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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一池霜-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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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他有的。”许霜降隔着陈池,探出头去向宣春花说道,“我们回家吧。”

    “你不要插话。”宣春花横了女儿一眼,对着陈池慈爱地笑,“小陈,下了飞机挺累的吧?路上又要顾行李,又要顾她。唉,时间紧,咱们买完就回家,你好好休息。”

    “妈……”陈池欲要推辞。

    “这是爸爸的心意,要的。”宣春花不容置疑道,旋即笑开,“霜霜爸爸呀,和我看衣服的时候说,以前我们进店,都奔着小姑娘的花衣服去,现在总算也有机会给男孩子选衣服了。他倒是想明天休假了,陪你一块去,明天事情多,再说你们两个男人办事,我不放心,我们今天就买好,回去你穿给爸爸看。”

    许霜降朝陈池调皮地吐吐舌头。

    陈池试衣服时,旁边营业员瞧着宣春花的架势,还道:“你儿子是个衣架子,穿哪身都好看。”

    “女婿,女婿。”宣春花笑不合拢嘴。

    宣春花在提前来上门贺喜的亲戚面前,对陈池也是爱重有加。

    这些年家家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儿女们结婚后,两家犹如并成一家。当地渐渐有了一些风俗上的变化,男方家的娶和女方家的嫁,规格上同样隆重。哪家的独生女儿要是嫁了人,亲戚们有些不称女婿,戏称儿子,大概是庆贺这家下一代凑成了儿女成双,家里有了杠杠的顶门梁的人。丈母娘和丈人们听了,都会笑嘻嘻地开心,公公婆婆们也不甚介意这偶尔的玩笑之语,反正就是两家并成一家好,就让亲家也讨个一时口彩去。

    宣春花却十分注意,对着一众亲戚郑重明言,她家是嫁女,许霜降是要出门跟着陈池这个女婿的。她生怕陈池家和她家风俗不同,陈池听不惯这里的戏语,心里存下疑惑,以为她家偷偷占他便宜要招赘呢。

    在场面上,宣春花一本正经让亲戚们明确,陈池是她许家女婿。私下里对陈池,宣春花确实当自家大儿子般看待了,就比如现在饭后张罗着给小两口吃西瓜,她直接一劈二,许霜降小一半,陈池大一半,都让他们挖着勺吃。

    宣春花不准许霜降在家里撒着娇,吆喝着陈池,指使他干这干那。

    许霜降在家里的地位急转直下。

    “霜霜,你要记住,陈池上次来,是毛脚女婿,干多少活由你点拨,现在他是你丈夫,在我和你爸面前,你不能像个娇小姐一样命令他,懂吗?”

    许霜降目瞪口呆:“妈,我才让他端了一个碗,我自己还捡了筷子呢。总不能饭桌都让我一个人收吧?”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千万不要变本加厉,到这程度就可以了。现在他是在自己家,用不着你指挥。”

    宣春花的完美家庭理论一整套,婆家篇教给女儿后,现在抓紧时间要教娘家篇。许霜降总结下来,在娘家她还更不得劲了,她妈妈那意思,要她处处让着陈池,尊着陈池。

    陈池十分感激丈母娘在许家酒席上领着他挨桌敬酒时那股春风满面的维护劲儿。

    “这是表姨表姨父。”宣春花给陈池介绍亲戚。

    “表姨表姨父好。”陈池立即叫道,抬手就给两位长辈倒酒。他按惯例喝了一口酒,对面那位豪爽的表姨父却仰脖把一杯酒喝见底了。

    “哎呀呀,”宣春花喜笑逐开,一拍陈池的手背,“你看,姨父今天多高兴,一口就喝光了,陈池,再给姨父满上。”

    陈池依言又给这位表姨父斟了一杯:“姨父,您请。”

    “阿姐,我几年前上你家喝酒,霜霜还是个小女孩,这一眨眼,就结婚了,外甥女婿一表人才,和霜霜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来来来,外甥女婿,我们再干一杯。”

    “姨父,谢谢您。”陈池笑着一仰脖,把自己杯中的酒也喝尽了。

    表姨父喜得连拍陈池的肩膀:“外甥女婿爽气。”

    “妹夫,你慢慢喝。”宣春花抢道,“我再带我家陈池去认认其他叔叔伯伯们。今天亲戚多,照顾不周,咱们自家人都随意啊。”

