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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金光大道第4部-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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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堂的人说:“就有炒菜,烙饼、米饭。”
  邓久宽说:“心里有点火气,干的东西吃不下去。”
  跑堂的人见邓久宽站起身要走,就忙去张罗别处的顾客。这当儿,坐在这张桌子那边的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男孩,正吃干粮,喝汤。他把邓久宽打量一遍以后问:“喂,你是芳草地的吧?〃 
  邓久宽回答说:“是呀。您是哪村的?〃 
   
  “我是梨花渡的呀。我见过你,那时候,我们那个社,硬要把我开除,亏了高支书帮忙,救了我。我去谢他,正赶你们开大会
  邓久宽记起来了。这个老头叫孔百千,像宋老五一样,是个五保户社员。他信n 问了一句:“你来镇上办事儿?〃 
  孔百千皱皱眉头说:“我来找王书记。本来我想找高支书的,村里的干部说,这回高支书得挨整,找他也不顶用。我就来找王书记。他要是不做主,我就.上县!〃 
  邓久宽没有追问,心里却想:这么大年纪的人,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呢?
  孔百千继续说:“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明白咱穷庄稼人的心,硬号召散社!社要散了,那不是又得让人们勾心斗角、你穷我富的啦?我这一老一小,斗得过他们?还不得活受罪?我得请求一下,干万别散社,让我们活下去吧。”
  这会儿,好几个人都停住吃嚼,听他们两个说话儿。那个跑堂的人也凑了过来。
  孔百千说:“我不相信于新社会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儿,高支书那么一个一个心眼为群众办好事儿的英雄,能挨整?有人要整他,大伙儿也不答应。你们这些社员,能不拼了命地保护他?对口巴?〃 
  邓久宽嘴角抽动一下。
  那个跑堂的人问邓久宽:“你是农业社的?也是为了保护农业社到镇上来的呀?怪不得上了火呢。”
  邓久宽咋回答呢?
  跑堂的人说:“请坐吧。我给你做点稀的,烩素饼吃,好不好?〃 
  “别麻烦了… … ”
  “不用客气。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就佩服干社会主义的人。貂 
  跑堂的人一走,孔百千对邓久宽说:“你要是早报字号,早受优待了。我自己带的干粮,人家替我热了,还给我盛了两碗不收钱的高汤。农业社的人,就是吃香!〃 
  邓久宽记不清,那一大碗热腾腾的烩饼是怎么吃到肚子里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出饭铺的。回芳草地一路_! ,他的脑袋麻木,好似什么没想。只有当他进了自家院子,朝那头冲他“眸啤”叫了几声的小黄牛看一眼之后,在天门镇所闻所见的那些似乎平淡无奇的事情,才变成非常有力量的敲打,因而深深触痛了他的」已。于是,他迷迷糊糊地进了屋,一袋一袋地抽起黄烟,越来越心神不安。
  忽然,堂屋响起脚步声,周永振一撩门帘子进了屋,吼一声:“邓久宽!〃 
  邓久宽被吓了一跳,惊呆地盯着这个闯到跟前的人。周永振很不客气地说:“走吧,村长叫你到饲养场去广邓久宽以为朱铁汉又要跟他谈判把小黄牛拉回社里的事儿。此时此地,他自已来不及想想为啥这么顺当地站起身。院子里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张小山,一个是高二林,一个是秦方口他们正用手电到处照看,寻找什么。
  张小山问邓久宽:“你平时用队里那个草筐呢?〃 
  邓久宽以为连牛带筐子一块带走,就问“干什么?〃 秦方加一句:“赶快说,在哪儿?〃 
  邓久宽叮不吃他这一套,瞪起眼睛。“你管在那儿?碍着你啥了?〃 
  秦方说:“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 
  邓久宽觉得不对劲了:“你们要干什么?〃 
  高二林瞪着眼睛说:“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了”
  邓久宽刚要发作,就见他的媳妇踉踉跄跄地从大门外冲了 
  进来。
  郑素芝连哭带喊:“你真黑心哪! 你自己不想活,还要毁我们!〃 
  邓久宽这一下可蒙了。等他被众人带到饲养场,看到那黑压压一片人,看到那被烧过的谷草的痕迹,以及听了朱铁汉的追问,他才真正地蒙头转向了!
