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少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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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敲门声想起，秘书郑爽带着早餐微笑着走进来，这已经成了招生录取工作固定的模式了。
“其他同志都上班了吗？”王主任严肃的问。
“都刚刚吃完，都到了。今天什么时候开会？”小郑把早餐放在茶几上连忙回答道。
“等下听我通知，检查下提前批次招生录取网络，千万不可出错！”王喜善不放心的叮嘱着。
“是，那我先出去了！”小郑看到主任没其他事情吩咐了，赶紧走出办公室，轻轻的带上门！
早餐放在茶几上，王主任简单迅速的吃完早餐，浏览着早报的内容，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报纸向办公桌上一丢，准备去会议室开会。报纸刚好打在鼠标上，电脑屏幕跳了出来，一排考生名字和数字出现在王主任面前。
看到电脑屏幕的刹那，王主任就像被人点了穴道，呆住了！
王主任眼睛一动不动，使劲的揉了柔眼睛，狠狠地掐了自己两下，难道电脑出错了吗？
“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多683分啊”鼠标飞快的向下滚动着，王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7个人都是683分，语文、数学都平分，在工大经管的录取中都是第40名。悲剧了啊！
“开会，马上！”一声嘶吼从王主任的办公室里传来！
一分钟不到，会议室里已经挤满了人。空调已经调到了最低，但王主任还是满头的汗水。看着秘书关好门，王主任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话筒！
“同志门，关于高考提前批次的录取工作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今天要一起研究下寒千工大经管系的录取。”
这有什么研究的，难道有新情况出现吗？于长根副主任心里还想着高宏亮书记让自己查查高明的录取情况呢？这还没查就开会，难道真有什么难题，还是老王故作姿态呢？
郑秘书微眯的双眼也突然睁大，难道有争议的事情解决不了嘛？职业的敏感提醒她，肯定有大事发生。
环顾了一下，王主任继续发言。
“我刚才用主任权限模拟了一下工大经管系的录取情况，第40名的录取分数是683分”
“太好了，我侄女小杜被录取了！”办公室杜佳丽主任激动的差点儿蹦起来！虽然已经快四十了，居然还这么激动，王主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杜主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郑秘书眼睛一亮，看了眼杜主任，眉头不禁扭在了一起。孙茂盛董事长的公子好像就是这个分数啊！
于副主任看到杜佳丽的表现，端到嘴边的茶杯停在了半空；看来高宏亮书记拜托的事情有点儿难办了！
“好个屁，相同分数的学生有7个人啊！”看着下属的表现，王喜善很是生气。
额……
啊……
呀……
静，出奇的静，整个会议室里只听到空调的换气声！
“分数相同，可以看科目分数录取啊！刚工作的李红梅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语文、数学都相同啊，王主任无力的瘫坐在沙发的座椅上！
“那不可以看英语和综合吗？小李不服气的又说了一句。
“让你学习文件录取程序，你干什么去了，工大经管的录取文件上没写吗？办公室杜主任近乎大吼的骂了句。
“小同志，不熟悉，小杜别激动！”于副主任推了推眼镜，为小李开脱着！
“工大经管录取非常愤青的，英语分数不看的，综合录取又不分文理也没参考价值！”旁边的同志小声的给小李解释着。
“啊，这样啊！”李红梅这时候才明白事情的难办，不禁羞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
王主任点着了烟，时不时的咳嗽着，其他人小声的议论着，有心事的偷偷发出了短信！
王主任知道，这些人已经把消息散发出去了，最迟明天估计报纸上就会报道出来！
怎么办啊！招办的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高书记、孙董事长、李全局长、马建国主任、杜雪钢校长的手机都响了，虽然哭笑不得，但这最后一个名额却意味着太多，既然相同，那大家机会均等，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失败者！
七个学生相同分数报考经管系的消息传播的很快，第二天的早报就披露了工大经管系的录取麻烦，紧接着电视频道也开辟专栏进行访谈并研究对策。各种建议方案也五花八门的摆在王主任的桌子上。
抓阄、投色字、按名字笔画算、姓氏排列、按体重、按性别、按三围……中国人民发挥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优良传统，积极的献计献策。什么“寒市七才子”“七色彩虹”“七国争霸”“七星连珠”之类的噱头也在网络上热吵！
省长、副省长、市长、书记、教育厅长、教育局长都打来电话询问，解决方案如何之类的，这也给招办带来种种无形的压力！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招生的主角………寒千工大经管系章杰主任却一言不发！
有问题！有猫腻！
太狡猾了！太无耻了！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我受煎熬，你躲起来睡觉，美的你！
王主任权衡利弊之后，最后决定把这个难题推给寒千工大经管系自己决定！又不是我招生，我闹心什么啊！面对记者采访，王主任如实说出自己的难处，讲出实情，最后来一句，“我们尊重工大经管的最终决定！”
章杰主任听到秘书的报告后，稍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拨通了王主任的电话！
“王主任，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了解下考生和家长的意见，我们也不好一言堂啊！”
“你们全都录了算了，那不就容易了啊！”看到章杰的电话，王喜善感觉自己的压力小了很多，于是调侃的说道。
“这个招生人数从建系到现在都没变过，名额没的商量啊！”章主任无奈的苦笑着，委屈的说道！
“联系家长不符合程序啊，泄露考生个人信息，有变相走关系的嫌疑啊，报考经管系的考生哪个没背景啊，你敢保证见了面你能做主吗？”王喜善觉得章杰的想法有点儿幼稚，搞教学的和自己这些搞政治的差距就是大，于是善意的提醒着说道。
章杰一拍额头，鄙视了下自己！是啊，这个家长哪里是自己解决的了的啊！