    走开三步,宣春花压低声音对伴在陈池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小嘉,你妹夫酒量浅,撑不住了,待会儿我们去那桌,阿姨婶婶多,里头两位叔叔也不喝酒,你给你妹夫换杯饮料,让他缓一缓,别吱声啊。”

    “姨妈,我晓得。”曹嘉奕笑道,等陈池向亲戚敬酒时,他递上来的果然是杯清澈透明的雪碧。(未完待续。)

第240章 管家婆的第一笔账

    陈池面不改色向亲戚敬过杯后,朝曹嘉奕笑望一眼,转身之际轻声道:“表哥,谢谢。”

    陈池挺吃亏,明明比曹嘉奕长了两岁,却随了许霜降,唤他一声表哥。

    “表妹夫,客气什么。”曹嘉奕眨眨眼,他紧随陈池,一手握着酒瓶,一手端着一杯酒,今天宣春花给他的任务就是伴在陈池左右,帮着陈池在一众陌生亲戚间挡挡酒、说说话,活跃气氛。

    许家嫁女摆酒,许满庭和宣春花两边的亲戚们,多年见不到面,这一天就如雨后春笋般拖家携口冒出来,热闹非凡。慢说陈池一个都不认识,就是许霜降也认不全。她对老一辈多少还有点印象,对同辈的远表亲们,因为自小不大玩在一起,又兼长大了个个模样大变,骤见之下,互相都觉脸生。

    不过,其中一位二表兄弟,许霜降还大约记得起来。那就是曹嘉奕,拿了许霜降铅笔罚作业的那位。他跟许霜降小学同校,初中还同校,因此被宣春花认为情谊深厚,特特指给了陈池做伴郎。

    许霜降记得曹嘉奕小时候和她没怎么说话,有限几次在亲戚酒宴上碰到一起,他只是埋头吃菜不吭声,这回见到,竟然颠覆了她以往的印象。他也大学毕业了,如今进入一家公司做销售,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妙语如珠,带人接物很是周到。

    喜宴散席后,亲戚朋友一一到许家夫妻俩和新人面前告辞,曹嘉奕仍然尽责地留在陈池身边,不时提点客人身份称呼。

    等客人走尽时,曹嘉奕笑道:“表妹,表妹夫,今天你们大喜,这么热闹,我跟着妹夫喝酒,反倒没有机会祝福过。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表哥,今天实在辛苦你了。”陈池爽朗地笑答,不似许霜降,听到早生贵子就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挽着许霜降,亲自将曹嘉奕送到酒店门口。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曹嘉奕摆摆手,“霜霜表妹,表妹夫,以后有时间常联络。姨妈说你们很快要走,我们上班族的时间都卖给公司了,到时候抽不出空来送你们,我在这里预祝你们旅途顺利,到那边也一切安好。等你们下次回来,我们好好聚聚。”

    许霜降纵然不惯讲人情场面的客套话,不过她对曹嘉奕是真心感激:“嘉奕表哥,你平时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这二表兄妹俩,今天都是头一回互相称呼得如此有礼。曹嘉奕特特望向许霜降,绽笑道:“霜霜表妹,你和表妹夫一路保重。”

    他穿过马路,径直走向对面停的一辆车。“走吧,想吃夜宵可得等一会儿,我现在饱得不行。”

    驾驶位上的年青小伙没接声,侧着头隔着玻璃望向酒店门口。

    曹嘉奕歪着脑袋也探身瞧了一眼,恰见陈池搂着许霜降正要进酒店。大堂正门前,喜庆地架了一座鲜花拱门,那一对新人,在夜色里被灯光照耀着,十分引人注目,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姿容秀美,遥遥看着就让人觉得非常美满。

    “其实你包个红包,跟着我一起去吃,我姨妈也不会把你赶出来。”曹嘉奕调侃道。

    “工资还没发,拿什么包红包?”年青小伙笑道,转回头,眼望前方,发动了车子。

    “装吧,自己抠门,老同学结婚,知道了假装不知道,就为省个红包,你要是真心想去讨杯喜酒,完全可以问我借钱嘛。”

    “你表妹可没有下帖给我,我不请自到,脸皮要多厚。再说,红包嘛,能省则省。”

    “也不能怪我表妹,你们班听说都多少年没聚了。”

    “你听谁说的?”年青小伙笑问。

    “那什么晓燕,是你们班的吧,她来了。”曹嘉奕说着轻嘶一声:“我姨妈差点想让我送她回家,幸亏她说有人来接她。”

