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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节

走进修仙-第1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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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传军咳嗽两声:“有些话,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王崎点了点头,继续道:“刚刚说到哪了……啊,换言之,毓族文论中,客体论是必然存在的——好吧,就算你们当做‘文化全是人造的’吧,那就应当说‘毓族文论体系中,有客体论存在的可能性’。哪怕拙劣到了我吃饭时顺便想的那个粗劣版本,那也是我从我的算学中引申过来的客体论。我只需要让宙弘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宙弘光这种崇尚知行合一的人,自不会满口仁义道德的同时违背本心,除非有些事情是人族看来不道德而毓族看来道德。

    ——而越是向宙弘光这样的学问家,就越是容易多想。哪怕我的客体论粗劣不堪,只要让他认识到了这个“可能性”,他就会反过来自己完善客体论,然后尝试驳倒“完善的客体论”。唯有如此,他才算战胜了“邪说”。

    但是,宙弘光最终将书稿焚毁了。

    换言之,毓族文道无法否认客体论——两者不是互否的状态。

    既然客体论与毓族文论有相同的地方,那么,文道系统的大标准里,必然存在“客体论”的一部分。

    将“文道标准”视作总集,那么“毓族文道”和“客体论”都是这个标准的子集。“毓族文道”与“客体论”之间,又存在交集。

    那么……

    “不谐之处【bug】,找到了……”王崎喃喃自语。

    既然找到了bug,那么下一步,就应该是用bug刷数据了吧。

    文道本体所使用的法术手段高出人族想象太多,规则也被隐藏在暗处,无法直接下手。

    但是,只要它是遵循规则的,那么就不会强过地底下的心想哥。

    “但是……我总觉得很奇怪。”宋传军说道:“若说所有文章都已经存在排列……很奇怪。”

    “那是我的问题啊。我随便琢磨的呗。”王崎语气挺无所谓的:“我这辈子唯一掌握熟练的问题就是‘论文’,银翼刺客的台本还是在仙盟内部请别人润色的不是?”

    “不,不是。”宋传军道:“若硬要说的话,大约也确实是你表达的问题。若是说——‘一段文字,必须首先存在这样排列的可能性,然后才能出现这样的排列’,估计你辩论还能顺利点。”

    “没想到啊。”王崎抬起头:“反正,不过是排列、穷举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嘛。”

    “若要这么说……”宋传军道:“排列出一个文明所有文字的所有排列方式,消耗的资源可不少吧?”

    王崎点了点头:“或许,一个行星系?”

    “能够从这无穷的排列中找到这样一个特定的组合……真是神奇的算法。”

    王崎点点头:“那你知道,若是将明珠之算【哥德巴赫猜想】用穷举的方式排列,需要多少资源吗?”

    宋传军一愣:“可以这样?”

    王崎将给心想事成说的“海狸机”与“忙海狸问题”改头换面说了一遍。宋传军听得冷汗岑岑。

    不同王崎说他就意识到了。当“色块”与“状态”都大于两种的时候,排列组合的“海狸数”就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不,不是天文数字。”王崎笑着摇了摇头:“‘天文’的范畴已经容纳不了这样的大数了——这是一个有限大数。”

    “理论上,烧掉我们的宇宙,差不多就能将明珠算求出来了。”

    然后,王崎敲了敲桌子:“这样说起来,我们花了几千年的时间,为宇宙节约出了一个大爆炸的力量呢?知道这个之后,开不开心?意不意外?是不是觉得意识这玩意更神奇了?”