当经管主任这么多年来，每届学生的背景都吓人啊，z省有权有钱的孩子基本都来了，最普通的也是个局长的孩子啊，这要见了孩子家长，万一来个书记什么的，谁做谁工作啊！
“多谢啊，老王！我差点犯了致命错误啊，那怎么办啊？”章杰这才知道事情的难办。
“嘿嘿”王主任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想，知道哥们我有多难了吧！
“别笑了，我知道你傻，不用证明了吧！出出主义吧！”这么些年，章杰没少和王喜善打交道，所以也没什么客气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傻，我哪有什么办法啊！”王主任打个哈哈。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他能解决！
“去找你们系的郭老吧，现在来看，只有他能震住所有人，他的决定，别人也没话说！”王喜善缓缓的说道。
“郭老，哪个郭老……”章杰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复的重复着。
“啊，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如果解决了，我请你吃饭！”章杰想了五秒钟，马上明白了王喜善说的是谁，不由的喜出望外。
章杰挂了电话，马上出了办公室，司机载着章杰直本郭老的北湖区别墅。
在寒千市有小中南海之称的湖边别墅区，可以说是居住的人间天堂。这里一年来，空气清新，四季鸟语花香。这里的房子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到的，还要对z省有突出贡献的人才能居住。而郭老刚好符合此列。
郭老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寒千工大，经管系的第一任系书记。学生满天下，国家高官中郭老的学生有10多位，z省高官，寒千市高官基本都有他的弟子，每次经管系有困难或危机，郭老一句话就解决了。在章杰担任主任这几年，经管系没遇到过什么困难，所以刚听到这个难题时，还真没想起来。司机将车停在一幢3层别墅的边上，在门前的花园中，一个须发银白的古稀老人在锄草！
章主任一路小跑，跑到郭老身后，满脸笑意的叫了声，见郭老没反映，就恭敬的站在边上看着！10点钟的太阳如火般照在身上，但章主任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章杰，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能相信，连市长、书记都要卖面子的章杰会这样恭敬的伺候一个老人呢！
“来了？”
“恩”
“说事！”
章杰连忙把事情原委仔细道来，没敢隐瞒一个字。郭老从来不说废话，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你回去，我来解决！”
“是，那你忙！”
解决了啊，章主任这个开心啊，发现自己轻盈的要飞起来了，但又要克制激动，憋着兴奋难受啊！三步并做两步，钻进汽车，听着“月亮之上”，满意的打道回府！
当天晚报关于高考平分的相关报道，只出现简单一行字，“经管系元系主任郭老决定最终录取办法！”
教育频道的招生录取字幕也反复播报着这个消息！
一切跑关系的人都停了，跑了也没用；取钱的也不取了，取了也送不出去啊，大家都等着郭老的决定！
王主任的电话不响了，章主任的电话也不响了，相互发个短信，内容是一样的：洗洗睡吧！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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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知无畏的甄诚
z省的西部多山，每年夏季这里都是旅游的热门景点。在离旅游区较远的山里，一个少年正在小屋的门前空地上练习着拳脚。
当寒千市所有人的眼光都关注着七位考生的命运抉择时，七位考生之一的甄诚却一点儿也不知情。
高三考完试，甄诚就像往年一样回到山里陪爷爷。高考成绩前天就应该出来，但甄诚却没有查分的**。再加上家里也没电话，要查分数需要走很远，所以甄诚也懒得去想。
以自己的成绩上一所名牌大学那是肯定的，具体是哪一所学校，对于甄诚来讲无所谓。
十几年来，甄诚每天5点多就起床了，练习着小时候爸爸教给自己的拳脚。
山里的生活是枯燥的，但甄诚很喜欢这种平淡简单的生活节奏。学校里的甄诚是热心开朗的，而回到山里的甄诚确是寡言内向的。并不是甄诚性格分裂，而是在这山里根本就没有讲话的对象。
吃好早饭，时间应该还不到七点，甄诚把脸涂黑，准备今天去山里打点野味，即为了给爷爷庆祝生日，也是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和改善伙食！
而这个无知无畏的少年却不知道，今天郭老的一个决定会改变他一生的轨迹。
相同的时间，寒千市的人们像往常一样围绕着北湖跑着圈！
卖豆浆的，卖包子的依然吆喝着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变的口号！
很快，人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各个报刊点排着长长的队伍！
“他姨，怎么回事情啊？买报纸送鸡蛋吗？”
“死一边去，等下买不到报纸就麻烦了！”
“怎么了啊？”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七才子事件，今天早报受郭老委托要刊登最后录取决定！”
“你孩子是七才子吗”某大妈带着鄙夷的口气嘲讽道。
“我孩子都40了，就是好奇，想看看郭老怎么决定？”
“郭老是谁啊？卖锅的吗？”
“滚”一群人，喊出相同的一个字，好象晴天一个霹雳。
“啊”至于吗？某大妈从外地过来看女儿，郭老是谁还真不知道！
但这样惹起众怒还头一回，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也不好意思再问了！赶紧灰溜溜的在众人的鄙视和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中小跑着离开！
卖锅卖成这样，太牛x了，回家让我家老头子也去卖锅！某大妈边跑边嘀咕着！
类似的一幕在寒千市的各个角落上演着，没人抱怨，但买报的人越来越多！中国人的围观精神和看热闹上瘾的传统再一次发扬光大。
在招办的门口报亭，王主任也排着队等着报纸！
同样的早晨，高书记早起等着电话，孙懂事长等着电话，李局长、马主任、杜校长也都早早起来排着队伍！没人敢抱怨，因为这是郭老的决定，有不满可以，有意见也行，但都得憋着！
送早报的工人来了，报纸好象还散发着热气，报亭前一片安静！
第一个买到早报的是一位50多岁的大妈，激动的把五角钱交上去，拿着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