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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一池霜-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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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池的眉头并未因为这一席话而有所舒展,许霜降有奖学金,假期的前一个月还宅在公寓里,突然之间就要去打暑期工,一定是有困难了。

    陈池直接问道:“霜降,你是不是缺钱?上次小偷偷了你多少?你的银行账户到底有没有损失?不要不好意思说。”

    陈池说到最后,语气严肃,和以往轻松调侃的腔调判若两人。

    许霜降微怔,却不以为忤,心中反而如有一股暖意拂过。

    “不是缺钱啦,”她笑道,“只是我拿回钱包后,发现里面的门卡不能用了,我和我们系里的行政秘书说要换卡,她就知道了我的事,问我最近好不好,我说很闲,想去找份暑期工。我没想到她这么热情,没两天就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工作机会,今天去面试,就成了。”

    陈池默然半晌,问道:“工作时间呢?回家会不会晚?”

    “不晚,和今天差不多,刚才回来路上办了些事情,才会到家天黑。”许霜降觉得正事说得差不多,“陈池,我不说了,明天开始我要早起,不睡懒觉了,我过一阵再联络你。”

    “以后我晚上打你电话。”陈池抢在许霜降挂断之前说道。

    他放下手机,心烦意乱地扒了两口没吃完的饭,胃口全无,满怀懊恼愧疚,他请许霜降过来玩一趟,就生出了这么多事端,现在把她害苦了。

第039章 打工

    许霜降的打工第一天,颇是拎手拎脚。

    “剪吧,没问题。”马汀是英国人,一口浓重的伦敦腔,语速极快,让许霜降听得很费力。

    许霜降又看了他一眼,获得他重重点头,才操着剪刀伸向一片叶子。

    其实,她觉得那叶子长得挺鲜嫩的,不知道马汀为什么不允许它继续生长。不过,马汀会慢慢给她解释的。

    “不不不,你得这样。”马汀演示了一个动作,扭头对许霜降说道,“你得小心不要碰到其他部位或者旁边的植株,明白吗?好了,现在,你来做。”

    许霜降依葫芦画瓢将那片叶子咔嚓剪了下来。

    “非常棒。”马汀鼓励道,“跟我来,我们把它们全部查一遍。”

    它们非同一般,是一种臭名昭著的有害植物,这家公司正在进行一项联合项目的研究,当然这些都不在许霜降的可了解范围之内。

    她的职责是修剪枝叶,以她的领悟力,她觉得这样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获得几乎标准化的个体植株。

    这活需要细心,没半天马汀开始表扬许霜降:“苏西,不错。”

    许霜降启用了她的英文名。来了这里,除了在人事部的档案里,她留下正规的全中文拼音,平日交流她就自称苏西,方便大家称呼。

    马汀领着许霜降穿过一排排半人高的植株,开玩笑道:“苏西,怎么样?即使你深呼吸,你也不会感到晕眩,是吧?它们现在一点也不危险,以后长大了也不会。”

    许霜降憨厚地笑两声,心道,她等不到它们长大就会离开了。

    当然,枝叶不需要整天修剪,马汀继续领着她转悠温室的耗材仓库,给她介绍各种培养瓶、移栽盘、营养基质,要求她快速熟悉,翻盆时不至手忙脚乱。

    下午,许霜降正在值班室认真阅读温室工作须知守则,一人探头进来:“嗨,我来做清洁。”

    许霜降愣怔,马汀上厕所去了,她头一天来,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陌生人。

    这人身材高挑健硕,三十多岁,一看就是本地女子。她知会过后,风风火火地朝办公桌上喷清洁剂,拿着抹布猛力擦桌面,许霜降慌忙让过一边。

    “谢谢。”本地女面带笑容,说话时高高扬起,声音就像她的动作一样,充满了无限活力。

    她干活极迅速,如同在同谁争分夺秒抢时间似的,许霜降就只见她手中的抹布在桌上转圈,差一点就兜倒了放在一边的咖啡纸杯,那是茶歇时许霜降没喝完拿回来继续喝的。

    “对不起。”本地女立即扶正杯子,爽直地道歉。

    “没关系。”

    “我以前没见过你。”这女子一边拉家常,一边蹲下来擦桌边柜。她真是非常仔细卖力,总共三个抽屉面板,没有一个边角漏过的。

    “我今天刚来。”许霜降应道。

    “佛瑞妮卡,”这女子拿着抹布到许霜降的转椅背面呼噜四五下,轮圈擦过,“你呢?”