    说完这些之后,王崎将目光转向换换升起的天央星,以及渐渐褪色的夜空。

    和宋传军之间的事情,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和心想事成的那些对话,短时间内在暗部都是机密。

    所以,王崎也没办法将一切都说出来。

    由于数字实在太大,所以根本无法表述出来的“有限大数”,可以被心想事成不假思索的“想到”——然后,心想事成也没办法用一个能够在有限时间内让王崎理解的办法表述出来。

    它甚至直接越过了理论上需要烧掉宇宙才能完成的机械运算。

    这是真四十九道残骸的表现。

    而这个星球上的文道……王崎依旧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细细想来的话,其大约也就那么几个可能吧。

    猜想一,文道早就排列出了毓族文字排列的所有可能性,并根据这个总集,对毓族的所有“有可能的诗文”进行的总体评价。

    但是,这个猜想下,却也存在巨大漏洞。偶尔也会有豪迈诗句被奸佞小人“检索”到的可能性。而按照毓族主流文论,这几乎不可能发生?

    猜想二,文道使用了有限前知直接获取结果,但是却需要“传扬度”这样的补正。

    而心想老哥,却能够直接从“未来”拖出一个“答案”,在运算前就取得一个“唯一的结果”。

    天眷遗族和天人大圣的差距,简直令人绝望。

    而现在的人族,却没有摸到前者的边。

    “那么,天人大圣所看重的‘自我’、‘感性’究竟是什么呢?人之所以能够从万千的组合之中,以某种未知的检索法,检索出唯一的结论,是否也是因为如此呢?”

    “可是,所有的结果都在一个‘总集’之内——这能够体现‘自由意志’吗?”

    王崎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却没有看到戒指——那个在本体手上。

    “唯一……唯一……”宋传军却砸着王崎低语的一个词,道:“说起来……就算你说,大家都是一个‘总体’中‘检索’出一个‘可能性’,而我们都知道我们所面对的万千结果只有一个正确——那么,又由什么来判定诗歌之组合的‘正误’呢?”

    …………………………………………………………………………

    毓族某王府之中,那年幼的神童将文稿一把掼在石桌上,石桌一颤,竟然碎裂。

    “荒谬!荒谬!荒谬!”小王爷大声呵斥:“这样的文道……这样的文论!也难怪偃匠之中出不了大学!”

    但是,子虚易却将之摊平,细细品读,道:“小王爷倒也不必如此火大,这偃师的调子,虽然新,但未必荒谬。不然的话,它能够被轻易否定,那您以为左相是想什么想不通吗?”

    “这……”少年憋着一口火气,道:“易兄,那你说说,这左相到底有什么想不通?”

    子虚易点了点头:“我多少明白了一点。”

 第四十九章 非个性化理论

    “多少明白了一点。”子虚易低声说道:“左相所说的无法定论,我也算是心有所感了。”

    “哦?”小王爷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怀疑:“易兄你……真的明白?”

    “不敢说完全明白。毕竟,左相大人将《文客章》的原稿给烧掉了。”子虚易说道:“偃人云,先有文序而后有其诗,其实也不无道理。若是说,文字本身就没有那样排列的可能,那么那样的诗句就不可能成为诗句。因此,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有文字本身能够那么排,所以我们才能够如此组织文辞,写就诗句。”

    小王爷嘲弄的说道:“原来子虚兄也就这般见地……那我且问你,有谁是如此作诗的?”

    “是啊,没有谁是如此作诗的,所以,任何毓族都会觉得,这个理论何其荒谬。没有人会先将所有的排列列出来,然后再逐个挑选。因为,毓族文字浩如烟海,不可能被穷尽。”子虚易道:“我不精于算学,小王爷大可找家里的账房先生算一算。”

    那小王爷将信将疑,当即下令,找来了账房先生,将自己的疑惑说了。

    那账房也是个精明人,立刻呼道:“回世子的话,若将所有的排列组合列出,那必然是大河沙数,多不胜数。在下光是报出那个数字,都得念上许久的经。”

    “真有这么多?”小王爷有些狐疑。

    “世子,这里可是得将文字总数乘算多次的,非同小可哩。”

    小王爷将账房先生挥退,道:“果如易兄所说,那么……”

    “是以,偃人的说法根本就不成立,乃乌有之说。”子虚易自信说道:“这是格物的道理,而不是写文的道理。”