     
  八十谁是纵火犯
  满天的乌云裂缝了。一块块像撕开的棉絮,越来越变得稀薄;尽管还在挣扎着聚拢,庄稼人一看那架势,心里就有了底儿:下不起大雨厂,明日早晨,一定是个大晴天。
  洒过小雨以后的夜晚,连空气都显得潮湿,还吹拂着有点儿凉意的小风。芳草地每个角落都是不安生的。家家都在议论邓久宽纵火烧饲养场的事儿。那个险些儿被烧毁的饲养场更乱腾。县、区、乡的三位领导,治保小组的委员,还有一些积极分子,都挤在那间小屋子里,怒火难息地审问着犯了罪的邓久宽。各种音调的斥责,一声高一声低地传到院子里。
  苦恼万端的党支部书记高大泉没有掺杂到里边去。他独自一人蹲在小棚子前边的院子里,一手捏着小烟袋,一手摸着手电筒,胸膛里像有一锅开水那样滚沸不息。他的脑海里,转悠着邓久宽那张曾经使他疼爱过、又曾经让他憎恨过的面孔。他从十岁认识邓久宽,除了解放前夕他回山东泣河庄那一段时间,几十年跟邓久宽都是吃一眼并的水生活的。他了解邓久宽的脾气秉性。尽管邓久宽这半年思想变坏了,忘了穷哥们的情义,跟他高大泉翻了脸,可是,他怎么也不能把一个凶恶的放火犯跟他熟悉的那个邓久宽联系到一块儿。尽管抓住了人证物证,他却难以相信邓久宽能够丧尽天良地放火焚烧集体的饲养场。他想,这场乱子,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想把水搞混,借机会搞垮集体组织呢?他想,事关紧要,也不能凭着感情就认为邓久宽不会干这种事情。邓久宽变了心嘛! 邓久宽告过状嘛,邓久宽连一点后路不留地拉着牛退社了嘛!也许因为朱铁汉给他算了帐,让他退赔种子、工钱,觉得退不起,加重了对集体的仇视,一时火气蒙住了他的心,促使他干了这件坏事吧?他想到这儿,站起身,汀着手电筒,再一次把现场仔细地观察一遍。在起火的地方,那只火柴盒和两半截香,还放在那儿。这是朱铁汉为了保护现场,没让别人挪动的赃证。高大泉弯腰拾起一截儿,照着光,看了看,握在手心里。他一边想一边走,又一截一截地查看到放火人丢下荆条筐子的地方。最后;他从两个当门岗的民兵身边走过,沿着奔向邓久宽家的路,查看着那些据说是放火人背着草筐到饲养场做案的时候,落在沿途的一些烂柴草的叶儿。当他转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巧桂搀扶着老周忠迎面走来。
  老周忠去做郑素芝工作去。他留~「邓三奶奶和吕瑞芬一伙妇女,自己返回来,想问问审讯的结果,中途遇见的巧桂。热心的姑娘赶紧去搀扶老周忠,一块儿回饲养场。
  高大泉迎着他们,不由得心里一动,停住步,问巧桂:“我记得失火之前,你说过一句,你在街上见着你爸爸背着筐子,打猪草回来,对吗?〃 
  巧桂说:“没错。”
  高大泉问:“那时候,你妈喂过猪了没有呢?〃 
  巧桂说:“早喂完了。”
  “好。我给你个任务,你回家去,看看你爸爸打来的猪草,是放在筐子里,还是倒在地下;喂了多少,剩下多少,〃 
   
  “这好办。我看一下,立刻回来找你汇报。”
  “要严密点儿,别惊动任何人。到那边那棵树下边找我。”巧桂答应一声,就快步地走了。
  高大泉挎着沉默不语的老周忠走到树下边,才说:“咱再分辨分辨这些香头吧。”他说着,他手里那根在着火现场上拾来的香,递给周忠,又给他打起手电。
  老周忠捏起那根香,摆弄着观看。
  高大泉说:“除了闹迷信的人家,是不会买这东西的。咱芳草地都是准家闹迷信呢?〃 
  周忠说:“铁汉妈是个尖儿。不过这几年,她早不干这个了。”“这香,跟一般的香,有点不一样。”
  “对。这叫高香。得讲究人家,又有钱,才买得起。”高大泉点点头,又捏起那根香,放在鼻子下边闻闻说:“我觉得有点霉气味儿,不像是新香。您试试。”
  老周忠也闻了闻。“不错。这是陈香,起码得经过夏天,要不霉不了。”
  “哪个闹迷信的人家会存着陈香蛇?' ' 
  “哼。只有歪嘴家可疑丁冯少怀有钱,买得起,那小子有钱不往这上边花。”
  “对。我也想到他们两个。团支部的同志向治保小组报告,清明节那天,发现范克明的坟头上有纸灰,还有一截儿香根儿。”周忠说:“赶快把香根儿找来看看吧。”
