楠小时候的事情，也跟你说一说。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自己判断能力了。”

　　　　丁佳怡一准只告诉周星，子衿是死在楠楠的车轮子底下的。可是姐妹俩自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早先丁佳怡造了太多的孽，让子衿心中积怨颇深，那又怎么可能有后面发生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样的，你妈……完全是被丁佳怡给教坏了。我想，你妈死前的态度，足矣证明一切。这事儿，你不能光听丁佳怡一个人说，你也得听听别人的话，看事情，更得全面一点。我敢这么说，楠楠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妈过。你妈……她怎么样，我不评判了。你说你有判断能力，你自己去思考，你妈没了，假如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妈在你心中的形象，可以更加美好一点。”

　　　　这些事情，怎么也怪不到楠楠的头上，一直都是子衿在欺负楠楠。这所有一切的大前提是，子衿被丁佳怡给教坏了。没有丁佳怡做基础，子衿不该是那样的孩子。

　　　　周星沉默了很久很久，显然，乔栋梁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半晌，乔栋梁也没弄明白，周星有没有信自己的话，周星才语调微变地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总不能否认，在你的心里，乔楠比我妈对你更重要吧？”

　　　　那么，外公说出来的话，有失公允，习惯性地站在乔楠的角度上，替乔楠说话，也是非常好理解的。一旦有了这样的铺垫，外公所说的话，就必须大打折扣。

　　　　“呵……”乔栋梁苦笑不已：“我也一直觉得，当初，我跟丁佳怡离婚，然后她带着你妈，我带着楠楠，所以说，我的心应该是偏向楠楠的。事实上，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跟丁佳怡离婚，是因为丁佳怡太闹腾，闹得楠楠差点连念书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跟丁佳怡离婚的时候，你想想，我能带给你小姨什么好处？乔家小院儿，我让给了丁佳怡。不这么做的话，丁佳怡跟我离婚之后，你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相同的，没了乔家小院儿，他带着楠楠同样也是无家可归，只能租房子。

　　　　“可以说，丁佳怡为了让你妈念附中，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害得我在医院差点因为没有钱做手术，死在里头。全家上下，唯有我留给丁佳怡和你妈的那套房子是最值钱的。那个时候，我赚的所有钱，全花在你妈的身上了，又把全家最值钱的房子留给了你妈。周星，你觉得，我这么做，真的是偏心的是你小姨，不是你妈吗？”

　　　　有些事情，他下意识地去做了，但从来没有好好考虑过，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和用意究竟是什么。人老了，闲着没事儿干，乔栋梁便忍不住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回忆得越多，他才越觉得，他对不起乔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都这把年纪了，他现在唯一能为乔楠做的就是把周星的事情解决了，使得周星不再是乔楠头疼的存在。7

　第1704章　让步

　　　　“可你是劳动力，是乔家经济主要来源啊。”周星特别纠结和矛盾，她好像在挣扎，挣扎着是不是该接受这种与之前十几年前听到的完全相反的真相。

　　　　如果说，周星是在父母双全、最正常的家族环境之中长大，她还真的未必能从乔栋梁的话当中，判断出乔栋梁在两个女儿之中，到底更偏爱的是谁。偏偏，周星不是这种单纯无知的少女。

　　　　才十七岁的周星已经深刻地明白到，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钱是多么地重要。与此同时，经济膨胀，钱越来越不值钱，值钱的往往是其他的东西，好比说房子。

　　　　她是没妈了，可她还有一个亲爸呢。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爸不是想着把自己仅有的一切，都留给她这个女儿。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爷爷奶奶留给她的那些钱和房子，她爸却是动足了脑筋，还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儿一样哄着，想从她手里骗过去。

　　　　同样是当爸的，外公当年离婚的时候，钱全花在了她妈的身上，又把房子留给了她妈和外婆。从这一点上来说，外公对她妈的爱，远超她爸对她的感情一百倍，一千倍。

　　　　外公除了他这个人之外，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带给乔楠。

　　　　“但我不是这个家里的苦力，也不是丁佳怡和你妈赚钱的工具。人的感情都是要有付出，才有收获的。丁佳怡怎么教你妈的，我都说了。你觉得，丁佳怡的这种教法，对吗？你妈在这样的教导之下成长起来，人还正常吗？当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丁佳怡是这么教你妈的。我只是心寒，我上半辈子所有的付出全在你妈的身上。你妈转过头来，嫌我没出息，不能让她过好日子，当大官的女儿，衣食无忧，有花不完的钱。那个时候，我还躺在医院里，用你小姨问别人借来的钱才做完手术，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