    “格物的道理?”小王爷有几分不解。虽然毓族也说“格物致知”,但是终归是“不甚了解”,不能与人族相比。

    “这是格物的道理。”子虚易笑道:“格物……我曾经读过偃人翻译过来的经卷。那些偃人觉得,有一个‘大道’在诸天万物之中,而他们格物,就是为了要求这唯一正道。”

    “唯一正道?哈?”小王爷摇头,没说什么。

    子虚易也说道:“我也觉得,这‘唯一正道’乃是胡吹大气。但是,偃人终归是有一点本事的。但是,将这一般道理冒冒失失的引入文道之中,就是他们夜郎自大了。”

    “哦?这里头还有什么说道?”

    子虚易思考了片刻,道:“这么说吧,偃人们格物致道,便好似寻访古迹名胜,其功夫全在路上了,至于访到的景致,是高山名楼,还是名不副实的草堂子,都与他们无关了——功夫全在路上。”

    “路上?也就是说,按图索骥,最后找到了茅厕,他们也认了?”小王爷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这总归是需要一点气度的……但是我想,偃人之中若是有大学之人,那么总归是会认的吧?”子虚易认真的说道:“若是要有与这种‘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的游者所匹配的气度,那应当是这样的。但细细想来,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一生跋涉所经历的目标只是一间茅厕。偃人……我多少有些不信呢。”

    “但反过来说,吾辈著道德文章,功夫便全在文上——若是以名声而论,我们便不是访名楼者,而是起高楼者。楼盖得怎样,全在我们。”

    小王爷点了点头,继而皱眉:“居然将士子与匠人相提并论?”

    “不过是以名楼喻正道罢了。”子虚易依旧神色不变,笑道:“千百年来,文气所钟的匠作也不是没有。若是匠心独运,则必有回响。”

    小王爷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倒是那些偃人自取其辱了。这种东西,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夫不知者,非其人之罪也;知而不为者,惑也;悦乎故不能即乎新者,弱也;知而不以告人者,不仁也;告而不以实者,不信也。余重异族之文道,又嘉偃师能喜文辞,于是乎言’。”子虚易轻轻吟咏,并道:“左相的文章,我向来是极为佩服的。”

    小王爷用手中玉质笔杆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却是我生出轻慢之心了,多谢易兄提点。”

    “若真要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子虚易手点在额头上,轻轻的说道:“若是如此说来,那么……诗句之中,其实未必有诗人情感?诗句是‘客体’……诗句是‘客体’……非得有主体才能有客体……诗人作诗乃是因情而发?但是最终的诗句却是客体?为什么呢?‘情’之一字,在这个过程之中,又是什么作用……”

    若是王崎在这里……好吧,就算王崎在这里,恐怕也没办法想起什么。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都根本不懂相关的东西。

    子虚易所说的东西,在地球上,被称作“非个性化”——至少是非个性化的雏形了。

    “非个性化”是英国诗人、文学批评家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提出的文学观点。在这个观念之中,诗人的“情绪”以及“感觉”【或者说“经验”】就好像两种并不能反应的化学药品,而诗人自身的心灵,则是“催化剂”。在诗人心灵的催化下,其情感、经历化为了诗文,但是最终的“化合物”内,却不包含“催化剂”的成分——或者说“催化剂”是可以剔除的。

    从批评的领域来看,非个性化、非人格化的倡导都旨在截断作者与作品及读者的直接关系,使作品成为自足自在的审美文本,即艾略特所说的诗歌不再“纯粹是属于个人的新东西,它只是艺术品自身”。在这个自足的文本中,作家本人无需在作品中宣泄情感,或大发议论,而必须超然物外;读者则直接进入作品,任凭自己作出判断而不必听命于作者;作品、作者与读者三位一体,处于平等对话的关系,彼此之间交流的领域扩大了。

    当然,子虚易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这里。或者说,他没有一百年估计很难想到这一层。“非个性化”,本就是对“个***”的反思,更建立在欧洲文坛四百年来对主客之辩的探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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