  “当时就拿到手了,在朱铁汉那儿存着。一会儿比一比。”周忠说:“给范克明烧纸的人,除了张金发、冯少怀,就只有歪嘴子。他们是有交情的人,能忘了那个死人了”
  高大泉说:“张金发从来不信神鬼,也不会干这个。冯少怀信神鬼,不敬神鬼。这香准是歪嘴子烧的!' ' 
  周忠想想间高大泉:“咱们马上就审他?〃 
  “别急。先让二林和永振,突然到歪嘴子家去,别的不说,就跟他要香。要是能从他家弄出来,这案子就算破了。”周忠说.“对,这样稳妥,马上叫他们去吧。”
  高大泉又装了一袋烟抽着:“按着咱爷俩的判断,放火的人,不是张金发,就是冯少怀,或许是歪嘴子。傍晚我让赵玉娥找喜生和兰妮了。他俩也学起秦家几个青年的样子,一直看守着冯少怀,不让他出门儿,着火的前后,冯少怀没有离开屋子。这个线索,可以先放下。要是巧桂找到张金发打来的猪草也可以免了他。那就专门攻歪嘴子。!' ' 
  周忠很赞成高大泉的主意。于是,两个人又仔细地商量起来。
  鸡叫了,天亮了,高台阶前的大铁钟,“嗡嗡”地响起。临时专业队的队长们,招呼社员快些做饭,准备动工干活计。从那灰蓝天空来看,一定是晴朗朗的日子,正好春播。道路上的尘土被淋湿,也不泥泞,正适合走大车拉沙子。
  可是,怀着各种心情的人们,都没有心绪做饭,更没有心绪去干活计。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饲养场的大门外边纷纷地议论着。想打听打听消息。县、区、乡、村四级干部正在审问邓久宽。对邓久宽的审讯工作,在这儿的小屋里进行着。
  县长谷新民的烦躁情绪达到了高潮。他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一定要立刻解散大联社。随后再收缩几个农业社,把退社的人定下来。他觉得,采取了这样的果断措施,就会促使那些不满农业社的人消消怒火,不再干邓久宽这种犯罪的勾当;张金发的问题迎刃而解,尤其是上级的新指示,也就得到了贯彻。就在他一边听着人们追问邓久宽的口供,一边刚刚把主意打定的时候,外边响起了高大泉的声音。
  “社员同志们,赶快做饭、吃饭,咱们好出工劳动呀万”谷新民对身边的刘维说:“你叫他进来,这么大的两件事情, 
  他不闻不间。太不像话了万”
  没等刘维出去叫,高大泉已经进了屋。
  谷新民忍着怒火对他说:“还下什么地?还干什么活?你赶
  快给我宣布,解散大联社夕”
  高大泉不慌不忙地说:“我们已经把大家的心意跟您汇报
  了,您已经同意让我们再想想,为啥又变了主意了呢?〃 
  谷新民说:“你看看,闹出这么多的事儿,怎么还坚持搞冒
  高大泉说:“闹出这些事儿,没有一件是大联社带来的呀
  “你还嘴硬?你先说,饲养场着火没有?〃 “那是反革命分子干的。”
  高大泉这句话一出口,好多人心里一惊。
  那个聋拉着脑袋坐在靠墙边的受审者邓久宽,不由得一哆嗦
  谷新民冷笑一声:“你以为,用这么一个词儿.就可以把大联社在群众中激起的普遍的愤怒一笔勾销了?当然,不论谁,杀人放火,都得受到法律制裁。但是,作为我们,得正视错误,得有勇气接受教训,得有决心改正!这个邓久宽,难道原来也是反革命分子吗?〃 
  高大泉一字一句地说:“我认为,这场火不是他邓久宽放的!〃 
  这句话,引起一片惊异: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高大泉的脸上,屋子外的人,也都伸着耳朵,静听下去。
  邓久宽也应声抬起头来,两只涌着泪水的眼,盯着高大泉,颤抖着声音说:“大泉兄弟,你说得对,真不是我放的火呀!
  二。-二”
  谷新民吭了一声,对邓久宽说:“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想抵 
  赖?”他又冲着高大泉说:“你想用包庇的办法,拢住人心,保住你那个害人的大联社?〃 
  高大泉说:“您指的是什么人证呢?刘祥、秦有力听邓久宽说过,要用一把火烧了谷草,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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