    “哦,林妹妹啊,你表妹同桌。”

    “林妹妹?怎么起这个雅号?人看上去很利索的,没半点弱柳扶风样。”

    “那是被宝姐姐衬的,你表妹当年在班上号称宝姐姐。”

    曹嘉奕忍不住笑出来:“她当年是个小胖妞,我今天一见,也吃了一大惊。”

    “现在,宝姐姐变成了林妹妹。”年青小伙牵起嘴角,“刚刚要不是看见你和他们说话,我也认不出,苗条了不少。哎,你那表妹夫还靠谱吧,别是把宝姐姐饿瘦的。”

    “初看还不错。”曹嘉奕点头道,“挺爽直的。听我妈说,我姨妈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拗不过我表妹,就松口了。”

    “宝姐姐待人挺执着的。”那年青小伙一笑,迎面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驶过来,他眯起眼咒了一声,“傻蛋,会不会开车?”两车交错而过,他微微偏头斜了一眼,再转回头时默然下来,路灯射进车窗里,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显得人有些神情微渺。前排的小胖妞是挺执着的,当年不知为件啥小事,后半学期都没怎么搭理他。一晃居然嫁人了。

    正被谈论着的许霜降和陈池辞别了父母,到了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

    宣春花和许满庭来不及给女儿女婿准备婚房,早早就订下这间房。陈池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他更喜欢入住许霜降的小闺房,不过宣春花爱女心切,坚持如此。

    陈池洗完澡出来,赫然见许霜降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被面上全是红包封,她手里还抓着一摞现金纸币。

    他勾起唇角,坐到床沿,笑咪咪望着许霜降,慢条斯理戏谑道:“胖妹妹,良辰美景里,你在数红包?”

    许霜降十分羞赧,陈池敬酒时长辈给了红包,她如今正在拆开看,她这样儿确实急切了点。她嚅嚅解释道:“我妈说,这是亲戚们给你的,让我们自己留着。”

    “那你留着。”陈池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数好了没有?把它们收掉,去洗手。”

    “我犯了一个错误。”许霜降小声说道。

    “什么错误?”陈池笑容满面,每当许霜降用这种口气说话时,那必定是一个分好几个段落的长故事,她要从头讲起。

    “我妈说,我们成家了,以后人情往来也要学点,别人给你多少,下回人家小孩结婚,她要添点再还回去,所以让我们记下来。”

    “然后呢?”陈池笑道,他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许霜降捻牌似地拂着一溜红包:“你看,红包上有名字的,我想趁现在有空,就做个表格,明天回家给妈妈。”

    她再摇摇手中的一摞钱,无限懊恼:“我拆了三个,数额都一样,就想不到要记了,光把钱从里头抽出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拆得差不多了。”

    她骨溜着眼睛问陈池:“怎么办?一笔糊涂账,只有总额。”

    陈池瞅着许霜降,低低地笑出声:“胖妹妹,我给你扛下,明天我向妈妈承认,是我没有记清楚,我相信妈妈总有办法的。”

    许霜降哀叹一声:“只好这样了,妈妈不会骂你。”

    陈池被逗得不由挑眉,许霜降让他背黑锅如此顺水推舟,他想象着明天她一声不吭挨在他身边让他顶缸的样子,忽然就觉得,他们这个小家庭真地要由他担当了。

    许霜降压根儿没注意到陈池柔和的眸色,她一边俯下腰收拢红包封,一边不可思议地叽里咕噜:“我今天发现经济学上解释不通的一个怪现象,你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折旧,就红包不能?每次还要加一点儿哎。”

    陈池的情意绵绵被许霜降的言语冲击得硬生生拐了方向,他思路快,手脚也快,脱了鞋直接上床盘坐,亲自出手帮着她捡起四处散落的红包信封,口中一点儿不含糊地给她分析:“古董也不能折旧。人怀旧,旧物就增值,同理,人长情,人情就增值。”

    许霜降敬仰地望着陈池,似乎在消化他的话,手中却不动了,留陈池一人麻利收拾床铺。陈池瞥一眼她,憋着笑意提醒道:“许同学,这领域你刚刚涉及,现在大概还驾驭不了,别把脑袋想疼了,去洗手。”

    许霜降嗔怪地瞧着他,明显不服气,可是片刻过后,她忽而长叹一声,愁闷道:“我好像是驾驭不了。这么快我们俩就有人情帐了,人情要增值,我知道要考虑通货膨胀率,可却没有基底数。这只是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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