    这样欢快迅猛的干活势头,许霜降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慢半拍才自我介绍,“苏西。”

    “嗨,苏西。”佛瑞妮卡很快就自来熟,她擦完桌椅,抬头笑道,“稍微有点吵,只一会儿。”

    许霜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从门外拖进一只吸尘器,熟门熟路地在门边的电源插座上接线,不多时吸尘器的嗡嗡声响起。

    马汀恰巧回来,见状等在门外,口中和佛瑞妮卡打着招呼。

    佛瑞妮卡一回头,也笑着问好,她的声音扬高,稳稳地压住了吸尘器的噪音。同时,这样的交谈一点都没影响到她拖地的频率,她动作利落,弯着腰把拖头使得大开大合,让人感觉她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进来进来,这下干净了。”佛瑞妮卡朝马汀招招手,“我得去别处了,再见。”

    她甚至挤挤眼,朝许霜降俏皮地说再见。

    许霜降礼貌地回应,就见佛瑞妮卡把清洁剂和抹布分门别类放进推车里,然后一手拉着推车,一手拖着吸尘器,挺直了腰,一阵风似地卷了出去。

    “我们可爱的清洁工,她每天这时候来。”马汀踱回座位说道。

    许霜降心中直叹,佛瑞妮卡的效率真赞。

    下班时,许霜降又遇见了佛瑞妮卡,她骑车刚出公司门口没多久,一辆白色宝马在她身边降速。

    车窗摇下,佛瑞妮卡左手叼着烟,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朝她挥挥:“嗨。”

    许霜降下意识绽开笑容:“嗨。”

    “我还要去打份工。”佛瑞妮卡喊过来。

    许霜降微愣后说道:“我搭火车回去。”

    “再见。”佛瑞妮卡又挥了挥手。

    “再见。”许霜降双手都扶着车头,她车技一般,可不敢在车子伴行的情况下随意脱手。

    宝马绝尘而去。

    许霜降推着自行车搭上了火车,还在想这个佛瑞妮卡又乐天又热情,她尤其喜欢佛瑞妮卡对劳动的那种自然爽利劲。

    陈池牵肠挂肚一天,耐着性子等到天黑,立即给许霜降电话。

    “霜降,你到家了没有?”

    “到了,晚饭也吃好了。”

    陈池松口气,笑问:“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许霜降今天接触的事物很新鲜,也不用陈池追问,自己就呱啦呱啦描述了一通。

    她说得兴奋,陈池不知道为啥,一点都笑不出来:“每次去还要带着自行车上火车?”

    许霜降毫不在意:“这有什么?火车上有地方放,我班上的同学每天来上课都是这样的呢。”

    陈池自然是了解的,这事就叫入乡随俗,极为平常,但是想着许霜降每天辛辛苦苦地早出晚归,其中有他一部分原因,他心里就不太好受。

    即便其中没有他的原因,他也会舍不得。

    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对一个人那样万般不放心。

    许霜降聊完一天的经历,见陈池听得多说得少,不像往日那样妙语如珠能调善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老霸着电话唠叨,占了他的时间。

    “陈池,那没事的话,早点休息吧,哦,对了,我以后每天上班,基本和今天差不多,没什么要紧的,你不用打电话了。”

    陈池突地笑出来,许霜降总时不时地漏出一两分憨拙,她自己不会软下声音叫声苦,还闲操心让别人少慰问。

    “明天老时间等着。”他强硬地交代。

第040章 奇特遭遇

    许霜降这二十天暑期工对陈池来说是折磨。

    他白天上线联络不到她,全凭晚上打电话,偏偏许霜降觉得日复一日没新鲜事,通常略略说两句就吵着要挂断,毕竟劳陈池每天打国际长途,她会过意不去。

    有一种行为叫情长气短,陈池最近越发想多听听她的声音,没新鲜的正经话题,胡侃海聊也成嘛,但他转念想到许霜降需要早睡早起,不由自主就体贴了。

    陈池打小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撒丫子跑,养出了不拘小节的疏朗脾性,小表妹要是想做跟屁虫,在他们这帮野小子后面哭嚷嚷地跟,他一般不怜惜,要不加速跑,头也不回地甩开小尾巴,要不实在良心过不去,扯起表妹的小细胳膊拖着飞奔,再不然索性就把小矮墩一抱,才不管她边颠边笑是否噎着呢。

    他是独生子,亲戚家女孩儿走得近的就只有小表妹,对他的表妹犹如此不细致,更不要说家属区里别家的小姑娘了。

    但是对许霜降,他好似变了模样,特别牵挂。

    可牵挂不着的感觉让他苦恼地发现,这个夏季变得长而闷了。

    暑假只剩最后一周了。

    陈池终于完成了教授那边的工作,许霜降那边却还有三天才能结束。

    陈池计划三天后去看她,他接连跑了中国店和超市,想给许霜降挑选些实用又新奇的小礼物,不能老送巧克力。

    薯条店的张先生打电话过来:“陈池,最近有空吗?”

    “张哥,这两天有空,什么事?”陈池问道。

    张先生和他妻子在本埠开了一家便利薯条店。陈池有次路过他的薯条店,恰好腹中饥饿,进去就认识了夫妻俩。

    张先生有了近视,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就是很儒雅一个中年大叔。不过他邀陈池吃饭时,曾无限感慨过,想当初他刚漂洋过海来此地发展,也是一个体格赛张飞的五大三粗壮汉子,语言习俗样样不通,多年苦过来后就成了这样的细条个。他妻子倒挺福态,张先生又戏谑道,那是吃自己的油炸薯条太多,吹发出来的。

    陈池介绍了几个同学过来尝尝张氏薯条,和张先生愈加熟络,时有联系。

    张先生挺羡慕陈池这样的学生,老说科技进步了,时代不同了,以前他光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那也千难万难,现在听听陈池的同学们聊假期回家,几分钟订张机票,十几个小时在飞机上打个盹,睁眼就到家门口了。

    “其实没有这么容易,我们也不是想回就能回的。”陈池曾这么告诉张先生。

    “总比我们那时候好。”张先生叹道。

    原本留学生们和张先生这样的华人圈并没有太大的交集,陈池认识了张先生后,两人有点忘年交的模样。张先生自移民出来后,才回过家乡两次。

    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冬至,祖坟遇到地产开发,需要迁葬,几个堂兄弟通知了他,他关了薯条店,索性当给自己放个圣诞大假,领了妻子一块回乡。

    回来后他遇到陈池唠嗑了几句,摇着头叹息:“亲戚家的小朋友说我穿得土,饭桌上我把菜盘吃光,背地里笑我抠门。”

    陈池就笑着给他分析:“张哥,我有个墨西哥同学,据说他们家乡也不流行把菜吃光,上门做客总要习惯性留一点在盘子里,显得主人的饭菜丰盛。有时候就是观念不同,所以做法不一样。不过浪费确实不太好。至于土嘛,我回去也被亲戚说过,他们问我怎么总穿牛仔裤,想给我安排相亲都带不出去。”

    张先生就呵呵地笑,转而问道:“陈池,那你相亲了没有?”

    “没呢,不立业,无以成家。”陈池随口侃道。

    张先生最喜欢聊国内的风土人情,平平乡愁。

    他和个性爽朗的陈池很对胃口,这不,他来询问陈池:

    “哦,你有空正好。国内有个商会到这里搞了个珠宝玉器展,想找人现场翻译,你想去吗?”

    “珠宝玉器?张哥,我自己都不识货,怎么翻译?恐怕胜任不了要误事。”陈池笑着婉拒。

    “展品早就准备了大段介绍词,用不着担心这个。翻译就是给观展的客户引导一下,你来吧。”

    这天,珠宝展圆满结束,陈池却不过人家的盛情邀请,一起去中餐馆吃了一顿。

    他回到公寓已经八点,早就过了他和许霜降通话的老时间。他一边掏钥匙进门,在木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窜,一边打手机。

    许霜降也还没到家,她这晚的遭遇非常奇特。

    火车回来得挺顺利,但她有个认识的朋友刚跟着别人完成了一次自行车越野旅行,据说又黑又瘦,吃足了苦头,一路上各种不为人启齿的艰辛,比如憋尿、三日不洗澡等等,回来正好又逢生日,于是就想生日聚餐外加大吐槽。

    许霜降空手上门是不行的,她拐到超市,将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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